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公端著熱水進來,看見流星坐在椅子上,兩人互相點點頭,用眼神示意和交流著:“豫王還在安歇,沒有醒。”

“不要吵醒豫王,讓他多歇息一會兒。”

高公公輕手輕腳將銅盆擱在架子上,生怕吵醒豫王。

恰好此時,豫王做完一個美夢睜開眼睛,一眼看見床榻對麵的椅子上靜坐著一個人,流星站起來,一張笑臉漸漸放大:“豫王你醒了。”

豫王一個激靈馬上清醒過來,掀開錦被坐起來,高公公馬上從托盤上拿起折疊的非常整齊的衣衫,抖開遞給豫王,豫王快速的穿在身上,滑下床。

高公公笑眯眯的轉過身從銅盆裏撈起手帕,擰幹遞給豫王:“豫王請你洗把臉。”

豫王隨手接過來,胡亂的在臉上擦拭了幾下,扔到銅盤裏,水濺到了流星的臉上,流星掏出手帕,將臉上的水珠擦幹淨,後退了幾步,離他遠一點。

豫王笑著倪視著他:“早啊。用過早膳沒有,如果沒有就與我一起用膳吧。”

“恭敬不如從命,承蒙豫王的厚愛,你的賞賜定當笑納。”流星油嘴滑舌,一大早同豫王說笑著,給了豫王一個好心情。

兩人的好心情感染了公公,公公心裏樂悠悠的,他也笑眯眯的望著豫王。

有流星在,豫王就開心,今早一定要精心準備早膳,讓豫王食欲大開,他在心裏盤算一番後,臉上堆滿了笑容:“公子來得正是好,豫王見到公子,可以多吃幾碗膳食,老奴到膳房裏給你們端來早膳。”

“有勞公公了!”

“多謝公公”

得到豫王和公子兩人一致的致謝,公公心裏樂開了花,他忍住笑意,謙和的回敬著:“侍候豫王是奴才的本分,哪裏敢居功?”然後他將目光轉向流星:“公子稍坐。你陪豫王聊聊天,早膳馬上就端上來了。屆時請公子多用幾碗。”他含笑邁著四平八穩的方步走出了寢宮。

豫王把高公公支出寢宮,寢宮裏隻剩下流星和他時。霎時,剛才擠出來的笑容消失無蹤,臉上現出狠勁,他壓低聲音詢問著:“情況如何?此時無人,實話道來。”

流星知道自己的到來,觸動了豫王心中最柔軟的一塊,點燃了他心中的欲望,可是當著高公公的麵,他不敢流露出自己真實的想法和感情,稍有不慎,就會被老奸巨猾的公公識破。

一旦被他識破,後果不堪設想,如果他把府裏的情況如實稟告給皇後,皇後一定會不高興的,皇後不喜歡豫王與紫薇來往密切。為了保護豫王,皇後一定會斷絕他與紫薇來往的一切通道,豫王再想見到自己的心上人,比登天還難。

因此,他們兩人在府裏的談話都是很謹慎,特別是當著高公公的麵更是避諱。

公公離開了,寢宮裏的氛圍真正輕鬆隨意起來了。

流星沒有被豫王的氣勢所嚇到,反而撲哧的笑起來了,他搖頭晃腦的調侃著:“豫王,在下從來就沒有見過你會對一個女人上心過?不知郡主采用什麽手段虜獲豫王的心,什麽事情隻要與郡主沾上邊,你就沉不住氣了。”

流星三言兩語點中了豫王的心思,豫王惱火的揮拳打在他的肩膀上,氣急敗壞的罵道:“你小子,典型的是一個損友,明知我的秉性,偏偏拿她說事,你在找打。你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再不老實,我就把你關到豹房裏讓你與豹子同房,看你還如何逍遙自在起來。如果你誤事,本王拿你是問?”

流星沒有料到豫王對郡主情根深種,豫王對紫薇的事情都很上心,隻要提起紫薇的名字,豫王就有一些失控。所以,他也不敢嬉笑著與豫王打著哈哈,否則,會觸怒豫王,剝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豫王睿智,一切在豫王的掌控中。”流星收起玩鬧的心思,一本正經的將他得到的消息稟告豫王。

豫王臉上露出了笑容:“真有你的,難怪國舅誇獎你賽諸葛,滿腦子都是謀略。”

“哪裏哪裏!在下無才,承蒙豫王和國舅的抬愛。才有在下的今日,在下無以為報,唯有忠心報效豫王。才不枉此身。”流星感恩戴德的說完了豫王和國舅對他的知遇之恩

豫王滿意的點點頭:“算你小子還有一點良心,沒有忘記伯樂知遇之恩。你是國舅向我推薦的,說你小子不錯,叫我把你留在身邊。”

“豫王的再造之恩,豈敢忘懷。”流星向豫王深施一禮。

“那本王就看你如何報答。”豫王唇角含笑,一口一個本王調戲著流星。

流星也無暇理會豫王調笑,抬起頭見時光差不多了,近前輕聲說道:“豫王,你的猜測是對,暗探一直潛伏在紫薇府附近,今早趕來匯報,郡主今日啟程奔赴連城。從京城到連城,必須經過一個地方……..”

