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抬起頭,凝視著炎墨遲的雙眼。

天寧公主感覺到兩個人之間詭異的氣氛,立刻靜悄悄的,轉動輪椅離開了。

雲隴和雲千紫早就上了二樓,整個大廳顯得空****的。

白溯月抿了抿幹澀的唇角。

炎墨遲靜靜的坐在原地,將目光落在了她的嘴唇上。

“王爺,溯月……”

她頓了頓,終於鼓起勇氣,將剩下的話說完:“溯月喜歡王爺!”

炎墨遲雙眼微微一亮,細長的雙眸之中劃過一道絢爛光彩,他慢慢將白溯月的肩膀抱住,然後用一種,十分淡定的聲音說道:“本王知道!”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瞬間驅散了白溯月心中原本的緊張。

她如此鄭重其事的將這句話手出來,得到的就是本王知道這四個字嗎?

白溯月眼底劃過一道怒色。

“本王早就知道了!”

炎墨遲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讓白溯月有一種十足的挫敗感。

“王爺的意思是說,在你遇到月兒的那一天,就能斷定月兒會喜歡上你嗎?”

炎墨遲瞬間笑了,那張眸子妖嬈的有些不可思議。

豔華無雙的容顏上,仿佛流露著一種讓人難以拒絕的暖色。

“不,月兒你說錯了!”

白溯月的心輕輕沉了沉。

“本王篤定,你會愛上本王!”

炎王這一句話,讓白溯月恨不得挖個坑將麵前這個驕傲自滿的男人給埋上。

他到底哪裏來的這麽強大的自信。

隻是,那怒火在心口凝聚的一瞬間,就隨著她長長的歎息散去。

他說的不錯,他還真是猜對了。

想來不光是她,就算是任何一個女子,也招架不住這樣強大的侵襲。

白溯月抬起頭,目光凝重。

“王爺目的已經達到了,有什麽話想說,就說吧,溯月就在這裏,如果你覺得玩著沒意思了,大可以將話說明白,我白溯月不是那種被人拋棄了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主,所以……”

還沒等白溯月將泄氣的話說完,唇就被堵住了。

她先是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片刻間,卻又放鬆了下來。

炎墨遲向來就是這般無所顧忌,她如今連心都掏出來亮在對方麵前,還有什麽可害怕的。

“小月兒!”

他輕輕抬起頭,那雙細長深邃的黑眸之中,湧動著驚天波濤。

炎墨遲伸出手指,捏著白溯月的下巴,眼底流光閃動。

“本王有些後悔,沒有早點兒找到你!”

這句話讓白溯月微微一愣,完全不明白炎墨遲到底在說些什麽。

“後悔什麽?”

白溯月立刻反應過來,問了一句。

“沒什麽!”

炎墨遲摸了摸白溯月的頭,嘴角依舊彎著。

整個人在此時看起來,更加顯得神清氣爽尊貴無比。

白溯月咳嗽了一聲,看到雲隴站在台階上看著她,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月兒,老毒鬼說有話要對你說!”

雲隴的聲音帶著幾分清冷和沉重,白溯月知道,剛才的那一幕,他肯定全都看見了。

炎墨遲站起身,抓著白溯月的手腕,便向著樓上走去。

雲隴伸手攔住炎墨遲的腳步。

“老毒鬼隻讓月兒一個人上去!”

炎墨遲輕輕搖了搖折扇,眼神卻眯起一抹危險的痕跡。

“雲隴,雖然你我多年相交……”

雲隴眼神一變:“炎墨遲,別說那些用不著的,多年相交,你就是這般算計本世子的?”

白溯月瞬間明白了雲隴話語之中的含義。

本來她也在納悶,堂堂世子爺,怎麽可能連救命恩人都認錯了,原來所有的根源,都在炎墨遲的身上。

一瞬間,白溯月忍不住有些想笑。

雲隴見到白溯月當真笑出聲來,臉色驟然一黑,可對著白溯月的目光還是輕柔了許多。

“月兒,你快進去吧,老毒鬼看起來好像很著急!”

白溯月安撫的看了一眼炎墨遲的方向,旋即對著雲隴點了點頭。

老毒鬼是木仇的父親,她信任木仇,炎墨遲又和老毒鬼有多年交情,所以她對這個老者,也沒有多少防備。

推開老舊的大門,白溯月邁步從門口走了進去,看到風傾城居然還坐在房間之內,隻感覺有些意外。

“月兒,坐!”

白溯月輕輕扯了扯裙擺,坐在老毒鬼對麵。

風傾城坐在不遠處,一身白衣,垂著頭,看上去神色有些落寞。

“月兒,老夫和你娘,乃是舊識!”

白溯月瞬間愣住了。

“我娘?”

一聽到關於她娘的消息,白溯月立刻豎起耳朵,她猜不到,她娘和毒醫穀還有什麽關係。

老毒鬼摸了摸胡子:“隻可惜,當年我沒有能力救你娘,還真是個遺憾!”

一說到這裏,白溯月一雙眸子輕輕眯著,嘴角緊繃起來。

“難不成,我娘也是藥宗那些人害死的?”

說話間,白溯月將冷漠的視線,落在了風傾城的身上。

風傾城感覺到白溯月的目光,放在桌子上的拳頭,輕輕握了握。

“月兒,你這樣看著本皇子做什麽,你娘死的時候,本皇子可也沒有幾歲!”

白溯月收斂神色:“二皇子殿下,月兒並無意針對於你,隻是看到你,就不由自主的想到藥宗!”

“藥宗到你將你如何了,你這般恨?之前炎墨遲得到的消息,根本不是確切的,而且,藥宗好像和月兒沒有什麽牽連!”

風傾城畢竟和藥宗有些關係,說話的時候,語氣也不由得偏向藥宗一些。

這些話聽到白溯月耳中,讓她唇角溢出一抹冷笑:“二皇子殿下這話說的確實有些道理,不過有時候,這恨,就是沒來由的!”

老毒鬼打斷兩人之間的談話。

“月兒,藥宗鎮宗至寶麒麟丹,確實是被你娘拿走的,隻因為你還在娘胎之中就中了毒,活不過五歲!”

老毒鬼的聲音十分慈祥,說話的語氣也很緩慢,聽著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白溯月的心,卻在此時緊了緊。

她活過了五歲,可是娘卻沒有活過。

雖然記憶已經逐漸模糊,可是她依舊能隱約記得自己娘親的一點兒音容笑貌。

那個絕美溫婉的女子,卻像是她心底的一根支柱。

白溯月忽然心口一沉,一道靈光從她眼前劃過,“老先生,我還在娘胎之中便中了毒,我娘呢?”

原來如此!

白溯月的心口,像是被萬千鋼針刺穿了一樣,疼的讓她整顆心都蜷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