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禍精!”

“招蜂引蝶!”

這些刻薄的話語送水芝寒薄薄的唇瓣裏冒出來,讓紫薇呆住了,她不相信的看著從削薄的唇瓣裏冷冷的吐出,令人膽寒的惡毒的語言。有一瞬間她的大腦處於失控狀態。

水芝寒在酒宴上一句話也不說,一聲也不吭,一直像是被人遺忘了似的,像一尊神一樣,坐在那裏默不作聲,低著頭誰也不看,默默的喝著酒,

酒席上向陽和太子杠上了,他不斷向太子和蔡建發難,睡=水芝寒也不去理會,慢慢品著可以解憂的杜康酒。

席間忙得熱火朝天,一個又一個精彩的明鬥暗鬥精彩紛呈,他都熟視無睹。最後一幕是太子和狩琪喝酒鬥詩,他眼皮也不掀一下,讓別人感覺他遠離塵囂,聽不懂這些文縐縐的詩句。遺忘了酒席上冷冷坐著的冷麵的公子。

因此,他成了紫薇最省心的人,也是紫薇最放心的人,知道依他的個性他是絕對不會帶頭挑起事端。

太子走後,沒想到率先發難的人竟是他,紫薇聽到火冒三丈,額上刻下了三根黑線,她猛地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剛想開口嗬斥:“你混蛋。”但是,話到嘴邊變成了你:“你胡說。”

她不願惹這個瘟神,並不等於她怕這位瘟神,她望著水芝寒猛翻了一下白眼,把杯子朝桌上一頓,“叭”的一聲響震得人心裏跳了一跳:“你不要胡說”表明她心裏極為不爽,警告他如果在繼續侮辱她,她會不客氣的的。

水芝寒毫不把紫薇的示威放在眼裏,而是自顧自的繼續冷著臉。

向陽也不滿紫薇今日的表現,他在酒席拚命的為難對方,紫薇還瞪他,他也不明一個外人敢明目張膽的打進紫薇府裏,討一杯酒喝,最後又莫名其妙的甩袖而去,這是打哪裏說得通的道理,他一個侍衛如果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王爺一定會責怪他的,王爺哪裏許他的寶貝女兒受到一絲傷害?

他可是完全盡到了責任。看紫薇與那位公子的舉止,明顯是郡主與他是相識的,對方才大搖大擺的如入無人之地跑到府裏鬧了一番,揚長而去,

水芝寒還挖苦他無能,說自己沒有好好的盡到夫侍和護衛的責任。他有苦難言,也不知郡主是何時在外地與不相熟的人搞到一起。看情形對方不明郡主的身份,誤闖到府裏才知郡主的身份,對郡主隱瞞身份一事很是不滿,借此在府裏與眾公子較勁。如果這件事情傳到王爺和王妃耳裏,他首當其衝會受到責備的。

想起了一位平時與他玩得較好的侍衛,聽到了南寧與太監的一番對話,趕忙跑來告訴他。郡主到豫王府去做客,請他回府。

南寧就是他的前世冤家,他走到哪裏,她陰魂不散的跟到哪裏,在宮門外,他正準備接郡主回府。就遇上了南寧。

想起那位惡女,他心裏有一種戚戚然的感覺,幸虧跑得快,不然被那個惡女當場抓住,羞辱一番。還會把鞭子高高揚起,甩得叭叭響打在他的身上,這樣的羞辱豈是好男兒該忍受的。

哼,這樣的劫難還不是這位惡女引火燒身,惹禍上身的,她打賭把他攪進去了,讓他背過。

寧可玉碎,不能瓦全。

哼!

天下烏鴉一般黑!

兩個惡女都不是好的!

個個貪財好色,一丘之貉!

惹了一個豫王,又招來了一位公子,府裏的這些夫侍難道還不夠?

