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女人們的政治狠厲

“還不是因為你那笑容,看的讓人瘮的慌。”一家人都滿肚子的鬼心眼,她不過不想叨擾一頓中午飯,白艾的婆婆都能想到把駱方誌的父母叫回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當然如果白艾說的是真的。

正說著話高英娥端著茶水點心敲開了門,熱情洋溢著:“來來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普玲瓏頓時有些被抓包的尷尬立在原地。

白艾笑著看了看普玲瓏然後準備去接應高英娥,哪知手伸到一半就聽高英娥說:“你坐著別動。”

白艾說:“媽,我端個盤子不礙事。”

高英娥放下盤子:“不礙你事礙我的事,家裏的家務活瑣碎的很,你還想都沾手啊?坐著,我還幹的動不用你操心,再想東想西,我就把你媽叫過來看著你,以後你也不準出門。”

這丫頭膽子包天,當初懷著孕還跟蘭思定跳崖落海上了孤島,她們這些當媽的光聽肝都在顫,如今把她放在身邊,隻怕含在嘴裏化了,捧在手裏摔了,哪裏舍得她幹半點活。

高英娥是真心實意的擔憂白艾有半點閃失,恨不能把她當做家傳古董束之高閣起來。

白艾乖巧道:“是,媽,都聽你的,不動。”

高英娥笑眯了眼:“貧嘴,跟你老公一個德行。”

白艾也笑:“我老公不是你兒子?”

高英娥笑著出門,關門的時候對白艾說道:“古靈精怪。”

待到高英娥走後白艾才為普玲瓏倒了茶:“看見了吧,我就整個一個廢人,動不得一動老太太的脾氣直動蕩。”

普玲瓏促狹的笑著說:“看見了,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養尊處優。”她們這種人忙習慣了,真要清閑起來可是能要命。

“別笑,總有一天你也會感同身受。”

普玲瓏調戲著:“我又不會嫁進來。”

白艾說:“我等著看你食言而肥的一天。”

普玲瓏問:“讓你婆婆在廚房一個人忙好嗎?”

白艾無奈:“廚房禁地,任何人不得插手。”她見普玲瓏不說正事,她也不主動提,許是事情不小所以玲瓏才一直顧左右而言他來做心理準備。

普玲瓏點頭道:“你跟你婆婆關係處的真好。”

白艾瞅了一眼普玲瓏說:“玲瓏,再不說正事,就該吃中午飯了,等那時候你想說都沒得說了。”

普玲瓏經白艾一提醒,知道事情總是要開口,於是醞釀一番道:“你知道朱婷婷的事嗎?”

白艾小小愕然:“你為她而來?”許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有所耳聞。

普玲瓏點頭,完了有些哀傷的說:“朋友做不成,但她也罪不至死,我聽駱方誌說了她的消息,所以想跟你商量一下。”

白艾問:“什麽消息說來聽聽。”

普玲瓏短暫失語,歎口氣後說:“朱婷婷被定性為間諜,現在被秘密關押正待審問。”

白艾皺了下眉:“駱方誌主動告訴你的?”

“不是,我主動問的。”

白艾喝了口茶:“你這樣做不好你知道嗎?”這屬於軍務是機密,又不是村公社的大喇叭,隨便吼兩嗓子就昭告天下,所謂主動問肯定是大動了幹戈。

普玲瓏說:“所以他生我氣了。”

“他應該生氣。”白艾回答到,不過駱方誌生氣……他也會生氣?白艾倒想看看了。

“朱婷婷的事,你怎麽看?”普玲瓏把話題拉回主體,明顯不想談論她和駱方誌的兩性話題。他生氣讓她方寸大亂,直接亂到給白艾打電話,冒冒失失的跑到了軍區來。

現在想起來隻覺得丟臉,她居然因為男人不能自控,可見這個男人在她心中和生活占據了多麽重要的位置,重要到她都不想承認。

白艾卻不放過普玲瓏:“吵架呢?”

普玲瓏臉紅非常:“白艾!”

“吵架是好事。”正常的情侶偶爾會有摩擦和分歧,如果永遠相敬如賓隻預示著他們不在乎對方。

“白艾,我求求你了,先放過我好嗎?”

