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烏雲滾滾,烏雲象脫韁的野馬,布滿了整個天空。周圍的一切,頓時變得暗淡無光。雲裏還不時傳來隱隱的雷聲。忽然,一道刺眼的閃電劃過長空,給大地的一切蒙上了一層亮光。接著又是一個驚雷,便“嘩啦啦”地下起了傾盆大雨來。

大風吹得窗欞啪啪作響!燭光明暗不定。

一道道刺目的閃電劃過,照射到豪華的寢宮,每道刺目的閃電如森寒的利劍一樣似要把從水晶棺裏閃出的柔和光劈掉,在華麗的雕花鏤空的大床上,放著一座豪華水晶棺。在窗戶底下,靠在牆上緊緊依偎著三個俊美的少年。在這電閃雷鳴的夜晚,到處透露出絢麗恢宏的寢宮裏,顯得格外詭異。

三個俊美的少年誰都不願走上前去看看水晶棺裏的人是否安好,他們就這樣依偎在一起,神情淒惶和憤懣,默然無語,目光遠遠的投在水晶棺上。

水晶棺裏躺著一位絕美的嬌小的五、六歲的小女孩,她身穿豪華大紅錦服,

生的玉雪可愛,膚如凝脂,唇若點櫻,眉如墨畫,如蝶翼般的長而翹的睫毛無力的聳拉下來,遮住了眼簾的靈動的風采。

忽的一陣大風鑽進來把燭光吹滅了,寢宮一下子暗淡下來了,隻有水晶棺裏發出夜明珠的柔和的暈光,在這漆黑的夜裏,更是給人添了一份陰霾。

“哢嚓”電閃著一道白光,像揮舞著一把把利劍,似要把天空撕裂,緊接著震耳欲聾的隆隆雷鳴聲傳來,豆大的雨點劈哩啪啦的砸在屋頂上。

伴隨著一聲驚雷,響起了一聲暴怒聲:“打,給本王狠狠的打,打死這個狗奴才,謀害郡主罪該當誅,株連九族。”

“啊,王爺饒命。”一聲淒慘的哀嚎聲在啟王府回蕩。

“薇兒,我的薇兒啊!王爺你可要為薇兒做主啊,不能讓薇兒不明不白的受到委屈,遭到奸人的迫害,你這個狗奴才十條賤命也不夠賠償的。”

“狗奴才,吃了熊心豹子膽,你這個狗奴才,你死了本王也不放過你,把你的屍體拿去喂狼,也難泄本王心頭之恨。”

王爺的暴喝聲和聲嘶力竭的痛苦的喊聲在啟王府回蕩。嚇得仆人、丫鬟膽戰心驚。他們有一種感覺--王爺的暴喝聲比雷聲還可怕,執法的家丁的棍棒比閃電具有更大的殺傷力,打的人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沒一會慘叫漸漸的弱了,忽的慘叫聲停止了。

在王府裏還回蕩著一聲聲的暴怒聲,間或夾雜著哭泣聲。

大風從門縫裏吹進來,將珠簾吹得劈啪作響。

一個穿著灰衫的少年,俊美的的臉上罩上了一層寒冰,半晌才動動麻木的腿,自言自語的說;“死了,死了,就這樣死了。”

又是一道電光閃過,這個少年終於收回目光望著其他幾個俊美少年。他們皆是十一、二歲的年齡,各有風華,俊美的臉能讓女人嫉妒羨豔,男人傾慕。在這電閃雷鳴的夜晚,他們眼底一片濃鬱的戾氣和陰霾之氣比道道利劍還要鋒利,俊美的五官頗為扭曲掙紮。

