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大腦也明晰起來了。與其苟且偷生的糊塗活著,不如賭一回!

“這個遊戲是你挑起來的,你逗我很好玩吧!你把我的逗起來,看我吃癟?你是否開心?現在,你戲弄夠了,該我來陪你玩了,不過這個遊戲規則現在由我說了算。”

“你敢不敢”紫薇仰著哭花的小臉,在燭光的跳躍下,迎接著寒眸,掛著眼淚的眼裏閃過一絲嘲笑。

“哼”水芝寒坐在屋梁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紫薇,一雙夜鶯似的寒眸犀利的射向紫薇。

她的大腦飛快的運轉著,想好了對策,用挑釁的口吻挑逗著:“既然我的命值錢,那我就拿命與你賭。”

“哼”一聲冷哼再次落到紫薇的頭上,這次紫薇聽明白了,水芝寒答應了:“賭!我與你打賭。以三個月為期,你教我武功,我幫你找到事情的真相,如果是我父王的錯,父債子還,我任你處罰,如果不是…..”

說到關鍵的地方紫薇停頓了一下,觀察著他有何變化,一切照舊,這個冷麵神對什麽事情都是冷冰冰的,看不出他有何反應。

“如果不是我父王的錯,你要對你的行為負責,今晚這筆賬我就要找你算。這樣才是公平的。”

“憑你?哼!”水芝寒終於忍不住多說了兩個字。“憑你”這兩個字裏明顯含著嘲笑的意味,一雙譏笑的眼眸毫不掩飾的落在紫薇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她坐在地上,兩隻小腳在地上撒賴似的蹭來蹭去,一張絕美的小臉,塗滿了豔麗的胭脂,滿頭秀發此時揉得像個雞窩,哪裏有一點名門閨秀的風範,活脫脫的一個見不得人的黑發紅鬼。

任誰見到紫薇都會嚇一跳的,這個女人虧她想得到。

除了會一哭二鬧三撒潑,還會什麽?

水芝寒終於忍不住再一次譏諷出聲:“大言不慚。不懂羞辱兩字。”

“這還不是你逼的,如果不是你裝神弄鬼,我會把自己弄成這樣,想把鬼嚇唬跑,誰知道是你這個心懷叵測的內鬼害我!不公平,你明知我是個弱女子,你是個武林高手,強弱完全不一樣,怎麽比。隻許你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這算什麽?算你欺負我!”紫薇哭喪著臉,想到今晚所受到的委屈,忍不住眼淚唰的又淌下來了。

紫薇的眼淚衝刷著冰冷的心,水芝寒從不與女子打過交道,他也不懂如何與女子打交道,雖然紫薇把媚兒從青樓裏贖回來,送到水雲閣侍候他。但是,他的一張冷漠的麵孔使媚兒望而卻步,不敢望他,隻是遠遠的看他一眼,就拐彎走了。

僅一次媚兒送胭脂果給他吃,胭脂果讓他想起了兒時的過往,他是在懷念當中不知不覺的把媚兒給他的胭脂果吃完了,沒曾想到從來不到水雲閣的紫薇恰好見到了這一幕,被她誤會離開了水雲閣,自此水芝寒就不許媚兒踏入裏屋一步。

隻是麵對這個紫薇,他們雖然有時見麵,但是,他極少正眼瞧她一眼,也極少言語,一般都是冷冷的哼一聲算是作答。見到她的都是光鮮,豔麗逼人的一麵,何曾見到像今日這番狼狽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看來,今晚她嚇得不輕。

突然,他腦子裏閃過白衫飄飄的身影,溫潤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她是個小女孩,不要嚇壞了她。”

“你想如何?”水芝寒的聲音暗啞了一些,話一出口,連他自己都有些不信這是發自自己口裏的問話

“你有種,就把你那飛刀傳給我一招,我就用你教我的這招把你打敗,這樣才算公平。”暗啞的聲音隨風飄來,這是今晚紫薇聽到的最好聽的聲音,她心裏像有把扇子在忽悠忽悠的扇著。她乘勝追擊,擊破他的最後一道防線。

哼!水芝寒冷冷的哼了一聲:“如意算盤打得甚好!憑你?自不量力。”

水芝寒黑眸閃爍著,眼底的冷漠卻如同千年不化的雪山,聲音冰冷如三九寒潭下的冰水,夜鶯一樣的眼眸直視著坐在地上賴著不肯起來的小女人。水芝寒冷冷的哼一聲:“你可知我的每招是萬兩黃金難求。”

