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國雖然寒冷,不過陽光明媚的日子還是有很多人喜歡摘下帽子來讓頭頂曬曬太陽的,到了傑索部落一但晴空萬裏時,就會看到無數的光頭與日爭輝,尤其是正午時分走進某個村鎮,滿街都是油光四射的光頭,那景象實在是雷人。

黃葉家果然是傑索一大族,稍一打聽就很容易知道,阿鬼幾個人很輕鬆的就摸到了黃葉家的寨子。

沒來傑索前,阿鬼還不知道居然有像個小鎮那麽大的家族存在,站在黃葉家的門口,看著高高的門樓與裏麵層疊的木屋,阿鬼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貝克曼見阿鬼居然勒住馬直直的看著黃葉家的門口,不禁開口問道:“鬼小子,還愣著幹嘛?”。一路上,兩個人就相互的稱呼變了好幾次,開始時貝克曼管阿鬼叫小子或賊小子,後來知道阿鬼的名字後,鬼小子這個稱呼就一直掛在貝克曼的嘴上。

阿鬼則稱呼貝克曼為大叔,後在貝克曼的強烈反對下改口稱大師,結果貝克曼聽了一會兒又不喜歡,弄得阿鬼有段日子幹脆用‘你’來代替稱呼,最後還是貝克曼主動讓阿鬼叫他貝大哥,就這還埋怨阿鬼占了很大的便宜。

“貝大哥,這黃葉家可好大啊,這整個寨子都是他們家的?”阿鬼滿眼羨慕的看著。

“這有什麽稀奇的,家裏多娶幾個女人,不用百年你也能弄出這麽一個寨子的人來,”貝克曼對這種族群聚居的寨子早就習慣了,不止在北國,整個大陸上一般延續幾代的家族都能弄個這樣的寨子出來。

“好了,別愣著了,趕緊進去吧。”貝克曼一抖韁繩向前走去,一般這樣的寨子就是個小鎮,雖然裏麵都是一個族姓的人,不過它肯定具有小鎮的全部功能。

守門的四個大漢隻是斜著眼睛看了看,隻把貝克曼當作一個帶著孩子出來的普通人而沒有阻攔,即使是個家族也需要和周圍交流,所以每年來黃葉家做生意的商人也不少。

進了寨子由於道路有點狹窄,阿鬼和貝克曼隻能下馬,阿鬼隨便找了個閑逛的光頭漢子問道:“這位朋友,請問黃葉角住在什麽地方?”

“哦,他在上屋那邊,”路人一指寨子東部那些二層木樓說道:“就是那裏,不過如果你們是要找他比試比試的話,我勸你們再等幾天,角哥最近在養傷,不會接受挑戰的。”

原來自從黃葉角成為金梭搶獵手後,來黃葉家找他比試的人就絡繹不絕,傑索尚武,與高手進行比試是很流行的風氣。

“他受傷了?”阿鬼想不到黃葉角居然在家養傷呢,連忙問道:“我們是他的朋友,這剛分開不久,他怎麽就受傷了?”

“角哥前段日子帶回來一張大虎皮,結果被德權叔看上了,於是倆人比試了一場,結果德權叔打傷了角哥,將那大虎皮拿走了。”這個光頭是和黃葉角一輩的堂兄弟,顯然對德權叔的做法及其不滿,所以當著阿鬼的麵將黃葉角和黃葉德的糾葛簡單說了一遍。

阿鬼還想說什麽,貝克曼卻輕輕一笑,拉著阿鬼向黃葉家的上屋走去。

“在傑索這樣的事情很正常,大家即使是叔伯兄弟,有事情也要靠拳頭來解決,看來你那個金梭搶的朋友還是有些嫩啊,居然被自己的叔給打傷了,嘿嘿……”

