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進門,兩旁的柵欄之中就伸出無數雙手,一道道高喊的冤枉震耳欲聾。
白溯月心情沉重的厲害,眼底血色彌漫。
炎墨遲淡然的站在白溯月身邊,即便沒有說話,卻依舊能成為她身邊最強的精神支撐。
“月兒,你打算怎麽做,這些人誰是真誰是假,很難說清!”
白溯月垂了垂眸子:“那就一個個的查,如果誰抓錯了,就狠狠的罰!”
她眼劃過一道厲色,將這條命令和身邊的捕快說了下去,立刻讓那捕快驚出了一身冷汗。
“是,公主殿下裏麵請,這些都是簽字畫押的,裏麵還有不少正在審問當中的!”
白溯月走到南夜天牢的最裏麵,就看到了一間十分寬大的刑室。
裏麵慘叫聲,哀嚎聲不絕於耳,白溯月隨便掃了一眼,立刻有人迎接了出來。
“參見公主殿下!”
白溯月抿著唇,唇角沒有絲毫血色,這一場抓捕,恐怕已經造成了不少冤假錯案。
“誰讓你們用刑的?”
“公主殿下,這……這些人都是刁民,如果不用刑根本就不承認,屬下等人也是沒有辦法!”
白溯月見到跪在前方的行刑之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容來,她冷哼了一聲,眼底流光閃爍。
“本公主雖然理解你們的苦心,可如果出現屈打成招的該怎麽辦?”
一群人默不作聲,因為白溯月所說的這種事情實在太普遍了。
其中一個人小聲說道:“就算真的有,那也都是一群軟骨頭,如果沒做下虧心事,就算打死也不能承認!”
白溯月聽到這裏,心中一陣氣惱,也正是因為有這種人,這監牢之中才有無數冤案。
“如果行刑有用,還要你們這些查案之人做什麽,來人,將剛才說話的人抓起來,本公主親自審問!”
立刻有人將那人拖了起來,一道道求饒聲傳來,白溯月充耳不聞。
她要讓這些人知道知道,屈打成招是什麽滋味,也算是殺雞儆猴。
“將這些刑具,一個一個在他身上試一遍,直到他承認自己是藥宗之人為之!”
這裏地域十分空曠,那些還關在牢房之中的犯人們聽到白溯月說出這種話來,頓時不鬧了。
整個牢房之中至少有一大半人都是冤枉和屈打成招的,不然這皇城之中哪裏會突然出現這麽多的藥宗人。
即便近一年來南夜國的一些貪官汙吏有白君燁的整治,可時間太短,那些人盤根錯節,根本很難一下子全部拔除。
最主要的那些,都是當年阮家殘留下來的舊部。
那侍衛被打的慘叫連連,不一會兒就服了阮,那些捕快和牢房之中刑訊的人瞬間老實起來,一個個看著白溯月的眼神都帶著懼怕之色。
“將所有的犯人都帶到本宮麵前,本宮自然有法子將真正的藥宗之人揪出來!”
藥宗之人身上都藏著劇毒,隻要找一些大夫把脈,很容易就能將其找出來,所以這件事進行的是十分順利。
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內,藥宗大半在南夜國的根基,都被白溯月順利拔出。
南夜國這一場動亂開始,四方就蠢蠢欲動,即便白溯月這般小心謹慎,可皇城之中不知道是誰開始流傳,南夜太子心狠手辣,斬殺了無數從未犯過國法的無辜百姓。
這一傳言像是有人故意在背後所為,一瞬間就被民間到處廣為流傳,白君燁心性弑殺,將來成為皇帝必是暴君的話語也越來越多。
白溯月在最開始的時候還找人鎮壓,可是越是如此,謠言傳播的就越發厲害。
一行人在太子府滿麵愁雲,白溯月總算真正了解到,風傾城所說的話究竟為什麽意思。
白君燁如今雖然已經是掌政太子,可是畢竟還沒有成為皇帝,就這一步之差,也足以被萬民論罪。
她幾天都沒有睡好,雙眼之中滿是血色,炎墨遲見到白溯月一點兒也不顧及自己還有著身孕的身體,頓時怒了。
他上前一步,一把將在這大深夜還坐在書房當中的白溯月打橫抱起,不管白溯月如何掙紮,直接放在了房間的床榻上。
“王爺,放開月兒,今晚若是……”
“本王來做!”
炎墨遲直接了當的將白溯月的話攔斷,然後用十分認真的目光凝視著她。
那張妖孽無雙的眸子近在咫尺,白溯月在這一個多月以來,第一次感覺到炎墨遲的怒火。
“小月兒,別忘了,你還有本王!”
炎墨遲這句話說的十分認真,讓白溯月不由得呆了呆。
看到她失神的模樣,炎墨遲滿意的笑了笑,伸手就要附在她的眼睛上。
“睡吧,乖乖休息,難道你不要咱們孩子了嗎?”
白溯月聞言,輕輕咬了咬牙,乖乖的閉上雙眼,可是心中還有無數難事。
“王爺,這段時間你做的比我還多,要說休息,應該是你才對!”
炎墨遲淡淡笑了笑,輕柔的在白溯月的額頭上吻了吻,自從親眼看到了方晴夏的死,炎墨遲對白溯月更加在意。
不管白溯月去哪兒,他都要跟在她身邊,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她們的孩子。
白君燁這段時間一上早朝就會迎來不少彈劾的折子,那些大臣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逼的君禦讓白君燁在太子府中閉門不出。
滿城都是百姓對白君燁的唾罵聲,即便那些被釋放的人在其中周旋說著白君燁的好話,可依舊沒有什麽太大的作用。
因為人們的眼中,都隻想聽想要聽到的,眼睛隻看想要看到的。
整個皇城之中的人,都像是被幕後黑手一手操控,而朝中的那些官員們,更是趁著民情激憤的時候開始附和起來。
炎墨遲看著就算在這種時候,她眼底還想著別的事情,帶著懲罰性的捏了捏她的臉頰。
這疼痛瞬間將白溯月的思緒拉了回來,她抬起有些發紅的,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炎墨遲的方向。
這一眼,讓炎墨遲原本的怒火瞬間消散。
“真不知道該拿你怎麽辦,以後的事情你別管,安心養胎才對,若是你也出了事情……”
炎墨遲沒有說下去,雙眼之中卻彌漫著一種,讓人猜不透看不明的黑暗色彩。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卻笑了,笑的妖異詭異:“本王可不會做的像白君燁這樣柔和,就算攪亂了天下,本王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