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震一聽到白溯月提到風傾城,臉色就緩緩沉了下來。
“爹都沒有想到,一向在朝臣之中地位極高的二皇子,會突然做出這種事情來!”
白溯月微微抬起下顎。
如果她能看穿的話,也不會在前世落得那種下場。
收回思緒,白溯月忽然有些擔心。
炎墨遲說過讓她在皇宮之中等他,即便她不在,他回來之後也有辦法來找她。
可是沒有。
炎墨遲整個人,不知道去處理了什麽事情,居然失蹤了一夜。
不由得,白溯月的心緩緩提了起來,她隨便掃了一眼擺了滿地的東西,對著身邊的下人們招了招手。
“將東西都收起來,我要出門!”
蓉兒見到白溯月要走,小跑著跟在白溯月身後。
“小姐,能不能帶上蓉兒!”
白溯月點點頭,任由蓉兒上了馬車,直奔著皇宮的方向走去。
風慕陵已經死了,木玲養了這麽長時間的傷勢,應該已經完好如初,再加上皇宮之中多是動**不安,現在是將木玲接出來的最好時機!
……
白溯月和蓉兒站在偏殿的大門前,輕輕叩了叩門。
實木的大門驟然打開,一個小宮女見到是白溯月,連忙低頭進裏麵通報。
片刻,木玲一身素白色的長裙,從裏麵走了出來,麵上雖然有些憔悴,倒是將身體養的胖了一圈。
“月兒!”
木玲麵上透出一抹驚喜之色來,連忙拉著白溯月就向著宮殿裏麵走。
“這麽長的時間你都沒來看我,我以為你都忘了我了!”
木玲聲音平和,好像已經忘了風慕陵一樣。
白溯月拉住木玲的手,想到這對母女以後的日子,隻感覺心中有些泛酸。
“木姐姐,你和笙兒在宮中住的可好,可有人為難你們母子嗎?”
木玲笑著搖了搖頭:“自從他死了,宮裏倒是沒有人對我們母子二人不敬,我也懶得出去,就帶著笙兒在這宮殿之中暫住,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我什麽心思都淡了!”
白溯月見到木玲嘴角的那一抹苦笑,無奈垂眸:“隻能說造化弄人,誰也不會想到,太子會忽然死了!”
木玲忽然抬起頭,語氣有些沉重。
“月兒,風慕陵畢竟是笙兒的爹,那天狩獵我並沒有跟過去,你能不能告訴我,太子是怎麽死的?”
白溯月看到木玲有些激動的神色,心中微微發緊。
“那天風傾城帶人包圍了在場的所有人,趁著放迷煙的時候,將太子毒死了!”
“風傾城嗎?”
木玲的眼神之內,多了一抹幽深的色彩。
隻不過那光芒一閃即逝,連白溯月都堪堪捕捉到。
“先不說這個,我都在宮中待的煩了,月兒今天就帶我們母子出宮吧!”
木玲的眸子裏,重新恢複了光彩,白溯月看了一眼在**還睡的香甜的笙兒,微微笑著點了點頭。
“好!”
白溯月親手抱著笙兒,木玲隻背著裝著笙兒衣服的小包,就直接從宮殿之中走了出來。
晌午的太陽照在她的臉頰上,那蒼白的臉頰上,仿佛出現了一抹紅潤的色彩。
她感覺,整個人就像是重獲了新生一樣。
隻是,還沒等三人順利從皇宮之中走出去,幾個丫鬟就小快步追了上來。
“郡主,木姑娘,皇上有請!”
白溯月和木玲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
她有些緊張的看著白溯月,不由自主的抱緊了懷中的笙兒。
她沒有忘記笙兒是皇子的事情,如果皇上不讓笙兒出宮的話,那她就算離開了,還有什麽意義?
“月兒,該怎麽辦?”
白溯月微微搖頭,安撫木玲:“木姐姐,跟我來!”
軒帝坐在養心殿之內,在白溯月和木玲踏入殿中的一瞬間,就放下手中的東西,將視線落在了木玲身上。
“月兒,你這是要帶木玲離開嗎?”
軒帝的語氣十分平和,並未有什麽強硬的姿態。
休息了整整一夜的時間,如今的軒帝又恢複了原本的神彩。
即便是蒼老了不少,可那周身的氣勢,卻並非常人能夠比擬,也怪不得之前那個假的,會被炎墨遲一眼給看出來。
“是!”
白溯月幹脆利落的說了一個字。
軒帝沉吟片刻,輕輕的喝了口茶,那雙讓人看不透的蒼老眸子,看向木玲的方向。
“如果朕決定,將皇位傳給笙兒,你也要帶著笙兒離開?”
這完全是一個意料之外的消息。
木玲整個人,就好像被雷擊中了一樣,不敢置信的呆愣了好久。
這就好像是,擺放在一個饑餓之人麵前的美食一樣,帶著強大的**之力。
誰不想坐在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
木玲雖然是一個女子,可是她一開始能夠獨自帶著笙兒進宮,就說明她心中有強大的理想。
也可以說是野心。
白溯月側過頭,看向木玲的方向。
木玲站在原地,在軒帝將這話問出來的時候,沉默了好久的時間。
整個養心殿之內寂靜無聲,誰也沒有率先開口。
白溯月沒有出聲阻止。
因為這一切,都要看木玲自己的抉擇。
如果她真的不想離開皇宮,想要輔佐笙兒登上皇帝的位置,那好,她幫她!
如果她想離開,她會帶著她和笙兒,幫助他們找到一個安安靜靜,無人打擾的地方,就那樣普通平安的過上一輩子。
軒帝也沒有著急,摸了摸胡子,語重心長的看著木玲。
雖然看不出他此時的心情,可白溯月還是覺得,軒帝在心裏有些希翼。
希望木玲能夠帶著笙兒留下來。
後宮之中那些嬪妃和皇子,因為皇後的存在,沒有幾個能上的了台麵的,而且那些妃子的家室一般,根本就扶不起來。
木玲和白溯月走的極近,有將軍府在後麵支持,再加上悉心教導,沒準笙兒以後能有機會成為一代明君。
驟然間,大殿之中忽然環繞著一道清冷的聲音。
“離開!”
鏗鏘有力的兩個字,從木玲的口中傳了出來,白溯月的心口一顫,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木玲。
軒帝的臉色也有些變了。
“木玲,朕這話,可並非是開玩笑,你應該知道,朕金口玉言……”
木玲第一次大著膽子,打斷了軒帝的話。
“皇上!”
她抿了抿唇角,將懷中的笙兒抱緊。
“如今太子殿下已經過世,民女隻有笙兒了,如果笙兒出事,我想,民女也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