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在那具焦屍身邊,靜靜的飄散著,一種焦糊的味道在空氣中蔓延。
幾間房屋轟然倒塌下來,大火將白府整個覆蓋。
炎墨遲將白溯月的手抓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道:“你這樣沒有經過你爹的同意,就毀了相府,如果他知道真相,會不會生氣?”
白溯月眯了眯眸子,將眼瞼垂了下來:“他應該……不會生氣的!”
說這話的時候,白溯月心中有些沒底。
她今天做下的,確實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雖然白老夫人不是她的親生祖母,可卻是白震的親娘,她今天逞了一時之快做出這種事情來,卻讓她心中也有些微微不安。
可白溯月並沒有後悔。
當斷不斷,必留後患,讓白老夫人在她麵前囂張了如此長的時間,她的忍耐力已經讓她逐漸磨盡了。
再加上老夫人將她母親的屍首挫骨揚灰的痛恨之心,讓白溯月對她的殺意,從來沒有減弱過。
“心裏舒服些了嗎?”
炎墨遲微微揚了揚唇角,輕聲問道,一雙眸子裏像是噙著天邊的月光。
白溯月搖了搖頭:“沒解恨,我倒是感覺心口裏依舊憋著一口悶氣!”
“那怎樣才能讓本王的小月兒解恨?”
充滿磁性的聲音在空中環繞,白溯月心中動了動,卻什麽都沒說出口。
“解恨?”前世的傷害已經造成,即便是老夫人的死,也沒辦法彌補。
還好上天給了她一次機會,讓她能夠重新站在這裏。
“月兒隻是在解決因果,白老夫人將我娘的屍骨挫骨揚灰,她便要好好的吃下這個果!”
白溯月的雙眼十分冰冷,即便是那火光,仿佛也無法溫暖她的心髒。
炎墨遲忽然笑了:“小月兒,你知不知道,你這般冷漠的時候,本王最是喜愛?”
說話間,炎墨遲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來到白溯月身後,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看你壞的時候,本王就想將你丟在**狠狠疼你一番!”
白溯月挑眉,雙手自然的掛在炎墨遲的脖子上,減輕身體的重量,穩住身形:“那王爺是某處不行嗎,隻光想想?”
炎墨遲沒想到白溯月這般大膽,微微一垂眸,凝視著白溯月的眸子。
嘴裏雖然在說著這種話,可是白溯月的眼睛裏卻沒有絲毫情緒,那張清冷的臉頰上,也沒有一丁點的表情。
這樣的白溯月,讓炎墨遲有種想要下嘴衝動。
他低下頭,在白溯月唇上輾轉反側了一番,兩人這番親昵的動作不知道已經重複了多少遍,白溯月的神色早就變得無羞無惱,鎮定到不可思議。
甚至還會偶爾回應一下……
炎墨遲見到這麽長時間的**有了效果,微微勾起唇角,眼底劃過一道意味深長的弧度來。
他將乖乖躺在他懷裏的白溯月從樓頂上抱下來,遠遠的就聽到那些百姓在議論。
“聽著這老夫人在大白天的時候砸了死人的骨灰,大晚上府中就無緣無故的起了火,定是有鬼魂作祟!”
“是啊,這老夫人實在缺德,該天打雷劈啊!”
“別亂說,這大家之中的事情豈是你我就能胡亂編排的,別看了,快走吧……”
白溯月躺在炎墨遲的懷中,聽到那消息慢慢的流傳出去,這才放了心,嘴角劃過一道淺笑來。
炎墨遲哪裏不知道,那消息是白溯月故意讓人說出去的,一是為了擾亂視聽,再就是讓那白老夫人,就算死了,也要遺臭萬年。
那是她活該的。
白溯月推了推炎墨遲的胸口。
“炎王殿下,該放我下來了!”
炎墨遲微微啟唇:“不放,最近你可算重了些,抱著也軟乎乎的,舒服!”
白溯月挑眉看他,那雙細長的眸子裏劃過一道認真的色彩。
好似這句話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他真的想這樣說的。
這樣曖昧的氣氛,讓白溯月心口在輕輕顫著。
炎墨遲十分懂得怎麽來侵襲她的生活,逐漸的讓她習慣他的存在。
“炎王殿下,月兒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說!”
白溯月垂頭,躺在炎墨遲的懷裏,伸手抓住了對方的衣襟。
她將其放在手中把玩著,十分自然的依偎在了他的懷中,就好似前世那般。
炎墨遲雖然對她動手動腳,可從未真的侵犯過她,即便是在前世的那一夜,對方也無動於衷。
她懷疑,炎墨遲是不是那方麵……不行。
炎墨遲垂眸淺笑:“說吧!”
“王爺身邊從來都沒什麽女人,就連男人也沒見幾個,除了墨竹……”
走在身後的墨竹聽到白溯月的弦外之音,頓時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炎墨遲眯了眯眸子,詫異的盯著懷中小女人的雙眼。
那漫天的火焰成了三人的背景,從前方看上去,別有一番風味。
周圍的喧囂,仿佛和三人無關,白溯月瞧了一眼已經距離兩人很遠的墨竹,嘴角微微揚了起來。
“王爺您是不是有什麽病!”
“病?”
炎墨遲嘴角的笑容在緩緩收斂。
“本王身邊有你木大哥的師父在,還能有什麽病?”
白溯月默了默,帶著幾分探究的向著下方看了一眼。
雖然並沒有真的看到什麽,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炎王瞬間怒了。
“小月兒,你想幹什麽?”
白溯月淺笑了一下,好似剛才問出那話的不是她。
“沒什麽沒什麽,誰都有難言之隱!”
炎墨遲的眼神頓時深了幾分,將白溯月抱的緊了緊。
“小月兒,你告訴本王,是不是想要什麽了?”
貼著耳邊的這句話,帶著幾分濃鬱的曖昧氣息,白溯月輕輕皺了皺眉,眼底劃過一道異色來。
“沒有!”
“那你想不想知道,本王到底有沒有病?”
“不想知道!”
白溯月連忙將這話給頂了回去,一雙眸子晶亮起來,她唇角微微彎著,眼底的光彩仿佛要星辰之光給比下去。
炎墨遲眼底閃過一道邪惡之色來。
“本王不喜歡在那種事兒上強迫人,隻是小月兒看上去十分好奇的樣子,本王就讓你好好瞧瞧!”
說話間,炎墨遲已經抱著白溯月上了馬車。
墨竹坐在馬車前麵,悄悄回頭看了一眼車廂的方向,那張原本稚嫩冰冷的臉上,多了一分笑意來。
馬車很快消失在了暗色的街角前方,偌大的白相府一夜之間變成了過去,大火將一切都變成了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