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千紫抓白溯月的動作落空,白溯月此時已經被帶到了阮皇後麵前。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真找來一個假的欺騙本宮!”

說話間,阮皇後擺手讓兩個嬤嬤上前,想要將白溯月臉上的假麵具給扯下來。

阮皇後心中跳了跳,如果跑出皇城的,並非真的白溯月,那真正的白溯月到底去哪兒了?

一想到真正的白溯月已經假扮成他們的人躲在他們身邊,阮皇後的心裏就劇烈的翻滾起來。

這裏麵肯定有什麽陰謀。

白溯月看到阮皇後眼底的波動,知道現在對方陷入深深的疑惑當中,但是不需要片刻,就能發現破綻。

而且,她也沒真打算隱藏什麽。

就在阮皇後身邊兩個嬤嬤要去撕她麵容上的麵具這一瞬間,綁著她手腕的繩索驟然脫落。

她猛然衝上前去,兩個嬤嬤被白溯月撞倒在地,等她們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溯月已經來到阮皇後麵前,伸出手,掐住了阮皇後的脖子。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般的一瞬間,在場的除了早就知道後果的雲隴和雲千紫之外,全都目瞪口呆的看著白溯月的方向。

白溯月掌心處已經多出了一根銀針,在阮皇後的脖子上輕輕紮了一下,一瞬間,阮皇後就感覺半邊身體都發麻了。

“你……你是白溯月?”

白溯月輕輕伸手,將臉上的那張人皮麵具撕了下來。

“皇後娘娘,隻要仔細想想,一會兒就能猜出我是真是假,你安排無輕來擾亂本妃的心,這次,本妃也用這個計謀來算計你好了!”

“無輕?誰是無輕?”

阮皇後眼底劃過一道愕然的色彩。

白溯月一愣,眯著眸子上下打量了阮皇後一番。

看樣子不像是裝的,阮皇後當真不認識無輕。

那麽,那個假扮成無輕樣子的小太監到底是誰?

又或者說,是誰派來的?

“刺殺皇上的人,是不是皇後你聯和炎元翌去做的?”

阮皇後不說話了,一雙眸子裏帶著濃濃的冷色:“勸你趕緊放了本宮,不然的話……”

兩邊的丫鬟小心的要離開大殿,雲千紫上前一步,一腳將對方踩在地上。

“想要通風報信,沒門,月姐姐,你身上不帶著很多木仇大哥留給你的毒藥嗎,給她吃上一顆,到時候看她還敢不敢囂張!”

雲千紫輕輕挑眉,插著腰站在下麵給白溯月提醒,白溯月聞言,伸手從懷裏拿出了一顆藥丸,在阮皇後驚慌的麵容下,將藥丸塞到了她嘴裏。

“皇後娘娘應該聽說過,毒醫穀穀主吧,這藥丸就是他給的,毒醫穀的毒,不是那般好解的,皇後娘娘不要心存僥幸,想要活命,就將實話說出來,然後,將那個刺殺皇上的真凶放在百官麵前,為本妃洗脫罪名!”

“洗脫罪名?你做夢,啊!”

阮皇後一聲痛苦的喊了一聲,雙眼之中立刻透出幾分恐慌之色。

白溯月輕輕笑了起來,手中銀針輕輕在阮皇後麵前晃了晃。

“這雖然是慢性毒藥,但本妃知道如何來刺激藥性發作,皇後娘娘是不是感覺,五髒六腑都要燃燒起來了?”

一口鮮血從阮皇後的口中吐了出來,旁邊的宮女嬤嬤嚇得麵如土色。

“皇後娘娘!”

白溯月捏起阮皇後的下巴,目光透著濃濃的冷色。

什麽叫做不擇手段,她並非君子,在必要的時候,對付阮皇後這種小人,就隻能來陰的。

“好,我答應你!”

阮皇後劇烈的喘息著,看著白溯月的眼神透著濃濃的寒光。

她眼底的算計藏的極深,暗中將白溯月這一行人劃分在死人的行列中。

還從來沒有人能夠對她如此。

剛才實在大意,才讓白溯月近了身,現在反應過來,阮皇後心中已經有了別的算計。

“帶我去見炎王!”

阮皇後深深看了白溯月一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跟本宮來吧!”

雲隴見到皇後答應的如此順利,心中多少有些擔心,帶著雲千紫跟上白溯月的腳步,打算一同過去瞧瞧。

地牢陰暗,但並不潮濕,南夜國皇宮之內的天牢環境還算不錯。

四周有重兵把守,好像因為知道炎墨遲在內,就連平時的崗哨都多了一倍。

白溯月知道,這恐怕是等著她自投羅網的。

阮皇後來到天牢門前,牢頭連忙出來迎接,但見到她身後帶著幾個宮女和太監,立刻說道:“駙馬爺說了,不允許閑雜人等進入天牢,皇後娘娘若是有什麽事情,可以在奴才的陪同之下,親自進去處理!”

阮皇後微微眯了眯眸子:“這兩個是本宮心腹,難不成還不能帶進去嗎?”

阮皇後指了指白溯月和另外一個宮女,兩人手中提著籃子,看樣子裏麵裝的東西很重。

牢頭猶豫了一下:“那好,皇後娘娘請!”

阮皇後讓眾人留在外麵,帶著白溯月和一個宮女從外麵走了進來,裏麵的光線一瞬間暗了下來,白溯月順著台階走了下去,抬眼就看到了兩旁的牢籠。

結實的鐵柵欄將所有熱囚犯隔絕,厚重的鐵門上隻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窗口,聽到外麵的動靜,不少人站起身,偷偷觀望了一眼。

見到阮皇後身上的鳳袍,所有人眼前發亮,一聲聲大喊的冤枉聲從四周傳來。

阮皇後恨不得堵住耳朵,一臉不悅之色,領著白溯月和心腹宮女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一間十分隱蔽的牢房外麵。

炎元翌都沒有想到,炎墨遲竟然會自己走出來束手就擒。

他沒有下令誅殺,而是將人好好的安置在天牢之內。

一推開門,白溯月見到那暗紅色的身影,正坐在油燈之下悠閑自在的喝茶,麵前的桌子上,還擺著下了一半的棋譜。

修長白皙的手指間,緊扣著一枚棋子,白溯月在推開牢房大門的一瞬間,那指尖剛好要落在棋盤上。

還真是清閑,害得她白白擔心了一天。

“你們先下去吧!”

阮皇後將牢頭支開,麵容驟然冷了下來,炎墨遲整理了一下整潔幹淨的衣襟,一雙眉眼之中透出淡淡慵懶的色彩。

那張本就極美的容顏,在燭火的倒影之下,更是美的炫目。

白溯月當著阮皇後的麵,直接走到炎墨遲麵前,伸手放在了那張精致絕美的臉頰上。

然後捏了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