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墨遲揮了揮手,讓墨竹退了下去:“本王對皇上尊敬有加,又怎麽會對皇上動手,隻是之前本王來時聽到一些事情,江北之地旱災不斷,正需要撥糧草救濟災民,本王本來都已經準備好了名冊,不過現在用不上了呢!”
軒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這個皇帝當的,整個國庫都沒有炎墨遲有錢。
白若姚的眼睛瞬間就紅了。
“皇上,炎墨遲身為天風王爺,怎麽可能置災民苦難於不顧,這都是他應該做的,況且……這天下都是皇上您的,炎墨遲的銀子,還不都應該是皇上的嗎?”
如果真的這樣就好了……
軒帝在心中默默想著,眼神卻更是加深了幾分。
炎墨遲的財力他根本掌握不了,如果可以,他怎麽可能任由對方在自己麵前囂張?
他這番話是在提醒他,沒有他在,天風國會動搖根本。
沒錢,他這個皇帝也休想當!
“給朕住嘴,外朝之事,豈是你一個婦人能過問的?”
白若姚被皇帝痛斥了一句,臉色頓時蒼白了幾分。
她軟軟糯糯的開口:“皇上……”
炎墨遲忽然輕笑出聲,瞬間讓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姚貴妃說的還真是一個好主意!”
這一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隻感覺心中發寒。
都說這笑麵炎王心狠手辣,越是笑的開心就說明越是生氣,看來白若姚這一句話,當真惹怒了他。
白若姚暗自咬牙,炎王在這天風國一直都是特殊的存在,她就是看不慣對方這一副超越皇室高高在上的模樣,她身為貴妃都享不到的榮寵,卻都落在了一個外姓王爺的身上,真是天風國的恥辱。
“皇上,炎王這次的所作所為事態太過嚴重,不重罰是萬萬行不通的,不如抄了炎王的家,將炎王斬首示眾,為青媛郡主償命!”
白若姚這一番話說出來,瞬間四周都沒了聲音。
所有人呆愣愣的看著白若姚的方向,這白若姚還真是敢這麽說。
軒帝的臉色越發陰暗,白若姚此時心中緊張至極,卻完全沒有發現這一點。
炎墨遲卻還在一旁挑撥起來:“姚貴妃娘娘所說極對,讓本王為這女人償命,應該的!”
應該的?
什麽叫做應該的!
白溯月聞言,默不作聲的挑眉看著炎墨遲,嘴角輕輕彎了彎。
炎墨遲為天風國創下了多少功績,豈是一個小小的郡主可以比擬的?
“白貴妃,你倒是大言不慚,炎王殿下為百姓做下萬千功績,她衛青媛為天風做過什麽?不過是出身高貴一些,憑什麽要炎王殿下償命?”
炎墨遲聽到白溯月驟然說出的話,嘴角微微彎了彎,眼底露出極為滿意的色彩。
他的小月兒,果然是向著他的。
在場眾人一個個噤若寒蟬。
白若姚眼神閃了閃,但也無法不承認白溯月說的不對,可是……
“皇上,既然他自己都承認了殺了人,您還不下令抓住他!”
在眾人將全部的視線都落在白溯月和炎墨遲身上的時候,衛青媛原本安靜的屍體,竟然突兀的動了一下。
這一下,讓不少宮人驚叫起來,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
白溯月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但笑不語的炎墨遲。
“詐屍了,詐屍了!”
驚叫聲讓場麵瞬間混亂起來,所有人愕然的盯著湖邊的方向,隻見衛青媛的屍體直接直挺挺的掀開白布坐了起來。
就連白溯月都覺得有些驚奇。
衛青媛默默從地上驚恐的爬起來,眼神還有些恍惚,瞪大雙眼木呆呆的看著前方,站在她身邊的顏映柔被這一幕嚇得驚聲尖叫。
“啊,詐屍了!”
顏映柔的一聲大叫,讓衛青媛渾身一顫,忽然起身就抱住了她。
顏映柔麵上瞬間沒了血色,伸手拍打著衛青媛的手:“救命,快救我!”
隻可惜,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全都看著衛青媛抓住顏映柔的腿狠狠一咬。
顏映柔疼的摔倒在地,狠狠的在衛青媛的身上踹了幾下,眼神露出無助惶恐的神色。
圍繞在白溯月和炎墨遲身邊的侍衛總算是反應了過來,立刻跑到顏映柔身邊,將她從衛青媛的手中解救出來。
一行人衝上來護駕,唯恐衛青媛有什麽異動。
“快去看看郡主到底怎麽了?”
一旁的仵作直接跪倒在地,臉上露出啞然的神情,口中呢喃說道:“不可能的,這人已經死了,怎麽可能突然活過來了!”
誤以為郡主死了這樣的大罪,恐怕不是他能夠承受的。
白溯月瞪大雙眼,將好奇的目光落在炎墨遲的身上。
難不成衛青媛真詐屍了?
炎墨遲見她一直在盯著自己,這才側過身走到她身邊來,低下頭當著所有人的麵和白溯月咬耳朵:“小月兒,你這次欠了本王如此大的人情,你該怎麽來還?”
白溯月輕笑起來,壓低了聲音,用僅有炎墨遲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王爺說要怎麽還?”
炎墨遲靜靜一笑,彎起了眉眼:“肉償!”
白溯月眼神之中多了幾分挑釁的色彩,嘴角上揚出一抹淺淺淡淡的弧度,她放鬆了聲音,用一種帶著悠然之感的聲音,在他耳邊十分誘人的回了兩個字:“好啊!”
炎墨遲倒是有些意外,可旋即就在白溯月的耳朵上親了親:“本王先來點兒利息!”
白溯月的耳朵紅了紅,就像是慢慢綻放的彩霞。
她咬了咬唇角,將有些紊亂的心思收了起來,眼底閃過一道流光,注視著被人打暈了架起來的衛青媛。
宮中的嬤嬤此時已經出手,將驚嚇之中的衛青媛抓了過來,狠狠的按住她掙紮的身體。
衛青媛張開嘴,不斷對著身邊的任何物體撕咬著,不一會兒就將兩個嬤嬤的手臂咬傷。
“皇上,郡主瘋了,這是瘋了啊!”
相府上下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瞬間都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眾人看著炎墨遲的眼神,更是像是看怪物一樣,帶著幾分害怕還有敬畏。
白溯月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瞬間在心中暗笑,然後微微揚起下顎,悄悄的看著炎墨遲的後腦勺。
這個男人到底怎麽做到的?
剛才那一幕,明顯就是他演戲來著,他在一開始就將所有的準備做好了。
白溯月不得不在心裏給讚賞炎王一番。
讓衛青媛死了,會給她帶來很大的麻煩,可是對方瘋了……那隻要用極小的代價就能解決。
她怎麽就沒有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