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禦哪裏不知道白溯月問的是誰,隻是輕輕開口:“不是朕所為!”

白溯月微微一愣,卻也沒有明白究竟什麽不是他所為。

她沒有說話,抿著唇角怒視著君禦,隻等著他說出答案。

可是每次,她看到君禦動了動唇角,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既然回來了,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

君禦擺了擺手,麵上滿滿都是疲倦。

白溯月哪裏肯放過這個機會,她若是不將心中的疑惑解開,更別提好好休息了。

“君禦……”

白溯月直接喊出坐在上麵那個人的名字,語氣之中並無一點兒尊敬。

君禦心口一跳,心神不寧。

“月兒……你!”

白溯月沒有理會君禦的震驚,自顧自的說了下來:“當我聽到你下了聖旨要殺大哥的時候,可知道我心裏有多著急,不眠不休的用了好多天的時間才趕來這裏,可是你卻隻讓我好好休息!”

君禦眼底被一陣愧疚蒙蔽。

他直接從皇位上站起來,卻止不住身影晃了晃。

“月兒,不是父皇所為,聖旨並非是我下了,玉璽丟了!”

白溯月聞言,猛然皺眉,雙眼之中劃過一道詫異之色。

“玉璽丟了,怎麽可能?”

君禦沉了沉麵容:“嗯,有人假傳聖旨,朕又不能引起朝堂恐慌,隻能將計就計,一邊暗中尋找蛛絲馬跡,一邊讓人去玉清關找你們,所以……想要殺君燁的不是父皇!”

白溯月先是一愣,旋即將提起的心放了下倆。

她臉上的神情放鬆許多,原本的怒火也在這一瞬間消散了。

“父皇說出來就好,為何要瞞著我和大哥,如果大哥出了什麽閃失,這南夜的江山怎麽辦?而且,前段時間的傳聞……”

白溯月還沒有來得及說完,君禦就苦笑了一聲道:“是真的!”

白溯月怔然,她不由自主的抬起頭看了一眼炎墨遲的方向。

炎墨遲目光平靜,輕輕的按住白溯月的肩膀,那堅實有力的手臂,讓白溯月的心安定了幾分。

“這話是何意?”

君禦重新坐在位置上,目光微微有些冷凝:“君燁並非是朕親子,而是我大哥的孩子,我終究沒有想到,蕭兒會替大哥大嫂養子!”

白溯月心中微微一驚,有些不明白君禦這話中的意思。

君禦也沒有停下來,將當年的事情說給白溯月聽:“前兩日來的,是朕的皇兄身邊的嬤嬤,還有當初接生的穩婆,他們已經將一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於我了!”

白溯月知道當初君禦能夠登上皇位,實在是天大的造化,隻因為南夜國的幾個皇子短命早夭。

而且就連君禦自己,本身身體也不是很好。

這皇位,原本是君禦一母同胞皇兄的位置,可是就在要登基的前一年,突然失蹤不知去向。

而後君禦才被當成繼承人一樣培養,那時候也剛好和她娘相識。

秦蕭曾今離開過秦家,去求學過幾年的時間,那段時間剛好和秦蕭帶著白君燁拜師的時間吻合。

直到白君燁長到好幾歲,母子兩人才從深山之中離開,重新出現在南夜國之中。

那時候的君禦已經要成為皇帝,一心以為跟在秦蕭身邊叫她娘的白君燁就是自己的兒子,對母子兩人更加十分在乎,然而阮皇後感覺到了威脅,開始對秦蕭下毒手。

這也導致了後麵發生的那些事情。

白溯月猜得到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局,原來自己和大哥,並非是從一個娘胎裏麵爬出來的。

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現在有人竟然拿著這一點,來懷疑大哥繼承皇位的資格。

白溯月眯了眯雙眼,輕聲道:“大哥就是大哥,這些人說的話不足信,而且,就算他們說的是真的,大哥依舊是君家的血脈!”

君禦點點頭,雖然有些失落,但看不出有多大悲傷:“當然,你和君燁依舊是朕的兒女,這點這輩子都不會改變!”

白溯月偏過頭,“既然不會變,為何你剛才還要阻攔我們進宮,若不是硬闖,恐怕連你的麵都見不到!”

白溯月的語氣有些怒氣,也有些憤然,麵對君禦,她實在保持不住自己以往的那些風度。

不同於白震,白溯月終究和君禦還少了很多父女之間的那種感情,本來緩和許多的關係,又重新變得支離破碎。

君禦垂下眸子:“你們若是不闖進來,朕連你們回來了的消息都不知道!”

這句話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一時間讓白溯月有些不明白。

她睜大雙眼,目光疑惑的看著君禦:“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君禦輕輕指了指門外的方向,白溯月和炎墨遲同時轉身,就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養心殿已經被大軍層層包圍了。

白溯月心中一寒,側頭看了一眼君禦,一時間懷疑做出這件事的是君禦。

剛才的那些話,都是君禦說出來欺騙她的。

“讓他們撤離!”

白溯月對著君禦說道,卻看到穿著一身龍袍的君禦歎了口氣,背著手從椅子上走了下來。

他目不斜視,直接來到養心殿門口的位置,和白溯月炎墨遲擦肩而過。

“月兒,你可有看到,他們根本不聽朕的!”

白溯月瞳孔微微收縮,看到君禦站在門口,那些人的箭尖也依舊不偏不倚。

這架勢,明明就是在逼宮。

白君燁不是已經將所有殘留的餘孽都肅清了嗎,為何這些人還敢造反。

究竟是誰給了他們這樣大的膽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白溯月的目光冒著火焰,心中卻更是好奇,南夜國的皇城並非是一般的平民百姓之家,戒備森嚴的很,想要不著痕跡的滲透進來,根本就沒有可能。

除非……

腦海之中驟然靈光一閃,白溯月隻感覺渾身一軟,若不是旁邊有炎墨遲扶著她,她恐怕已經摔倒在地上。

她轉過頭,看著炎墨遲微微冒著汗珠的額頭,心中不由得劃過一道驚恐來。

“我好像……做錯了什麽!”

她話音落下,眼皮不由得覺得更加沉重起來,她看了一眼養心殿門前的君禦,又看了一眼守在外麵的那些侍衛,心中微微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