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玲忽然開口,讓皇後的動作微微一頓。

隻見木玲抬起頭,直接將身後的背帶解了下來,帶著幾分強勢的,將孩子輕輕放在了桌子上。

“如果皇後娘娘,你不想斷子絕孫的話,就殺吧!”

木玲雙眼之中帶著決絕之色,目光緊緊的盯著皇後的那張麵容,嘴角緊抿著,仿佛破釜沉舟一般。

皇後微微一愣,嘴角微微上揚了些:“你哪裏這麽大的膽子,敢和本宮說這種話!”

木玲輕輕仰起頭,和白溯月對視了一眼,眼底劃過一道淩厲色彩。

“我給太子下了毒,他這輩子除了笙兒,別想再有其他孩子,若是你不想,你兒子得到大好江山以後後繼無人,就殺吧!”

這一句話,讓皇後的臉猛然白了,她雙眼之中帶著濃濃的怒火,滔天的殺氣瞬間爆發了出來,皇後猛然站起身,語氣之中透著顫抖之意。

“你這毒婦,本宮居然看錯了你,快將解藥拿出來,否則的話,本宮就算拚著被責罰,也要將你們兩個留在這慈安宮裏!”

白溯月坐在旁邊,氣定神閑的輕輕一笑:“有我在,皇後娘娘確定,能留得住我們嗎,這件事如果鬧得人盡皆知,皇後娘娘覺得,皇上還會選擇一個,廢物太子登上皇位嗎?”

白溯月這番話,對皇後的打擊實在太大。

她眯著眸子,麵色重新平靜了下來:“本宮知道你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如果沒有這回事兒,本宮不是上了你們兩個的當嗎?”

木玲微微垂了垂眸子:“皇後娘娘愛信不信,大不了我們母子二人一死了之,反正小女命賤,能夠拉的太子跌下高台,也算沒白活一次!”

皇後眼波流轉,眼底光彩明明暗暗的閃爍好多次。

她盯了木玲半天,也沒從木玲眼底看出什麽痕跡來,心中不由得,也有些緊張。

她將視線落在了躺在麵前,不足一周歲的小嬰孩身上,眸子裏神色倒是轉變了一些,如果太子的孩子,這輩子就隻有他的話,她勢必是要保住這孩子的性命的。

皇後修長的指尖,落在了嬰兒的睡顏上。

木玲看的一陣緊張,但卻勉強自己鎮定下來,現在這場戰爭,她不能輸。

“本宮雖然不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但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這笙兒畢竟是我的親孫兒,哀家自然不能傷害他!”

這一句話,倒是讓木玲鬆了口氣。

“您知道就好,太子殿下所中的毒,根本就沒有解藥,所以皇後娘娘也無需再問我解藥的事!”

白溯月看到皇後臉上的那抹笑意,心中感覺有些不妙。

她剛想伸手,將孩子抱回來,卻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守在皇後身邊的那個小宮女又走了回來,直接將孩子抱在了懷裏。

“他是本宮的孫兒,自然不能有你這麽個身份低下的娘來照顧,以後笙兒就住在本宮的慈安宮,由本宮親自照料!”

木玲心中一疼,眼底頓時閃過怒色:“不行,我是孩子的娘,理所應當我來照顧!”

皇後冷笑:“你現在不覺得自己自身難保嗎,既然這一切都是你自己做的,理所應當,該承受這結果,孩子是太子的,可你這女人,可什麽不是!”

木玲袖子下的雙拳緊緊握住,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將孩子搶回來。

不過,她詫異的看到,她剛想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有人幫她做了。

白溯月一腳將那宮女踢開,在孩子脫離宮女懷抱的一瞬間,就將孩子抱在了懷裏,繈褓之中的笙兒被驚醒,嚇得一瞬間哭了起來。

木玲眼前一愣,嘴角微微勾了起來:“好月兒,現在恐怕沒什麽好談的了,咱們走!”

皇後站起身,有些氣惱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宮女,白溯月武功高強,一般的宮人哪裏能攔得住,她麵上驟然冷冽下來,冷喝道:“來人,將這兩個人,給本宮抓起來!”

她還沒有問出白溯月為何知道她的秘密,如果這話傳到皇上耳中,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皇後萬萬不能在撕破臉之後,還讓白溯月走出去。

這種把柄被人捏在手中的感覺很不好,皇後眼中狠厲之色更濃。

瞬間,慈安宮之中,突然多出了不少黑衣人。

白溯月一眼就看出,這些人定然是皇宮暗衛,是保護皇室成員的高手。

她連忙收住腳步,她可記得前世闖入皇宮的時候,這些人到底怎樣厲害,如果不是顏映柔有意的放她進來,她恐怕連碰到她汗毛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為了這件事,她付出了更多的代價。

“月兒,你抱著孩子快走,不用管我!”

木玲心中一冷,推著白溯月,就讓她往門口跑去。

白溯月保護一個人還可以,想要保護兩個人,還有些難度。

白溯月輕笑了一聲,直接將孩子放在了木玲懷裏。

“木姐姐,難不成,你覺得我會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嗎?”

木玲沒辦法,隻能抱緊懷中的孩子,飛快搖頭:“不是的,隻是皇後恐怕是起了殺意,若是再不走的話,咱們恐怕都走不了了!”

白溯月抬起頭,看了一眼大殿的屋頂。

她微微抿了抿唇角,麵上一片平靜:“你放心,我有法子!”

整個大殿之中燈火通明,黑衣人形成了一個包圍圈,將白溯月和木玲圍困在中間,皇後麵容冷冰冰的坐在上位,低垂著眸子冷笑了一聲:“本宮若是沒有做好準備,怎敢讓你們兩個來到這裏,勸你們現在就將孩子放下,本宮會考慮,留你們一條小命!”

白溯月看了一眼皇後的方向,明亮的眸子裏,藏著幾分冷然的光芒,細細碎碎的燭火在空中搖曳著微光,白溯月的臉頰上,映著一片紅暈的光彩。

“皇後娘娘,今日我若是死在這裏,不出三日,你和你那個情夫苟且一事,就自然會傳遍皇城,包括你那個情夫現在在哪裏,我可都是了如指掌的!”

白溯月加重了語氣,說出這樣一段話來。

大殿之中一片沉寂,皇後猛然站起身,氣的伸出手指,有些難堪的指著白溯月的臉。

“你在胡言亂語,本宮打爛了你的嘴!”

白溯月輕笑起來,在原地背著手轉了一圈。

“本小姐就在這裏,任由皇後娘娘處置,反正小女賤命一條,能夠換取皇後一家和太子的性命,當真合算的很!”

皇後瞪了白溯月半晌,忽然有些失神一樣,一下子重新坐在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