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所有緊盯著戰場的高階勇士都叨咕了一聲,大家都沒聽說有這種古怪的攻擊方式,居然有人會在比鬥中使出後空翻來,這簡直就是在胡鬧!

不過每個人都睜大眼睛看著阿鬼接下來的動作,雙手撐地後空翻,大家想破腦袋也猜不出接下來他會怎麽做來化解銀狼的攻擊!

銀狼想不到阿鬼居然這麽托大,居然敢倒立著來攻擊自己,看著直奔麵門的大腳,他惱怒的一爪抓向腳踝,“我把你倒吊起來,看你還有什麽花樣!”

可惜阿鬼的動作更快,銀狼的手爪隻撈到了空氣,原來阿鬼突然又屈臂收腿,整個人在倒立狀態下蜷成一團,接著他雙手猛然往地麵一推,他居然用屁股撞向了銀狼的肚子!

驚詫、恍惚、不信、可笑……觀看的高手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誰也沒想到原來大陸武士的屁股也能攻擊人!

銀狼也沒見過這樣的攻擊,就連草原上的野獸也沒有這樣無賴的,居然拿著屁股對著人,這不是找踹麽?

銀狼的大腳瞄著阿鬼的屁股踹了過去,他那冷酷的臉上也露出了微微笑容……

亂拳是二十種古拳法中比較有特點的一套古怪拳法,神衛七號曾經說過,在古拳法中,亂拳最容易麻痹對手。要形亂而神不亂才能發現亂拳中的精髓,亂拳其實並不是自己亂,而是用亂的形去擾亂敵人的心,從而發現進攻的機會!

蒙根其其格眼睛幾乎瞪到了最大,他一直就不信阿鬼會這麽大意,果然,在大家都盯著銀狼的大腳時,他成了唯一一個看清接下來變化的人!

倒飛的阿鬼猶如水中的魚一樣突然伸展開,原來他在空中已經完成了轉身,現在除了背對銀狼外,已經是頭上腳下的擺正了姿勢,蒙根其其格清楚的看到,阿鬼的雙腳猛然跺在地上,然後整個人一邊後退一邊快速轉身,銀狼踹過來的大腳隻來得及在阿鬼的胯部蹭了一下就被他躲了過去,可阿鬼的拳頭卻穩穩的慣在了銀狼的肚子上!

單腿站立的銀狼就感覺自己像是被攻城錘撞到了肚子上,整個人都倒飛了出去!

一股血腥從胸腹一直衝到了嗓子眼,如果不是他緊咬牙關硬把它壓住,肯定被這一拳打得噴出血來!

“好!”蒙根其其格投入的大聲喊出好來,這個變化實在太詭異了,身邊的很多人都沒看明白怎麽銀狼踹了阿鬼一腳後反倒自己被震飛了?

不過很多人都看到了銀狼的倒地,一下子東門變成了嘈雜的海洋,大家都在向身邊人打聽剛才到底是什麽變化,怎麽一眨眼變成了銀狼飛了出去?

“剛才是怎麽回事兒?”連坐在城頭的天可汗也是一肚子疑問。

“好重的拳!”銀狼咳嗽著站了起來,阿鬼這一拳用了衝勁兒,銀狼就覺得自己肚子裏像被塞進去一個大樹幹,從前到後都是疼的。

嘴角還有血腥,銀狼抬手抹了一下,居然還是流出血來。

“好,好,好,真是好拳!”銀狼看著手背上的血跡,既沒有發火也沒有咒罵,他反倒平靜的看著阿鬼說道:“你是一個奇特的人,連拳腳都這麽奇特,今天的事到此為止,老狼王的事情我不會再追究了。”

“我叫銀狼!咱們會再見麵的!”銀狼一抖肩上雪白的狼皮,在一聲嘹亮的狼嚎中,他已經在草原上縮成了一個白點兒,最後消失在碧草與藍天交界之處。

“莫名其妙的家夥!”阿鬼看著銀狼的背影叨咕了一句,然後他馬上走到了清格勒的方向,銀狼根本就沒有殺人的意思,所以清格勒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見到銀狼跑了,東門立即變成了喧鬧的海洋,有人在熱議著剛才的比試,有人在猜想阿鬼和銀狼的勝負,有人也想拚命擠過來見見這位小傭兵……

