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寧淫邪的眼光掃到向陽的身上,向陽渾身不自在,聽著南寧裝腔作勢的腔調,似吞進了一隻蒼蠅,感覺惡寒,犯惡心。

他雙手握緊拳,真想衝過去製住南寧,狠狠的將南寧打一頓。以泄心頭之恨。

但是,他不敢衝動,以免破壞了紫薇進宮的好事,一雙噴火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南寧,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他站在紫薇的身邊,護著紫薇。

向陽的怪異的舉動引起了霍鳴的注意,他暗暗沉思,一個侍衛不應該有這樣的表情,何況這一位侍衛無論從哪個角度看上去,南寧都不會看在眼裏,為何他的眼裏閃過恨意。他不由朝向陽多看了幾眼。

南寧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向陽的情緒才趨於和緩,戒備的目光習慣性的朝著四周掃視著,無意間一雙陰沉的眼光撞入他的眼簾。

他一愣,這個目光好熟悉,似在哪裏見過,他緊緊的鎖住這一雙意味不明的眼光,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還是沒有想起來這一位是誰?

他在腦子裏搜索著。

“哦”

想起來了,第一次他隨車出宮時,兩位郡主在涼亭裏打賭,他就一直站在南寧身邊,向陽則站在紫薇身邊。

他們當時所處的位置十分顯眼,讓人一眼就可猜出對方的身份,他是南寧的夫侍,他是紫薇夫侍。

他目光又朝其他人身上看了一遍,眾多夫侍中,向陽都不認識,都是陌生的麵孔,唯獨這一位夫侍始終跟隨在南寧身邊,也許他的身份比較高。

這樣高的身份,南寧也沒有把他當個人看待,動不動就發脾氣,輕者一場罵,看不順眼就揮鞭打一頓。

南寧伸長一條腿,他馬上過來像個狗一樣跪在這個惡女麵前,毫無尊嚴的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按摩著她的雙腿,

而他站在紫薇的身邊,成為賭注。

“惡女,惡女。”向陽恨恨的咒罵著,太可惡了!他那樣求她,她依然熟視無睹,依然滿足自己的好奇心,留下今日的隱患。

向陽心裏戚戚然,想到這裏有一些後怕,幸好當時自己聰明,靈機一動躲過一劫,不然成為南寧的夫侍,不知會被她折磨成什麽樣子?

還沒有等向陽腹誹完畢,下一秒的情景看得向陽差一點吐血,江山難改本性難移,這個惡女沒有男人侍候完全活不下去。相同的情景再一次出現。氣得向陽恨不得開口大罵起來。

“好好看戲。”紫薇伸手扯扯他的袍袖,示意向陽冷靜,不要感情用事。

紫薇好整以暇的,麵帶微笑的看著南寧,看她玩什麽花招?她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著茶,一邊吃著點心,優哉遊哉像進入戲園子一樣,看著戲子在演戲。

演戲就要演足,演戲就要演全套。

南寧帶著龐大的隊伍就是來演戲的。

南寧倚在椅子上,一位夫侍輕輕打著扇子,太陽漸漸往南寧臉上移動,夫侍舉著傘趕緊身子傾斜,傘隨著太陽而移動。

一雙精致的繡花鞋在地上使勁的蹭蹭,鞋麵上沾了一些灰塵,她腳一伸,桃花眼閃過一絲戲謔,不用她開口吩咐,這些訓練有素的夫侍就知道怎麽做,豔麗紅袍滑在肩膀上。露出了胸口上雪白的肌膚上的一片紫紅,兩粒紅豆高高挺起,他臉上的潮紅還沒有退去。

趕緊俯下身子匍匐在地上,跪在她的腳下,親吻著她的鞋麵,南寧滿意的笑了:“妹妹,我的禦夫術不錯吧?個個夫侍很聽話,不像妹妹個個夫侍敢跟你瞪眼,你氣得幹瞪眼,嗬嗬,我們做一筆交易?如何?”

雖然不是向陽親自動手侍候這個惡女,但是,此情此景,令向陽感覺無地自容,這四位長相酷似自己的人,當眾侍候她,他感覺南寧拿著刀子在剝著他的皮,當眾羞辱人,毀掉了他的男人的自尊,令他無地自容,他寧願拿著劍捍衛自己的尊嚴,也不願苟且偷生,過著沒有尊嚴的生活,他真恨不得衝上去將這四位不是男人的男人恨恨捶一頓,方才解恨。

“妹妹,今日敢不敢與我再賭一把?”南寧每一個字令他心驚膽戰,害怕紫薇再一次上當,落入她的圈套裏,那時他將永無翻身之日。

向陽斂住波濤洶湧的情緒,用手圈成拳頭捂住嘴唇,輕輕咳嗽了幾聲。

紫薇雙臂擱在椅子扶手上,身子盡量往後靠,她神情依然不變的微笑著:“姐姐好茶好點心,招待了妹妹,妹妹今日領姐姐情了,改日一定請姐姐入府,也是好茶好吃的奉上。今日時日不早了,妹妹有要事在身,在此與姐姐道別。就此別過。”