“十裏坡”兩人麵現得色,腦子裏閃過一個地方,因此他們異口同聲說出了地名。

“英雄所見略同,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出府會佳人。”豫王麵上閃過一絲焦慮,眉毛漸漸皺起。背著手在寢宮裏鍍步。

“豫王在下有一計,你看是否可行。”流星瞧著豫王,一本正經的把他的想法一股腦子倒出來,化解他內心的焦慮。

豫王聽後大讚:“妙哉,此計甚好。”

雙手一伸,流星馬上從屏風上取下紫蘭衣袍,上前服侍豫王穿戴整齊,豫王從牆壁上取下笛子,邁著優雅的步子走出來。流星緊跟豫王步出了寢宮。

經過大廳時,遇上了高公公,高公公端著早膳滿臉帶笑的討好著豫王:“豫王,早膳已經備好,請用早膳。”

豫王頭也不抬,一邊走,一邊隨口說道:“不必了。”

高公公追著豫王的背影喊道:“那哪成?千事萬事不如膳事,在忙也要用膳。如果沒有把你侍候好,奴才如何對得起主子?”

高公公口裏的主子說得比較含糊,豫王府裏的人都知道高公公忠實於皇後,公公口裏的主子,即指豫王,也指皇後。

公公自己不知,他的這一句表白,道出了豫王心中的隱憂,他更加不敢暴露自己出府的真實用意,他跑得更快了,隻見紫蘭衣袍翻卷,頃刻之間離開了他的視線。

高公公也不知自己那一句話說錯了,端著早膳愣愣的站在原地,當流星從他身邊走過去時,他才清醒過來,還有一位可以說得上話的人,他馬上轉過身子對流星客氣的打著招呼:“公子,豫王早膳未用,請你去把豫王請回來,侍候豫王用膳吧!,現在離府怕是不妥吧。”

流星揚起手裏的包裹,笑著說道:“公公請勿掛懷,在下不會餓著豫王,早膳已經備好了,請公公放心。”

公公心裏更是緊張起來了,他用身子擋住流星的去路,不悅指責著:“公子請你分清自己的身份。你身為豫王的謀臣,要忠義兩全,既要對豫王有忠心,更要對豫王講義,你既要為豫王謀劃,更應為豫王的前途著想,皇上和皇後命豫王在府裏溫習功課,你慫恿豫王離府,斷送豫王的前程的。就是不忠不義。”

公公似乎明白了流星這麽早進入寢宮的目的是什麽了?他在替豫王擔心,他知道豫王踏出豫王府,意味著什麽,那是抗旨!心裏很是著急,口不擇言的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流星的身上,希望流星驚醒替豫王著想,把公子勸回來,確保公子的安全。

公公的話如當頭棒喝,使流星呆了一會兒,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公公,像是第一次認識他一樣,重新審視著他。

“公子,豫王是我的主子,做奴才的隻是希望主子更安康,就心願已了。請你把豫王喊回來,奴才自有分寸。”公公神情很凝重,也很誠懇,胖胖的臉龐突然顯得豐富起來了,迫切給人一種信息:請你相信我!

“公公請放心,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此事就不會有其他人知曉。在下相信公公會保護豫王的。”流星說完,身子一閃快速消失在公公的麵前。

“公公,在下同豫王一起到後山去遛馬。”遠遠送來一句話,聲震入耳。

“你…….!”公公氣得準備衝著流星的背影大罵一通,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麽,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漏一句口風被心懷不軌之徒聽到了,他轉過身悄悄的審視四周,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個閑雜人等經過,心裏悄悄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安慰著自己:“早晨後山空氣好,豫王到後山去遛馬,甚好。”然後匆匆回到自己的屋裏,把自己關起來。

過一會兒,從窗戶上飛出了一隻信鴿,撲騰著翅膀朝皇宮的方向飛過去。

“哎”公公歎了一口氣,望著漸行漸遠的信鴿,嘟嘟的說道:“豫王,老奴在暗中祈禱,希望你平安無事的早一點回府。”

流星從一個側門出去,來到偏僻後山坡上,豫王坐在涼亭上等待流星,旁邊站著一名侍衛,他牽著一百一黑兩匹寶馬在一邊候著。

豫王見流星過來,從侍衛手裏牽過白馬,翻身躍上去。

流星也從侍衛的手裏牽過黑馬,翻身坐上黑馬,與豫王兩人一起朝著後山坡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