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是傑索的人,”毒刺也在跟大家玩著,他一拉阿鬼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傑索人都喜歡剃光頭,如果你再這麽盯著他們肯定要過來動手了,嗬嗬,傑索人四處惹事兒很多也都是因為這光頭,”毒刺一邊往桌上扔著銅幣一邊說道:“傑索人喜歡在武器上紮紅帶子,大家看見了也都會躲他們遠點兒,你這也就是在列克,如果是在傑索,你剛才那幾眼大家現在肯定已經打起來了……”

“開!一三三,小!”賭桌上一聲大喊,周圍的人哈哈的大笑著逼著輸光了的家夥喝酒,毒刺忍不住又把眼睛放到了桌麵上,等他再回頭找阿鬼時,發現阿鬼已經坐到了傑索人的桌子邊。

阿鬼也不知道和傑索人說了什麽,此時起身就往外麵走去,而幾個傑索人相互看了看,抓起帽子都站起來往外走去,有幾個還順手將靠在門邊的梭槍拎起來。

毒刺心說壞了,連蝸牛和角鷹都來不急召喚,一回頭也鑽出了木屋。

“嘿,小子!”一個傑索人喊了一聲:“這死冷寒天的,咱們也別挑地方了,就在這兒,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麽是傑索勇士!”

“好啊!”阿鬼也停下來回頭看著幾個傑索人,不遠處木屋門口的火把被風的呼呼直響,現在天色擦黑,商道上已經沒有路人了。

“我聽說傑索人喜歡比鬥,我是個南邊的傭兵,也喜歡打架,約你們出來就是想試試,看看北國的勇士是否真的名不虛傳!”阿鬼往那裏一站,一身毛絨絨的棕熊皮弄得他活像一隻站立的棕毛猩猩。

“你個小驢子還真是個強貨,紮克奎,你去跟他練練!”一個頭目模樣的傑索人衝著身邊人說道。

“好!”傑索人中最年輕的一個大小子拎著梭槍走了出來,他往前走了幾步後看見阿鬼空手,冷哼了一聲將自己的梭槍往地上一紮,空著手走了過去。

毒刺跟他們也就是前後腳出來,可等他走到傑索人身邊時,那個叫紮克奎的半大小子已經趴在地上站不起來了。

“我在南邊也混了個高級武士,你們可別太輕看我喲~”阿鬼滿臉壞笑的說道,這個紮克奎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念在對方先將梭槍放下才走過來,阿鬼也隻是一拳將他打暈而沒有傷害他。

“嘿呀,這小子還真狂啊!”幾個傑索人都有些蠢蠢欲動,最後還是那個頭喊了一聲:“紮克強,你上,教訓一下他!”

“嗯呢~”一個站在後麵的傑索人從大家中間擠了過來,噗的一聲將他手裏的梭槍也紮在了地上,紮克奎那根梭槍和他的一比簡直就是跟細木棍兒,這家夥的梭槍足有鴨蛋粗,那上麵的紅帶子被風一吹,像麵小旗似的啪啪的抖動起來。

“嘿!外麵有個小子跟傑索人打起來了!”一個出去撒尿的小子在木屋門口衝裏麵喊了一聲,一下子一屋子人都跑了出來。角鷹一看見站在場上的阿鬼就知道要壞事兒,誰都知道傑索人好戰,可阿鬼這小子偏偏就喜歡打架,看樣子他有和這幾個傑索人杠上了。

幾個好事兒的從屋裏取來幾隻火把,大家四麵一圍,空地上立即成了一個小格鬥場。

紮克奎足比阿鬼高上一個頭,再加上他那可以當麵盆的大帽子,看上去就像一隻直立起來的大黑熊,搖搖晃晃的像阿鬼走過去。

“小子,別說俺欺負你啊,咱紮克奎打架從來不放水,一會兒吃不住了趕緊求饒,要不俺把你打壞了可不負責。”紮克奎嗡嗡的說著,大拳頭嘎巴一握緊,呼的一下衝著阿鬼的胸口打了過去!

這莽漢的拳勁兒足有上百斤重,就是一匹馬挨上也得趴下,就在所有人都認為阿鬼會躲閃時,這個小子卻一矮身,像個坐地炮似的砰地一拳當當正正的打在紮克奎的拳頭上!

