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兩人,給本宮抓起來!”

皇後一聲令下,當即撕破臉皮。

圍住兩人的一些宮人立刻衝上前來,張手就向著兩人身上抓去。

白溯月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坐以待斃,走在木玲前麵,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

“一會兒,跟緊我!”

木玲點頭,她現在唯一能相信的人便是白溯月。

她沒有絲毫猶豫的抱起孩子,就算渾身疼的厲害,也沒有讓這個女人發出一聲呻吟來。

兩個女子大步向著皇後的方向走來,幾個嬤嬤見狀不妙,連忙保護在皇後麵前,所有人都知道白溯月的厲害,看著對方越來越近,高聲斷喝:“白溯月,你想要幹什麽?”

馬嬤嬤對白溯月十分畏懼,這丫頭一向是個無法無天的主,就連當今皇上都對其禮讓幾分,恐怕就算被她打殘了,也會不了了之。

白溯月雙眼微微眯了眯,看向馬嬤嬤的方向。

隨手甩開幾個宮人,保護著木玲來到大殿門前。

她眼神輕輕閃了閃,忽然想起一件事兒,看著馬嬤嬤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探尋。

“馬嬤嬤是吧,你家中生了病的兒子,如今可好?”

聽到白溯月說完這句話,馬嬤嬤的臉色頓時變了。

看到自己的問話起到了效果,白溯月眼眸之中微微亮了亮。

她會這麽問,自然是有緣故的,前世這位馬嬤嬤在皇後麵前十分得寵,但後來因為一件事,被皇後從宮中趕了出去。

就是因為,馬嬤嬤膝下那個喜歡花天酒地的兒子得了髒病,卻沒有足夠的銀子去治。

恰到好處的,白貴妃給了她看病的銀子,最後被人發現了。

即便是馬嬤嬤從未做過傷害過皇後利益的事情,可這話就算說出來,誰又會相信呢?

馬嬤嬤之所以不選擇將自己兒子有病的事情告訴給皇後,隻因為皇後答應要給她兒子找一門好親事。

“不勞煩白小姐掛心,老奴的兒子好好的,什麽時候有病了?”

馬嬤嬤心口發慌,她怎麽也想不到,這件事瞞的這般嚴實,為何會突然傳出去。

皇後豈是那般好糊弄的人物,不由得,有些狐疑的掃了馬嬤嬤一眼。

可惜現在不是追究這件事的時候,她見到白溯月接近,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她穩住心口的慌亂感覺,一雙眸子帶著幾分淩厲的色彩:“白溯月,你若是再不束手就擒,本宮自會找來大內侍衛將你抓起來,到時候,你會被如何懲罰,心裏應該清楚!”

木玲有些緊張的拽了拽白溯月的袖子,白溯月輕輕抬起頭,嘴角微微彎了彎,麵上不帶分毫畏懼。

雙唇衝著皇後的方向,輕輕做了一個口型。

可就是那麽一個口型,卻讓皇後麵色驟然蒼白起來,一雙眸子裏隱藏著陰冷的殺意。

白溯月看到皇後瞬間大變的臉色,眼底光影閃動,在場所有人,都看到白溯月動了唇角,卻沒人知道她說的到底是什麽。

可看到皇後眼底那仿佛能夠將所有人冰凍的寒光,眾人心神一顫,隱約感覺到有些不妙。

但片刻,皇後就已經收斂起眸子裏那種瘋狂湧動的殺氣。

“都住手!”

皇後淡淡開口,讓在場所有宮人一愣。

剛才皇後還氣的要將兩人就地正法,可一轉眼的功夫,皇後缺變了一個態度。

白溯月麵色平靜,心卻在狂跳著。

她這次,也算是鋌而走險,做了一個天大的決定。

木玲滿臉詫異的看著白溯月和皇後之間的詭異氣氛,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但隱約感覺到,她們,今天應該安全了。

“放她們走吧!”

皇後深深的看了白溯月一眼,目光之中透著警告之色,白溯月心領神會,領著木玲正大光明的走出宮殿,一雙眸子裏,厲色流動。

木玲看著眼前這個拉著她走的女子,眼底的神色不再是輕蔑,她隻感覺到,白溯月身上像是帶著濃濃的秘密,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木玲見到馬上到了自己的偏殿,四周已經沒有旁人,這才好奇問道:“白小姐……剛才你到底說了什麽,才讓皇後那般畏懼?”

白溯月微微站定身子,見到木玲懷中抱著的嬰兒已經熟睡,心中平靜了幾分。

“我可是為了你,將壓箱底的底牌都用出來了,我之前的提議,你考慮的如何?”

木玲知道白溯月暫時不會將秘密告訴她,她也沒有追問,連忙道:“當然答應,開始我以為你……你不過是利用我,可現在看來,咱們兩個不過是同病相憐罷了!”

木玲輕輕笑了起來,以前她對白溯月這個名字恨之入骨,隻以為是因為白溯月,風慕陵才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拋棄了她這個糟糠之妻,可如今這麽久的時間接觸以來,她才知道,白溯月不過和她一樣,都是被人拋棄的廢子。

白溯月看到木玲清明的雙眼,忽然垂下頭,眸子裏閃過一道為難的色彩來。

“你怪不怪我,將你帶到皇宮來?”

木玲見到她居然這般問,頓時愣住了。

“我千方百計就想帶著孩子進宮,來問了事實,如今目的已經達到,我哪裏有怪你的道理,感謝你還來不及!”

白溯月輕輕勾了勾唇角。

木玲待在京城那麽長的時間都沒有離開,目的可想而知,她們兩人之間的合作,也不過是各取所需。

她不想嫁給太子,木玲要的,卻是讓自己的孩子認祖歸宗,木玲,也是個十分有野心的女子。

“現在,我想求木姐姐幫一個忙,若是事成,月兒許諾木姐姐三個承諾,隻要不傷害我的家人,做那種有悖倫常之事,月兒上刀山下火海,也勢必會幫木姐姐辦到!”

木玲看著白溯月真誠的眸子,心口微微跳了跳。

身上的傷口雖然還在疼,但也比不上,她此時心中的疑問。

“是什麽事兒,你先說說看!”

木玲警惕的,沒有事先答應下來,而是報以觀望的態度。

三個承諾這麽重要的東西,木玲想不到,自己有什麽東西能夠換取。

“月兒想求木姐姐,告訴我木神醫的下落,希望木姐姐能夠幫忙,求來神醫為我大嫂治病!”

如今的木仇,還配不上毒醫聖手這個名聲,現在的他雖然醫術高明,卻還並沒有常在俗世之間走動,所以在一開始,白溯月報出木仇的名字時,木玲會一下就信任她。

木玲垂了垂眸子,眼底劃過一道為難之色來。

“你剛剛幫了我,我本應該答應你這件小事,可大哥說過,這幾年若是沒有必要之事,誰也不能打擾他,就算是我,和他之間也緊緊書信來往,我要離開京城一事,也都是交給他朋友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