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不義之財不可取。

“這個消息一千兩買不到,加價,兩千兩。”袁野討價還價著,紫眸閃爍著紫色光芒。

狩琪逼視著耀眼的紫色光芒,微仰著頭,神色寧靜而安詳,嘴角彎成微笑的弧度:“做人不可太貪了,這個消息我不要了。換一個我敢興趣的。”

袁野詫異的瞥了狩琪一眼,見他神色平和,一隻手敲打著桌上的銀票,動作自然而瀟灑,那樣優雅而充滿磁性,吸引著紫眸移不開目光,目光隨著他的動作的變化而變化著。

甚至他產生了一絲嫉妒,極不起眼的一個小動作他做出來,就是比別人優雅一些。在他的身上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的氣息。

紫眸微微眯著,遮住了眼簾的紫色光芒。他舉起杯子搖搖,隔空對他虛碰了一下杯:“什麽都瞞不住你,這個銀子我不要了。你是何時注意到了玉佩的主人非同一般?”

狩琪微扯嘴角、唇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上次在樹林裏,我從地上撿到了這塊玉佩,就知此人非富即貴,身份不簡單。今日此人在極短的時辰內在不驚動官府的情況下,可以有條不紊把難民安置妥當,此人絕對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燭光打在袁野的身上,紫薇泛出迷人的色彩:“嗬嗬,你料事如神,隻要順著郡主的這條線,幕後的人物都會浮出水麵,此人大有來頭,恐怕郡主還不知他的身份。”

“不一定,說不定郡主也有所察覺,不要小看了她,她已經不是原來的胸無點墨的、胡攪蠻纏的任性的惡女了。”

“哼,江山難改本性難移,這樣的惡女會改到哪裏去?還不是與原來一樣,唯恐天下不亂。”

狩琪別過臉瞧著睡的正香的紫薇,他一直在雅間作壁上觀,想起剛才的一幕,她跌跌撞撞的撲到他的懷裏,揚起酡紅的臉,睜開迷幻的眼眸,當她的身體撞入一個溫暖結實的懷抱時,熟悉的氣息使她紊亂的心漸漸的平靜下來,她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憑著最後的一絲理智告訴他:“我把玉佩還給了公子,快走。”

由此可見,郡主已經在懷疑此人的身份,否則,不會吵著要喝杜康酒,紫薇的吵鬧提醒了他,將計就計叫小二把杜康酒摻水送給她,果然,聰明的紫薇鬧到最後惹惱了雅間公子,讓他對紫薇產生不屑的情緒,甩袖而出,紫薇趁機脫身。

醉翁之意不在酒,

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雅間貴公子,雅間貴貴公子憤懣而去、滿臉哭笑不得去而複返就是最好的例子。

“嗬嗬嗬,她經常說,女人最好的武器有三件,一哭、二鬧、三上吊。“想象著她鬧起來捎帶上胡攪蠻纏的特點,把雅間貴公子鬧得眉毛皺著,惱怒不得,極為不愉快,就覺得有趣。

這個小女人,誰遇上她誰倒黴。誰惹上她誰鬧心。

“何事發笑。“袁野喝著酒,冷眼旁觀瞅著一直望著醉意酣睡的紅撲撲的臉蛋,笑得十分暢快,狩琪對他的好奇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雙溫潤的眼眸笑意十足的落在嬌俏的小臉上,他唇角勾起的弧度慢慢拉大。

狩琪神情的變化一一落在了紫眸裏,慢慢的他也明白了狩琪為何事發笑。

不知怎的,他此時卻笑不出來,與雅間貴公子有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哼!這個小惡女,是沒有吃到羊肉也會惹上一生騷,惹上了她會氣的吐血。

直到現在他都不知惡女把他的寶物藏到何處?也不知她拿去幹什麽?這個貪財的小惡女,哼!哪天落到他的手上定要她好看!

憤懣的想到這裏,他對狩琪又產生了怨恨。憤懣難消不禁站起來,伸手把桌上的一千兩銀票想拿過來。這是惡女欠他的,應該補償。

手剛觸到銀票,手背就被壓住不能動彈了。袁野盯著銀票虎視耽耽,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他放下酒杯,左手對著狩琪推過去,迫使他離開銀票。

狩琪眼觀六路耳聽八方,雖然他的溫潤的眼眸落在被酒色熏染得十分嬌豔的酡紅小臉上,但是,袁野出手的那一瞬間,輕微的風聲迎麵撲來,讓他感覺到了他沒有殺氣,隻是一股不滿之氣。

瞬間,他含笑翻手變掌右手接了這一掌,忙裏偷閑袁野看見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右手伸出來接招時,急忙側過身子,避開鋒芒,及時收手,手上的力度馬上消失了,氣沉丹田,一股真氣沿著經脈收到了丹田,凝聚在腹部。

他瞪著紫眸:“你不要命了:“傷筋動骨一百天,你不是個貪財的人,你就這樣維護她。”

狩琪重新坐下,執杯的左手敏捷的轉動著杯子,杯中的酒一滴都沒有灑出來,隻是沿著杯沿在杯裏放縱著,打著一圈漣漪,返觀內照酒顯出純正的濃度:“無妨,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該當是你的,自然當仁不讓。可這張銀票不是你的,你憑什麽想拿去?”

“真不明白,你為何老是維護他,說不定哪天,她認清了你的真麵目以後,她也會把你趕出府,那時說不定你會更慘,我雖然是淨身出戶。但好歹還有一座自己用寶物、換回來的青樓棲身,說不定你會輸得更慘,把命搭上去也不稀奇!這樣的惡女,你不要指望她會發善心,放過你。兄弟一場,我勸你還是趁早打算,才是上策。免得走投無路無人可救你,就慘了。”

袁野銀票也沒有撈到手,氣不打一處來,劈裏啪啦連罵帶削數落了一番。

狩琪坐在椅子上,很有耐心的聽他連珠炮似的發著心中的怨氣,等他說完了,他輕笑出聲:“公是公,私是私,王爺雖命我管理郡主府,但是,郡主府所有的日常開銷一切記載在賬上,每月向王爺或王妃稟告,我從不把郡主府的銀票竊為己有。”

袁野知狩琪所言非虛,剛才是自己鬱悶難消在胡鬧,也就不在為難公子了,心裏的那股怨氣也消散了。

還沒有等袁野糾結清楚,突然,眼前一張銀票在晃動。

望穿秋水的銀票在眼前擺著,欲望開始膨脹著。他望著溫潤含笑的眼眸,狠狠的伸出了二個手指頭,咬牙切齒的低喝著:“加價,二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