想到這裏,向陽也憤憤不平的幫襯著:“就是嗎,惹了一個太子,又惹了一個豫王,在大殿上,也不知是唱得那出戲?太子拒婚,豫王求婚,那位都不好招惹,你可好,一下子招惹啟國兩位響當當的人物,如果關係處理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你死了不打緊,那是你自找的,問題是我們是無辜的,你會把我們都牽連進去,甚至還會株連九族,為你陪葬,你說我們冤不怨?這樣的死法會成為天下的笑柄,我們有口難辯比竇娥還怨。”

紫薇更是無語了,這個落井下石的壞東西,把過往所有的過錯都推到自己的身上,把自己撇得幹幹淨淨,南寧不是他自己招惹上門的,現在可好,為了整治南寧,她才暴露出真麵貌,使自己惹上了麻煩,現在怎麽怪到她的頭上,成了自己的不是了。

紫薇越想越不爽,忍不住就開腔指責向陽了:“還說,南寧不是你在皇宮裏招惹上的嗎?你身為侍衛,穿的比我還豔麗,在那種場合,你幹嘛不穿的大眾一些,與府裏其他的侍衛著裝一致?那身豔麗的紅袍襯得你玉樹臨風,才引起南寧的注意。不是你自己不注意,怎會有這麽多的麻煩接踵而至,你才是惹禍精!你才是個招蜂引蝶的狐狸精?我是被你害的,我沒有找你算賬,說明我很仁慈,你還敢說我,你憑什麽?你說啊!眾多公子中唯獨你沒有資格指責我!”

紫薇伸出手指著向陽的鼻子質問著。向陽最怕被人揭短,說出被南寧追趕的不堪往事,今日被紫薇毫不留情麵的揭出他與南寧的一段被追擊的過往,鬧得斯文掃地。

向陽氣得說不出話了,舉起杯子猛灌一口酒,辛辣的酒液入喉,使他心中的火氣更大了,他伸手把嘴一抹,借著酒勁衝動的說開了:“真是豬八戒倒打一把,明明你是惹禍精,反倒扯到我的身上,連狩琪都說你是惹禍精,自己惹禍了還不知,還要把我們都牽連進去,你自己說,你趁我們不注意,經常偷跑出府,這位公子是不是你在外麵相識的?怎麽樣,做賊心虛不敢回答?人家打進府,你怎麽不把人家趕出府,有火往我們身上發,你就是這一點狠勁。”

向陽連珠炮似的發問,把紫薇噎住了,心裏的一團火上下竄動,吐也吐不出來,下也下不去,及其難受。嗆得她很難受,忍不住端起杯子猛灌了幾口茶葉水,茶水還未入喉,就被嗆得猛咳了幾聲,漲得小臉通紅,她彎著腰,捂著肚子猛咳。

她心裏及其失望,這個時候狩琪還不出手相幫,這個黑心黑肝的黑心人,滿肚子彎彎繞饒,一肚子壞心眼,許是太子未經過他的許可闖進府,他心裏不愉快,讓她在向陽和水芝寒這裏碰釘子,現在可好,釘子也碰了,你該滿意了吧?

哼,小心眼的男人,難成大氣候?

紫薇一邊咳一邊心裏在抱怨著狩琪,正在咳得起勁的時候,耳邊傳來向陽的冷嘲熱諷:“做賊心虛,噎住了吧,不敢回答?”

“不要逼她了,她怎好回答?她也有難言之隱。”背部落下了一隻溫熱的大手,輕輕拍打她的後背,舒緩心中上下竄動的的那口怨氣,心中的上下竄動的氣漸漸的順暢了。

狩琪的話令紫薇浮躁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了,知我者還是狩琪,知音啊,人生難得遇上知音。在這個異世能夠遇上狩琪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紫薇內心深處受到了觸動,腦子一熱衝口而出:“對啊,我怎好說出實情,告訴你們,剛才進府的公子不是你們想的那麽簡單,他是當朝的太子,他到府不敢暴露身份,我怎好暴露他的身份,隻好借你們的手把他送出府。”

“什麽啊,你不是在耍我們玩吧?”向陽瞪大了圓圓眼,駭得從椅子上跳將起來,繞過水芝寒,衝到紫薇的麵前,逼視著紫薇,發現清亮的大眼裏坦坦蕩蕩,沒有摻雜任何雜質,一雙無辜的大眼眨了眨:別怪我,我說的是真的,我也無奈!

向陽一下子感覺到背部發冷,似看到了一排人跪在城門口,一把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到脖子上等待午時監斬。

“玩了,完了,郡主你真是害人啊,害我為了你,杠上了太子,把太子氣跑了,你真是惹禍精,狩琪真是沒有說錯,難怪狩琪另可自己的手腕斷了,也不願陪你進宮,真是有先見之明,現在可如何是好,我的命休也!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我死了不打緊,株連九族,讓無辜的人陪葬!我不服!”

“你說什麽啊,氣死我了”一聲怒吼在府裏響起。嚇得向陽掉頭就走,離開了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