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蔡建擋在太子的麵前,阻止他的腳步:“你不能違抗聖旨。你不要忘記,公公到太子的寢宮傳達皇上的口諭,命你即刻離京,奔赴南方視察河堤,沒有皇上的詔書,不能擅離職守。太子你如果沉不住氣現在回京就是抗旨。”

太子自然知道個中的厲害關係,他沒有言語,狹長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紅鬃烈馬的似能感受主人的心情,奔跑的速度稍微滯了一下,與黑旋風並駕齊驅,蔡建別過臉看著陷於沉思的太子,心裏也是微微一沉,他暗暗懊惱,不該把話說得那麽透徹,給太子造成了壓力。

他駕馭著黑旋風,緊跟著太子。冷不防耳邊聽著一聲“駕”,一陣紅色旋風刮過,他的眼前揚起了一陣灰塵,

“駕”太子揚起馬鞭對空虛晃了一下,催促寶馬快速疾駛,這一匹寶馬很通人性,知道主人歸心似箭,也配合著主子,奮力揚蹄向前奔駛。

“蔡建,快一點跟上。”太子催促著,

“太。。。。。!”紅鬃烈馬快速疾駛,揚起的灰塵阻住了蔡建的勸阻,蔡建明白了太子的決定,嘴唇微微張開一條縫,一股嗆人的灰塵鋪天蓋地的撲過來,他趕緊把下麵的話咽下去,屏住了呼吸,以免揚起的灰塵吸進了喉嚨裏。

黑旋風拚命揚蹄衝出了紅鬃烈馬刮起的旋風。

太子唇角掛起了一絲奸計得逞的微笑,他下意識的一拉韁繩,馬兒得令放慢速度,讓黑旋風跟上。

蔡建猛地出了一口濁氣,大口的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他也不再勸太子了。

“京城有何動靜?”太子騎在寶馬上,手裏虛晃著馬鞭,他可是舍不得將馬鞭落在馬背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音,紅鬃烈馬發出嘶鳴聲。與他相呼應。

“太子,探子回報,聖旨已下,皇上任命郡主為督察禦使,即刻啟程趕赴連城,督查連城賑災事宜的落實情況,估計郡主明日啟程,太子這麽性急的趕回來,就是為了見郡主一麵,郡主知道太子的心意,一定會感動的。”蔡建望著太子,眼裏含著敬重。

太子輕輕的哼了一聲:“本太子的心,豈是你可猜測的。”

蔡建馬上變得誠惶誠恐:“太子,屬下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胡言亂語,妄自菲薄的猜測太子之意。”

太子又哼了一聲,算是作答,放過他。

“嗬嗬嗬”蔡建死不悔改,又在太子麵前故態複萌,恢複了隨意的態度。

“笑什麽,信不信本太子會把你打回原形,遣送你回老家去。”太子冷哼著。

“信、信,太子,屬下在想,你已經同郡主有一年多沒有見麵了,這一次見到郡主,不知郡主是否長得更美。”那一戶不提提那一壺,蔡建專門朝太子心窩裏抓癢,令太子心癢難耐。

果然,一說到紫薇,太子緊繃的臉馬上鬆弛了,再也裝不下去了,臉上露出了笑容:“你小子,還不快跑,錯過了與郡主相見的機會,我不會饒過你的。”

太子心情大好,在稱謂上又把“本太子”改為“我”字.拉近了與蔡建的距離,願意蔡建走進他的心中,觸摸他的心靈。

“嗬嗬嗬。郡主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巾幗不讓須眉,連城現在是龍潭虎穴,郡主也敢下水捉鱉,令人佩服。”蔡建三言兩語,命中要點。

“坊間傳聞有誤,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她確實是一位奇女子。”太子深有同感。

“太子屬下有一事不明,啟國人才濟濟,皇上為何專派郡主入城去解決這個燙手山芋,據探子回報,自南寧郡主接手連城以後,連城年年災情嚴重,不是水災就是旱災,朝廷每年撥了不少賑災物質,為何災民還會湧入京城,此事看不穿。”蔡建想起來了,太子給他說過,紫薇在民間曾經幫過連城難民時,他就將一些事情聯係起來分析,把自己心中的疑惑道出來。

“這你就看不懂了,連城是南王爺的封地,南王爺管轄連城時,雖然連城也會鬧災情,但是,災情不是很嚴重,還在可控製的範圍之內,不至於鬧得災民無活路湧入京城謀生計,自從南寧接手連城以後,災情一年更比一年嚴重,災民湧入京城,這才驚動了朝廷,引起父皇的懷疑,父皇懷疑賑災物質沒有落到實處,父皇正在考慮派誰去督查此事時,紫薇自己挺身而出,主動請纓要求出使連城,督辦此事,父皇也就順理成章的派她去了。”太子不緊不慢的將他得知一些情況,告訴蔡建。