“自己家裏也能出這樣的事兒?”阿鬼真的無法理解大家族裏的複雜關係,隻能先找到黃葉角再問問具體情況。

黃葉角是個新晉不久的金梭搶,雖然已經住進了黃葉家高級武士的上屋,可仍然因為根底淺薄而被安排到了邊上,阿鬼一行還沒找到黃葉角的小樓,到撞的了黃葉搏這小子。

“嘿,兄弟,你哥呢?我來看看他。”阿鬼笑著衝黃葉搏打了個招呼。

“哎呀,你來了!”黃葉搏也一眼認出了阿鬼,畢竟很少有人穿一身絳紅色的熊皮衣,這可是用幻虎的熱血染的。

“我聽說角哥在養傷,是怎麽回事兒啊?”阿鬼沒有急著去找黃葉角,反而拉著黃葉搏到路邊。

一聽說阿鬼問這個,黃葉搏臉上立即露出了氣憤:“別說了,角哥為這事兒一直在發脾氣,那頭你走後我們把虎皮簡單處理一下帶回來,角哥說要給你做個漂亮的大虎皮,結果就是這張虎皮惹來了麻煩。”

“德權叔是上一輩中的高手,也不知道怎麽的看上了這張虎皮,結果角哥一再說這是朋友的東西他都不幹,最後還跟角哥動了手,結果角哥被打的吐血,虎皮也被他給拿走了。”黃葉搏低頭歎了口氣:“本來角哥打不過德權叔也正常,可這虎皮是角哥答應你的,結果現在他這口氣頂在心裏,這病一直也沒好……”

“嗬嗬,這黃葉角也忒小心眼兒了,一張虎皮而已,犯得著讓自己憋屈麽,”阿鬼嗬嗬的笑起來,然後拍著黃葉搏的肩膀說道:“走吧,帶我去看看角哥,至於那個德權叔,有時間我自己去找他。”

一踏上黃葉角的木樓,阿鬼就聽到他的咳嗽聲,北國天寒,最容易得咳嗽病,如果不早點治好的話不但喘氣費勁,還會嚴重影響個人的修為。

“角哥,阿鬼兄弟來了,”黃葉搏首先跑上了二樓。

“噢,是阿鬼兄弟來了,”幾天沒見,黃葉角現在居然憔悴了不少,堂堂碎心掌黃葉角此時居然像個癆病鬼一樣,腮幫深陷,倆眼發青。

“我說兄弟,你咋弄成這樣?”阿鬼趕緊走過去拍了拍黃葉角的肩膀,一條好漢居然被氣成這樣,看來他是真的很在乎自己的那張虎皮。

“嗨,別說了,”黃葉角拉著阿鬼往屋裏走:“大家先坐著,阿搏啊,弄點兒酒來……”

貝克曼和小蝰跟著進了屋,自己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這是我的朋友貝大哥,”阿鬼向黃葉角介紹了一下貝克曼,不過他的具體身份去沒說。

“我的任務完成了,這就回南方去,本想來看看你,可沒想到你為了那張虎皮弄出這樣……”阿鬼苦笑著看著還在咳嗽的黃葉角說道:“你那個德權叔下手也夠重的了。”

“咳咳……他要是沒點兒本事,哪能勝得了我!”黃葉角氣憤的說道:“這跟虎皮根本就沒多大關係,這老東西就是想故意報複我!”

“噢?你倆有仇?”阿鬼好奇的問道。

“呸!有個屁仇啊,以前我可是一直德權叔、德權叔的叫著……”黃葉角又咳嗽了幾聲才繼續說道:“那次去獵殺幻虎,我們黃葉家可是出動了不少的精英,就我帶那一組人中,有兩個都是德權叔的嫡係,結果最後我和阿搏都活著回來了,他的孩子沒回來,這個糊塗的老頭子就懷疑我故意陷害他們……”

“嗬嗬,功德無量,黃葉家的四大係,你屬於哪一係的啊?”貝克曼突然笑起來,看著黃葉角問道。

黃葉角被貝克曼的話問得一愣,黃葉家的四係可不是普通外人能知道的,不過他也不是含糊的人,馬上說道:“我父親是黃葉無秋!”

貝克曼笑了笑,點著頭向阿鬼說道:“黃葉家一直是有功德無量四個係,每次的族長都要從這四個係中的選拔,當然了,下麵子弟的水平也決定了四個係在家族中所處的地位,你這個兄弟和那個德全顯然不是一個係的,所以對方就懷疑他故意送德係的弟子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