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收回放在炎墨遲身上的思緒,瞪大雙眼,緊張的看著軒帝:“皇伯伯,丟了什麽東西,可是什麽緊要之物?”

軒帝正了正臉色,唇角輕啟:“丟的,是能夠調動臨城五萬大軍的虎符!”

白溯月愣了一下,她微微仰起頭,眨了眨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皇伯伯,那是幹什麽用的?”

顏映柔看著白溯月在那裏裝模作樣,一副不知道的樣子,眼底劃過一抹惱火的色彩:“姐姐,你別裝了,你身為將軍之女,怎麽可能不知道虎符是什麽!”

白溯月一側頭,雙眸灼灼的盯著顏映柔的方向:“那……妹妹可是知道?”

“這……”

顏映柔感覺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麽,臉色白了白。

她突然想到,白溯月一直都被白震保護的好好的,從未接觸過官場上的東西,而且白溯月對這些向來都不在意,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可她不過是府中一個陪著小姐玩的小丫頭,怎麽連虎符都知曉?

不過顏映柔反應極快:“當然,之前太子殿下已經和我說過了!”

皇上淡淡的掃了顏映柔一眼,看的顏映柔額頭上冒出絲絲冷汗,心中更是怨恨起白溯月來。

軒帝猛然咳嗽了一聲,打破了兩人正要陳槍舌戰的架勢。

白溯月目不斜視的看著軒帝的方向,別說她根本就不知道虎符在哪兒,就算知道,她也不會說出來。

炎墨遲見到軒帝已經不再對白溯月懷疑,順手給自己搬來了一把椅子,坐在旁邊有滋有味的看戲。

他的一舉一動,軒帝都像是沒有看到一樣,由著對方如何。

風慕陵見到炎墨遲在他父皇麵前這般沒有禮數,臉色難看的厲害,卻也不敢當著父皇的麵,和這個身份詭異的炎王發火。

“那虎符的袋子,就丟在當日你所在的那間屋子裏,房間之中還有被殺的戶部尚書之子,這串聯到一起,也未免太過巧合了!”

她頭腦飛速轉了轉,此時哪裏不知道,軒帝到底在懷疑什麽。

怪不得這兩日老皇帝一直都在忙著,原來是丟了這麽重要的東西。

那能調動臨城幾萬人馬的虎符,一不小心,就能顛覆了整個皇城,白溯月聽著,都有些心動。

“皇伯伯想要月兒說什麽,月兒知道的實在有限!”

隻因為,她不小心殺了一個,想要對她行凶的人,丟了虎符的事兒,就和她有關了?

一個謎團,正在緩慢的在她腦海之中編織成網,緩緩展開,壓製的白溯月,有些喘不過氣來。

“皇上,誰知道她是不是假裝的,若是不用大刑逼供,她是不會招的!”

顏映柔突然開口,讓整個大殿之中,陷入了一種沉寂。

風慕陵上前走了一步,拱手向著皇上行禮。

“父皇,柔兒說的有幾分道理,白溯月近日來,行為詭異,實在讓皇兒有些放心不下,雖說她是白將軍之女,可正因為如此,才不得不防!”

白溯月聽完風慕陵的話,渾身有些發毛,這兩個,還真是一個比一個更狠。

炎墨遲坐在位置上,並沒有打算再開口的意思,他手中的折扇,一下一下的敲打在扶手上,帶著有規律的節奏。

顏映柔見炎墨遲沒開口阻攔,心中微微鬆了口氣,那男人身為堂堂炎王,又怎麽可能看上白溯月這種刁蠻無禮的小丫頭。

她微微垂著眸子,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顫,那低垂的容顏上,卻多了一抹詭異的色彩。

“月兒,朕最後再問你一遍,你究竟,有沒有拿過虎符,如果你現在交出來,皇伯伯是不會怪罪與你的!”

白溯月聽到軒帝再次問了一遍,心中暗自冷笑,果不其然,什麽寵愛都是假的,到了關鍵時刻,皇上會毫不客氣的,將她這顆棋子放棄。

雖然傷了他,會引得白震不滿,但卻能夠解除隱患存在。

白溯月臉色沉了沉,忽然就當著眾人的麵,直挺挺的跪在老皇帝麵前,低下頭來:“皇伯伯,月兒招,月兒什麽都招!”

這句話,讓顏映柔嘴角的笑容,瞬間僵硬住了。

風慕陵冷笑了一聲,臉上露出了早知如此的表情。

炎墨遲雙眼內閃過一道淺淺的光彩,鋼骨折扇,頓在了半空之中。

他眼底,突然湧動起一抹,濃濃的好奇之色來。

“父皇,兒臣說的果然沒錯,虎符,確實是她偷走的!”

軒帝卻驟然沉默下來,“那虎符,被你藏在哪兒了?”

白溯月雙手有些慌亂的揪著袖子,跪在地上思考了半天,才緩緩開口:“月兒不知道!”

“你這是在和皇伯伯,開玩笑嗎?”

軒帝神色陰冷,話語之中雖然看不出生氣,但周圍的氣壓,卻在緩緩降低。

“月兒不敢和皇伯伯開玩笑,月兒隻是害怕,與其最終被屈打成招,不如現在什麽都招了,還能免受皮肉之苦!”

軒帝聽到白溯月一番言論,忽然笑了。

這一笑,整個大殿之中,就好似春暖花開一樣。

就在此時,門口的德公公快走了兩步,在皇帝耳邊耳語了一番。

“先讓他進來!”

“是!”

軒帝雙眼眯了眯,額頭促成了一個疙瘩。

“小溯月,你爹可害怕皇伯伯傷了你呢,這會兒正在外麵候著!”

白溯月心中一緊,就在此時,見到穿著一身戎甲的白震,大步從外麵帶著風一樣的走進來,看到白溯月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

“微臣見過皇上,不知小女犯了什麽錯,微臣願意一力承擔!”

白震一進門,就擺出一副將一切罪過抗在身上的架勢。

軒帝淡淡笑了笑,那張已經有了些蒼老的麵容上,帶著一絲慈愛。

“白大將軍,朕拿她一個小丫頭能如何,你當真多心了,叫月兒來,朕隻是有些疑惑想要詢問罷了,現在話已經問完了,你大可以,直接將她帶回去!”

白震麵上一喜,這才將一直懸在嗓子眼的心髒放回肚子裏去,可他一轉身,看到坐在旁邊的炎墨遲,對方淺淺的對他一笑,白震瞬間感覺到有些毛骨悚然。

仿佛被什麽恐怖的東西盯上了一般。

“不過,朕要交給你一個任務,你勢必要在半個月之內幫朕完成,不然的話,朕定不饒你!”

白震麵容鄭重,“臣定然義不容辭!”

“將虎符,給朕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