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的心思,趙天坤能夠猜到一二,但卻依然不懼,他有兵有將,逼急了可以直接衝殺梁王府。
可今天陛下給他的感覺,跟之前的見麵,的確仿佛像是變了一個人。
那種縱橫捭闔,將朝堂眾臣壓製的手段可謂生平僅見。
聯想到父親說的話,趙天坤也終於察覺到不妙。
與趙勳不同。
趙天坤是武將出身,驚懼過後不是後怕,而是狠厲!
“爹,若真如你所說,狗皇帝必然已經有所動作,咱們就算跑,也跑不掉。”
“我這就去召集將士,與他拚了!”
他根本不等趙勳說話,已經飛奔出去,對著副將喊道:
“戴上這枚玉佩去穩住城衛軍,不得任何人入城,我親自去集結將士,衝殺皇宮。”
……
短短半個時辰不到,趙天坤就已經集結了數千人,可正當他要帶人衝向皇宮的時候,身材魁梧的劉茂已經身披甲胄出現在了人群外。
與此同時,演武場四麵八方開始湧現大量中軍將士,這些人一個個身披甲胄,手持長槍,一眼看過去,就知道這是精銳中的精銳。
“趙天坤,你身為秦城鎮撫使,私自調動軍隊潛伏京都,犯下謀反重罪,還不下馬受降?”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雖然僅僅是一次短暫地朝會,卻已經讓趙天坤對劉茂恨之入骨,此時見麵更是恨意飆升,根本不與他廢話。
當下手中長槍一指劉茂,朗聲大喝,“斬此人者賞千金,官升一級!”
能夠跟隨趙天坤來到京都的將士本就對他忠心耿耿。
此時又有高額賞賜近在眼前,諸多將士頓時眼紅不已。
“殺!”
“殺啊!”
演武場內喊殺聲一片,無數身著各異的將士開始奮不顧身的朝著禁軍衝鋒。
禁軍護衛雖然裝備精良,可畢竟隻有3000人。
而趙天坤所帶來的將士起初人很少,卻隨著喊殺聲聚集了更多的人過來,戰鬥竟然漸漸占據上風。
趙天坤從人群中衝殺出。
“昏君的看門狗而已,等本將生擒了你,必然把你碎屍萬段。”
劉茂想反駁,可惜衝殺過來的人實在太多,根本無暇顧及趙天坤的口舌之力。
雙方戰鬥越演越烈,鮮血染紅了演武場,喊殺聲更是讓京都許多官民都顫抖的哆嗦在家裏不敢出門。
也讓劉茂倍感壓力。
心中不由得暗自嘀咕,城衛軍都是幹什麽吃的,怎麽還不來支援。
然而此時的京都高牆之上已經站滿了城衛軍,他們不僅沒有馳援皇宮禁軍,反而弓弩架在牆頭對準了領命前來的白凱山等人。
白凱山騎在高頭大馬之上,冷聲喝道:“速開城門,我等是來剿滅城內趙黨叛軍的。”
此時的城衛軍還是盧布韋事件結束的後起之秀,對待城防事情向來嚴防死守,不敢鬆懈半點。
聽見白凱山的問話,也是眉頭緊皺。
看了看剛剛送到的玉佩和手信,在看著城門下的白凱山和薛亭秋,城門守將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隻得開口道:“白將軍,卑職有陛下手書信物在此,今日封鎖城門,勢必要給趙黨逆賊來一招關門打狗;卑職奉命城門不得進出一兵一卒。”
手書?
手書自然是皇帝親筆所寫,雖然比不得聖旨,但作用相差無幾。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白凱山心生不妙。
“薛總管,陛下既然讓我率軍前來,為何又封鎖城門?”
薛亭秋白眉無風自動,眼中精光閃爍不停,“既然是陛下信物,可否給咱家看看?”
這位可是薛亭秋,沒有哪一位京官不認識,城門守將自然也不例外。
聽到他的提議,也不敢耽擱,直接將紋龍玉佩高舉頭頂。
朗朗晴空之下,玉佩閃爍著晶瑩的光芒。
薛亭秋卻是臉色大變。
玉佩丟失一事,普通朝臣不知,薛亭秋可是很清楚的。
現在玉佩出現在這裏,還要封鎖城門,顯然是有人假傳聖旨。
“手書有假,速開城門,讓我等進城!”
薛亭秋尖銳的嗓音傳遍四野。
城內。
禁軍護衛已經抵擋不住,包圍圈開始逐步後退。
趙天坤更是氣勢高漲,“所有兄弟們隨我衝入皇宮,生擒昏君。”
“砰~”
沉悶的炸裂聲響起,趙天坤身邊的十幾位將士被炸得人仰馬翻。
胯一下戰馬更是受驚嘶鳴,險些將他摔下。
“砰,砰,砰。”
接二連三的爆炸聲更是此起彼伏的開始,短短數個呼吸,演武場通往皇宮的街道就被炸出數個大坑。
正是神機營的將士出現。
最精良的鎧甲,最精良的武器,再配上秦軒研製出來的手雷,三千神機營將士所到之處橫推一切。
劉茂愣住了。
趙天坤更是跌下馬背,一臉惶恐地看著不遠處還未靠近就已經氣勢駭人的隊伍。
為首的不是神機營統領陳二虎。
是一身金黃鎧甲,背負大紅披風的秦軒。
一人一馬,緩步前行,身後是三千神機營穩穩跟隨。
每一步跨出,叛軍隊伍都忍不住後退數步。
盡顯帝王霸氣。
早在趙天坤進城之前,神機營的人員就跟隨在他們身後監視著。
一直到趙天坤進入京都,神機營並沒有返回駐地,而是在陳二虎的帶領下進入了皇宮隱匿起來。
秦軒得知城內居然隱藏了兩萬多人的叛軍時,心中怒氣難以壓抑。
在薛亭秋和張子豪二人離去後,便更換鎧甲欽點神機營的將士,悄然來到演武場。
禁軍護衛與趙天坤的戰鬥也被秦軒看在眼裏,同時心中失望無比。
皇宮禁軍,是保護皇帝的貼身侍衛,應該是大炎最為頂尖的軍隊才是。
可現實情況是這些人穿著最精良的裝備,戰力卻連駐守地方的將士都不如。
秦軒心中已經決定,找個機會一定要開始軍事化訓練。
不說讓他們個個都是火藍刀鋒的精英,起碼也得訓練一支特種兵部隊出來。
一步步來到趙天坤身前。
秦軒冷聲道:“放你從皇宮離開就是為了釣魚,朕卻沒想到能釣出來這麽多。”
趙天坤怨毒地盯著秦軒,卻沒有說話。
“輸的不服?”
“還是在等你的副將?”
聞言。
趙天坤神色一變,正要說話,不遠處走來一位身材婀娜的黑衣女子。
正是鳴鑼客,楚楚。
她的右手還拖著一個身著便裝的中年男子,不是趙天坤的副將還能是誰?
隻不過此時的副將被拖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
楚楚冷冷地道:“菜市口抓到的。”
原來這位副將在將玉佩和偽造手書交給城衛軍守將以後,便立即趕往菜市口召集秦城叛軍。
菜市口,演武場,兩個地方正是趙天坤早就定好的集結點。
本以為兩方人馬作亂,能讓秦軒首尾不能兼顧,卻沒想到,就這樣被楚楚蹲點獵殺。
根本就沒有作亂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