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捂著嘴巴樂起來了,誰也無法得到這個郡主的芳心。這個小女孩無心無肝無肺,

小小的年紀心狠手辣,她變臉比翻書還快,與你玩得好好,轉身她就翻臉了,不知有多少人吃過她的虧。

遇上這個性情喜好變化無常,驕橫任性的小女孩,狩琪確實碰到了一個難題。

袁野看著狩琪一籌莫展的樣子,慶幸自己沒有卷入這一場爭鬥,自始至終都能以局外人的身份置身事外,過著逍遙快活的日子是,明智的選擇。

他得意洋洋的靠在樹上,左腿壓在右腿上,不斷的抖動著,笑得肩膀都在顫抖,幸災樂禍的在一邊偷笑著

狩琪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沒有理睬他。

他眨著紫眸在他耳邊誘惑著:“琪公子,你真是沉得住氣,向公子公然在府裏大肆喧嘩,彰顯著他的勝利,你在一邊呆著淡定的很,兄弟我真是服了你,你這一局非輸不可。從氣勢上你已經輸了,你輸了不要緊,不要糟蹋了我的銀子。”

“袁公子,你今天是否無聊,跑來看我的笑話?你要知道會笑的笑得最後。”

“這一句小弟我愛聽,我就在琢磨著,你怎麽會被一隻破風箏打敗?”

“有何高見請講,事成後請你喝酒。如何?”

袁野沒有馬上應諾,他而是津津有味的看著向陽手把著手,教郡主放風箏,風箏越飛越高,似乎有脫離他的掌控的味道,掙紮著飄出去。

郡主拍著小手,在旁邊咯咯的大笑起來了,玩得異常開心。兩人的對話隱隱約約的隨風飄過來。

“郡主,你看,美女風箏飛得多高。好玩嗎?”

“好玩,好玩。我母妃知道本郡主玩得開心,一定會賞賜你的。”

“多謝郡主的抬愛!向陽一定會竭盡所能,讓郡主玩得開心。”

………!

“哈哈哈,這一下有好戲看了,王爺真是高啊!給公子出了一個難題。得郡主得天下,得權勢。”

袁野頓了一下,斜著眼睛瞅了一眼狩琪,看著他依然不溫不火的樣子,替他著急,指著風箏刺激他:“看樣子,向公子這一招很有效,他知道郡主什麽都不缺,就是缺乏民間的玩意,一隻風箏就抓住郡主的心,這一招他已經勝你一籌了。琪公子。你任重道遠啊!向公子已經將了你一軍,把你困住了,看來破這個局還得靠你自己啊!”

狩轉眼裏閃過一絲了然,知道袁野是通過兩人的對話猜出這一條的:抓住郡主的心,

袁野從狩琪手裏搶過扇子,猛的給自己扇幾下,他的眼裏滿是幸災樂禍的味道。紫眸一轉露出了邪邪的笑意,他看到了最精彩的一幕,遠遠的看見郡主甩了向陽一巴掌:“混蛋,你是怎麽辦事的?”

向陽手裏拿著破敗的風箏在向郡主說好話“郡主,對不起,怪我疏忽,風箏上的線沒有係緊,風箏脫落了,郡主請放心,下一次向陽一定做一個更好更大的風箏獻給你。一定讓你玩得開心。”

“沒用的東西,扣你的月銀。”

銀子是向陽的命根,隻要他犯錯,郡主就拿這一話要挾他,果然,唰的一下臉上的媚笑消失了,向陽的臉發白,急得額上冒汗,結結巴巴的討饒著:“郡主,原諒我這一次吧!”

“哼,還不去做。”

“是,郡主,這一次一定讓你滿意。”

小小的身影消失了,他一拍腦袋,才想明白,自己要拿出實際行動,尋求郡主的原諒,給他機會將功贖罪,他趕緊把破敗的風箏扔到一邊,哧溜的一下跑了。

“嗬嗬嗬,有趣,向公子大意失荊州啊!成也蕭何敗蕭何,一根線就把他打回了原形,琪公子你的機會來了。你可要努力啊,我們的目標是一致,必須贏。我把所有的家當押在你的身上,你贏,我就贏,我贏了銀子,我們對半分。我們各取所需。如何?”袁野拍拍他的肩膀。

他嘴角抽了抽,然後從袍袖裏掏出一塊絲帕,翹起蘭花指,裝在十分靦腆的樣子,輕輕擦擦嘴角,揚起絲帕甩了甩,翹起蘭花指輕輕壓在他的肩膀上,做了幾個哄的動作,學著女人的聲音哆聲哆氣的哀求著:“公子,奴家在哪裏等著你,你可要來哦!”

