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竹呢,你們的話我不相信!”

她知道炎墨遲在這裏,墨竹一定也在暗中保護著炎墨遲的安全。

這些武僧雖然可以傳話,誰知道他們將話傳給了誰?

是不是那字條上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炎墨遲現在正處於狼狽的時候,所以不忍心讓她看來?

胡亂的猜測讓白溯月的心口有些發堵,悶疼的厲害。

“回稟女施主,您還是請回吧,等到三皇子離開這裏,一定會去見女施主你的!”

白溯月眼神微微一冷,這次沒有再采取什麽迂回戰術,直接不留情麵的伸出手掌向著麵前的僧人拍去。

這裏麵把手的全部都是武僧,這些僧人武功十分高強,但是在白溯月且戰且退,一心隻想進門,並不糾纏的情況下,想要攔住白溯月也不可能。

那巨大的力道落在對方的肩膀上,瞬間能夠讓人渾身一顫,就算在內力的保護下,也會失去再次攻擊的能力。

再加上這些人不敢真正傷害白溯月,更不沒有下死手,在這場戰鬥之中,白溯月很容易的占據了上風。

沒費吹灰之力,白溯月就已經闖進了門。

隻是,她倒是沒有想到攔住她腳步的竟然是墨竹。

看到麵前這個才半個多月時間沒有見麵的高瘦青年,白溯月還是十分高興的。

她立刻開口急著問道:“墨竹,王爺的身體怎麽樣了?”

墨竹一皺眉,眼底閃過一道冷光來,“王妃,王爺暫時安穩,並無大礙,一個月的時間還沒到,您怎麽來這裏了?”

白溯月仔細在墨竹的臉上尋找蛛絲馬跡。

看了片刻,她突然輕笑了一聲:“墨竹,你不會說謊,王爺現在很不好,怎麽就連你也騙我了?”

墨竹一愣,眼神微微閃爍,躲避著白溯月探索的目光。

但畢竟是經過訓練的暗衛,很快就恢複了常態:“王妃,屬下不敢有所隱瞞!”

“算了,如果他想見了,自然會出來,我會留在旁邊的禪院等著他,回去告訴王爺,就說我是被人引來的!”

墨竹頓了頓,身體明顯緊繃了少許:“王妃,這件事可能是有人有意為之,王爺在這裏的消息並沒有暴露給外人知道,而且王爺現在在閉關的關鍵時候,正在衝擊最後的關頭,所以還請王妃不要擔心,現在不是見王爺最好的時候!”

墨竹平靜的將這一番長篇大論說了出來。

白溯月打量了墨竹一下,輕輕點了點頭。

兩人雙目對視著,即便表麵上在說著話,可是墨竹私下裏,卻給白溯月做著動作。

“好,那我最近就住在寺廟之中燒香禮佛,一旦王爺有什麽事情,立刻稟報給我知道嗎?”

墨竹立刻點了點頭:“王妃放心就好,隻是留在這寺廟之中,王妃小心些……”

墨竹的話意有所指,白溯月謹記在心。

“九華寺之中,不乏那些來送香油錢的小姐夫人們留下來禪佛吧,這樣的話,我留下來豈不是名正言順,而且木大哥就在莫家,皇城之中並沒有什麽值得我擔心的事情!”

怎麽沒有呢?

莫英的身份就要曝光,木仇就要回歸莫家,這一樁樁大事,都夠人頭疼的。

可是,如今對白溯月來說,炎墨遲的安危才是她心中最大的事情。

自從聽到絕脈這兩個字眼起,白溯月從來沒有將心真正放下過。

木仇知道白溯月的脾氣,這已經是最好的讓步,隻能答應下來。

見到白溯月走了,禪院的大門重新被關閉,墨竹這才幽幽的走到了最裏麵的一間禪房當中。

禪房並沒有表麵上這樣簡單,房間內空空入夜,直到他轉動了什麽機關,才走進了內部的地道之中。

暗室寬敞明亮,裝潢的富麗堂皇。

這裏的舒適程度,堪比皇宮。

炎墨遲向來是個會享受的人,更不會在一點兒小小的設施上委屈自己。

在暗室的正中央,高大的屏風後麵,冒著熱氣的浴桶之中影影綽綽的晃動著一個人的身影。

那身影微微閉著雙眼,墨色的黑發披散在**的肩膀上,一雙細長的眸,藏在輕輕顫抖的睫毛裏麵。

霧氣升騰之間,長長的睫毛上此時掛著一點一滴的水珠,仿佛隨時都會垂落下來。

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浸泡在浴桶內的身影沒動,而是輕輕淡淡的開口問道:“走了嗎?”

“嗯……王爺應該很想念王妃,為何不讓王妃進門?”

墨竹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簡短,卻讓浴桶之中的人緩緩睜開了雙眼。

那雙眸子血紅的厲害,漆黑的眼球上布滿了鮮紅的血色。

“很危險,就連本王都沒想到,幾年未回,這九華寺成了龍潭虎穴!”

如果不是蒸汽在炎墨遲的臉頰上蒸騰起幾分紅潤來,炎墨遲的臉色,一定十分蒼白。

滿室之中都是濃濃的藥味,就連遠遠站在門外的墨竹都聞到了。

墨竹留在這裏,對裏麵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情。

因為炎墨遲以進去,就在裏麵待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

沒有任何人照顧,也不讓任何人進門,隻是需要的東西炎墨遲會寫在一張紙上,來吩咐墨竹去尋找。

“王爺,王妃說,有人傳字條給王妃,在上麵寫了王爺所在的位置,還說王爺……已經成了廢人!”

為了能讓墨竹了解她發生了什麽,白溯月將字條上的內容原原本本的告訴給了墨竹。

最後一句話,讓炎墨遲的雙眼瞬間睜大。

放在浴桶邊緣的手青筋微微暴露,他淡淡的蹙著眉,臉上卻沒有多餘的表情。

“告訴小月兒,本王沒事,別被有心之人擾亂視聽!”

墨竹得到命令,立刻退了下去。

炎墨遲泡在滿是藥材的浴桶之中,緩緩放鬆了幾分,輕輕的長歎了口氣。

他終究太小看絕脈這兩個字了。

不過,他更好奇這消息到底是誰傳遞出去的,他在這裏療傷的事情知道的人隻有墨竹,然而墨竹是絕對不會背叛他的。

一陣劇烈的痛處,從渾身的經絡傳遍四肢百骸,就算泡在滿是陣痛效果的湯藥之中,炎墨遲還是察覺到經脈之中那仿佛撕裂了一樣的疼。

嘴角溢出一抹淺淺的苦笑。

小月兒!

念著這個人,仿佛能夠看到這個人的模樣,眼前出現了一瞬間的恍惚。

原本以為自己的內力一定可以突破屏障更近一層,隻要超越這層界限,他就能夠慢慢的修複自己所有受損的經脈,破而後立。

練武之人向來都以突破極限為準,隻要打破這層壁障,他就能逃脫絕脈早亡的這場詛咒。

炎墨遲知道當年母妃為何沒有將費勁心思煉製好的麒麟丹給他服用。

雖然麒麟丹能夠生死人肉白骨,甚至還有強大的功效,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還有一處十分致命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