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知道這點穴對白溯月來說並沒有多大用處,在白溯月身體軟倒下來的一瞬間,炎墨遲將交給了墨竹。

“帶她離開!”

墨竹點了點頭,對著蓉兒使了個眼色,轉身像是已經突破的一個缺口跑了出去。

蓉兒連忙跟上,但是知道墨竹此時不能帶走自己,悄無聲息的躲在了一處兩山間的夾縫裏麵。

她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丫鬟而已,就算有人看到了她也不會找她麻煩,所以蓉兒躲的有恃無恐。

白溯月被墨竹帶走,那些殺手見到隻剩下了炎墨遲一個人,手中的震天雷更是不要錢的丟了出來。

蓉兒看到眼前的地麵到處都被破壞的厲害,嘴角緊緊抿著。

這樣的力道,就算有武功護體的王爺,恐怕也招架不住,這些人到底是誰,竟然能夠攜帶這麽多武器來刺殺。

蓉兒捂著耳朵,但是那爆炸的聲音實在太大了,即便壓住耳朵,耳朵裏麵還是被震的有些發麻。

蓉兒不敢收回視線,死死的盯著前方的戰況,一道身影從煙霧之中走了出來,身上沾滿了不知道是誰的鮮血。

剩下的十幾個人,此時已經悄無聲息的躺在了地上,炎墨遲將折扇隨手丟在地上,掃了一圈地上的屍體,向著前方走了過去。

蓉兒看到王爺安然無恙,這才徹底放下心來,她驟然想到帶著白溯月離開的墨竹,不知道為什麽,心口猛然跳了跳。

遠處的山澗之中,一陣鳥獸之聲傳來,炎墨遲的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那速度,差點兒讓蓉兒以為眼花了。

像是經曆了另外一場交戰,墨竹胸口上沾染著血跡倒在地上,而此地早已沒有了白溯月的影子。

炎墨遲渾身滿是煞氣的站在原地,一雙眸子裏侵染著無數血色。

蓉兒氣喘籲籲的跑到叢林當中,看到墨竹躺在血泊之中好似聲息全無的模樣,整個人差點兒窒息,雙眼瞬間通紅起來。

“墨竹!”

站在不遠處的炎墨遲眸子裏多了幾分紅意,一揮手之間,旁邊的大樹瞬間斷裂。

可見用了多大的力道。

整個林子裏,充滿著一片死寂的味道,蓉兒急的眼淚差點兒落了下來,撲到墨竹身邊,查看他身上的傷口。

炎墨遲沒有再看兩人一眼,轉身向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身上透著強大不可忽視的威壓。

蓉兒見到四周沒有白溯月的影子,心中頓時慌亂起來,小丫鬟的眼淚不斷落下來,感覺到墨竹還有口氣,連忙想要將人從地上扶起來。

墨竹護主不利,炎墨遲又因為白溯月的失蹤根本無暇估計其他,哪裏還會反應過來去救墨竹。

蓉兒咬著牙,想要將墨竹扶起來,隻可惜才走沒兩步就摔倒在地上,身上的裙擺被墨竹的鮮血染紅,小丫頭有些無助的哭了起來。

隻是哭歸哭,即便是再怎麽艱難,也要將墨竹帶回去。

不然留在這裏,他也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蓉兒背著比她高大不少的墨竹,額頭上的汗珠和眼淚混雜在一塊從旁邊落了下來,一點兒一點兒的向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到達的目的地挪動著。

這裏是郊外,沒有馬車,沒有人煙,墨竹又比蓉兒重了許多,一種絕望的心情在蓉兒的心口蔓延著。

她身上沒有任何藥物,隻能簡單的將墨竹身上的傷口勒起來,然後半拖半抱著向前方移動著。

一邊走,一邊哭。

手背上的鮮血擦在了臉上,可蓉兒就跟看不見似的。

這山穀之中的突然刺殺,肯定是有人策劃了不知道多少次的,之前那些人不過是試探罷了,今天這場調虎離山之計,還用的真是好。

就連王爺自己,恐怕都沒有想到還有比墨竹還要厲害的高手在後麵等著他們分開。

蓉兒腦袋動了動,不斷的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想別的事情,一想到自家小姐被人帶走下落不明,哭聲就更大了。

山穀之中充斥著一種異樣的氣息,蓉兒和墨竹依舊在無止境的路上一步一步的前行著,仿佛要耗光所有的力氣異樣。

雨,不知道為何的大了起來。

山穀之中的天氣更加陰沉,仿佛到處都飄散著一層霧氣。

從被劫持的一瞬間,白溯月就已經醒了,她因為體質的緣故,點穴這種事情根本控製不住她一炷香的時間。

可就在這麽短的時間裏,白溯月沒有想到自己不知道怎麽的,就落到了另外一夥人的手裏。

因為她懷著身孕,那些人倒是沒怎麽對她,她舒服的躺在一個架子上,身上蒙著東西,外麵的人看不出她到底醒還是沒醒。

她不敢亂動,身邊也沒人說話,隻有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因為眼前的東西遮擋了白溯月的視線,她也不知道如今在哪裏,隻能忍住心中的好奇,閉上雙眼不動聲色。

不知道過了多久,躺的白溯月有些要昏昏欲睡的時候,她身後的架子終於落了地,一隻手伸了過來,直接將包裹在一個黑色布袋子裏的她給帶了起來。

“主子在裏麵,快!”

外麵一陣潮濕的氣息侵襲而來,白溯月動了動鼻尖,心中平穩的跳動著。

她像是被送到了一個房間當中,大床十分柔軟,身上的布袋也被人打開,呼吸更加順暢了許多。

她很想睜開雙眼看看抓自己來的那些人是誰,但是如今的她不能。

不光是因為她懷有身孕,武力值本來就低下許多,再就是,她還怕傷了自己的孩子。

既然對方沒有直接殺了她,恐怕也並非是想要她的性命,炎墨遲知道她失蹤了,一定用盡全力來尋找她,她隻要靜靜的等著就好了,等到炎墨遲來救她。

這樣想著,白溯月躺在這裏待的安心自得。

一道光影浮在了她的眼皮上,她聽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

“既然醒了,就不要在裝了!”

白溯月心口劇烈的跳動了一下,她怎麽也沒有想到,來的人竟然是炎玉珃。

隻是這番話對她並沒有什麽作用,白溯月依舊閉著眼睛不搭理對方。

“需要我動手嗎?”

那聲音依舊溫柔的很,輕盈之中透著幾分邪肆,白溯月緩緩睜開雙眼,直接對上了炎玉珃的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