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兒……”

他輕輕的念了一句,反反複複的咀嚼著小月兒這三個字。

像是要將它們深深的刻在腦海裏一樣。

旋即,他揮了揮衣袖,邁步追上白溯月的身影,揚長而去。

就在兩人剛剛離開不久,牢房門前的幾人,忽然有些疲倦的打了個哈欠。

一陣涼風吹來,眾人齊刷刷的打了個哆嗦,一個個目瞪口呆的互相對望了一眼。

“真是變天了,這天氣有些太冷了!”

“還冷呢,剛才我舒服的都要睡著了,看看這時辰也快很晚了,應該沒有什麽大事兒了!”

“你也睡著了?我剛才也不小心打了個盹,現在還捆著呢!”

在場幾個牢頭流著眼淚,重新打起精神來。

隻是誰也沒有發現,在牢房不遠處,一道暗色的影子,早已消失不見。

白溯月第一時間領著炎王殿下回到了將軍府。

一推開門,眾人果然正如墨竹所說,都已經安全回歸。

雖然已經臨近深夜,可是大家都一臉興奮的模樣,全都沒睡。

雲千紫聽到門口的聲音,連忙跑了出來,見到白溯月就好像貓見到魚一樣撲了上去。

“月姐姐,你總算回來了,千紫都怕見不到你了!”

白溯月敲了敲她的笑腦袋:“說的什麽話!”

“月姐姐你不知道,風傾城帶去的那些人可凶了,如果不是早有安排,有人將我和大哥給劫了出去,沒準……”

雲千紫直接做了個翻白眼的動作,惹的眾人麵上都染了笑意。

雲隴見到雲千紫和白溯月這般親近,心情多少開朗起來,雖然借助雲千紫來接觸白溯月有些不厚道,可他也是沒有法子。

畢竟自己幻想了這麽多年的人就在眼前,他怎麽也無法忍耐內心深處的那一抹悸動。

“木大哥呢?”

白溯月掃了一圈,看到自家大哥領著嫂子方晴夏站在不遠處,白震也待在人群之內,可卻硬是沒有看到木仇和晏景欒的身影。

燈光闌珊,整個將軍府人影綽綽。

白震咳嗽了一聲:“月兒,你木大哥受了傷,在後院休養!”

白溯月心口一顫,怪不得就連木玲也不在。

她加快了腳步,直奔著後院的方向走去,炎墨遲見到未來王妃這樣擔心別的男人,眼神頓時冷了冷。

還真是讓人有些不放心呢。

這些人裏,炎墨遲最在意的便是木仇,不管風傾城和雲隴再怎麽對白溯月好,他的小月兒都不會多看上一眼,可是木仇不一樣。

在自己之前,對月兒好的就隻有這麽一個人。

這讓他心中多少有些吃味。

炎墨遲一隻手背在身後,搖動著折扇,另外領著白溯月向著前方院子走出,繞過九曲回廊的庭院,進入了後院的客房。

白溯月輕車熟路的,來到後院最頭的那間屋子。

門口有幾個丫鬟和下人在那裏守著,見到白溯月紛紛點頭讓路,白溯月一推開門,就見到點著蠟燭的房間之中,光芒嫋嫋,**坐著一個人。

木仇像是正要下床的樣子,木玲站在旁邊扶著他。

不遠處的晏景欒像是在和木仇說些什麽,坐在八仙桌旁邊一臉森冷。

眾人聽到門口的動靜,一同將視線落在了白溯月的身上。

“木大哥傷的嚴重嗎?”

白溯月見到木仇的手臂上纏著白色的布條,眼神頓時冷了下來,她快走了兩步,直接伸手扶住了木仇受傷的手臂。

“晏大哥,是誰做的?”

晏景欒見到白溯月開口詢問自己,淡淡開口:“我和木仇幫忙去救雲隴和雲千紫,半路交手的時候,木仇不小心傷了手臂!”

木仇臉色還好,看起來並不虛弱。

他眼神之中滿是暖色的注視著白溯月,輕輕安撫她。

“月兒,不擔心!”

不擔心,她怎麽可能不擔心,木仇是為了她才受傷的。

“真是難為木大哥了,如果……”

“別說那些!”

木仇攔住白溯月口中那些愧疚的話語,輕輕啟唇:“這些都是我願意的!”

白溯月心中驟然暖了暖,身邊的木玲抓住她的手臂:“月兒,你先坐下,這點兒小事兒我來就好!”

木玲淺笑盈盈的看著白溯月,房間之中的氣氛驟然緩和下來。

見到木仇真的沒有什麽大事,白溯月總算心情平靜下來。

“沒想到跟在風傾城身邊的人都那麽厲害,怪不得藥宗這麽容易就被攻破,隻因為南妃將高手都調配給風傾城了!”

晏景欒聽到白溯月的分析,點了點頭:“所以,南妃很在意風傾城!”

木玲聽到兩人的談話,眼神之中閃過一道疑惑的光彩:“月兒,我覺得有些不對,南妃如果很在意風傾城,又怎麽甘願風傾城被抓,如果明天就要問斬,今晚南妃肯定會有所行動!”

白溯月心中一動,眼底閃過一道明悟之色。

“除非南妃舍得明日帶著人劫法場,不然的話一定會在今晚動手!”

她側頭看了一眼炎墨遲:“王爺,咱們要不要……”

炎墨遲輕輕搖了搖扇子,笑著搖了搖頭。

“不用!”

白溯月一愣,卻不明白炎墨遲話中深意。

“因為今晚,南妃肯定會出現在皇宮之中,而且,還會和皇上見麵!”

這話如果說從別人嘴裏說出來的,白溯月定然不會相信。

可是卻是炎墨遲說的。

“王爺為何這般篤定?”

“小月兒,你要不要後半夜和本王去皇宮守著?”

要,當然要!

白溯月原本的疲倦此時已經消散一空,前所未有的精神頭十足。

木仇見到白溯月和炎墨遲兩人相對淺笑的模樣,輕輕收回了視線,將懷中的兩個瓶子拿了出來。

“月兒,留著防身!”

他什麽也沒說,眼底依舊是對白溯月的濃濃關懷,卻沒有任何逾越。

就連炎墨遲都領略到了木仇心思的變化。

去藥宗的路上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他微微皺了皺眉,難不成是他想多了,木仇並非真的對他的小月兒有意?

這麽一想,炎墨遲的心裏倒是輕鬆起來,看著木仇的眼神也連帶著順眼了。

識趣才好,和閻王搶人,要做好赴死的覺悟。

隻是炎墨遲並不知道,木仇之所以這樣做,隻因為他做的一件事。

白溯月將墨竹手中的藥瓶捏在手裏,雖然沒問,但這裏麵一定都是極好的東西。

她抿了抿唇角,輕聲問道:“木大哥,絕脈是怎麽回事?”

炎墨遲搖著扇子的手輕輕一頓,眼神微微沉了沉,卻片刻恢複了寧靜,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晏景欒掃了一眼炎墨遲的方向,眼底微微凝了凝。

木仇的手微微一顫,他來回看了一眼白溯月,輕聲說道:“月兒,問這個做什麽?”

“木大哥不想告訴月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