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得好,在下就是小人!隻認銀子,不認人,與小人打交道會讓你難纏。”灰衣人恬不知恥的自稱自己就是小人。
“小人。”紫薇氣得渾身發抖,抬起目光,正對上灰衣人陰森冷冽的眼神,那目光如利劍生生的斬斷了紫薇的所有生機,,觸及那目光,她隻是覺得胸腔的呼吸被生生抽幹,她拚命的張大嘴巴呼吸著,大腦一片空白,不知尋找怎樣的語言攻擊對方,方解心頭之恨。
“世上唯小人與小女子難養也,怪隻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灰衣人冷酷的眼裏閃過一絲戲謔,一雙眼睛如一雙利刃,一片一片切割著她的上下,摧毀著她的意誌。
“混賬,你竟敢咒罵本郡主,本郡主豈是爾等小人可比擬的。”紫薇一怒之下從袍袖裏甩出一把飛刀,銀光一閃,嗖的一下,飛快的朝著灰衣人射去,灰衣人眼裏的戲弄更深,他端坐在馬上,身子未動,手一伸,兩根手指像夾住筷子一樣夾住了飛刀,琥珀色的眼眸掃視了一眼飛刀,眼裏閃過一絲戲謔:“可惜,暴殄尤物!”
四周的空氣緊張的一觸即發,紫薇氣得半死,灰衣人隨手把飛刀扔到了山澗裏。
“郡主,在下在此等候你多時,專門給你挑選了這個風水寶地,也算在下對得起你,你死而無憾了。”灰衣人壓根的不理會紫薇的謾罵,對於他來說,紫薇的飛刀就是雕蟲小技,如飛蛾撲火,找死。
飛刀以極快的速度掠過山澗,削掉了**在山澗上麵的枯枝,枯枝翻滾著不知滾到哪裏,最後連聲音都沒有聽見,紫薇看著自己的飛刀被扔到了山澗裏。
突然,她明白了狩琪要她學飛刀的用意,也明白了水芝寒冷著臉警告他,以後不要對任何人說,他是她的師傅,她還以為水芝寒自作多情,自以為是的認為自己了不起,原來一切都是她錯怪了他們。
看著水芝寒一張冷臉,一味的與他鬥氣,對他的接近有一種抵觸的情緒,沒有好好的跟水芝寒學習,她的飛刀簡直成了玩雜耍的,連水芝寒的皮毛也沒有學會,隻是學會了起手式,飛刀亮相可以嚇唬外行,對灰衣人這樣的頂級殺手簡直是不屑一顧。不堪一擊,她的出手,不僅沒有救自己,反而破壞了水芝寒的名聲。讓對方看出了自己有幾斤幾兩,反而無所顧忌了。
“大膽,你可知本郡主的身份。”沒有實力,她還有身份,紫薇探出上半身,手裏抓住韁繩,拿出最後的殺手鐧威脅著對方,拿身份壓他。在古代,整個社會從上到下,推崇的是尊卑名位等級製度,身份擁有無上的榮耀,會幫她度過難關的。
可是。她忘記了對方是殺手,果然,紫薇的話一落,對方就發出了嗤笑聲:“哈哈哈,隻要給銀子,皇帝老兒都可以殺。”
燦爛的光華從他的溫和卻又深不見底的眸子裏一點點透出,一直坐在馬上,久未言語的狩琪,他的大掌,平貼在她馨軟的小腹上,將她按向自己,她身子幾乎半臥在他胸前。他的溫柔,兜在她心坎裏讓她感覺有一些心安,她的身後還有狩琪,他一直站在她的這一邊,成為她堅強的後盾:“郡主,與小人費口舌是浪費。”
他的掌就貼著她的小腹,厚實的指肚的觸及她纖細的腰身,他轉過身子:“請你回去告訴你家閣主,取消這一筆買賣,否則,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狩琪坐在馬上,秋風吹過來,秋意涼爽,秋風吹起雪白的衣衫,讓他看起來,白馬隨時馱起他們乘風飄過山澗。
灰衣人臉上的黑色段子抖動了一下,看不清他的麵部表情。估計他聽到狩琪點破了他的身份,驚得肌肉抽搐了一下,圍在他身邊的幾名黑衣人戴著鬥笠,臉上的黑段子被風吹起來,掀開了灰衣人的一角,一雙黑眸冷冷的擒住了這一瞬間的側麵的真容。
這一名刺客胡子拉碴,估計是中年人,狩琪從他的劍術上可以看出,此人是一流的刺客,對危險的嗅覺異常靈敏。他知道對麵的年輕人才是最厲害的,從他的溫潤的神情裏透出一股殺氣,這一股殺氣漸漸的向他撲來。
灰衣人提起劍,就朝其他幾個黑衣人使了個眼色。灰衣人站在路中央,另外四名黑衣人圍在他的四周散開,準備尋找有力地形向狩琪攻擊。在狹窄的空間與狩琪周旋。隻要把他製住了,一切都好辦了。
向陽和何靖擒住也被七八名黑衣人纏住了無暇分身,郡主作為一個女流之輩手無縛雞之力,也沒有什麽武功,手到擒來易如反掌。
那麽他的豐厚的酬金就到手了。
紫薇不知道,灰衣人來勢洶洶,已經把刀架到了她的脖子上,隻要扼住了她那纖細優美如同七彩鳳凰的脖子,微微用力一捏,一切希望成真,
灰衣人盤算的很好,可是,他忘記了郡主的夫侍個個都是非池中尤物,他們是王爺精挑細選的,經過八年的特殊的訓練,智慧和謀略非一般江湖人士可比,每一個人身懷絕技,保護著手無寸鐵的郡主,因此,這一次精心策劃的刺殺,會在他們麵前一敗塗地。
“你敢動郡主一根汗毛,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不信你試試。”灰衣人對黑衣人的暗示,落在狩琪的眼裏,他很快識破對方的詭計,狩琪騎在馬上,神情淡然,一句充滿血腥意味的冷酷的話在他口裏,變得輕描淡寫。
灰衣人呆了一下,就在他呆立的一瞬間,情況發生了巨大的變化,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
在電光石火的一瞬間,紫薇的身子轉了一個圈,麵向狩琪,她慌忙抱著他的腰,腦袋被狩琪深深的按進了懷裏,衣袍裹住了她的身體:“郡主,你如果害怕就不要看!”
