秦軒沒有睜開眼，而是閉目享受著這一刻的溫存。
平緩的開口：“梁王逃離皇宮，坊間有人汙蔑是朕要害他。”
玉妃的纖纖玉手在秦軒額頭揉動，“誰人背後無人說，誰人背後不說人呢，陛下何苦為了這些瑣事煩心。”
“愛妃說的倒也是，隻是朕一直想不通，到底是什麽人才會在這個時候搭救梁王。”
“本來朕懷疑是趙顏所為，可按照王妃交代，兩人時交談提及，奴才，和公主的字樣，這些明顯跟趙顏對不上號。”
說道煩心處，秦軒坐起身子，直接將玉妃環在懷裏。
“不想了，朕會安排張子豪徹查此事，再過去兩日就是波山王封授的日子，愛妃可得打扮得漂亮點。”
玉妃乖巧的點點頭，隨即道：“其實臣妾覺得，救走梁王的人多半就是趙顏。”
“臣妾奉勸陛下從她身上徹查。”
“嗯，朕會的。”
……
次日。
秦軒端坐在禦花園中釣魚，在他的身邊不是薛亭秋和哪一位妃子。
而是一個身材普通，麵容更是普通的中年男人。
秦軒相信，若是將他放到大街上，絕對不會有人能夠認出這一位就是將波山道境內叛軍清繳一空的州牧，康有樂。
“愛卿即將獲封波山王，心中可有感想？”秦軒手中握著魚竿，目光眺望湖水，淡然地問道。
康有樂微微躬身行了一禮，“得授陛下隆恩，卑職萬死不悔。”
聽到這話，秦軒瞥頭看著他，“此話當真？”
“當真。”康有樂語氣肯定地回道。
此時的康有樂正處在事業的上升期，藩王的爵位可與州牧的官職不一樣。
更何況是一位異姓王。
即便王爺再落魄，再沒有實權，那也是福澤後人數代的榮譽，根本不是一個州牧可以比擬。
若說天底下現在誰對秦軒最忠心，恐怕就要當屬這位即將受封的波山王了。
秦軒點點頭。
“那你可知道朕為何會封你為王？”
康有樂恭恭敬敬地回道：“臣不知緣由，但肯定不是因為波山道平叛。”
聽見這話，秦軒眉頭微微挑起，嘴角似有笑意浮現。
“看來我大炎朝又多了一位國之棟梁。”
“你回去吧，波山道除你之外，還會有一位張家的官員受封爵位，到時候你盡管打壓便是。”
康有樂麵色微變，最終還是點點頭，“臣遵旨。”
眼看著康有樂的身影即將消失，秦軒忽然繼續道：“當留則留，當放則放，美酒雖好，愛卿可莫要貪杯。”
這一次康有樂沒有說話，而是轉身再次躬身行禮後才離去。
會見了這位即將受封藩王的康大人，秦軒終於度過了半天悠閑時光。
中午在宮中用過午膳後，秦軒便對著身邊的薛亭秋道：“內務府的生意最近怎麽樣？”
“回陛下，盈餘每日都在增長，看樣子生意還是不錯的。”
每日營收增長就算是不錯？
這個回答如果放在後世那些互聯網大公司的財報裏，還不得被人罵死？
“帶朕去店裏轉轉。”
內務府作為秦軒特意成立的斂財部門，雖然都是宮裏的太監在負責管理，可實際上的店鋪可不止一家。
每個店鋪的掌櫃也都是找來的專業人才，並不是太監們負責。
等到秦軒身穿便衣來到一家名為‘奇珍閣’的店鋪門前，隔著老遠就看見一個個身著錦衣華服的男男女女從店內走進走出。
看上去生意就很不錯。
秦軒和薛亭秋才剛剛靠近，一位身材發福青年立刻就迎了上來。
“這位兄台來我這珍寶閣看些什麽？不瞞您說，咱家這店裏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那是數不勝數。”
“最是討得公子這般富貴人士喜歡。”
他說出這話頓時就讓薛亭秋有所不滿，敢和陛下稱兄道弟，這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然而秦軒卻擺了擺手，笑道：“自行車多少銀子？”
掌櫃的眼眸一亮。
這自行車的價格可是店裏數一數二的了，如果能夠賣出去一輛，能賺不少銀子。
心中想著，他言辭堆笑顯得越發諂媚。
“公子，自行車有兩個價格，店裏的自行車是150兩銀子，後院的自行車是八十兩。”
嗯？
秦軒淡淡的瞥了薛亭秋一眼，“有何區別？”
掌櫃的左右看了看，故作神秘道：“東西是一樣的，就是不開票據更便宜。”
這個時代賣貨自然是沒有票據的，銷售開票是秦軒發明的，目的就是為了方便核算賬目。
從督造司出庫，內務府入庫各有賬目，然後分配到店裏仍然有賬目。
這個掌櫃的能夠這樣做，顯然是自己在別的渠道弄來了自行車在賣。
聽見胖掌櫃的話，旁邊的薛亭秋額頭上已經滲出汗水。
秦軒也是眼眸微微眯起，開口道：“帶本公子去後院看看。”
說是後院，其實已經跨過了一條街，這擺明了是別人家的院子。
估摸著也是掌櫃自己花錢租的。
看著眼前的自行車和督造司製作出來的車子還是有區別的，倒是讓秦軒放心不少。
這一點足以證明魏無忌沒有問題。
但同樣有疑惑也在心中滋生。
大炎朝的鹽鐵生意全在朝廷的掌控之中，自行車的材料是鐵，能出現這麽多盜版車子，必然有人在做私鐵生意。
這是誅九族的重罪！
這事情必須徹查！
“公子，您看要不要買一輛？”
秦軒點點頭：“買，這一院子的自行車，本公子都買了。”
說完，秦軒一揮手：“把他給我抓起來。”
“哎？你幹什麽？”胖掌櫃麵色一慌，正要再說什麽，薛亭秋已經一手探出直接抓住了他的肩膀。
也不知從哪裏摸出來的繩索，不消片刻就已經將胖掌櫃捆成了粽子吊在院中的樹上。
秦軒端坐在後院石凳上，冷聲問道：“院子裏的自行車，都是哪裏來的？”
胖掌櫃明顯是嚇壞了，急忙求饒道：“不知道，這位爺，我真的不知道哇。”
根本就不用秦軒廢話，薛亭秋一拳砸在胖掌櫃的膝蓋處，隻聽‘哢嚓’一聲。
他那原本還並攏著的左腿立刻成反方向彎曲，顯然膝蓋骨是碎了。
劇烈的哀嚎聲響徹整個小院，汗珠止不住的在胖掌櫃額頭低落。
可以看得出，他整個人都在顫抖，吊在樹上也不斷地晃動。
秦軒再問：“自行車是誰給你的？”
胖掌櫃的目光接觸到薛亭秋陰冷的眼神，又看了眼麵無表情的秦軒，難聞的惡臭突然彌漫在空氣中。
薛亭秋急忙來到秦軒身邊，“公子先去屋裏坐坐，稍後老奴定然讓他開口。”
秦軒也是一陣惡心。
沒想到這家夥這般慫包，直接尿了。
正當秦軒起身準備離開，胖掌櫃慌了，急忙喊道：“我說，什麽我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