“哦”蔡建輕輕的回複了太子,也陷入思考之中,他還是覺得其中有一些事情沒有想通,總是覺得:“皇上派一位女子做督查禦使有一些小題大做,一位女子有何能耐,可以撐起一片天,成為連城的百姓的恩人。”他想不通皇上此舉有何奧秘,但是,他也不敢當著太子的麵,貶低紫薇,

以免激怒了太子,情人眼裏出西施,紫薇郡主再怎麽不濟,即使是胡鬧,太子也會替郡主斷後,在暗中保護她的。

“你小子有什麽想法不要緊,有一點你必須做到,好好的安排人手暗中保護郡主,她這一趟出遠門,安全第一,至於其它的我可不敢有何奢望?”蔡建也聽出了太子的話外之音,他也對皇上的任命抱有懷疑的態度,國家大事不是一位女子憑著感情就可解決的,也不是一位女子可承擔的責任,其中的玄機他不願去猜度,隻是希望她安全至上。

“太子,你放心,已經安排人手暗中保護郡主。”蔡建話剛落,就聽見前麵彎道上一位黑衣人頭上戴著鬥笠,騎著一匹黑馬朝兩人疾駛而來,太子輕輕勒住韁繩,寶馬揚起頭嘶鳴著放緩疾駛的前蹄,停下來了。

黑衣人來到太子麵前,翻身下馬,朝太子行禮:“太子,前麵三十裏地,暗伏著一些暗衛,他們已經把方圓幾十裏地都進行了清障,一些閑雜人等不能從此地通過。太子你看如何?是否繞道而行。”

打前站的侍衛奔跑了幾十裏。趕過來,將他探知的消息稟告太子和將軍蔡建,請他們定奪。

太子細長眼眸朝兩邊拉扯,坐在馬上注視著前麵,這是一條近路,從這裏直接穿插而過,可節省一半的行程,就可到達十裏坡。

他現在歸心似箭,想早一點見到紫薇。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前麵,忽然,他的心動了一下,他有一種感覺,紫薇可能會經過十裏坡。

再晚恐怕事情有變,無法送她一程,那他心裏會惴惴不安的。

太子坐在馬上沉吟著。寶馬配合著太子的心情不安的來回走動著。

蔡建也拉著韁繩,站在太子的身邊,他厲聲嗬斥著:“誰這麽大膽?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清障,不許路人通過,好大的膽子。”

“屬下無能,沒有探清對方的真實身份。”黑衣人誠惶誠恐的對著蔡建認錯。

“去,查明真相再來稟告。”

“是。”

“得得得”黑衣人騎著馬很快就消失在兩人的眼前。

蔡建對著太子說道:“太子,前麵情況不明,你是秘密回京的,為了不驚動別人,還是改道行駛吧。”

太子搖搖頭,眼睛直直的盯著空無一人的路上,手裏拿著馬鞭輕輕敲打著掌心,沉默不語。

突然,他的揚起腦袋,眼前直勾勾的盯著前麵的山坡,不動不動,手裏的馬鞭揚起來,忘記了落下去。

蔡建還想發發牢騷,咒罵神秘人,他發現太子神色不對,也追逐著太子的目光,掃視著周圍,看了半天,空曠的地帶空無一人,也沒有發現可疑的情況。

正在此時,一陣秋風吹過來,若隱若現送來了數枝洞簫同時奏鳴的聲音,樂聲飄緲宛轉,若有若無,蔡建聽得十分清楚,蔡建恍然大悟,原來太子被簫聲所吸引。

他也凝神側耳傾聽,簫聲高亢,琴聲悠悠,蕭的激越和琴的委婉結合在一起,展現出了一種悠揚的意境。

在太子的眼前,展現了蕭瑟的秋風一陣陣吹過,在四望無際的衰草荒坡上,水塘波光粼粼。一位白衣仙女騎在白鶴身上,駕馭著白鶴一鶴衝天,一排一排的白鶴,圍著這一位白衣少女在簫聲的樂曲中翩翩起舞。

“誰有這樣的閑情雅致?”

“難道清障是為了琴簫和鳴嗎?”

普天之下,誰有這樣高的音律造詣,在太子眼裏,他平生隻是佩服兩個人,一個是豫王,他的蕭吹得高亢和激揚,另一個就是紫薇,她的琴可以給人一種清新之風,把人帶到一個自然的境界之中,去感受自然的偉大。全曲委婉流暢,雋永清新。

“太子,何人大膽,敢清障,卻在這裏吹簫和彈琴。”蔡建聽了半天,也聽不出個所以然,見太子不理睬他,隻是聽著樂曲神情複雜,他怕誤事,低聲提醒太子。想轉移太子的注意力。

“你想知道吹簫彈琴的人是誰嗎?”太子眼裏閃過一絲陰鬱,

蔡建不明就裏的說道:“光天化日之下,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阻攔太子通行,活得不耐煩了,等本將軍去會會他,把他擒過來交給太子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