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傾城看到冰玉已經倒下,知道她想要恢複還需要一段時間,而現在,他們又已經被人追殺。
風傾城知道,自己乘坐的馬車,一定會被人跟蹤,他悄無聲息的分開兩路,讓人帶著冰玉躲藏起來。
他坐在馬鞍前麵,依舊裝作趕馬車的樣子,身上的長袍已經換成了普通的車夫服裝,而原本擔當車夫的忠心侍衛,已經帶著冰玉離開了。
他們很快就能找到躲藏的地方,畢竟這烈焰國,並不是炎玉珃說的算。
炎玉珃的人,也就隻能小範圍的追查一下,隻要今天之後,連夜跑出去兩城,對方絕對再也不會找到冰玉。
風傾城將冰玉讓人送到碼頭藏起,而他在城外轉了一大圈之後,又原路返回,隻是還沒等進入城門的時候,就有人出現,直接將風傾城打暈帶走。
炎玉珃得知冰玉已經什麽都不顧的逃離京城,再也找不到人影,心中怒火盈盈。
而就在這種時候,老嬤嬤已經帶著周龍,拜訪九華寺。
白溯月就在寺廟當中休養,木仇更是親自陪在身邊,每天都觀察白溯月的變化,隻希望最後能夠找到緣由。
木清這麽長時間都不見人,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門口的侍衛前來稟報,將外麵兩個人的外貌衣著形容了一遍,白溯月瞬間猜到,那兩個人一定是周龍和瞎眼婆婆。
一想到自己如今這個模樣,完全就是那兩個人害出來的,白溯月的雙眼都浸染了寒光。
他們既然敢進入山莊,那就別怪她不客氣,讓她們進的來,出不去。
“讓他們進來吧!”
“是!”
白溯月親自坐在寺廟之中一間寬敞的大廳之上,周圍站著不少保護白溯月的人,木仇站在旁邊,看著門口處,逐漸出現了兩個人的身影。
一個老者,佝僂著身子,麵容蒼老,一雙眼睛看不見,拄著拐杖,被周龍扶著走了進來。
周龍依舊是一言不發的模樣,如果不是之前出現那麽多次的變故,都是這個人一手弄出來的,誰也想象不到,那張看起來普通,憨厚老實的臉,竟然會是做那種事情的人。
“老婆子見過太子妃……不,前太子妃!”
像是故意在挑釁一樣,老叟直接在太子妃前方放上了一個前字。
白溯月輕輕一笑,靜靜的垂眸喝了口茶,並不答話,也不生氣。
見到白溯月沒有回話,老叟的麵容忽然牽動了一下,露出一抹笑容來:“現在,應該尊稱一聲夫人吧,老婆子今日來的目的,是為了告訴夫人一件事!”
“廢話做什麽,說吧!”
白溯月冷冰冰的問著,眼底的光芒藏著幾分殺機。
老嬤嬤笑了起來,輕聲說道:“夫人真是性子急,也罷,這些早晚都要告訴夫人,夫人可知道自己最近怎麽了嗎,那可是我們周家的獨門絕技,雖然動手起來非常麻煩,但是上次夫人受傷,卻給了我們一個大好的時機,夫人傷口上上過的藥物,早就被龍兒加了一些東西,那些東西普通的大夫根本連是什麽都不知道,也並非毒物不會影響夫人的身體,卻會影響夫人的頭腦,夫人應該也知道,有些大戶人家,在爭鬥的過程中,會下一些影響神智的藥物給那些剛出生的胎兒,最後讓他們變成一個傻子,夫人這次中的毒,也是一樣的道理,當然,還有另外一種東西!”
老叟將這番話說完,白溯月捏著杯子的手微微緊了緊。
她輕輕笑了起來,看著周龍和老叟的眼神,帶著濃濃的不屑。
她忽然說道:“周家?應該是陸家吧!”
白溯月站起身,目光盯著周龍的方向:“如果我猜得不錯,你兒子姓周不錯,但是你,應該是姓陸的吧!”
這一句話,讓那老者的麵容頓時變了。
白溯月這番自信至極的話語,已經戳開了這兩人身上最後的麵紗,那老者,就是當年梧國其中的一個。
玉家和藥宗,明明就是毀掉了梧國的最終凶手,可是麵前這兩個人,竟然幫著敵人辦事。
也可能,當年梧國滅亡最主要的原因,還在這兩人的身上。
“不知道王妃是從哪裏得到的這種說法,難不成會這眠術的人,都是陸家的不成?”
老叟沒有眼睛,所以白溯月也看不清楚對方眼中的神色,但僅憑推斷,就已經確定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連眠術都知道是什麽,還說自己不是陸家的人,真是笑話!”
老者麵容先是變了變,隨後就恢複如常,身邊的周龍一直都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兩人十分默契。
“這些都已經是陳年舊事,還翻出來做什麽,如今老婆子和龍兒,都是為主子辦事的人,所以今天隻是為了傳信,根本不是為了調查什麽身份,就算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也沒有用,當年梧國的那些人,可都死在我的手裏了!”
一聽到這番話,白溯月猛然一砸杯子。
那杯子在地上變得四分五裂,十分淒慘。
她站起身,從高台上負手走下,輕輕的停在了老者的麵前:“這麽說來,王爺的親人,都是你殺的?”
老叟微微啟唇,但笑不語。
可就在此時,白溯月忽然出手,直接用手掐住了老叟的脖子。
一旁的周龍瞬間反應過來,手中一個匕首直接向著白溯月的手腕斬了下來,白溯月向後退了一步,將老叟擋在自己麵前。
“別亂動,不然我殺了她!”
周龍收回匕首,麵容冷冰冰的站在白溯月麵前,他一雙眸子裏不知道在想什麽,當真沒有再動了。
白溯月輕輕一笑,手中的力道卻沒有絲毫減弱。
老婆子忽然眼前陣陣發黑,已經翻起了白眼,險些支撐不住。
就在這時候,白溯月感覺到腦海劇烈的疼痛起來,那種痛楚,仿佛要將她從中間直接撕開,讓白溯月心口難受,仿佛決堤了一樣崩潰開來。
她咬著牙,依舊抱著要掐死老者的心態。
但就這樣的一分一秒,白溯月卻感覺十分難熬,那是疼在腦子裏麵的痛苦,根本和平日裏的刀劍外傷不能比擬。
她的頭,就好像要炸開了一樣,額頭上瞬間冒出了無數冷汗,她的手再也沒有了力氣,直接鬆開,將老婆子丟在地上。
周龍快走了兩步,眼底的冷色越來越濃,手中的香囊被他打開,在空氣之中揮發,白溯月聞到那一股詭異的味道之後,腦袋瞬間就更加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