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站在寢宮外,暴跳如雷,恨不得一掌把雕花油漆大門劈碎。

寢宮裏寂靜無聲,難道郡主不在?

袁野怒發衝冠,踹了大門一腳,震得大門“哐當,哐當”直響。

紫薇哧溜從床上滾下來,把懷裏的小木船揉了又揉,似在抱著一塊救命木板尋找一絲安慰:“小梅混蛋來了,麽辦?”

外麵的門拍得震山響,嚇得紫薇的心“咚咚”的跳個不停。

悲哀,明明是自己的私宅,卻沒地方可去,要到處避難。

這種日子沒發過了,哀歎著:父王母妃你們都是給孩兒挑的何樣的夫君,我被他們欺負的到處東躲西藏,有家也不能回。孩兒慘啊!

她也許是啟國最倒黴的郡主,被夫侍欺負的無招架之力。

她咬著下唇,狠狠的瞪了一眼外麵,眼裏閃著恨恨的目光,火也開始騰騰的往上冒。

她一屁股坐在木床上,沒地方可去,躲無可躲,今日的委屈她要討回來。

小梅站在旁邊嚇得渾身篩糠:“郡主,怎麽辦,袁公子瘋起來可是挺厲害的?你躲躲吧,等他們氣消了就要他們向你道歉?他們怎可欺負郡主,就不怕王爺責罰,這公子的膽子太大了。”

小梅不由分說拽起紫薇往後門跑,紫薇強脾氣上來了,扭著身子不肯走:“不去,看這個瘋子奈我如何?”

小梅拖著紫薇就走,邊走邊勸著:“郡主,好漢不吃眼前虧,何必與一個瘋子計較,等你想好了辦法,再整治他也比好過硬碰硬的強。郡主,你聰明伶俐,想出來的辦法肯定妙。”

紫薇聽得心裏舒服了一些,咬咬牙,冷哼了一聲:“好,今日就看在小梅的麵子上,不與瘋子計較。”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紫薇尾隨著小梅從後門跑到荷花池的假山石縫裏躲起來了。這個地方小梅記得很熟,就是白天他們躲在這裏,觀看公子在涼亭上下棋、聊天、看書休閑的好去處,沒曾想到,她真的與這個地方有緣,到了晚上也要躲在這裏過夜。

悲哀啊!

小梅看到紫薇躲好了,就鑽出來,四處看看,發現院子的下人都被今日的變故嚇掉了魂,早就躲得遠遠的,尋不見人影。

“郡主,我回去了。沒事我就來接你。”小梅轉身剛想走,衣擺被抓住了,石縫裏伸出一隻肌膚賽雪的柔夷,一張小臉從石縫裏探出半邊臉,另一邊臉隱在暗處,看不真切,一雙大大的眼睛裏冒出絲絲怒火:“別走,我不怕他。”

小梅快忙轉身,離開了郡主掌控的範圍內:“郡主,放心,我沒事。”

說完,小梅就跑開了,直到小梅跑得沒影了,紫薇才意思到了小木船一直抱在懷裏,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坐在石頭上,將小木船放在一邊,雙手抱著沉沉的腦袋,合上了眼眸。

她自己也不明白,在逃亡時為何懷裏還抱著一隻小木船,難道還有未了的心思嗎?

她眼裏閃過了寒眸,冷冰冰的冰塊臉,閃著怒火的邪邪的紫眸,一雙疑惑的大大的圓眼,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

這些邪惡的夫侍們沒一個省油的燈,也不知他們吃錯了何藥,非要與她爭個長短,爭個輸贏。為何他們這樣做,她看不透,這裏麵到底蘊藏著怎樣的玄機,她不懂?

“哼”你想演戲,那我就陪你把戲演下去。看誰是最後的贏家。

小梅沿著通幽小經跑回去。剛把屋裏簡單的收拾好,外麵又響起了推門的聲音。

小梅急忙把被子抖開,把頭發打散披在肩上,外衣脫下。穿著褻衣褻褲,外麵罩上一件衣服,揉著眼睛,打著哈欠就去開門。

袁野站在門外,冷著臉問:“為何半天不開門。郡主是否在你這裏?”

