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姐!”

雲千紫站在後方,對著白溯月的方向大聲喊道,眼底劃過一道擔心的色彩。

這兩個月的相處,雲千紫對白溯月十分有好感,她在青武,從未遇到過如此真性情的女子。

她不想看著她出事。

想到這裏,雲千紫飛快的調轉馬頭向著白溯月的方向衝來,就在此時,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幕十分讓人震驚的畫麵。

白溯月站在原地一動沒動,伸手抓住兩匹馬高揚起來的前蹄,狠狠一甩。

兩匹高頭大馬轟然倒在地上,騎在馬背上的兩個女子也順勢摔了下來。

在旁邊保護著這些官家千金的下人們,連忙衝上前將人救起來,在場一片大亂。

白溯月輕輕拍了拍手掌心,看著塵土消散。

雙眼之中透著森冷的色彩。

竟然有人敢算計她。

側過頭看向軒帝的方向,顏映柔有些害怕的向著風慕陵的身後躲了躲。

這麽遠的距離,白溯月都仿佛能看到那張臉上蒼白的臉色。

兩邊不少人都衝了出來,將摔倒了兩人救起來,就連軒帝在此時都從高台上走了過來。

風傾城和林子萱站在左側,風慕陵和顏映柔站在右側,然而兩人都沒有去看旁的,而是將目光落在了白溯月的身上。

剛才白溯月那神武的表現,實在讓人有些心驚。

兩頭受了驚的馬想她踩踏而去,她非但沒有受傷,還將兩頭馬給甩了出去。

如果用一個字來形容白溯月,那就隻有奇字。

風傾城眼神微微閃了閃,背在身後的那隻手在緩緩攥著拳,將眼底的那一分擔憂給隱藏起來,他將剛才緊攥著的手指鬆開,留下了掌心一道深深的痕跡。

一股怒氣在心中逐漸爆發,隻是這怒火,卻並非是對著白溯月的。

他看著白溯月的眼神,複雜而又幽深。

有怒意,有無奈,還有一種讓人猜不透的執念。

他都有些好奇,被白溯月算計至此的他,為什麽在剛剛在看到白溯月差點兒受傷的一瞬間,會差點兒從座位上衝出去。

他應該恨她的。

抬起頭,那雙玉色的眸子之中故意浸滿冷色,他背著手站在軒帝身邊,率先開口。

“白溯月,你可知,你傷的是誰?”

白溯月有些意外的看向其中一邊,一個女子此時剛剛被人抬到軟架上,半張臉都是鮮血,人已經暈了過去。

看著側臉,她隻感覺稍微有些眼熟。

她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原來是藍雲公主,我與她無冤無仇,她為何要害我呢?”

風傾城:“……”

他嘴角微微抽了抽,白溯月還真是伶牙俐齒,一開口,就將本來屬於她的責任給推了出去。

見到風傾城不再開口針對白溯月,林子萱心中有些失望,她微微放柔了聲音,像是在提醒白溯月一樣說道:“白溯月,但是受傷的並不是你,而是藍雲公主!”

白溯月凝眸看著林子萱,“可是所有人都看見了,是藍雲公主要撞本小姐,難不成我就站在那裏讓她撞才是正理?”

林子萱微微驚愕的睜大雙眼,有些無言以對。

白溯月見到她的表情,心中帶著幾分嘲諷。

“所有人都看得到,月兒這是在自衛,至於不小心弄傷了藍雲公主,那是她倒黴!”

軒帝的目光有些冷沉,嘴角緊繃著,眼底劃過一道異樣的光彩。

白溯月這話說的有理有據,就算他也找不到什麽缺憾。

“月兒說的有道理!”

顏映柔見到自己苦心設下的計謀,被白溯月這樣輕輕鬆鬆的就給化解了,心中一陣不甘。

她悄悄的拉了拉風慕陵的袖子,有些擔憂的看著他。

風慕陵將她的心思盡收眼底,聲音立刻冷了下來:“父皇,這白溯月眼裏還有沒有皇室之人,如果就這樣放了她,以後若是有誰打傷了皇室之人,是不是也可以用一句自保就能化解了?”

風慕陵的這番話實在夠狠。

就算是她,也要好好的挑揀一下言辭,才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否則一個弄不好,就會戳中了軒帝的逆鱗。

隻是,一道平平淡淡的聲音從白溯月的身後傳了過來:“小月兒是本王的未婚妻,打傷了一個公主又能如何?”

白溯月一側頭,看到那暗紅色的身影此時慢悠悠的走到她身邊,她驟然想到剛才那兩匹馬快到她麵前的時候卻突然失力,頓時明白了什麽。

心中微微暖了暖,白溯月看著炎墨遲的眼神驟然柔和了下來。

她壓低了聲音用僅僅隻有兩個人的聲音說道:“沒想到當王爺的未婚妻,還有這好處!”

炎墨遲當著眾人的麵摸了摸白溯月的發髻。

“好處還多著呢!”

他微微揚著下巴,手中的折扇輕輕搖著,好似一座巍峨的大山一般。

白溯月輕笑,卻沒有接著他的話繼續說下去。

有些事情,她還是自己親自來處置的好!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皇室之人,就可以隨便的欺壓殺害無辜的官員之女嗎?”

她唇角溢出一抹淺淺的微笑,雙眸好奇的看著風慕陵的臉色。

果然,看到風慕陵的臉色怒了起來。

這件事不管怎麽看都是藍雲公主有錯在先。

看著看著,白溯月微微挑了挑眉。

“皇上,這件事月兒不但無過,還有功!”

“什麽?”

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驚訝起來,顏映柔更是心頭一跳,瞪大雙眼。

“白溯月,你傷了藍雲公主,怎麽就還有功了?”

白溯月側過頭,幽幽說道:“如果剛才不是月兒將那匹馬打翻的話,藍雲公主可就不是簡簡單單受個傷的事兒了,月兒說的對嗎?”

她的這番話,完全顛覆了在場眾人的觀點。

明明就是她打傷了人,可是到了白溯月的嘴裏,竟然成了她救了人。

軒帝皺著眉,仔仔細細的將這件事想了想,卻突然發現,白溯月竟然說的很有道理。

顏映柔嘴唇輕輕顫抖著,隻感覺難受的厲害,她好不容易設下的一個圈套,最終卻給白溯月當了嫁衣。

炎墨遲的眸子裏,也同樣劃過一道詫異的光彩,這件事,倒是讓他意外又驚喜。

軒帝咳嗽了一聲,臉色卻緩和了許多。

“月兒說的對,你有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