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蘭思定力挑老巢
再到迪拜故地重遊,卻不是因為公事,白艾身邊跟了一大幫的人,浩浩蕩蕩的坐著車往柏帆前進。
薛曉麗尤為感歎,臉貼著車窗玻璃,目不轉睛的看著一望無垠的沙漠和起伏的沙丘,上一次來她經曆了人生第一次的沙塵暴,見識了白姐的處變不驚,這一次來她已經不再是一年前的她,整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最至關重要的變化就是她瘦了……十五公斤!整整三十斤肉啊,按豬肉的市價算是六百塊錢,每天起床都能看著自己豐腴的身材在消瘦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工作的三年她的體重一直隻增不減,而僅僅按白姐的要求工作了一年,她立刻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這一年間她完全是向白姐看齊,玩命工作化脂肪為動力,錢包和身材成反比一天天的變得豐厚起來,雖然累的跟狗一樣但生活的充實幸福,直感歎跟了一個好領導。
想當初她才進入萬騰的時候,發現整個公司居然沒有一個胖子,連微胖都沒有,全部瘦的跟閃電一樣,亮瞎了她鈦合金眼,當時她還很懵懂以為公司招聘標準裏有限製體重這一項,把她招進去,那都是行政失誤,後來才知道大家都如此苗條是因為工作壓力大,吃飯不定時,久而久之腸胃吸收跟不上,想不瘦都難。
如今她也能穿小號碼的衣服,能獨立完成項目,她這一年的進步連她自己都難以想象,這一切都歸功白姐對她的栽培,重壓之下出人才,她並不覺得苦。
在不久前的同學聚會上,她發現自己的同學多數是在抱怨工作的不順利和老板的不仁道,各個都帶著強烈的抵觸情緒,不由慶幸自己能這麽快上軌。
工作就是這樣,你抱怨的它,它也不會以德報怨,它會讓你吃盡苦頭,折磨你到生不如死,隻有善待工作,才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這是白姐交給她的信念。
薛曉麗看著沙漠暢快淋漓的回憶一年的來艱辛和收獲,沒有注意到副駕駛的年輕人正時不時的透過後視鏡看她。
“第一次來嗎?”乘坐在車的副駕駛的年輕人,小狄,終於在時機成熟的時候開口和初次見麵的薛曉麗說話。
薛曉麗收回視線,帶著笑意說:“不是,第二次。”
“第一次來是因為工作?”小狄就是白艾曾經介紹他做陳氏的翻譯兼培訓人員的,孤兒院的孩子王,如今他辭去了陳氏的工作在這裏開了自己的旅遊公司,除了累點皮膚曬的黝黑點小日子過的還不錯。
“你怎麽知道?”薛曉麗驚訝。
坐在後座另一邊的杜順誌,一邊用電腦整理營運報告一邊冷颼颼的說:“因為你的表現太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看就知道你第一次來肯定是下了飛機直奔酒店,忙著務工,該玩該看的一樣都沒幹。”
薛曉麗翻著白眼瞪了一眼身邊的杜順誌:“打你的電腦吧,人問我又沒問你,你是薛曉麗代言人嗎?幹公關幹出職業病了吧!”
杜順誌啪一聲和了電腦:“我是見你問這麽蠢的問題,不及時製止有損我們公司的形象。”
薛曉麗橫眉怒目:“有你在,公司的形象早就萬劫不複了。”
杜順誌哼一聲拍拍副駕駛的座位對小狄說道:“兄弟,換個座,坐後麵影響智商。”
小狄笑了笑,讓司機停了車,在和杜順誌換座的時候,兩人擦身而過,他輕聲說道:“謝了。”
杜順誌一溜煙坐上副駕駛座,關上門趴車窗上言語隱晦的說:“祝福你。”
小狄甘之如飴的很,誰叫他一見薛曉麗就有心動的感覺,當然得趁著機會奮起直追。
……
“看什麽呢?”夏敏在後座見白艾頻頻看著手機,她一下飛機便開了機,上了車手機也沒放下。
白艾說:“手機。”
“我知道是你在看手機,怕蘭思定回來你正好不在國內?”