“哎喲!”紮克奎一聲痛呼,砰砰退開兩步使勁兒甩著手,臉上那瓷牙咧嘴的樣子好像他剛才打在一塊山岩上了!

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阿鬼那還沒收回的拳頭上,火把的照耀下五指分明,這小子居然沒有用任何東西,光靠拳頭就將一個大漢打得倒退!

眾人仿佛看見一隻螞蟻將大象絆倒,詫異的張著嘴呼出白白的哈氣,誰都知道北國的漢子拳頭硬,那麽說著小傭兵的拳頭就更硬了!

“哈哈,好樣的!”人群中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蝸牛擠了幾下挪到裏麵來,衝著阿鬼一伸大拇指!當初在平安客棧裏阿鬼單挑四個拳手的時候他正好錯過,這次看見阿鬼居然毫不花哨的一拳直接將這麽粗壯的山民打得喊疼,不禁佩服得首先喊起好來。

來到北國的傭兵們有不少人在傑索部落裏吃過虧,現在大家在列克部落的地盤裏,傑索人也不會壞了勇士的規矩一擁而上。

蝸牛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出氣的機會大聲叫起好來,周圍人也稀稀拉拉的喊起來,紮克奎一張本來就醬紫的大臉一下變成了紅色,他哇哇的叫著一把扯下皮帽子摔在地上,幾把拔下身上的大皮衣,也不顧夜風寒冷,露出一身強壯的大塊肌肉,嗷的一聲又撲了上來。

大拳頭呼呼的兩把大石錘,大腳丫子就好象肥厚的熊掌,踏在地上嘭嘭直響,紮克奎的拳腳雖然沒有什麽套路,可絕對是常年與野獸搏殺練出來的野路子,雖然不好看但殺傷力絕對驚人!

可惜他碰見的可是比狐狸更狡猾,比猿猴更靈巧,比老虎更凶狠的對手!

阿鬼就像一個影子一樣在紮克奎身邊閃動著,雖然紮克奎大喊大叫道拳腳相加,可誰都看出來這個大漢就像在對著空氣使勁兒,忙活了半天卻一下也沒打到阿鬼身上!

“你小子別跑,有能耐跟老子一拳換一拳的打!”紮克奎氣憤的喊起來,那聲音嚇得旁邊馬廄裏的馬唏哩哩的叫了幾聲。

“好!”阿鬼的聲音剛落,他猛地戰到了紮克奎的麵前,弄得紮克奎嚇了一跳,這小子怎麽說出來就出來,弄得跟個鬼似的。

“你不跑了吧?”紮克奎低聲問道:“弄得俺眼睛都花了。”

阿鬼壞笑了一下說道:“我不跑了,咱們一拳換一拳,按你說的方法打一架!”

“哈哈哈哈,有種!”紮克奎一伸大拇指,這家夥那大拇指好像一個大拳頭上豎著的大番薯!

兩人走到相聚不到一米遠才站住,觀眾們都停下了交談,木屋前除了劈啪作響的火把外,隻剩下大家沉重的呼吸聲。

“按照規矩,你是客人,你先出拳,咱們打到對方爬不起來為止!”紮克奎雙手往後一背,挺起胸膛來看著阿鬼。

“好!”阿鬼也不是個磨嘰的人,拳頭一握,一個漂亮的勾拳直奔紮克奎的肚子,阿鬼比紮克奎矮了不少,如果想打他的腦袋除非要蹦起來!

砰的一聲悶響,紮克奎按照規矩完全沒有躲閃,靠著身體硬吃下這一拳,不過阿鬼的拳頭可不是普通的厲害,這個巨熊般的大漢捂著肚子彎著腰,喘息了好幾口氣才站直了身體。

“好家夥,真夠勁兒!”紮克奎嘎嘣嘣攥緊大拳頭,一拳打向阿鬼的胸口,此時阿鬼和他剛才一樣,雙手背後挺著胸膛,絲毫不躲閃!

砰的一聲悶響後,場邊傳來幾聲驚呼,紮克奎的拳頭就像一個掄起來的重錘,阿鬼那瘦小的體格足足飛出去兩米才落地,不過阿鬼也沒有倒下,隻見他弓著腰,雙腳在堅實的土地上劃出兩條清晰度痕跡!

“呼~拳可真重……”阿鬼一邊揉著胸口一邊走回來,幸虧自己是金屬骨架,否則這家夥一拳下來就是身體扛得住,這胸骨也難免會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