滿都拉圖、那日鬆、蒙根其其格再加上哈斯額爾敦四個阿西格勇士往那裏一站,立即阻止了大家的擁擠,所有人都看出阿鬼正打算去看清格勒,於是大家自發的讓開來道路讓他過去看看自己的朋友。

一個白袍的胖子正蹲在清格勒的身前幫他清理傷口,阿鬼就像勝利的英雄一樣被大家迎了過來,當他轉到白袍祭祀對麵時才看清,居然是那個二十金才出手的大胖子紐曼祭祀。

“我的朋友怎麽樣?”阿鬼低聲的問道,這麽半天紐曼祭祀還在不停的發出白光來彌補清格勒身上的傷痕。

“死不了!”也許是忙活了半天,紐曼的脾氣並不好,當阿鬼遞過來十個金燦燦的金幣時,這個大胖子才稍微緩和點兒說話:“他失血太多,我把傷口都治好他也要修養一段日子,你給他多吃點兒肉吧,血液補充了也就沒問題了。”

大家用毯子把清格勒兜回商會後,那日鬆帶來了天可汗的口信,明天天可汗要阿鬼去見他。

短暫的風波並不影響德利仕騎士的熱情,第二天的那達慕依然熱鬧非凡,也許是因為昨晚有那麽精彩的打鬥做引子,今天下場的騎士們每個人都十分投入。

到了下午,在紐曼牧師的醫療下清格勒醒來過來,不過因為失血過多臉色蒼白得隻能躺在床上。

“哎呀,草原的雄鷹如果躺在床上可就不妙了。”清格勒躺在床上和阿鬼開著玩笑。

“你覺得那個家夥來找咱們真的是想算賬麽?嗬嗬,他並沒有下狠手,隻是想教訓咱倆一頓。”阿鬼笑著遞給他一個從家鄉帶出來的鮮美果子。

“管他呢,這小子下手也不輕啊,你倒是沒事兒,你看看我,這一身的爪痕跟蛛蛛網似的,回去我那幾個老婆肯定又得掉眼淚了。”

“哈哈,你們德利仕人不是說,男人身上的傷疤就是勇士的勳章麽?這下你帶了一身的勳章回去,我看她們應該高興才是!”

“這哪兒是勳章啊,整個一個漁網,別人的傷疤都是一塊一條的,你看看我這個,倒好像是被幾個老婆一起撓的!哈哈哈哈”清格勒說著,和阿鬼一起大笑起來。

“天可汗一會兒要我去見他。”笑夠了,阿鬼坐在凳子上悠閑的說道。

清格勒愣了一下,有些羨慕的說道:“要是我能動彈,我就跟你一起去了,嗬嗬,他可是草原上的王,我就是當上俄日敦勇士也沒見過他老人家。”

“我聽大家說,你這次和那個銀狼打的很精彩,所以這次去估計是要得到點兒賞賜的,”清格勒看著手裏的果子,緩緩的說道:“如果你是個德利仕人,估計這次能弄個勇士稱號,不過你是大陸人,所以天可汗能怎麽對你我也猜不到,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天可汗高瞻遠矚很是愛才,他到時可能會邀你加入紮布蘇!”

“我是大陸的傭兵啊,一個外人也能加入草原部落?”阿鬼有點驚訝。

“這有什麽,草原上的可汗收你進他的部落,你就成了德利仕人,還幹什麽傭兵啊,”清格勒羨慕的說道:“如果得到了天可汗的賞識,你甚至可以組成一個小部落,自己去草原上當個快活王。”

“到時再說吧,我這麽年輕,還沒想閑下來。”

“嗨,也對,雄鷹落下來就成了野雞,再雄壯的翅膀,不扇動也會變得笨拙。”清格勒看著阿鬼年輕的麵龐感歎道:“年輕,可是騰格裏天賜予每個人最寶貴的財富……”

見到清格勒的身體沒問題了,阿鬼自己騎了匹馬來到了南門,天可汗的大帳就在南門城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