袁野在外麵找了一圈也沒有看見郡主,他與曹鳳兵分兩路從不同的地方去找郡主,郡主就像是在人間蒸發一樣,從向陽院子找到郡主寢宮都沒看見郡主,他就想到了郡主貼身的丫鬟小梅。試著尋找郡主的蹤跡。

可看見小梅的這個樣子像是從被窩裏出來的,女孩的房間他也不好去,就杵在門外,駐足朝裏麵觀望。

小梅聳著腦袋,縮著脖子,唯唯弱弱的應著:“郡主到了傍晚就不曾來過。”

袁野瞪著紫眸,似要在小梅的臉上尋找到答案,小梅低著頭,披散著頭發,頭發遮住了臉,看不清她的表情。

袁野高大的身影被天空中寥落的星星拉得很長,蓋住了嬌小的身影。

小梅隱在他高大的身影下,顯得更加渺小和單薄。

“天未黑,怎會睡得著?”袁野看看天才剛沉,還未黑,還不到歇息的時間。

“昨晚未睡好,所以今日想早睡。”應景似的小梅連著打了幾個哈欠,接著弱不勝寒的打了幾個“噴嚏”

小梅揉揉鼻子,甕聲甕氣的說:“公子,郡主不在奴婢這裏。”

袁野紫眸閃了閃,趨前一步,扯起小梅的頭發,一絲慌亂從她的臉上閃過:死了,死了,今日死定了。

袁野附在他的耳朵上,邪邪的誘惑著:“你最好給我說實話,否則,我就把你的衣服剝光,扔在路上直接就把你幹了,你信不信”

小梅被他嚇得渾身發抖:“公子,.公子,不關奴婢的事。”

袁野邪笑著把她身上的外衣扯下來,扔到地上:“記住,我的時間是有限的,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否則休怪我無情。”

小梅駭得晃動著雙肩在他的手下掙紮著,牙齒叩碰得“咯吱咯吱”直響,半天哆嗦著嘴唇,語不成句的抖索著:“公…….公子,饒命。”

“數三聲,告訴我郡主在哪裏?”袁野猙獰的邪笑著,不給她任何思考的餘地。就開始數數:

“一”

停頓了一下:“二”

“公….公子,饒….饒命”

“說不說”

“公….公子…..郡…..郡…….”

“咚”一聲巨響在身後的荷花池響起來了。

“你終於肯現身了!你給我出來。”袁野手一鬆,小梅像一堆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嚇得出了一身的汗渾然不知,被夜風一吹,始覺得有些涼意,“阿嚏”這下真的連打了幾個噴嚏。

小梅好一會兒緩過氣,看見袁野像大鵬展翅一樣,衣衫展開在身後揮舞著,飛快的朝著水響的地方跑過去。

小梅顧不上身上的灰塵,爬起來扯著嗓子大聲叫了起來:“郡主,快跑啊!”

袁野吼聲連連,驚得歸巢的鳥也嚇得飛出了鳥窩,尖叫著跑了出去。

荷花池裏傳出了“撲通撲通”的聲音,似是有人受到了驚嚇在水裏掙紮著。

袁野跑到水響的地方,停駐觀望;

此時,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荷花池的四周遠遠近近,高高低低都是樹,而垂柳最多。這些樹將一片荷塘重重圍住,漏著幾段空隙,像是特為月光留下的,樹縫裏漏著一兩點月光,借著月光,看到荷花池裏,曲曲折折的荷塘上麵,彌望的是田田的葉子,葉子出水很高,遮住了葉子底下脈脈的流水。

在葉子的中間,隱隱約約有一團東西在往前移動,周圍的葉子在紛紛讓道。

此時,荷塘月色的美景也激不起袁野的興趣,袁野恨恨的扯斷著垂到他眼前的楊柳,口裏嚼著一根楊柳,紫眸冒火盯著移動的影子。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躲到這裏以為我不知。

“哼”今日不管你躲到何處,我都會把你抓到,看誰還會救你。

這個女人,這個女人,不知秋涼的水開始冰人,涼到了怎辦?、

這個可惡的女人,不知愛惜自己,病倒了一覺不醒怎辦?

這個貪財的小女人,不知自己身嬌命貴,為何糟蹋自己?拚命保住那筆財寶,難道財寶比命還貴?。

袁野此時不斷糾結著!他自己也不知此時糾結著什麽?

是惱怒?

是憐惜?

還是……?

被她層出不窮的花招激的無名火不斷湧現,被曹鳳打得鼻青臉腫的臉上,還有些隱隱作痛,看到她躲在水裏久久不上來,他撫著臉心中湧現了不知名的情緒:簡直是找死。

袁野越想越氣,越氣越惱,大吼了一聲:“死女人,秋寒夜露,深秋的水豈可浸泡,也不怕染病。快上來。”

袁野站在岸上怒吼著,前麵的影子視而不見,聽而未聞,繼續隨著脈脈的流水,往葉子的深處移動著。

他心裏一沉,暗呼:“不妙”。

“別怕,我來救你。”

一絲慌亂繞上心尖。

親,紫薇初九向你拜年!

在新的一年裏,祝親大吉大利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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