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軒沒有在意眾人驚愕的目光。
淡然解釋,“工具的本質在於發揮用途,而不再製作本身。”
“絆馬釘這種東西,是朕首創的,其他國家肯定沒有,但一經使用,肯定會有人大量仿製。”
“所以咱們的做工可以粗糙些,反正第一次用,出其不意的效果更重要,即便有人去仿造,也不知其根源。”
聽到這番話,馬善心中更是震驚無比。
原來,陛下在發明器具之前,就已經想到給敵人挖坑了麽?
帝王心術,恐怖如斯啊。
牛一果反應過來秦軒的意思,眼中爆發出奪目神采。
立刻拿起那個粗糙的模具,興奮著跑開,“師父放心,五天的時間,我一定辦到。”
……
從神機閣離開,秦軒心情大好。
不僅三千將士的精良甲胄到位,更有強化弓弩配備。
隻要稍加訓練,神機營必然成一個弓馬嫻熟的騎射部隊。
當然,衝鋒陷陣的能力也不會差。
而五天時間,兩千個絆馬釘如果完工,一旦出現在狹窄道路上,無疑會對騎兵造成致命打擊。
沒有急著返回皇宮,秦軒來到京都城牆之上,眺望北方。
心中升起滔天豪情。
“老薛,老馬,你們說這秦城將士會追隨趙天坤來京赴死麽?”
之前說起兵造反,現在是來京赴死。
雖然事情是一樣的,可此時說出來,卻明顯是兩個心境。
馬善笑道:“陛下既然胸有成竹,即刻下旨剛剛好。”
“看現在的時辰,三城文考的第一場應該已經結束了。”
“就讓趙天磊去宣旨如何?”
聞言,馬善與薛亭秋都是一愣。
顯然沒想到陛下為何會讓趙天磊前去。
馬善問:“趙天磊與趙天坤是表兄弟,陛下讓他去宣旨的意思是?”
秦軒笑了笑沒說話。
早在趙天磊私會梁王的時候,鳴鑼司的密函就已經送到了禦書房內。
談些什麽,用腳丫子想也能猜得到。
隻是這些話,沒必要和兩人說。
回到宮中,召三城鎮撫便於科舉結束護送文武學子入京的聖旨從京都分別送往各自城池。
秦軒則是獨自騎著自行車前往玲瓏殿。
這輛車子雖然有些顛簸,但仍然比走路要快上不少。
坐在玉妃柔軟的大**,秦軒微閉著眼眸享受著美人的侍一奉。
“陛下,您腰間的紋龍玉是收起來了嗎?今天怎麽不見了。”
紋龍玉?
聽到玉妃的聲音,秦軒伸手抓向腰間,這才察覺,腰部空空如也。
玉佩哪去了!
猛然從玉妃的懷裏坐起。
心中思慮著這玉佩是何時不見的。
可無論怎麽想,心中卻沒有半點印象。
因為秦軒壓根就對這種東西沒感覺,也從未在意過身上的配飾。
如果不是玉妃提及,他壓根就不會想起自己還有這樣一個東西在。
找了好一會,秦軒發現,自己最近去過的地方實在太多了,而且人多眼雜,真要找,也未必找得到。
“老薛。”
秦軒低喝一聲,窗外立刻響起了薛亭秋的聲音。
這一點讓他頗為滿意。
不論內務府的事情怎麽忙,這家夥總是守候在自己身邊。
“差人到今天去過的地方找一找,朕腰間的那塊紋龍玉佩不見了。”
“老奴這就去辦。”
再次躺回玉妃的懷中,“來,愛妃給朕繼續。”
玉妃纖纖玉指再次按在秦軒太陽穴上輕輕揉一動,“陛下,紋龍玉乃是您的貼身之物。”
“更是象征著皇上的威嚴,如果落入歹人手中,恐生事端。”
“這個朕知道,可現如今也沒什麽好辦法,目前隻能讓宮裏的下人出去尋找了。”
兩日後,唐城,鄲城兩座城池的鎮撫使已經紛紛回信,並表示隻要科舉結束便會第一時間返回京都述職。
可直到第四天,秦城的消息依然沒有任何回複。
秦軒站在禦花園的湖水邊,神色寧靜而深遠。
一名鳴鑼客忽然出現在這裏,快走幾步,便跪在秦軒身邊,“稟陛下,方才得到消息,趙天磊自秦城返回京都的路上去世了。”
死了?
前往秦城傳聖旨之前沒死,怎麽死在歸途中了?
秦軒心中很是不解。
“查清死因沒有?”
“張大人還在查,具體原因不詳。”
“行了,你先退下吧。”
鳴鑼客正要離開,秦軒似乎想起了什麽,忽然道,“你叫……楚楚是吧?”
鳴鑼客身形微頓,抱拳道:“這的確是卑職的名字。”
得到肯定的答案,秦軒點了點頭,“好了,你走吧。”
對於這個楚楚,秦軒的觀感還算不錯,倒是動了把她調到身邊的心思。
臨近午時,薛亭秋的聲音才在身後響起,“陛下,內務府已經準備好了大炎紙幣請您過目。”
紙幣做好了?
轉過身,秦軒立即就看見薛亭秋手捧的托盤上,放著幾張嶄新的銀票。
銀票上,清晰無比地刻印著,‘大炎紙幣’的字樣。
“紙幣的外形設計得不錯,防偽的標識,做得怎麽樣?”
秦軒問出了關鍵性的內容。
“回陛下,臣吩咐他們一共做了三重防偽,一層鴿子血,一層水銀線,還有固定的銀票編號。”
“雖然這樣做錢票的成本高了一些,但如果有人想要仿造的話,難度也會大大增加。”
秦軒點點頭。
他倒不在乎銀票製作的成本,反正隻要推行出去。
讓老百姓都用上銀票,流通在市麵上的銀子和金子都回到國庫。
他就是穩賺不賠的。
“那就開始批量生產紙幣吧。”秦軒開口道。
“等到紙幣儲存充足,朕就會宣布大炎商號的成立。”
“老奴明白。”
薛亭秋應了一聲,躬身離開。
秦城,鎮撫使府邸內。
“回王爺,卑職已經完成您的吩咐,成功讓趙天磊死在了返京的路上。”
趙天坤點點頭,“做得不錯。”
“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定然是和梁王有了關係才這麽急著讓我造反。”
侍衛微微抬頭,忍不住開口道:“殿下,您既然知道這是梁王故意挑撥。”
“為什麽還要調動三萬將士集結呢?這不是正中了梁王的奸計嗎?”
趙天坤沒有說話,而是抓起放在牆角的長槍,僅是輕輕一抖,就耍了一個漂亮的槍花。
他緩緩道:“再鋒利的槍放久了,也是會生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