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感一片冰涼,白溯月屏住呼吸,被炎墨遲這一手給震驚住了。

她伸手將炎墨遲推開,力道空前的大。

可對方仿佛早有準備,輕輕後退了兩步,就卸了白溯月的力道,炎墨遲用手輕輕撣了撣被白溯月推過的地方,然後緩緩舔了舔唇角。

那雙眸子,仿佛一條毒蛇的雙瞳,帶著嗜血驚人的色彩。

“小月兒,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

白溯月麵容驟冷,臉色卻微微有些泛紅,她眼底冒著幾分火氣,目光透著冷色:“王爺請自重!”

風傾城眼神一變,邁步站在白溯月身前,他有些好奇炎墨遲的心思,心中卻也多了一絲警惕,這種感覺,就仿佛本來應該屬於自己的東西,硬是被人搶走了一樣。

“炎王叔,你怎可這般輕薄別人?”

炎墨遲眉宇一眯,眼神之中劃過一道冷色,他輕輕向著風傾城的方向走了兩步,嘴角帶著輕盈淺笑:“二皇子殿下,本王倒是覺得,小月兒甘之如飴,本王與月兒的事情,是你能夠插手的?”

狹長的鳳眸輕輕揚起,炎墨遲輕輕將鋼骨折扇,點在了風傾城的肩膀上。

察覺到不妙,風傾城輕輕後退了一步,若不是白溯月反應快先一步躲開,對方還差點兒撞在她身上。

白溯月雙眸緊緊凝住,眼底閃過一道冷色,她故意的沒有移動另外一隻腳,風傾城後退的片刻,絆在了她的腳腕上,身形微微一晃。

若不是提早提氣運功穩住身影,恐怕這會兒已經摔倒在地上。

這小小的動作,當場隻有炎墨遲看的清晰。

他目光之中瞬間怒色全消,被清晰的愉悅神色布滿。

風傾城恢複儒雅,笑望著炎墨遲:“炎王叔,你這般突然出手,是想要和本皇子下戰書嗎?”

炎墨遲頓時笑了起來,好在笑風傾城的不自量力。

風傾城袖子下的手,攥了鬆開,鬆開再攥緊,反反複複重複了好多遍,最終怒氣消散,麵上重新恢複平靜。

要論對情緒的控製,風傾城可比風慕陵強大多了,也難怪他才是這場爭鬥最終的勝利者。

白溯月將風傾城眼底的神色轉變看的清清楚楚。

她走到風傾城身旁,低聲說道:“二皇子,炎王叔向來風流不羈,月兒也不會將這點兒小事放在心上!”

顏映柔和太子還沒離開,她聽到白溯月口中的破綻,眼神流轉之間輕輕冷哼:“被男人親了,也被你說成一件小事,月姐姐還真是臉皮夠厚!”

白溯月淡淡瞥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抹殺意:“那也比你這個未婚,就住在別人家裏當通房丫鬟的強,別忘了,你這奴婢的賣身契,還在本小姐手裏,這會兒不想著來求本小姐,還敢和本小姐這樣說話,小心本小姐將你那點兒事兒,弄的人盡皆知!”

白溯月惡狠狠的威脅了顏映柔一番,顏映柔一聽到那賣身契三個字,差點兒沒氣暈過去。

“太子殿下,您可要為妾身做主,妾身的奴籍應該已經取消了吧!”

風慕陵微微揚起下巴,緩緩點了點頭:“已經告訴母後了,柔兒不必擔心!”

顏映柔心口一鬆,眼底閃過一道亮色:“白溯月,你可聽到了,太子殿下已經答應幫我取消奴籍,你那張賣身契,已經沒什麽作用了!”

白溯月輕輕挑眉:“是嗎?”

她垂下頭,細長的睫毛仿佛蝴蝶一般輕輕顫著,翩翩欲飛:“那本小姐,過兩日就等著看你的好戲!”

白溯月抿唇淺笑,眼角眉梢之間,蘊藏著極濃的嘲諷和鄙夷。

顏映柔被白溯月這種表情,氣的渾身輕顫。

她拉著風慕陵的手臂,雙眼瞬間紅腫起來,一雙大大的杏眸之中,滿是水霧。

“太子殿下,前麵賓客已經來齊了,咱們不要在這裏浪費時間了!”

風慕陵心中驟然一軟,用指尖擦了擦顏映柔的眼角:“好柔兒,一會兒,咱們走吧!”

風慕陵瞬間,臉上再次冷淡下來,對著風傾城道:“不要在本太子的府中亂跑,若是本皇子發現什麽東西丟失了,你們可要脫不了個幹係!”

白溯月微微勾起唇角,眸子裏閃過一道光芒。

風傾城伸手來拉白溯月的手腕,卻被一把折扇擋住,炎墨遲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容,將手環在了白溯月的腰間。

“窺視本王的東西,風傾城,你當真好大的膽!”

風傾城緩緩收回手,嘴角的笑依舊柔和,那雙玉色的眸子裏,卻藏著深不見底的寒氣。

明明是那樣暖的日光,可依舊讓白溯月感覺到周圍的森冷。

“月兒,你來選!”

白溯月輕輕將炎墨遲的手臂拍了下來,微微仰頭:“本小姐誰也不選!”

說罷,她背著手,向著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炎墨遲眸子微微閃動了一下,搖著扇子跟在白溯月的身後,她走一步,他便追上來一步。

風傾城見到炎墨遲竟然對白溯月如此傷心,眼底交織著無數色彩,複雜難明。

他想要追過來的腳步踏出一半,就被他收了回去,風傾城看了白溯月的方向一眼,輕輕收斂了眼底的暖色,追著太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不用裝了!”

炎墨遲聲音冷清的從白溯月的耳後傳來,白溯月停下腳步,向著炎墨遲的身後打量了一番。

看到四周沒人,她這才傾吐了一口氣,一雙大眼多了幾分霞彩。

等到她再次將視線落在炎墨遲身上的時候,目光之中多了幾分怨怒,火氣在那雙清澈的大眼之中跳躍著。

“炎王殿下幹嘛假戲真做?”

炎墨遲看到白溯月那樣局促的樣子,頓時輕笑出聲:“難不成小月兒還是第一次和男人親吻?”

白溯月神色一冷,眼神之中流轉難堪的光華:“本小姐潔身自好,不喜歡亂來!”

炎墨遲聽到白溯月一本正經的解釋,邁步走來,那身金色的龍紋,在暗紅色的長袍上,旋轉流轉。

這樣顏色的衣袍,白溯月倒是看過他穿過很多次,但每一次,上麵的花紋都不相同。

如此名貴的料子,對方還每天都換一件,還真是奢侈,不愧被稱為天風國最有錢的人。

那些富商在炎墨遲的手中,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扇骨再次輕巧的挑起了白溯月的下巴,炎墨遲的雙眼,灼灼的注視著白溯月的眸子:“本王倒是沒想到,你這丫頭還有如此純情的一麵!”

白溯月凝眸,她本來就是如此,他看著她的眼神,憑什麽帶著審視嘲諷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