紫薇打著赤腳,地上絲絲寒氣鑽入她的腳底,滲入她的身體,讓她始終保持著冷靜,冷冷的兩隻腳有時交換著在腳背上蹭蹭,和緩下寒氣。

“小女子怎樣?你不要瞧不起人!”紫薇強勁上來了,坐在地上,不依不饒的與他爭辯著,她指著地上的被刀子砍斷的三顆珠子,指著水芝寒問道:“你行,幹嘛動刀子把三顆南海珍珠給砍斷了,你可知,這是母妃最珍愛的寶物,我臨出府時,母妃送給我的,夜深人靜的時候,我就拿出寶盒,從裏麵拿出母妃給我的珍珠,愛不釋手的把玩著,把自己的心融進去,減輕思念母妃之情,現在,我暫時撇開思念母妃之情,僅每顆珍珠價值連城,怎會不抵你的黃金萬兩。你說,這個帳怎麽算?你是要命,還是要什麽?就一顆南海珍珠就可送你進宗人府治你死罪,你信不信?“

水芝寒全身籠罩在寒潭中,剛才的那絲憐憫隨著紫薇的強勢態度的崛起,而壓製住了,他斂住黑眸的寒氣,眼裏閃過一絲怒氣:“你自找的,你威脅我?“

門外傳來陣陣秋風,紫薇身子越發寒冷,不禁打了個哆嗦,她收起眼淚,坐在地上抱著冷冰冰的雙腳,清亮的大眼一轉,接過水芝寒的話,揚起腦袋馬上反駁著:“笑話,你本未倒置,你還怕人威脅,從頭到尾都是你拿著刀在嚇唬我,今晚一直都是你強我弱。我何時威脅過你?”

言外之意,你瞧,你高高在上掛著,占著有利地形,我打著赤腳站在地上,誰威脅誰?不用我說,明眼人一目了然。是你在不顧道義在欺負我,何來我威脅你之說,笑話!說出去也不怕惹別人笑話!

紫薇說完,身子抖擻著,顯得極其弱小,穿著白襪子的兩腳,十分刺眼的落在水芝寒垂下寒眸裏,他似看見了九年前,紫薇放風箏來到了紫薇樹下,風箏被樹枝掛住了,在空中隨風飄揚欲乘風而去,紫薇就叫曹風和袁野幫她從樹上拿下風箏,兩人戲耍紫薇,紫薇沒有弄清楚戲耍的人是誰,以為是水芝寒,就站在樹下罵著水芝寒,

水芝寒氣惱的出現在她的麵前,紫薇才發現罵錯了人,結果為了一隻風箏把郡主鬧病了,幾位公子要求受罰,他趁狩琪不備,從他的手上搶過郡主,抱著熟睡的郡主到前廳接受王爺的處罰,王爺命福伯責罰他九十棍。

他趴在凳子上準備替公子受死時。突然,一句稚嫩的聲音從寢宮哪裏傳過來:“棍下留人。”

紫薇穿著白襪子爬到他的身上,護著他免受王爺的責罰,小小的身子趴在他的身上,從被窩裏爬出來,身上的熱氣早就被地上的寒氣給侵吞已盡,身子冰涼趴在他的身上微微抖擻著,吸取他身上源源不斷湧出來的熱氣,冰涼的身子才漸漸轉暖。郡主從王爺的棍下救回了一條命。

白襪子在月光底下十分醒目,刺得水芝寒心裏抽搐了一下,心裏的那絲柔軟終於垮塌了,暗咒:這個該死的女人,不知夜寒地凍,容易犯病。

突然,他手腕一抖,黑幕從天而降的罩下來隻向紫薇撲來,紫薇嚇呆了,身子也忘記了移位,就這樣直直的看著風氅像大鵬展翅一樣朝她罩下來。

“啊,狩琪救我。“一聲慘叫在寢宮裏激蕩。

慘叫聲一直遠遠的傳到了寢宮外,驚得下人膽戰心驚,這個水公子侍寢的動作太大了一些吧,昨晚琪公子侍寢也沒有鬧騰得怎麽厲害,隻是聽說郡主和琪公子琴簫和鳴。

這個冷冰冰的水公子就是與眾不同,他不出手也不言語,一旦出手將是驚天動地的大動作,郡主是第一次,一個如花似玉的妙齡美人如何經受得了,一個身強力壯的公子的折騰,這下郡主虧吃的大了。郡主一旦大怒,把火氣往我們這些下人身上灑,我們也是吃不了兜著走,還是趕緊搬救兵吧,機靈的下人趕緊去找琪公子救駕了。

紫薇絕望的閉上眼睛慘叫著,身子被裹起來,如騰雲駕霧似的在空中撲騰著,雙手雙腳在空中不受控製的亂踢,

突然,她的雙手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死死的拽著不放,心髒不受控製的狂跳著,柔軟的胸脯緊緊的貼服著健碩的身體,這具身體具有神奇的力量,帶著她騰飛而起,躍上了屋梁。

把她放在屋梁上坐好,準備鬆開她的身子,幫她裹好身子。紫薇閉著眼睛感覺到水芝寒的動作似有些鬆懈,忙死死的抱著他的胳膊不放,怒吼起來“水芝寒你混蛋,把我弄上來幹什麽?”

過一會兒,她見水芝寒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的身子像是牆壁一樣,緊緊的依托著繃得緊緊的僵硬的身子,她的語調才低了三分,帶著哭腔哀求著:“別鬆開,好怕。把我放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