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著暢通無阻的馬車,阿鬼一行人很快就趕到了渡口,將馬車托付給渡口的人後,三人馬上過河翻過雨嶺,他們終於進入了格蘭的地盤。
四大帝國中,格蘭和法西都有完善的商路交通,各個主城間還開通了來往的驛車,雖然價格有點兒貴,但有阿鬼這個大款掏錢,他們很快坐上了去諾爾頓驛車,又經過幾天的折騰後,三個人站到了諾爾頓城的城門口。
“我這就去柯柯諾羅城找我的仆人,以後我會在那邊的角鬥場裏呆著,所以你要找我可以去那裏!”斯柏德爾和阿鬼約定好後,自行離開去柯柯諾羅找小南丁了。
阿鬼決定先帶著小蝰先去趟火獅子的駐地,與大蜘蛛不同,小蝰這孩子算起來也是半個黑斯廷的種,這些事兒不用太避諱他。
山裏出來的小蝰可是讓這內陸的景色給晃的眼花繚亂,他就如阿鬼以前一樣,一路上那雙眼睛左顧右看的總也停不下來,阿鬼帶著這個滿臉驚喜的小子在格蘭的皇城裏轉了轉,順便去傭兵公會將手續完成,毒刺和角鷹他們果然將柳德米拉那個任務的獎金和積分都平均分給了他,而九娘也在傭兵公會發布了一個指定的護送任務給阿鬼。
將這些手續都做好後,阿鬼帶著小蝰回到火獅子的駐地跟梅爾特和卡斯達迪交代了一下,克斯諾爾特還在外麵執行任務沒有回來,所以暫時沒有阿鬼的任務,於是阿鬼向班長和隊長做了報告,帶著小蝰乘坐驛車直奔南方黑斯廷。
黑斯廷在諾爾頓城的正南方,如果騎馬的話至少也要六七天時間才能到達,而商路上的驛車居然一路換馬不換車的晝夜行進,居然第四天上午就跑到了格蘭的伽羅城,這個曾經的附屬國現在變成了格蘭的一個商業重鎮,每天來往南北的客商將原來的小都城的變得繁華不少。
從這裏再往南就是十八諸侯國了,雖然已經有五個小國被格蘭吞並,可人們還是習慣的稱呼他們為十八諸侯國。
格蘭雖然占領了伽羅城卻並沒有進行嚴厲的管製,並且官方進最大可能給這裏寬鬆的政策以修養平民,幾年時間下來,這些平民已經習慣了格蘭的管製,甚至大多平民都自稱是格蘭人。良好的政策讓伽羅城成為一個富饒繁華的地方,至少要比當年好多了。
阿鬼帶著小蝰順利的走進伽羅城,當年他跟著火焰鬥士團從這裏出去時還驚詫城鎮裏如此繁華,如今連格蘭的皇城都轉過了,再回到伽羅反倒感覺到一絲樸實的味道。
在伽羅城內用過午飯後,阿鬼二人跟著去十八諸侯做生意的商隊,從南門走了出去,雖然出城不遠就算是格蘭的邊境,可這裏並沒有嚴格的關卡,十八諸侯國隻是格蘭的附屬卻保持著相對的獨立,幾乎走上幾十裏就換了一個風格。
由於格蘭對南方的商業投入,十八諸侯國已經變得十分的繁榮,商道上到處都是來往的商人和馬隊,由於各國對土匪強盜的強力打擊,行走在這裏你根本就不用擔心遇到劫匪。
一路走過來,不但小蝰看得興奮不已,連阿鬼都有些目不暇接了,他隻離開了幾年,南方諸國的變化實在太大了!
兩個人慢慢走了幾天終於進入了最南邊的黑斯廷國,阿鬼也沒帶著小蝰四處轉轉,一路直奔當年那個新兵營去找青坎子教官。
新兵營裏還是那麽熱火朝天,由於商業的興盛,盛產傭兵的黑斯廷也熱鬧起來,年輕人紛紛參軍接受訓練,然後等著機會直接被各個黑斯廷傭兵團給挑走。
“小蝰,你看那邊那個喊得很厲害的矮個壯漢,他就是青坎子教官,”阿鬼和小蝰站在樹蔭下看著新兵們訓練,青坎子正在用他那特有的粗壯嗓音給新兵們訓話,阿鬼隻能帶著小蝰在一邊靜靜地等他閑下來。
一隊新兵穿著厚重的臭牛皮從阿鬼的麵前跑過,那熟悉的臭味引得阿鬼忍不住笑起來,這個新兵營可真缺德,阿鬼直到出去後才知道,外麵用的皮夾要比新兵營用的輕多了,而且那炮製好的皮甲根本沒有這麽大的臭味!
青坎子訓練新兵還是老三樣,先是威嚇,然後就是拚命的操練,然後又是侮辱加恐嚇,周而複始的將一個個新兵訓練成聽從命令的初級戰士,阿鬼和小蝰隻等了一會兒,那些新兵就被青坎子派去繞著操場跑圈兒了,阿鬼知道青坎子這是閑下來了,馬上帶著小蝰走了過去。
“喲,那小子我怎麽看著有點眼熟啊……”正和青坎子聊天的鐵螞蚱一眼看見阿鬼和小蝰走了過來,不過因為阿鬼已經長高了,他反倒一下子沒有認出來。
“教官!”阿鬼走到青坎子身邊趕緊立正敬禮,而青坎子看見阿鬼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哈哈的笑了起來。
“好小子,終於跑回來看老子了,”青坎子笑著拍了拍阿鬼的肩膀,然後關心的問道:“在外麵混的怎麽樣?有沒有給我丟臉啊?”
