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熟人。

白溯月看到笙兒並沒有真的被南妃帶走,微微鬆了口氣。

這麽長時間沒有看到林子萱,林子萱整個人都消瘦了很多,抱著孩子的身影,在叢林之中有些搖搖晃晃。

她的身影,逐漸接近了白溯月,讓白溯月看的清清楚楚。

風傾城站在茅屋門前,見到林子萱突然出現,眼神冷了下來。

“你怎麽來了?”

“殿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麽,可是,如今白溯月已經成了炎墨遲的女人,您還去掙,還有什麽意義!”

“我不在意!”

風傾城眯了眯雙眼,溫潤的眸子裏藏著幾分讓人心涼的執著。

“我說過,就算心得不到,也一定要得到她的人!”

林子萱聽到風傾城的話,隻感覺心口難受的厲害。

她為了風傾城,不要自己的家,甚至陪著他在這裏東躲西藏吃苦受累。

更是帶著不少精兵,保護他的安全,然,這些都不能讓風傾城多看她一眼。

她嫉妒白溯月,嫉妒的感覺心口都要炸開了。

白溯月將兩人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心中多少感覺有些好笑和恍然。

上輩子她喜歡風傾城喜歡的連性命都可以不要,可對方對她不屑一顧。

這輩子她甚至不去多看他一眼,卻將風傾城牽製的魂牽夢繞。

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不是在犯賤。

“本王妃不想和你們廢話,將孩子交出來,可以饒你們一次!”

林子萱聽到白溯月如此猖狂的話,瞬間被氣的臉色微紅:“白溯月,你還真是膽大包天,就連我都沒有想到,你竟然敢自己一個人獨自前來!”

她擺了擺手,立刻叢林之中出現了上百個手持弓箭之人,那些人張弓搭箭,直接對準了白溯月的方向。

林子萱微微低頭,看了一眼懷中不大的孩子。

她伸出指尖,在笙兒的脖子上畫了畫。

白溯月倒是沒有擔心,因為林子萱還沒有壞到會對一個孩子出手的地步。

“白溯月,上次你讓殿下跪下求你,這次,我要你跪下求我!”

林子萱高傲的揚起下巴,那雙眸子裏,卻布滿了血絲。

風傾城皺了皺眉,雙手背在身後,雖然對林子萱這種作為覺得不高興,但這種能夠懲罰一下白溯月,讓她低頭的事情,他還是樂得見到。

白溯月聞言,頓時勾起唇角:“林子萱,之前我同情憐憫你,對你一直手下留情,但是如今看來,你這是在執迷不悟!”

“執迷不悟的是你才對!”

林子萱梗著脖子,將白溯月的話給擋了回去,那上百個弓箭手,立刻將手中的弓箭抬了抬。

帶著一種蓄勢待發的氣勢。

“我不想和你廢話,若是你不跪下求我,我就立刻掐死這孩子!”

白溯月輕輕蹙眉,眼神之中卻依舊帶著波瀾不驚的色彩:“林子萱,你父母的腦袋,都不要了嗎?”

“我……”

林子萱頓住了,掐著笙兒脖子的手,這下更是失去了力氣。

“如今我不但是炎王妃,還是當今天風國的公主,你們這些亂臣賊黨有什麽資格讓本妃下跪?”

公主!

一聽到這兩個字,林子萱就感覺自己的心口煎熬的厲害。

“你們白家才是真正要謀朝篡位的人,你們聯和長公主,一起謀害皇上,設計陷害皇子奪皇位,簡直是無惡不作!”

白溯月見到林子萱皺著眉頭,雙眼之中閃過的淡淡光彩,知道對方已經將最近發生的一切都打聽到了。

她懶得去和林子萱這個已經昏了頭的女人解釋,冷笑著啟唇:“成王敗寇!”

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直接堵住了林子萱後麵說有的話,白溯月這四個字,簡單卻又不簡單。

過程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

如今的結果,便是她和風傾城失敗了,淪落為寇。

“哼,不管如何,今天我隻要抓了你,就不怕白震不乖乖讓位,那些平頭百姓懂得什麽,隻要幾句話就能讓他們乖乖信服,來人,抓住白溯月!”

林子萱一聲令下,叢林之中立刻出現了另外一群手拿刀劍的人。

白溯月見到這些人是衝著自己來的,不緊不慢的看了一眼風傾城的方向。

她忽然抬起手,在耳側輕輕拍了拍。

清脆的巴掌聲,在林子裏傳出去很遠,就在林子萱還沒有明白白溯月這個動作的含義時,變故突生。

林子萱隻感覺自己的手臂驟然失去了知覺,抱著笙兒的手一下子鬆開手,她嚇得臉色微微一變,看到笙兒已經到了另外一個人的手中。

一陣迷霧從竹林之內生起,不少手持弓箭的人渾身突然失去了力氣,軟倒在了地上。

木仇抱著笙兒,出現在林子萱身邊,一臉冷色的注視著風傾城。

另外一大隊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騎著馬從山澗之中的一條小路之中走了出來,直接將在場所有人都包圍了起來。

這一幕,讓風傾城的神色出現了些微妙的變化。

這些人,到底是什麽時候,從哪裏闖進來的?

整個山上,明明就隻有一條緊緊能容得下一人通過的小路,這些軍隊來的怎麽這般快?

風傾城心中微微頓了頓,看著白溯月的眼神,透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來。

他的所有藏身之處,好似在白溯月的眼中,都變得一覽無餘。

他剛剛得到鎮國侯府的別莊藏有東西的消息,別莊就已經到了白溯月的手裏,剛將軒帝抓起來,第二天人就被白溯月親自救走,甚至在京城那間,隱藏了多少年的糧鋪,好像都被人發現了倪端。

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一個人將他了解的透徹,他的一切計劃,一切手段,都早已被那個人了然於心。

然而這個人,他很懷疑就是白溯月。

至於為何這般想,那也都是風傾城經過這麽多時間觀察的直覺。

“月兒,這山上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如果有的話,那也隻是僅僅容我一個人通過的山洞,你們是怎麽來到這裏的?”

“當然就是通過那個山洞!”

白溯月挑起眉梢,毫不客氣的將他的疑惑給說出來。

然而帶給風傾城的,卻是更強大的震撼。

他忽然垂下眸子,眼神之中透著波濤洶湧的色彩:“月兒,我可不相信這麽多事情都是巧合,說吧,你到底是怎麽知道我那麽多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