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落著一手威逼利誘做的實在是好,更是早早的打探清楚了他們如今最需要的東西。

不愧是掌管半個司徒家的人。

白溯月嘴角緊繃著,一雙眸子裏逐漸多了幾分寒光。

“我若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我會將續心草毀了,然後按照你的要求,給你足夠的銀兩,可是……”

司徒落故意的拉長了音調,嘴角輕輕上揚:“是銀子重要,還是炎墨遲這條命重要,可就要看夫人怎麽想的了!”

“不愧是司徒大公子!”

白溯月揚起眸子,用一種十分冷然的申請看著笑得囂張無度的司徒落。

價錢她一定不會改變,續心草,她也要得到。

袖子下的手輕輕攥了攥,白溯月微抬著下巴,雙眼之中寒光乍現。

腦海之中輾轉反側,白溯月眨了眨雙眼,眸子裏已然有了一道清明的色彩。

司徒落已經說了,她若是不答應就會毀了續心草,這等於斷了她想要暗中派人去偷的後路。

“過獎了,我的耐心實在有限,若是夫人不同意,那就算了,隻可惜了那好好的一株續心草,這種天材地寶,就算百年都難得一見,當年被皇貴妃拿走了一株,隻剩下這一株,在我司徒家了!”

皇貴妃……說的定然是炎墨遲的母妃。

當年她用這些藥材練成了麒麟丹,帶來這後麵無數的禍患。

可也間接的,救了她的一條命。

往好的方向去想,白溯月突然發現,自己這十幾年的性命其實都是撿來的。

想通了這點,白溯月驟然笑了。

“司徒公子這番話,等於捏死了我所有的後路,想要得到續心草,就要答應司徒公子的條件!”

“夫人,你應該知道,司徒府沒有和墨商為敵的意思,若不是你咄咄逼人的話,我……”

“如果不是我咄咄逼人,那這續心草,你們怎麽可能心甘情願的交出來呢?”

白溯月打斷了司徒落的話,挑眉看向他,那雙眼睛裏的色彩卻深了深。

“司徒公子的條件,我不能答應,若是司徒公子要毀了續心草,那就隨便公子的心思,畢竟這寶貝不是我的,我不心疼!”

說完這句話,白溯月蹙著眉猶豫了一下。

“白溯月!你……”

司徒落當了這麽多年的商人,深諳其中的交易之道,卻從未想過看似好商量的白溯月,竟然會這樣難纏。

激動之下,司徒落直接將白溯月的名字都喊了出來。

見到司徒落生氣了,白溯月更是笑得難以抑製。

雖然白溯月答應了炎墨遲,找不到麒麟丹之前不會輕舉妄動,不會傷害自己,但是她怎麽可能舍得炎墨遲去死。

就算付出生命的代價,白溯月也要讓他好好的。

這就是她對著份感情的付出。

“炎墨遲死了你也不擔心?”

“不擔心,因為他不會死!”

白溯月將這句話加重了語氣,再次堅定決絕的說道:“我不會讓他死!”

司徒落不死心,看到白溯月一點兒也不畏懼的眼神,嘴角浸出一抹冷色來。

司徒家主讓他和白溯月達成協議,如果這麽簡單的事情,他都沒有辦法做到,今後在司徒家的地位定然會一落千丈。

白溯月!

他在心中咬著牙念著白溯月的名字,這個女人真是難搞的厲害。

“好,既然如此,看來咱們合作不成了,夫人,請吧!”

看到白溯月真的轉身就走,司徒落氣的直跺腳。

但是他就不相信,白溯月會在這種緊要關頭會去找別人做這件事。

要知道,這些弓箭將來司徒家是有大用處的,越早準備好越方便。

若不是如此大量的鐵,隻有墨商能夠拿得出來,他們堂堂司徒府,也不會這樣客氣的對待白溯月。

狠狠的踹了一腳桌子,司徒藍紗聽到聲音此時帶著人跑了過來,見到司徒落在那裏生悶氣,頓時冷笑了一聲。

“早就讓你不要小瞧那個女人,現在吃癟了吧!”

“我將續心草的事情拿出來和她說,她卻充耳不聞,完全不放在眼裏,誰知道這個女人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司徒落沒有因為司徒藍紗的揶揄生氣,因為即便是司徒藍紗,在此時也知道利益為重,而不是感情用事。

“算了,本小姐明白你和爹在愁什麽,這件事大可以交給本小姐來作!”

司徒藍紗唇角微微彎了彎,手指輕輕摩擦著旁邊的鏤空雕花。

司徒落猛然將目光落在司徒藍紗的臉上,眼神之中閃過一道不屑:“你這嬌生慣養的大小姐,難道真的還能做出什麽大事不成,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能讓白溯月,乖乖將這交易給定了!”

“那你就,拭目以待吧!”

司徒藍紗轉身,深紫色高貴的身影逐漸消失在司徒落的眼前,兩個丫鬟一前一後的伴著司徒藍紗,領著人消失在司徒府的拐角處。

司徒落仔細琢磨了一下,眼底閃過一道厲光,司徒藍紗的手段他可是確確實實的領教過,若不是他技高一籌,現在人恐怕已經變成一具白骨了。

這個女人可不是簡簡單單的花瓶,是司徒家主當真用心在培養的,烈焰國的未來皇後。

白溯月出了司徒府的大門,感覺到身後一直有人在跟著她。

她閃身進入了一條小巷子,不久之後,兩個鬼鬼祟祟的男人從旁邊走了過來,站在原地東張西望了一會兒。

“人呢?”

“不知道,剛才還在的,怎麽沒了!”

兩人互相交流著,白溯月就算不用問也知道,這兩個一定是司徒藍紗派過來盯著她的。

轉身悄無聲息的消失,白溯月帶上紗帽,換了一身衣服,閃身重新來到大街上。

大街上到處都貼著她的麵容,上麵寫著她得罪了司徒家大小姐的事跡。

不過白溯月倒是沒去仔細的看,而是重新找了一家偏小的茶樓落腳。

天已經逐漸黑了,在司徒府耽擱了整整一下午的時間。

白溯月心裏清楚的很,這次炎墨遲和司徒府的交易當中,絕對有些貓膩在。

如果司徒家不答應這個價錢,她是絕對不會鬆口的。

一想到還在皇宮之中的炎墨遲,白溯月的心再次提了起來,她喝著熱乎乎的茶水,卻怎麽也暖不了自己的心。

突然,門口走進來兩個穿著侍衛服飾的人,直接在茶樓一樓找了個地方坐下。

“聽說三皇子剛剛進宮就昏迷不醒了,不知道能不能挺過去!”

“我看啊……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