向陽一聽,像得到大赦一樣,心裏鬆了一口氣,郡主大概聽見了他的禱告,這一次承了情,沒有把他賣掉。

向陽的猜測是對的,紫薇看穿了南寧的把戲,就是想拖,拖得紫薇心煩意亂,越亂越好。達到自亂陣腳的地步,她好漁翁得利。

紫薇俏臉一沉,不再與南寧蘑菇了,懶得與她廢話。直接起身就要離開,她輸不起,她已經沒有時間了。

果然,來硬的這一招使得好,南寧沉不住氣,她一腳將地上的夫侍踢開,罵道:“不長眼睛的東西,妹妹身邊沒有一個暖手暖腳的人,還不趕過去侍候。”

正在給南寧按摩的夫侍,冷不防被被繡花鞋踹了一腳,差一點被南寧踢到地上,他一隻手撐在地上,身子抬起,生怕把紅袍弄髒了,失去了應有的魅力,令郡主生厭,那他會失去郡主的寵愛。

一個失去郡主寵愛的夫侍,就是他走到盡頭的時候了。

他雙腿發軟戰戰兢兢的從地上爬起來,渾身打著哆嗦,將手上的灰塵拍了拍,又低下頭將紅袍上的灰塵彈掉,兩隻手直發抖,紅袍上的灰塵也沒有拍幹淨。就這樣掛著紅袍,低著頭朝紫薇走過去。

快離紫薇一丈遠的地方停下來,大大的眼睛悄悄的打量著紫薇,見到一張絕美的小臉時,他眼裏露出了驚豔,他的臉像變戲法一樣,不斷變幻著神態,眼裏閃爍不定,他朝紫薇盈盈拜下去行禮,聲音如黃鸝鳥一樣動聽,十分甜美:“郡主,鶯兒拜見你。”

向陽駭了一跳,這是什麽情況,一個無名無份的夫侍竟然如此大膽,仗著南寧的寵愛,跑到紫薇麵前自稱是鶯兒,大獻殷勤,這豈不是將自己淩駕於與他之上。

向陽呆立在當場看著他。

鶯兒雙膝著地匍匐著朝前爬行著,一直爬到紫薇的麵前,雙手想抓住紫薇伸出來的腳,親吻著紫薇的鞋麵。

被這個情況嚇呆的紫薇,好半天清醒過來,她駭得一下跳將起來,連續後退了好幾步,脫離了鶯兒掌控的範圍,大叫起來:“你,你幹什麽,你太過分了。”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場麵的向陽,也被這個場景嚇得不知所措,他們與紫薇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了兩年,兩年來,紫薇從來就沒有寵幸過誰?連最寵愛她的狩琪,紫薇的與他的接觸也隻是局限在拉拉手指頭上,狩琪牽著她的小手上桌用膳。除此之外,他們沒有任何的身體上的接觸。

他們每一個人都生活在各自的院子裏,過著獨立的生活,直到現在他們個個都是保持著清白的身子,何曾見過這樣的侵犯?

直到紫薇跳起來,大喊出聲,他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大腦“嗡”的一下炸開了,憤怒之下,馬上一腳將匍匐在地的夫侍一腳踢開了:“大膽,郡主你也敢褻瀆,你找死。”

紫薇來不及阻止,向陽一腳就踢過去了,夫侍慘叫一聲,身子高高揚起來。在空中翻了幾個滾狠狠的摔倒在地上:“啊,郡主救我。”

南寧走過來揚起鞭子,“啪”的一聲,打得夫侍皮開肉綻。夫侍慘叫著滿地打滾。

南寧毫不解恨的繼續揚鞭抽打著:“沒有用的東西,要你何用?”

“郡主饒過我。我會將功贖罪的。好好侍候郡主。”皮鞭如雨點般落在了他的身上,鮮紅的血一滴滴落在了地上,新傷覆蓋著舊傷,撕心裂肺的疼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又是一頓毒鞭。夫侍慘叫著,臉上慘白,跪在地上求饒著

南寧恨恨罵著:“你求我沒有用,叫你好好侍候妹妹,你是怎麽侍候的,將妹妹嚇得花容失色,今日誰也救不了你,你求我沒有用,要求就朝妹妹求饒,如果妹妹放過你,我就罷手。”

夫侍明白了可以救他的人,是紫薇郡主,他慘叫著,痛不欲生,強烈的求生欲望,使他顧不了那麽多,他爬到紫薇麵前求饒,伸出一雙鞭痕交錯的雙手求紫薇救命:“郡主求求你,救救奴才,奴才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恩德的。”

向陽拉長一張黑臉,厲聲喝道:“滾,否則對你不客氣。”

紫薇看他伸出一雙手,這一雙嬌嫩的手,由於不斷鞭笞,現在已經變得慘不忍睹了,傷口深及肌肉,血冒出來,滴在地上。

夫侍慘叫聲不絕於耳,令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