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了,留下我一個人個該怎麽辦!”
無輕的唇角開始變黑,眼神也越發模糊起來:“對……對不起柔兒!”
“我不想聽對不起,你不是要保護我嗎,你站起來啊!”
顏映柔緊緊的蹙著雙眉,語氣帶著強硬的氣勢。
她向來對無輕索取慣了,突然間這個人就要消失了,她有些接受不了。
顏映柔忽然發現,在無輕倒下的那一瞬間,她好像感覺到一座她賴以生存的大山,在轟然倒下。
這種心中沒底的感覺,讓她無法忍受。
還有一種,像是有一把軟刀子,在狠狠的割著她的心髒。
讓她快要窒息了。
對付太子的時候,是無輕給她送來的情蠱,在她有麻煩的時候,也都是無輕在暗中幫忙。
每次她快死的時候,無輕都會突然出現救她於危難。
可是無輕就要死了!
“柔兒,別哭,戴著……這個,以後會有人幫你!”
無輕伸出手,指了指顏映柔脖頸上的項鏈。
顏映柔驟然看到無輕手背上,像是被什麽東西養傷過的痕跡。
那漆黑的血色,瞬間讓她明白了什麽。
她聽他說過,救太子的藥很不容易找到,那情蠱的毒也不是那麽容易解的。
就是因為這個嗎?
顏映柔眼底的蘊藏著幾分火光和怒色,“你怎麽這麽傻,你死了,我要損失更多,你知道嗎?”
白溯月見到顏映柔在這種時候還在計較自己的得失,瞬間無言以對。
這女人,已經沒救了。
心狠到這種地步的人,她還是頭一次見到。
然而在此時,那些狼群在即將要失去首領的時候,情緒開始暴動起來。
站在前方的十幾個黑衣人一動不動的觀察著前方的動靜,隻等著炎墨遲一聲令下,將所有狼全部斬殺。
白溯月拎著刀,邁步來到眾人前方,就停在了和顏映柔無輕不遠的地方。
她看到無輕的下場,輕輕歎了口氣。
跟在顏映柔身邊,早晚都會被這個女人害死。
“顏映柔,無輕死了,我倒是想要看看,還有誰能護著你!”
顏映柔動了動無輕,見到對方沒了丁點兒反應,眼神之中藏著幾分冷光,站起身麵對著白溯月。
“就算他死了,今天你們也別想離開這裏,這山林之中準備好了上萬匹野狼,你們就這麽點兒人,還不夠塞牙縫的!”
她伸手從身後抓住一匹野狼,直接坐在高大的狼狽上。
她最後看了一眼無輕的方向,緊緊握了握胸口上的那枚鑰匙。
無輕在交給她的時候已經告訴她了,隻要有這個,她就能接手他所有的勢力。
無輕的來曆她也不清楚,但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是她的親大哥。
親的……嗬嗬。
顏映柔低笑了兩聲,不過是以前那個顏映柔的親大哥罷了,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呢?
她忽視了心口的那一點點刺疼,開始轉身向著狼群的方向藏。
白溯月見到顏映柔到了這種時候還執迷不悟,隻為無輕的死感覺到有些可惜。
顏映柔現在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什麽都沒有了嗎?
即便坐在那至高無上的位置上,但是身邊空****的沒有一個對她真心好的人,又有什麽意思呢?
她不了解顏映柔這種人的想法,但也不妨礙她厭惡她。
白溯月大步向著狼群之中追去,她今天非要顏映柔死在這裏不可。
墨竹想要跟上去,炎墨遲卻敲了敲扇子:“讓她自己去吧,壓抑了太久,會憋出病來的!”
墨竹對自己王爺這種話裏有話的含義十分無奈,隻能乖乖留在這裏等著。
那十幾人也悄然間跟在了白溯月的身後,暗中保護她的安全。
隻是,凡是擋在白溯月麵前的狼群,都被白溯月仿佛砍瓜切菜一樣消滅掉,那噴濺出來的鮮血,瞬間染滿了白溯月的裙擺。
顏映柔原以為身後的動靜已經平息,見到這麽多狼群根本不會有人再跟過來,可看到不遠處跑來的白溯月,心中頓時慌了。
“快走快走!”
白溯月拍了拍身下的那頭野狼,雙眼之中是閃過一道畏懼之色來。
“白溯月,你今天就算殺了我,也活不過今夜,因為二皇子殿下早就在這林外設下了關卡,皇上如今也落在了二皇子殿下的手中,你們這群亂臣賊黨,當定了!”
顏映柔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威脅之色,一邊驅趕狼群,一邊向著裏麵跑著。
可是,不管衝上去多少狼群,也不能阻擋白溯月的腳步一分一毫。
白溯月站在這滿是鮮血的叢林之中,微微勾起唇角。
她看到不遠處驚慌失措的顏映柔,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一幕。
她站在萬軍從中,單槍匹馬的向著顏映柔的方向衝去,衝破層層防護來到顏映柔麵前,最終傷了她。
那一萬士兵都沒有擋住她,這些區區野獸,又能算的了什麽?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白溯月和顏映柔的距離就隻剩下不到幾仗遠。
顏映柔雖然走在前麵,可是狼群眾多,她想從中穿過去還需要一定時間。
“啊!”
顏映柔忽然感覺到身下的狼渾身一顫,狼畢竟不比馬,身上根本不好乘坐,顏映柔一個不察覺,直接從上方摔到了地上。
“白溯月!”
她一翻身的功夫,就看到白溯月的長刀,已經點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帶著古怪花紋的刀背十分優美,線條流暢。
隻可惜卻是將要取她性命的凶器。
顏映柔的臉色瞬間大變,看到衝上來的幾頭狼被白溯月兩腳踹死,連忙大聲喊道:“白溯月,你別殺我,你可以將我當人質,沒準風傾城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
“今天這一切,都是風傾城安排好的?”
白溯月抿了抿唇角,冷聲詢問。
顏映柔輕輕點了點頭,眼神都不敢眨動一下,她害怕白溯月一動手,就將她的小命給結束了。
她們二人之間的恩怨已經無法化解,除非一方死亡才行。
她就不相信,白溯月會在這種緊要關頭放過她。
“白溯月,隻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訴你……啊!”
顏映柔猛然抬高了聲調,因為一陣劇痛,從自己的臉頰上傳來,她伸手捂著右臉,看到白溯月銀光閃閃的刀刃上,出現了一塊肉片。
“白溯月,白溯月!”
她大聲喊著白溯月的名字,手指縫間,鮮血嘩嘩的向外流出,那鮮紅的血水瞬間流淌下來,浸濕了顏映柔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