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臉色陰鬱,坐在輦車內,,把玉佩緊緊的包裹在掌中,緊抿的嘴唇顯示了內心的憤懣,一雙噴火的細長眼眸狠狠的瞪著那張燦爛的笑臉,一拳頭砸在輦車上:“該死的女人。”

欲跨下車找該死的女人算賬。

真是可笑!

事情這麽會演變成這個樣子:“原來心心念念的女人,是那個自己最瞧不起的惡名昭著的惡女,這個欠扁的女人,”

蔡建拉住太子的衣袍,微啟:“太子,稍安勿躁。你這樣衝下去,必然會把事情弄砸,郡主是不會給你解釋,如果她來個死不認賬,你就不好辦了。”

太子視線投向窗外,幽深的瞳仁裏多了一抹狠辣:“哼,當她耍我的那天,就應該有承擔後果的勇氣,既然被我發現了事情的真相,就要她付出代價。”

蔡建憂心忡忡的勸導:“太子三思而後行,郡主府的侍衛眾多,她的夫侍個個都是高手,怕你討不到好,還會落下話柄,被有心人加以利用,恐對你不利,何況…..何況…….!”

蔡建吞吞吐吐連說了兩遍何況就不敢言語了,但是太子卻明白他話裏之意,郡主和太子在大殿上請皇上收回成命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現在,太子如果跑到郡主府大鬧,豈不鬧出笑話,一位儲君出爾反爾,哪裏有儲君的風範?

假如郡主不肯就範,在府裏大鬧,太子也占不到便宜。

太子冷哼一聲:“你何時變得如此小心翼翼,我就是太小心翼翼,才會造成今日之困局,我不會再猶豫,怕我再一次後悔!”

蔡建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訝然:“你不會改變策略,來個霸王硬上弓吧?”

太子冷冷的哼了一聲:“有何不可?她做初一,我做十五,戲耍我很好玩吧,她喜歡玩欲擒故縱的遊戲,我就玩霸王硬上弓的遊戲。”

太子一扯窗簾,用力過大,窗簾從中撕開,掛在窗戶上急劇擺動著,窗簾的一角擦著他的臉頰拂過去,他一把將礙事窗簾拽下扔到車外,大步跨下輦車。

蔡建呆了呆,閉上微張的嘴巴,把剩下的話咽下去,馬上跟上太子的腳步,也下車了。陪伴在太子的身邊。

七公主在太子的前麵跑到紫薇的麵前,就要奪紫薇懷裏的兔子,兔子呲牙咧嘴“吱吱”的叫著,似在警告公主不要過來,否則它會翻臉不認人,公主也敢咬,肉球躲閃著一雙小手的蹂躪,直往紫薇懷裏躲藏著。

“咯咯咯”的笑聲不斷傳過來,刺得太子的耳膜嗡嗡響,太子裹著一身寒霜走過來,在他的周圍湧動著寒氣。

動物對危險的事物是最敏感的,兔子不安的躁動著,想逃離此地,“吱吱”的叫聲更大了。

兔子的不安感染了紫薇,紫薇不禁渾身打了個哆嗦,伸手揉揉鼻子,眼角掛著一角冰藍的衣袍,手僵在空中,半天未動,手腕處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滑到了手腕上,溫潤的羊脂白玉散發出祥和的溫潤的光輝,也掩不住紫薇此時心中的凜然。

大腦紛亂如麻,眼角餘輝看著一波一波的寒氣向她湧過來,心裏像揣著一隻小兔子一樣“砰砰”跳個不停,有一種想逃的欲望,她抬腿想逃離此地,轉念一想:可能是個意外,這裏是我的郡主府,我怕什麽?

隨即,她為了掩飾迥態,衝她露出一個無比訝然的笑容:“呀,難怪今日一早起來,就聽見樹上的鳥兒在‘唧唧喳喳’的叫,原來是有貴客到,看茶。”

下人知道郡主最喜歡別出心載,喜歡在草地模仿野外營地的方式,在這裏喝茶,曬太陽。

因此,郡主走到哪裏,哪裏就備有遮陽棚,下人得到郡主的指示,馬上以最快的速度在草地上,支好遮陽棚,在裏麵擺放好茶水,水果和點心,給人一種溫馨和浪漫的野外氣息。

把這些做完以後,他們馬上退後遠遠的在一邊候著。

紫薇看見下人把遮陽棚支好以後,抬腿就想離開此地,離開危險源。而太子的眼眸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盯著她渾身不自在。

她嘿嘿的笑著,半天憋出了一句:“公子請入座。”

“公子請入座,”聽在太子的耳裏。變了味,成了:“請君入甕”。

太子眼裏的寒氣越積越多,目不轉睛的看著無可挑剔的精致的五官,不施粉黛,顯得清新素雅。秀眉如柳彎,眼眸如湖水,鼻子小巧,高高的挺著,櫻唇不點即紅。肌膚似雪般白嫩,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高雅的氣勢。

這樣的女子怎會如仙子一樣錯落人間,到了這個份上,她還在騙我,還在騙我,是在嘲笑我的無知,還是在戲弄我的眼拙,這個女人,今日看你還玩什麽花招?往哪裏跑?

他從闊袖裏,抽出玉佩,放在她眼前晃動著,弄的紫薇一顆心不聽話的狂跳不止,為了掩飾迥態,故作灑脫揶揄:“呀,雅間貴公子,雅間貴貴公子,這塊玉佩好漂亮。值不少銀子吧?”

太子挨近她,晃動著玉佩,細長的眼眸拉的很長,用隻有兩人可聽見的聲音低語:“很貴,可以值半壁江山,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你為何拒絕?”

紫薇訕訕笑著,嚇得心“咚咚”直跳:“公子,這個玩笑開不起。”

紫薇後退一步,離湧動的寒氣稍遠一些,可寒氣繼續逼近,她再後退幾步就可脫離危險的境地。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沒有計算清楚,連退了幾步就退不動了,身後被一顆樹擋住了去路。

太子一隻手撐在樹上,擋住她的退路,犀利眼眸閃過一絲奚落:“這個玩笑是你先開的,現在由不得你說不玩就不玩了。結果現在由我說了算,繼續玩下去。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就沒有打算收回去,既然你曾經收下了,並且利用了它,那就說明你受得起它的佩戴。”

說完,太子就把玉佩往紫薇脖子上掛,向世人宣布他的占有,紫薇發現勢頭不對,馬上把懷裏的兔子推出來,阻擋在兩人之間。

下人遠遠的站著,兩人的互動落在下人的眼裏,兩人姿勢極為曖昧,府裏的下人悄悄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個個心裏吃驚不已,他們還不曾發現郡主與哪位公子有著如此曖昧不清的關係。

府裏的下人都知道,府裏的除了狩琪公子對郡主的態度除外,其他公子都對郡主有成見,見麵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橫眉豎眼,極少聚在一起交流,從沒看過郡主對哪位公子上心過?

看來郡主是長大了,通曉了男女之間的事情,才會對一位公子的曖昧舉動不拒絕,下人眼裏的驚詫轉變為一絲竊喜,府裏將要辦喜事了,張燈結彩之日,是郡主會銀子打賞他們之時。

蔡建的想法與府裏的下人的想法截然相反,是太子惱了,學會了霸王硬上弓,他隨時做好警戒,怕太子有危險。

注意觀察周圍的變化,在第一時間內作出應急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