“嗬嗬,看你說的,我怎麽可能給你丟臉呢,”阿鬼笑著翻出自己的傭兵徽章來,“我現在是火獅子傭兵團的正式傭兵,二級銀徽章!”
“哈哈,我就說你小子肯定會有出息吧,”青坎子臉上一下子樂開了花,他訓練出來的新兵終於有進入主戰傭兵團的了,而且還是黑斯廷傭兵部隊中排名最高的火獅子傭兵團!
“嗯,阿鬼幹的不錯啊!可算給青坎子把麵子賺足了!”鐵螞蚱也笑著拍了拍阿鬼的肩膀,然後轉頭向青坎子說道:“今晚你要請客啊,據我所知,阿鬼可是咱們新兵營走出去,混得最好的新兵了!”
“那是,那是!我讓食堂多準備酒!”青坎子笑著向阿鬼問道:“這次是不是休假啊?能呆多久?”
“這次我可是有任務來的,”阿鬼將身邊的小蝰拉了過來,對著青坎子說道:“他叫小蝰,我的任務就是將他送到你的麵前!”
“小蝰?”青坎子狐疑的看了看這個小孩,在他記憶裏不認識這麽大的孩子。
幾個沒事兒的教官和糾察隊的都圍了過來,一個人開玩笑的問道:“這小子不會是你的私生子吧?”
“胡扯!老子哪兒來的這麽大的孩子!”青坎子笑罵道。
“爹,俺娘讓俺來找你!”
小蝰清脆的聲音一下子蓋過的操場上的嘈雜,無論是青坎子還是鐵螞蚱,包括周圍看熱鬧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大家都聽清了這孩子說什麽,一刹間所有人都眼神都變了,不住的在青坎子和小蝰身上亂轉,妄圖從他們身上找到些相同的地方。
“哎……哎你是誰啊?我咋成你爹了?”青坎子臉上有點泛紅,可他說什麽也想不起這個孩子是誰,這些年來青坎子也找過幾個女人消遣一下,看這個阿蝰也有十多歲了,青坎子可記不得這是自己啥事欠下的孽債了。
“爹,娘說讓俺來陪你幾年,如果你不去找她,過幾年她就來找你!”小蝰可並沒想那麽多,直接將九娘說給他的話當著大家講了出來。
“噢,我說老弟,原來你當年也挺風流的啊!”鐵螞蚱笑著錘了已經發傻的青坎子一拳,“兒子都這麽大了才找來,看來你一直冷落人家母子啊!”
“別,別,別鬧了,”青坎子這下真的有點急了,他一把抓住小蝰的肩膀,低聲問道:“小子,你老實說,你娘是誰!”
“俺娘是蛇會的大當家的,九花蛇!”小蝰一仰頭,他可是以九娘為榮的。
“啥蛇會的九花蛇?”青坎子算是徹底的糊塗了,這個名號他從來就沒聽過!
這也不賴青坎子想不起來,當年他和九娘在一起時,九娘還不是當家的,也根本就沒有蛇會這個組織,倆人分開已經二十多年了,這麽長的日子裏,人自然都有所改變的。
“九花蛇就是九娘!”阿鬼不忍心繼續看青坎子的笑話,趕緊過來解圍,他一說出九娘來,青坎子立即明白了小蝰說的是誰。
可是青坎子又有些糊塗,按理說他和九娘已經分開二十多年了,這哪兒蹦出來這麽一個孩子管他叫爹啊?這時間也不對勁啊?
“阿鬼,你小子別壞笑了,這是咋回事兒?”青坎子衝著旁邊一臉壞笑的阿鬼喊道,當著這麽多同僚麵前,青坎子可有些下不來台了。
阿鬼趕緊將九娘和這孩子的關係說出來,眾人這才知道,原來在遙遠的黎加苦寒之地,還有個女人一直惦記著青坎子這頭倔驢。
“老弟,這樣的女人可不能放過!”鐵螞蚱一把摟住青坎子的肩膀說道:“我要是你馬上就去黎加找她!”
弄明白了緣由的青坎子此時臉色微紅,嘿嘿的笑起來:“不急不急,等我把這批新兵送走的,我就跟營長辭職!他奶奶的,想不到九娘還這麽倔,居然真等了老子二十年!”
“晚上大家去食堂喝酒,他奶奶的,不醉無歸啊!”青坎子興奮的高喊道,然後一拉阿鬼小聲說道:“走,跟我去食堂,先借點兒錢過來我多置辦點兒酒菜,我這個月的薪酬還沒下來呢。”
“爹,我有錢啊,”小蝰一下子擠了過來,掏出他的錢袋子遞給了青坎子。
“嘿,你小子還挺仗義的!行,爹認你這個兒子了!”青坎子笑著打開了錢袋看看,然後皺著眉頭問小蝰:“你小子哪兒來的這麽多錢?這裏麵有好幾十個金幣了!”
小蝰笑著解釋道:“這裏麵是娘給的十個金幣,後來在路上阿鬼哥跟一群騎士打架,有人開了賭局我就都壓到阿鬼哥身上,結果就贏了這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