“哈哈哈”大笑的揚長而去了,手一鬆,絲帕隨風飄到了樹枝上,掛在樹枝上飄蕩著。

“這個家夥故弄玄虛。成天沒有一個正經樣子。”扇子掩住自己的嘴,他裂開嘴樂了,一雙黑眸熠熠閃光,望著他瀟灑的背影,露出羨慕的神色,真是無官一身輕,他什麽都不求,自然活得逍遙快活。

他望著閃身不見的身影,不置可否的笑笑。慢慢的品味著袁野的話,覺得他有一句話是對的:要打開郡主的心扉,讓自己進駐到郡主的心裏,要另辟新路。

“哄人是女人的本事,女人最擅長哄人。”他不能去詢問王妃怎麽哄郡主,打小他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母親的形象在腦子裏慢慢的淡化了,想起母親他心一痛,他的身上缺失的是母愛,他壓根就不知道怎麽哄人。

他搖著扇子走出了王府。隨著人流擠到了街上,來到了青樓的門口,在青樓的門口裏,有一位打扮的十分妖豔的女子,站在門口朝人群當中,東張西望,看她的樣子是在尋找什麽人?

狩琪也沒有在意,依然低著頭繼續往前走,走到這一位女子身邊的時候,突然,有人在人群裏推了他一把,他一下沒有站穩撞在了這一位妖豔的女子身上,這一位女子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呀,這一位小哥,你走到門口怎麽不進去,奴家在此等候你多時了,專門迎你進去。”不由分說的拉著狩琪就往青樓裏麵走。

“這一句話怎麽這麽熟悉!”狩琪一愣,他抬起頭定眼一看,這不是京城最有名的青樓女子紅雲嗎?忽然,他意識到了背後的那一巴掌是故意的,眾目睽睽之下,誰設下的計?

他將計就計“哎呀”一聲,身子搖晃了一下,他裝作不認識紅雲的樣子,自我解嘲:“今日出門沒有看黃曆。選日不如撞日,許是黃道吉日,街上的人太多了,站都站不穩。多謝姐姐的援手。”

“今日有緣,姐姐這一聲不是白教的,跟姐姐進去喝一杯茶。姐姐已經備好了。走。”

“這不妥吧?”

“有什麽不妥,你的銀子已經有人替你付了。”狩琪呆了一會兒,還沒有等他想明白,就已經被紅雲拖進去了。

來到她的房間,他筆直的站著,跟她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願落座。

“呀,這一位小哥挺生澀的,姐姐我就是喜歡這樣青澀的類型。“紅雲掏出手帕掩著嘴唇,嬌滴滴的誘哄著。

狩琪神色淡定,看著紅雲那一雙勾魂攝魄的眉眼,黑眸閃爍著。不知在想什麽?

“小哥請坐。”紅雲提起水壺給他把茶斟滿,推給他,意思他請坐下。

紅雲從衣袖裏拿出一錠銀子,往桌子上一放,一雙桃花眼像放電似的朝他眨眨。見他無動於衷,她伸出芊芊十指,指甲上塗著紅色的指甲油,她板著手指頭,如數家珍的數著自己的一件一件長處:“小哥請坐,你今兒個找姐姐找對了,姐姐可是樣樣拿手。你有什麽需要盡管開口,姐姐為你服務,”

她試探著詢問:“是唱曲、彈琴、彈琵琶、下棋、還是對對聯、還是聊天……”

紅蓮不是自吹,她能夠成為頭牌,在京城裏紅極一時,必然有她過人之處。許多男人願意踏破門檻,為她一擲千金,她卻堅持自己的操守,隻賣藝,不賣身。她如數家珍的說著自己的長處。唯獨就不提賣身接客兩字。

說完,她拋了一個桃花眼給狩琪,這個桃花眼白拋,因為狩琪壓根的就沒有把她的眼神看進去。他裝作一副無可奈何被她強拖進來的委屈樣子,沉著臉,眼觀鼻,鼻觀心,隻是看著自己鼻尖上的一點,可是,他的耳朵沒有閑著,紅雲的每一句都落在他的耳裏。

當紅雲說出“聊天”兩字時,黑眸一動,他馬上下意識的接口:“聊天談哄女孩。”

紅雲怔了一下,狩琪這時抬起頭,一雙漂亮的黑眸堅定的望著她,從這一雙漂亮的黑眸裏,她看懂了他確實不是耍她的:“哈哈哈。好笑。”

櫻桃小嘴裏吐出的不是“好”而是一竄嘲笑。她從來就沒有想到,一個公子來到她這裏,不是來尋歡作樂,而是來討教如何“哄女孩”這個問題應該回去問他的母親,怎麽會來到這裏問她一個青樓女子,實在是好笑。

紅蓮像聽到了天下最有趣的故事一樣,大笑起來了,她笑得花枝亂顫,上氣不接下氣,好半天才緩過神來,雙手拍打著桌子,看在銀子的份上,她還是收斂了一些:“嗬嗬嗬,小弟弟,你可是找對人了,我最會哄男人的,自然也會知道女人想要什麽,何況你哄的還是一個小女孩,這個難度下降多了,你可是找對人了,隻要哄得她開心,銀子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