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將你大哥平安揪出來,掌管南夜國的一切!”
白溯月這才明白,君禦這是在交代後事。
“等等,這些我可以做到,但是我還有一些疑問!”
白溯月抬起頭,凝視著君禦的雙眼。
君禦疲憊的閉了閉眼睛,對著白溯月點點了點頭。
“好,你問吧!”
白溯月深吸了口氣:“當年皇上和我娘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個問題問出來的瞬間,白溯月就感覺到君禦渾身都在緊繃著。
**在被子外麵的手,青筋暴露。
白溯月的心沉了沉,還有些緊張。
她不知道自己想要聽到什麽樣的答案。
“如果真的如外麵傳言,我娘未婚先孕,被皇上你拋棄在外,甚至因為阮家的原因趕出南夜國,可為何你又要費盡心思的派人在天風國保護我和大哥,甚至在南夜國如今這種危機關頭,要將皇位傳給大哥!”
這是藏在白溯月心中很久的疑惑。
所以,她才沒能真正對君禦狠心。
這個男人的心裏,藏著就連她都看不透的事情。
“這件事,是朕的錯!”
君禦輕輕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和彷徨。
“那時候朕剛剛登上皇位,還沒有能力在阮家的逼迫下保護你們母子!”
“所以你要怪,要恨,就盡管恨我吧!”
白溯月聽到君禦這種明顯帶著敷衍味道的回答,眼神幽深了幾分:“皇上是有什麽秘密,不想讓我們知道嗎?我娘為何會被秦家的人毒死,當年在南夜國攻打天風的時候,你是否知道我娘的所在之處,為何這麽多年都不來找她,而且……你究竟愛不愛她!”
白溯月這明顯帶著質問的問題,讓君禦渾身都在輕輕顫抖著。
愛不愛她?
如果不愛的話,他這麽多年之中,做了這麽些事情,又為了什麽?
可是如果說愛的話,當年秦蕭因為中毒而死的時候,他又在哪裏?
他不是一個合格的皇帝,也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所以,他隻能用自己的性命來償還自己當年犯下的錯。
閉上雙眼,這次的問題,君禦並沒有避而不答,因為再不說,就沒有機會說出口了:“為了你娘,讓我付出什麽都可以!”
這話從君禦這個心性涼薄的帝王口中說出來,白溯月隻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隻是,想要聽到這話的人,已經不在了!”
白溯月接過君禦的話,幽幽說道。
君禦點了點頭,揚起眉眼看著白溯月那張和秦蕭有些相似的容顏:“十六七年前,阮家掌控了朝堂之中足足有半數的大軍,是阮家最為鼎盛的時候,那時候朕剛當上皇帝,想要讓你娘成為皇後,卻遭到了阮家家主的極力反對,一個弄不好,將會是南夜國大亂,阮家造反!”
白溯月細細的聽著。
“所以皇上就將我娘當成了礙腳石,一腳踢開?”
君禦瞳孔一縮:“朕怎麽舍得……阮家甚至暗中找人刺殺蕭兒,那時候我手中無權無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蕭兒受傷害而沒有任何辦法,所以我才決定,讓她暫時離開南夜,等到我掌控了這裏的一切,再將她接回來……可誰知道,就是因為這份不舍得,阮家派大軍攻打天風國,將當時的天風逼入絕境,逼的蕭兒不得不出麵寫下那封斷絕所有情義的書信,還說你……你是白震的女兒,所以見到你,朕一直都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來麵對你!”
白溯月微微一愣,原來她的身份,是她娘親口說出來的。
怪不得君禦一直對她不冷不熱的,原來將她當成了情敵的女兒。
也罷,也罷!
“是你不相信我娘,我也沒什麽辦法!”
白溯月輕輕挑眉,看著君禦那雙眼睛之內的痛苦神情。
這麽說來,秦家會做出這種,將她娘害死的決定,恐怕也是阮家逼迫,秦家不過是一個醫藥世家,名聲好聽卻終究是個沒有兵權的世家,在秦家的眼裏,一個秦蕭,和一個傀儡皇帝,根本比不上當初根深蒂固,權勢滔天的阮家。
與其每天擔心受怕的和阮家這個大家族抗衡,倒不如犧牲一點兒利益和一個無關緊要的人,順便再和阮家打好關係。
這就是秦家人當時的想法。
就算到了現在,恐怕秦海都沒有對當初的決定,有過絲毫悔悟。
雖然對秦家來說,沒辦法攀附皇權很可以,但是攀附上了阮家,將秦詩嫁過去,對秦家更有利益。
估計讓秦詩給她娘下毒,便是阮家人答應將秦詩娶為繼室的條件。
這麽說來,一切都說的通了。
隻因為當時君禦的懦弱和無能,讓她娘當初吃了那麽多的苦。
不過,還好有她爹在。
一想到白震,白溯月的眉眼都是彎著的。
就在此時,房門已經被人打開,冒牌的白君燁已經帶著人殺來了。
“父皇,兒臣救駕來遲,還請恕罪!”
白君燁看到君禦眼神之中的冷色,顯然已經明白對方早已得知了真相,隻是這幾天身體情況惡化,沒有辦法再對他如何了。
“救駕?朕隻是和月兒等人敘舊,需要你救駕做什麽!”
白君燁微微一愣,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兵將,還有君禦的態度,眼神微微縮了縮。
心思最深沉的人原來在這裏!
明明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卻偏偏不在眾人麵前戳破,就像是給他一個,繼續演下去的機會。
而到底還要不要接著走這個台階,選擇權還在他手裏。
在這皇宮之中,他最擔心的便是那也驚天衛,一旦和對方衝撞在一起,恐怕他也討不得多少好處,到時候定然會是兩敗俱傷的局麵。
不然,他早在最開始的時候,就對君禦下手了。
“大哥,什麽時候你對月兒這麽凶了?”
白君燁看到白溯月顯然已經恢複了平靜,正用雙眼笑眯眯的看著他。
那笑容之中,比之前更加多了些氣定神閑。
雖然白溯月當場拆穿了他,但顯然不是明智之舉,在這種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的地方,他要的是,絕對聽從他命令的人。
“父皇,這個丫頭並非是月兒,她是有人假扮的,是昨天在皇宮之中出現的刺客!”
白溯月輕輕一笑:“大哥,你我生活了那麽多年,我是真是假,難道你能不知道?”
白君燁的眼神微微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