“你說了算。”白艾見普玲瓏求饒,知道她也是難堪,於是聳了下肩膀道,“朱婷婷和霍小龍有牽扯我知道,不過朱婷婷現在這樣我並不知道。”蘭思定閉口不談,她也沒問過,沒想到當初堂堂國企的頭牌記者現在鐺鋃入獄不說,還被扣上了間諜的帽子。

普玲瓏說:“白艾,我想幫幫她,你覺得有什麽辦法可以行得通嗎?不求她能恢複以前的身份,但是至少能把命保住。”

其實普玲瓏在說這話的時候心裏已經沒有底,朱婷婷現如今並不是得罪了哪一個權貴,靠著人脈撈一把就可以脫身,而是深陷在整個政治漩渦之中,在危機的大環境中,她可能屍骨無存,更別說全身而退。

白艾搖頭:“這事不是小事,我的定論是朱婷婷這輩子完了,你要麽給她準備後事,要麽讓她的家人給她準備後事,如果她本事能夠把自己的小命保住,那也是她自己的本事。”

普玲瓏不死心:“這麽篤定?難道一點辦法都沒有?”

白艾說:“是不是間諜,這帽子她現在都得戴著,你應該明白。”辦法她有,可惜朱婷婷她不會幫。

整件事是秘密不對外公開,組織要定罪就不會輕易放過,說是調查,所謂調查不過是在審定朱婷婷自身還有沒有可利用的空間,她想活著得有活著的剩餘價值,不然必死無疑。

朱婷婷這些年攪和了不少事和人,手上肯定也有點資源。霍小龍死了她都沒死說明她的本事不小。

普玲瓏說:“我明白。”她也是商場混跡的人,政戰很多時候耍手段玩心眼最終的結果:死不是目的,目的是看你怎麽死。

“她現在不還沒死嗎?”白艾不是聖母,和朱婷婷之間除了幾次不愉快照麵,她們倆可謂陌生人,但是普玲瓏是她的朋友,朋友有疑問她會解答。

普玲瓏蹙眉:“你的意思是……?”

白艾起身走到露天的陽台上說:“留著她肯定有用,不然早把她處理了。”

普玲瓏同意道:“其實我今天來隻是想聽聽你的建議。”

“我的建議是按兵不動,聽天由命。”

普玲瓏深知白艾的話言之有理:“我想幫朱婷婷的想法是不是挺天真?”

“你們有一段友情做鋪墊,這算是僥幸不算天真。”普玲瓏想幫朱婷婷基本沒希望,除非豁出命,把自己也交代進去,但是這樣把人救出來後果不會很好看。

除開商業頭腦,普玲瓏也不過是一個有家人的普通人,她有很多弱點被更強大的人挾製,所以想以一己之力去救朱婷婷,這想法太過愚蠢。

“如果是我發生這種事,你會隻看著我嗎?”

“你不會,因為你是普玲瓏不是朱婷婷。”不同的人有不同的選擇,選擇的結果當然會不相同,如果當初朱婷婷身上的事情丟給普玲瓏,白艾相信,局麵不會像現在這麽失控。

白艾話雖如此但是心裏有杆秤,對於普玲瓏的問話她心中其實早有另外的想法,如果是她的好友或者家人遇見朱婷婷現在遇見的事情,她會不惜代價的和整個軍政製度為敵,因為她在乎的人當然會用最在乎而愚蠢的方法去關心。

普玲瓏站在白艾的身邊說:“你的冷靜讓人又恨又愛。”如同一盆冷水澆的人透心涼,再多的臆想都灰飛煙滅。

在普玲瓏看來白艾做事從來不提倡玉石俱焚,她是個一個習慣站在製高點打擊敵人的強者,現在事關政治白艾肯定不會和上層對著幹,而且加上蘭思定晉級,駱方誌也被重用,這兩人必須有個幹淨的背景,白艾不會為了朱婷婷把自己的政治成分攪渾。

而她作為駱方誌的女朋友,其實也該把那個一直關心她的男人放在首位,畢竟他們戀愛的時間裏,兩人也攜手走過了很多艱難困苦。

普玲瓏不自覺的想起駱方誌離開前受傷的臉,他說,你可把我放在過心上,你有沒有想過我今天告訴你朱婷婷的事情會給我帶來怎樣的影響。她是你多年的朋友,而我是誰?我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到今天為止隻證明了一件事,就是:我連你決裂的朋友都比不上。

普玲瓏想到此心痛如絞,不由搖了搖頭,想把心口的鬱悶甩開,可任憑她如何自我安慰都不得不承認她傷害駱方誌傷害的毫不留情。

白艾將普玲瓏臉上的痛看在眼中,起了話頭說道:“你找我不就是讓我幫你冷卻救人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嗎?”

普玲瓏把心中的激情藏了起來,恢複冷靜的她說道:“我現在好像隻能看著她走向滅亡了。”

白艾安慰道:“這不怪你,她的選擇她的結果,她的人生她得自己看著辦。”

“你說我能通知她的家人嗎?”

“什麽都別做,朱婷婷的家人肯定已經受到監控,誰去電話都會被監聽。”

普玲瓏道:“看來隻能袖手旁觀了。”

白艾說:“還有盡量把自己摘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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