“是她,是她,都是她害的!”灰衫少年忽的朝前走過去,跳上床推著水晶棺的棺蓋,欲把罪魁禍首從裏麵拽出來聲討。

“對,就是她,就是她害的!把我們圈禁在這鬥室中猶如困獸,不能施展大好男人的抱負,卻成為他衝喜的夫郎!”一個紫袍少年衝過去一腳踢在棺蓋上,

水晶棺內周圍放著暖石,以保證棺內的恒溫。四角放著四個鵝蛋大的夜明珠,柔和的光投在他的臉上使他的臉色更加扭曲。

一個穿著白衫的溫玉少年繞過屏風,疾走幾步,從闊袖裏伸出一雙骨節分明的手,一手拉著一個,把他們拽下床;“曹鳳、袁野,你們兩人不可莽撞!不要把棺蓋移動,以免外界冷氣入侵,破壞棺內的恒溫,使郡主的體溫冷熱不均,導致她無法蘇醒,我們都會受到牽連。”

他望一眼躺在水晶棺裏沉睡的嬌小美人,急忙起身關上門,落下門閥,把外麵的冷空氣擋在門外。

緊接著,身後傳來了一拳頭砸在桌上的聲音,悲憤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狩琪,你怎會明白我此時的心,我們四個人是一起進的王府,可如今隻剩下我們三人,他的結局,也許就是我們的結局,我如何甘心!”

狩琪關好門,轉過身子,瞥了眼身穿灰袍,名叫曹鳳的俊美公子一眼:“三思而後行,先謀後動,蓄勢而發,現在不要忤逆王爺和王妃,否則就會像他一樣死的淒慘!”

紅袍少年臉上的陽光笑容在聽見慘叫聲後,也消失不見了,他的情緒也顯得波瀾起伏,一張俊顏透著傷感的神情:“昨日我還與他把酒言歡,今日卻陰陽相隔,一個溫玉的公子竟被仗斃在棍下,王爺為何要處死他!”

曹鳳惡狠狠的瞪著水晶棺:“向陽,你有所不知,他不願被鬥室之地束縛成為她的衝喜夫侍,因此設計逃跑。誰曾想到他的一舉一動早就被暗探盯梢,未等他逃出城外,就被抓住稟告了王爺,受到王爺的責罰,將他活活打死!”

向陽看著水晶棺裏一張絕美的睡容,惋惜的歎道;“可惜,可惜,如此衝動而喪命,不值!不值!”

狩琪盯著窗外,看著雷電交加的雨幕,緩緩的低聲說:“各人有各人的命,也許這就是他的命。”

曹鳳憤憤道:“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大丈夫寧可玉碎不能瓦全,豈能苟且偷生!”

向陽拉過椅子,坐在上麵,眯起雙目:“不甘心那又如何,你能抗命?”

曹鳳麵如死灰,靜默了一會,忽的他的眼裏又閃出了希望,他緊緊的盯著狩琪:“你自小在王府長大,隻有你與王爺說得上話,你與王爺說,待我們行成人之禮後,與郡主成婚,現我們弱冠之年取消衝喜的儀式,如何?”

狩琪輕拍他的肩膀,輕笑著:“公子你太天真了,涉及到郡主的生死,王爺怎可馬虎?我聽說,王爺找我們為郡主衝喜,郡主方可醒過來的事,是個世外高人掐指算出來的。王爺相中了我們,也許這就是我們的宿命。”

“是何方妖道,竟敢妖言惑眾,他日若是被我遇上了,定叫他吃我一劍。”曹鳳恨恨的咒罵著,抽出腰中寶劍“叭”的砍在桌上,桌子馬上從中斷裂。

接著,他轉過頭,一雙閃著怒火的眼光落在水晶棺裏那張睡美人的臉上,她收起了昔日的囂張跋扈的利爪,靜靜的躺著,柔和的光投在她蒼白的臉上,微微上翹的唇角似掛著一絲嘲笑。

那絲嘲笑像把火一樣在他的心裏騰騰升起,灼得他火冒三丈,他咬牙切齒的怒罵著撲向水晶棺:“你為何不死,躺在裏麵還可害人,我要掐死你!掐死你!你死了一了百了,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