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帝狠狠的怒視著玉皇後。
皇後微微低著頭,一雙眸子裏浸染了滿了絕望之色。
炎玉珃從**咳嗽了一聲,玉皇後連忙將目光落在他身上。
“父皇,這件事不關母後的事,如果您非要懲罰,那就懲罰兒臣好了,如果母後當真貪生怕死,早就離開這裏,而不是還陪著父皇在這裏受到了整整一夜的驚嚇!”
璟帝微微挑眉,眼神落在炎玉珃的身上:“朕還不確定,你究竟是不是真正的珃兒!”
這番話,讓原本還沉著淡定的炎玉珃瞬間噤聲。
在這種時候,他依舊麵含淺笑的看著白溯月的方向。
白溯月輕輕抬頭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對之間,兩人的心中都有各自的思緒,白溯月黝黑清澈的瞳仁裏,劃過一道淺淺淡淡的光彩。
炎玉珃見此,微微側過頭去。
那張張揚冷豔的五官上,依舊透著半點溫和,雲淡風輕,仿佛要倒下的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母妃似的。
此時,就連白溯月自己都懷疑,她和炎墨遲的猜測是不是正確的,炎玉珃對玉皇後的這種態度,實在太過古怪。
雖然有玉家在背後撐腰,可是玉皇後今天的所作所為,足以讓她萬劫不複。
這死者的身份如果判定了不是炎玉珃還好,如果真是,那整個玉家都要被牽連進來。
但若是並不是,那炎玉珃貪生怕死,玉皇後故意從中作梗相助的消息就會傳的眾人皆知。
“今日這件事,朕不想再發生,現將炎玉珃押下去,仔細確認身份,玉皇後暫且禁足深宮,聽候發落!”
璟帝滿臉怒色,揮了揮手就出了房間大門,玉皇後滿臉淚痕,一臉可憐的跪在地上。
炎墨遲輕輕拍了拍白溯月的肩膀,這次就算玉家有再大的能耐也是無力回天。
一行人浩浩****的下了山,九華寺原本緊閉了好多天的大門終於再次敞開。
炎玉珃被單獨關在一輛馬車上,馬車四周到處都是守衛。
來的時候高高在上的玉皇後,臉色蒼白的坐在馬車上,死死的咬著嘴唇。
“皇後娘娘……”
坐在旁邊的大宮女眼神閃了閃,帶著幾分勸解:“快喝口水吧!”
玉皇後一抬手,將大宮女遞過來的水杯打翻:“本宮不會就這麽輸了!”
大宮女連忙點頭:“是,皇後娘娘您身後還有玉家在,怎麽可能會輸!”
“等我回宮,立刻將我大哥找來,讓他親自去和皇上求情,我就不相信,皇上對玉家沒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大宮女見到玉皇後眼底深沉的殺意,連忙點頭應聲,這次祭祀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就連皇上都受了傷,宮中早就亂成一團。
所有大臣帶著人出城迎接,將璟帝等人接進皇宮之內。
眾人神色各異,白溯月率先將受傷的墨竹送入莫家休養,這才和炎墨遲一同進了皇宮。
金鑾殿內,文武百官羅列兩旁,璟帝一臉冷漠的坐在龍椅上,俯視著下方的群臣。
“朕在九華寺中遭遇刺殺的事情,眾愛卿應該都知道了吧!”
“臣等救駕不及,還請皇上恕罪!”
嘩啦啦,瞬間下方跪了一片。
白溯月和炎墨遲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來。
炎墨遲輕輕揉了揉白溯月的腦袋,一臉寵溺的將人的手抓在掌心之中。
明明這樣嚴肅的朝堂之上,兩人周身上下竟然是一片輕鬆自得。
“刺客可有查出來了?”
軒帝沒有理會這些人的表情,瞬間目光淩厲起來,被子指派查探此事的官員立刻臉上露出了一抹緊張之色:“回稟皇上,那些抓到的刺客全都死了,根本沒有留下絲毫痕跡,臣等也是束手無策!”
案前猛然傳來一陣脆響,璟帝氣的直接將酒杯給摔了下來。
群臣大驚失色,顫顫巍巍的等著璟帝發話。
“有這個能力在九華寺之中安插這麽多刺客而不被發現,還竟然抓不到一個活口的幕後之人能有幾個,難道你們連這都查不到嗎?”
這次刺殺,已經徹底超過了璟帝的底線,以前璟帝可以當做平常事不看在眼裏,可是這次在九華寺經曆了九死一生,那種憤怒和殺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消散的。
“將京城之中好好搜查一遍,任何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將有這個能力的世家大族,全都搜查一遍!”
這番話一落下,必然會在京城之中掀起十分大的風波,一時間不少世家中人臉色慘白。
司徒家主的表現更深。
“皇上,臣有一事不明!”
司徒家主忽然上前一步,直接打破沉靜。
璟帝垂了垂眸子,將司徒家主的神色盡收眼底:“何事!”
“這些事情,都發生在炎墨遲和白溯月來到烈焰之後,而且前一段時間,三皇子又在九華寺待過一段時間,足有機會來做這一切,最值得懷疑的,應該是三皇子才對!”
司徒家主這些話說的有理有據,頓時讓不少人的臉上露出遲疑和懷疑來。
璟帝看了一眼炎墨遲的方向,見到對方竟然淺笑著坐在原位一動不動,臉上帶著諱忌莫深的感覺。
“對啊皇上,司徒大人這番話說的有道理,三皇子最值得懷疑!”
這些話瞬間將炎墨遲推上風口浪尖。
白溯月皺了皺眉,想要站起身反駁,卻被炎墨遲輕輕按了按手腕。
忽然一個大臣麵上帶著正義淩然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道:“皇上,在九華寺裏麵,二皇子和您全都受了傷,中了毒,可是偏偏三皇子和天風公主安然無恙,還能隨便進出寺廟,臣等十分不了解!”
“對啊皇上,還請皇上徹查三皇子!”
所有人都跪在地上,直接來了個群臣請命。
甚至還有一些在猶豫的老臣,也不得站在這些人的行列當中。
白溯月見到這些人,甚至還有一些從九華寺中回來的大臣們,也都一樣這樣想炎墨遲和她,忍不住臉色一沉,怒了。
“可見眾位大臣都已經忘了,你們的命是被誰給救了的!”
司徒家主輕輕冷哼了一聲,開口說道:“那也是你們想要挾功邀寵!”
白溯月的目光透著幾分冷厲,仿佛浸染了一層寒冰,她袖子下的手緊緊攥著,目光透著幾分冷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