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加上月兒手裏的那半本,應該就能變成完整的一本了!”

白溯月心口劇烈的跳動了起來。

之前的半卷兵法她已經熟讀於心,倒背如流,現在還能拿到剩下的一半,真是榮幸至極。

“小月兒,這本來就是咱們的!”

白溯月微微愣了愣。

炎墨遲揉了揉白溯月的頭,剛要詳細的說些什麽,石門已經被人砸開,一片光明照射進來,倒影在了白溯月的容顏上。

精致光滑的臉頰上,閃爍著淺淺的光暈,讓炎墨遲忍不住的親了親。

“走吧!”

即便是在這種危機關頭,白溯月依舊能體會到,隻要炎墨遲在她身邊,她就什麽都不用害怕的感覺。

深秋的涼風吹到臉頰上,白溯月深吸了一口氣。

那些從天牢裏麵跑出來的犯人們,已經和外麵駐守的侍衛打成了一團,四周到處都是慘叫和攻擊的聲響。

炎墨遲直接將白溯月打橫抱起,然後輕輕一躍,直接落在了旁邊的宮殿屋頂上。

留守在不遠處的弓箭手,看到麵前混亂的場麵,瞬間用弓箭對準那些犯人。

隻是,侍衛們和犯人交雜在一塊,根本分不清敵我。

趁著這個機會,白溯月和炎墨遲直接從屋頂上越過,避開所有宮人,偷偷的來到君禦休養身體的房間。

門口有人嚴兵把守,白溯月嘴角勾了勾,直接將懷中的藥粉灑在了地麵上。

片刻間,那些留下的官兵全都驚呼起來,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爬來的蟲子開始向著這邊聚集。

一顆含著迷藥的藥丸直接被白溯月砸在地上,片刻間,那些侍衛就已經倒在了地上。

白溯月和炎墨遲,走到養心殿的大門口,將簾子掀開。

裏麵的太監和宮女看到門口走進來的兩個人,全都麵如土色的跪在地上。

白溯月沒有搭理,直接走到君禦昏迷的床前,看著**麵白如紙的男人,心中多少有些不好受。

這人,畢竟還和她有那麽一丁點的血緣關係,就好像永遠無法磨滅的存在。

“小月兒,你打算怎麽做?”

白溯月沉默了一下:“救活他!”

想也不想,她就要咬開手腕。

炎墨遲一把抓住白溯月的手,製止了她的動作。

然而,眉宇間的痕跡深了深。

“不行,本王說過,不管為了什麽人,小月兒都不能再傷害自己!”

白溯月一愣,聽話的收回手:“那王爺還有什麽好辦法嗎?”

炎墨遲點了點頭,輕輕點了君禦身上幾處大穴。

“小月兒,幫著本王在外麵把風,乖!”

白溯月無奈,見炎墨遲沒什麽大事,轉身幫著將幔帳拉上。

她眼也不眨的盯著門口的方向,緊緊看著那些躲在旁邊,戰戰兢兢的宮人。

這些人早就嚇傻了,看到外麵躺了一地的侍衛,以為都是麵前這兩個人殺的。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裏麵終於有了動靜,君禦的聲音從裏麵緩緩傳了出來。

“來人!”

“皇……皇上!”

原本蹲在角落裏麵的宮女太監聽到聲音,臉上露出幾分驚喜之色。

一抬頭,就看到君禦已經從裏麵坐了起來。

君禦的腹部中了匕首,此時已經被包紮好,身上穿著寬大的白色褻衣,坐在矮榻上。

一旁的炎墨遲早已站了起來,暗紅色的長袍順滑的垂落下來,那人微微眯著眼,慵懶的靠在旁邊。

一副悠閑自在的模樣。

“皇上,這兩人……”

“這兩人是來救朕的!”

皇上一發話,眾人連忙軌倒在地上,一聽君禦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駙馬竟然有如此野心,真是想想就讓人心寒!”

“可不是,太可怕了,如果皇上真有個三長兩短,長公主又那般信任對方……”

宮人們臉上恍然,就在此時,君禦緩緩開口。

“朕的皇位,早就有了人選,不知道爾等可還記得,當年蕭妃為朕留下的兒子?”

白溯月側頭看向君禦。

原來他說的就是白君燁,她的大哥。

難道……

“如果朕駕崩了,南夜國的皇位,便由朕的皇子來繼承!”

在場的太監宮女聽到這話,渾身輕輕顫了顫,有些駭然。

這裏是深宮大院,一個弄不好,那將是掉腦袋的事情,沒想到他們竟然聽到了這麽隱秘的事情。

“皇上可知道我大哥如今在哪兒?”

白溯月驟然回頭,問向君禦。

明明比他們還早一天出門,可是如今都來到南夜國幾天了,她也沒有見到大哥的身影。

君禦的麵上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神色:“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白溯月聽見大哥安全,總算可以放心了。

炎墨遲漫步走到白溯月身側,拉著她站在一側。

君禦剛剛蘇醒過來,身體還十分虛弱,他簡單說了兩句,立刻讓手下的太監和宮女去將朝中大臣全部找來。

白溯月見到他緊蹙著眉頭靠在床頭,一隻手還捂著受傷的傷口,緊緊的抿了抿唇角。

“月兒,你過來些!”

君禦忽然開口,微微閉了閉雙眼。

白溯月猶豫了一下,還是來到了矮榻旁邊。

“皇上可有何事?”

君禦默了默,那張麵容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冰冷的像是不懂得感情的人。

剛剛四十來歲,就已經有了半白的頭發,看上去……竟然莫名的有些可憐。

何必呢?

就算擁有萬裏江山又能怎樣,最心愛的那個人不在身邊也無濟於事。

白溯月十分不理解,當年她娘到底是在什麽情況下,被人逼出了南夜國。

白溯月站在床邊,眼神一眨不眨的看著君禦。

這個時候他會說什麽呢?

隻是,白溯月有過千種想法,也沒有想到,會是這種話。

“月兒,若是你們贏了,初含是無辜的,你們別傷害她!”

白溯月靜默了許久,才緩緩的嗯了一聲。

隻感覺心口多少有些涼颼颼的。

她可以不在意麵前這個人是不是自己的親生父親,隻為自己的母親感到不值得。

不過還好的是,她娘還有白震在,她隻要有白震這個父親,這就已經足夠了。

“如果她乖乖的,我會將她送的遠遠的,給她足夠生活一輩子的銀錢,但如果……”

她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卻含著濃濃的殺機。

她緩緩將視線從君禦的身上移開。

“我不會殺她,但我會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