狩琪從腰間抽出扇子,扇子迅速打開,扇柄上的按鈕一按,啪,五根小刀從扇骨上豎起來,他采取先發製人的打法,右手拿著扇子,瞬間挽成了銀光閃閃的刀影,護住紫薇和自己的全身。扇子來回伸縮,往五個方向,劈出了五刀。這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嗬成,快的簡直像一陣風。
這個長相俊美,溫文爾雅的年輕人,他身上的風華和氣勢無人能敵,無人可擋,五人驚慌失措,慌忙舉起劍格擋。
扇子一扇,銀光一閃,白馬縱橫,五道犀利無匹的氣息給撕碎,鮮血飛濺的場麵,當場就有黑衣人慘叫著滾下馬,刀在地上滾動著,胳膊甩到馬後麵去了。
馬雙腿齊齊砍斷,烈馬發出慘烈的嘶叫,雙腿一空,撲通跪在地上,發出死亡的嗚咽。
灰衣人臉上灰敗。他距離紫薇最近。他長年累月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見過眾多的殺伐慘烈的場景,也遇上過了許多對方。可是向這一位儒雅年輕人的身手的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在他的印象當中,從來就不知江湖中有如此傑出的人才,他的輕敵,導致他考慮不周,出師不利,損失慘重,一共出來的十八個精英,已經死傷五六人,灰衣人顯得異常憤怒。
他把目光釘在紫薇身上,揮手一劍朝紫薇刺過來,從天而降的一劍,直直朝紫薇的後背刺來,紫薇哪裏知道,灰衣人膽大妄為,竟然對她這個郡主也敢真的動刀動劍,欲致她於死地而後快。
不過,紫薇也有一種感應,覺得後背有一股冷厲的冷風襲來,她本能的“啊”了一聲。無力的趴在狩琪的身上,被他按得死死的,不準回頭看。
驚慌中,紫薇看見狩琪身子一動,她的身子騰空而起,很快移動了一下位置,她來到了狩琪的後背,他的身法極快,扇子一揮,輕鬆破解了從天而降,無懈可擊的一劍。
坐騎嘶鳴著,黑馬往旁邊一躍,躲過了狩琪的一擊,黑馬救了它主人一命,灰衣人不愧是使劍高手,經驗豐富,他感受到狩琪的冷厲的攻勢當中有一絲顧慮。
他這一擊隻是虛張聲勢,顧及著懷裏的郡主,怕她受到傷害,突然,他覺得郡主是一張王牌,是他的護身符,劍尖直指紫薇的要害。
紫薇在狩琪的懷裏,被他護得密不透風,耳朵也被他忙裏偷閑撕掉身上衣袍的一角,塞住了不許她聽見打鬥的聲音。
這一招掩耳盜鈴使得就是好,不知是紫薇被嚇壞了,還是她本能拒絕這種血腥的場麵,還是她真的聽不見。狩琪與六名刺客在廝殺時,她看不見刀光劍影,聽不見金鉤鐵馬的聲音,她隻是感受到自己的身子被狩琪像揉麵一樣,揉來揉去,一會兒向東,一會兒身子向西。在馬上坐臥不安。
她緊緊的咬緊牙齒,生怕自己發出的尖叫聲影響了狩琪的殺伐決斷,失去先機。
狩琪確實有許多的顧慮,他害怕傷到了紫薇,他護著嬌軀,調動了全身的所有的細胞,憑著本能的反應,迅速作出判斷,在最短的時機內抓住有力時機,給對方最猛烈的打擊,一擊就成功,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重新組織人手進行有力的反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