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月輕輕擺了擺手:“不必,現在分開儼然不是最好的辦法,既然太子想要過去,那咱們就一起跟著,也好有個照應!”

白溯月麵色肅然,五官在夜色之中越發顯得出眾。

隻可惜在月光下,她臉頰上的淡淡斑點,完全破壞了這分美感。

白溯月並不是真的想看到太子和顏映柔,而是擔心木玲和笙兒的安全。

她緊緊握了握韁繩,牽著馬向著前方已經動身的隊伍追了上去,馬蹄在森林之中濺出一連串的雜聲,讓眾人心情不由得,多了那麽一點兒緊張的感覺。

出現在白溯月麵前的,是一座小山村,村裏隻有不到十幾座土房子。

夜色之中,有幾家還點著油燈,微弱的光亮,是在這林子裏月光下,唯一的光明。

一千人等直接衝了下去,小山村周圍的街道倒是寬敞,上千人來到,也沒有顯得有多擁擠。

太子帶著顏映柔和木玲,來到了村子裏,唯一的青磚瓦房門前。

立刻有屬下跟上去敲響大門,不一會兒的功夫,裏麵走出了一個上個年紀的老婦人。

“幾位……幾位是要幹什麽?”

那老婦人明顯有些緊張,看著眾人的眼神,也帶著恍惚之態。

顏映柔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她邁步來到老人麵前,輕聲細語說道:“老人家,我們想要趕往武陵山,隻可惜到了晚上沒有住宿的地方,能不能在這裏借住一晚,一定不會虧待老人家的!”

顏映柔聲音低柔,一看就是極為善良的女子,再加上出眾的氣質在,很快得到了老婦人的好感。

“好好,隻是姑娘,老婦人家中並無他人,隻有五間空房,這麽多人,根本住不下啊!”

“五間已經夠了,真是麻煩老人家了!”

顏映柔微微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細細微微的笑容,那老婦人立刻打開大門,讓幾人進去。

至於身後那上千士兵,自然沒有居住的地方,但這畢竟是山村,晚上也不會有什麽危險,眾人就在不遠處的背陰處休息了下來。

進入大院子的,一共有七個人。

顏映柔風慕陵,木玲帶著孩子,風傾城白溯月,自然還有炎王殿下的馬車。

這人還沒醒,但車卻不能留在外麵,還好這瓦房的院子夠大,能夠裝的下炎墨遲的那輛車。

五間房分為主臥室和旁邊的三間小屋,太子毫不在意的環住顏映柔的腰肢,邁步向著正門最好的房間走去。

白溯月總算能夠接近木玲,看到木玲抱著孩子神色有些低沉的站在一旁,大步跟了上去。

“木姐姐,我和你住在一起!”

木玲抬起頭沉默了一下,這才慢慢點了點頭。

風傾城見到白溯月和顏映柔馬上要離開,猶豫了片刻輕聲說道:“月兒,晚上你小心一些,本皇子就住在隔壁!”

白溯月淡淡看了他一眼,沒有任何回應。

風傾城見到兩人的背影逐漸在自己的視線之中消散,心中微微沉了沉。

好像這次挑戰,還真是有些難度呢。

“本王睡了多久了?”

院子當中的車簾忽然掀開,那比正常馬車大了一圈的車裏,吃穿用度應有盡有,那座椅也是極軟,就算當成床也十分舒適。

也難怪炎墨遲會在車裏麵睡的如此香甜。

“回稟王爺,已經快子時了!”

炎墨遲站在院子中間,搖著扇子轉了一圈,唇角微微揚起了一些。

“風傾城,小月兒呢,本王要和小月兒,住在同一間屋子裏!”

風傾城雙眸頓時眯了起來,炎墨遲三番兩次的挑戰他的底線,讓他已然已經到了要爆發的邊緣。

他輕輕側過身,頷首道:“炎王叔,我再次說一遍,月兒已經是本皇子的未婚妻,不管她承認不承認,這都是事實!”

“現在是,也許馬上就不是了呢!”

炎墨遲漫不經心的說出一句這樣的話來,讓風傾城微微一愣。

他看著炎墨遲嘴角意味深長的笑意,隻感覺渾身在逐漸發冷,炎墨遲到底是什麽人,一介富甲商人的話,皇上又為何這樣護著他讓著他。

他忽然感覺有些不太理解。

炎墨遲見到風傾城隻是盯著他不說話,邁步向著白溯月旁邊的那間房屋走了過去。

“風傾城,你還是住在那一邊吧!”

墨竹冷冷的掃了風傾城一眼,眼底劃過一道警告的意味。

風傾城袖子下的手緊緊攥了攥,眼底火氣流竄,卻終究是沒有顯露出來,隻是那雙在月光下散發著光輝的眸子裏,藏著一抹堅韌異樣的色澤。

白溯月坐在土炕上,掃了一眼那老婦人拿出來的嶄新被褥。

“木姐姐,這山村來的實在詭異,你有沒有發現什麽?”

木玲抱著笙兒,搖了搖頭:“月兒,我隻是心髒跳的很快,總感覺要發生什麽危險似的,從皇宮出來,這種感覺就一直環繞不去!”

木玲唇角有些發白,緊緊的將睡著的笙兒抱在懷裏。

笙兒還不會走路,木玲就自己做了一給背帶,將孩子裝在繈褓之中,方便走到哪裏都帶著他。

白溯月看到木玲緊張的神色,知道她在宮裏生活的一定不怎麽好,她垂了垂眸子,有些猶豫的問道:“木姐姐,如果你不想留在宮裏,這次正是個離開的好時候!”

木玲抬起頭看了白溯月一眼,無奈的咬著唇笑了笑:“不,我不走,這樣就認輸了,絕對不是我木玲的性格,而且我怎麽會不曉得,除非我死了,否則太子是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更何況,我為何要將太子妃的位置,讓給別人?”

她堅強的抬起頭,卻選擇了一條和白溯月當初不同的道路。

當初的她和木玲一樣,卻又有些不一樣。

因為現在的木玲很有勇氣,敢於為自己闖出一跳道路來,然而那時候的她,卻當了縮頭烏龜。

白溯月抿了抿唇角,卻驟然露出一絲笑意:“木姐姐說的對,如果你選擇留在這兒,溯月就算拚盡了全力,也要保護你和笙兒的安全!”

木玲聽到白溯月的話,微微睜圓了眸子。

“月兒,我能相信的就隻有你了,這一路上,我想把笙兒交給你來保護可好,如果可以,我想讓你當笙兒的幹娘……”

當幹娘……白溯月還從未想過這件事。

她微微詫異的看著木玲,木玲還以為她在不願意。

“也對,你自己還沒嫁人,怎麽能給我的兒子當什麽幹娘,我真是糊塗了!”

白溯月垂了垂眸子,靜默了片刻之後忽然出聲:“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