“我給小德去過電話做報備,他應該知道我來迪拜了。”白艾有些拿不準蘭思定是不是知道她在迪拜,畢竟他消失半年也不是消失假的,他的離開大大的挫折了她的自信心。
“應該知道那你就好好安下心來,好不容易出來玩一趟,別想太多了。”夏敏理解白艾的心情,蘭思定的事要是放普通女人身上,估計早崩潰了,她能忍到現在這種程度已經是極限,不忍看她在焦心,幹脆收了她手機調成振動模式放在手包裏。
白艾見手機被沒收,也斷了念想,幹脆安下心來準備好好休息等著參加婚禮。
……
白艾一行六人,她、夏敏、薛曉麗、王婉婷、杜順誌還有一個小狄,都入住了柏帆,到地方後,因為風俗習慣沒有見到多米,而杜杜裏因為忙著婚禮的事宜,也隻是在最開始和他們打了一次照麵,吩咐酒店提供最高級別的服務,然後再也沒見人影。
在婚禮開始前有四天的空閑時間,小狄起了很大的作用,他帶著所有人參觀了極盡奢華的阿布紮比大清真寺,到棕櫚島上看日出,遊玩了亞特蘭蒂斯樂園,在阿瑪哈沙漠衝沙、騎駱駝看日落,一路上砸了重金讓大家玩的盡興且不會因為徒步而疲憊,精美的食物華麗的景觀,一次次的視覺享受讓人流連忘返。他甚至還親自采購了所有人的禮物,以便大家回國後可以作為手辦送人。貼心細心讓所有人都對他讚不絕口。
玩了三天,所有人都有了倦意,所以決定在酒店呆上一天準備養精蓄銳。
而正是這一天的時間,有人敲開了白艾的房門。
來人是杜杜裏的父親,阿拉法特的大家長,沙忠曼。阿貝德,一臉絡腮胡子擋不住他的威嚴,慈祥不足卻氣度非凡,舉手投足間盡顯華貴,果然是酋長血統,也受過良好教育,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對女性的輕看。
沙忠曼帶著誠意和關懷出現,真誠的感謝白艾對杜杜裏和多米的照顧,因為白艾他們的原石得到了良好的銷售渠道,也讓杜杜裏成長起來,心甘情願的和多米結為夫妻。
白艾倒沒有覺得她有多大的功勞,世界上原石的資源本來就稀缺,不經她手,她相信阿拉法特家也能找到好的渠道進行銷售,說起來她還占了杜杜裏的便宜才是,當初普爾科斯能降低條件進駐陳氏酒店完全是看了杜杜裏的麵子,她不是占便宜是什麽。至於杜杜裏和多米結婚,是必然,隻是她從中周旋了一下,讓兩人能夠認識到這場婚姻並不是單純的商業聯姻,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有濃厚的感情做基礎,想要培養出愛情也不過是個時間長短的問題。
但是沙忠曼不這樣認為,他覺得白艾就是翹起地球支點,因為有她的存在,他手中的杠杆才能如此順利的發揮作用,所以他帶了十塊頂級的原石作為厚禮要送給白艾。
白艾見慣了大場麵,但是當沙忠曼掀起托盤上的絨緞紅布,她還是被小小震撼了一下。
沒有打磨切割的原石帶著粗狂野性的美,在陽光下灼灼閃耀,好像咒語讓人迷失。
白艾很常接受禮物,但是都帶有利益性質所以她沒有負擔,這樣純粹的饋贈,除了蘭思定還沒有任何人對她做過。所以她當下表示拒絕。
沙忠曼活了大半輩子,習慣發號施令,無論他對人好還是對人不好,對方都必須無條件的接受,所以他無視了白艾的拒絕很堅持將禮物遞到她的手中。同時告訴她,她可以在婚禮儀式上入座貴賓席。
白艾受寵若驚甚至有些被嚇到,因為迪拜的婚禮習俗比較特殊,結婚各在自家單辦,男方辦婚禮不允許女人介入,不管是親家和自己親人,清一色男人參加連新娘都不允許入席,而女方辦婚禮都是女人,也同樣沒有男人參加,但女方可以讓新郎出席女方的婚禮慶典。
她是一個外國人又是女人,在迪拜沒有任何社會地位,既和阿拉法特家沒有血緣關係也沒有為他們整個家族提供過恩惠,若是這麽貿然必定會為他們家人帶來非議。
她一再表示原石她可以收下,但是貴賓席真的沒有必要,而沙忠曼隻是帶著滿意的笑,對她說,請屆時參加,然後相當大氣的走了。
白艾很惆悵,思來想去確實覺得不妥當,所以趕緊讓小狄去找了當地的衣服,她可沒膽子挑戰整個民族的風俗習慣,旁觀一下多米的幸福就已經很知足了。
……
半年……已經半年過去,蘭思定身著武裝裝備,手持CQ5。56毫米卡賓槍,腰間別著光榮彈,狙擊手在他身後的山頭待命,六名反恐特種精銳跟在他身邊。
他們腳步很輕,身形很穩,臉上塗抹著偽裝色如幽靈一般穿梭在密林荒野當中,眼神銳利保持著高度集中,高溫天氣下重裝徒步,汗水早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浸透了他們的衣服。
這一次他們的任務沒有上報,完全是蘭思定一意孤行,他受夠了再看著無辜老百姓死在不法分子的槍下,於是帶了六名特種戰士組織了這次突擊戰,他們要去消滅掉近兩百的敵人,多麽不可能的任務,所以都抱著必死的決心上陣。
半年前蘭思定落地以後,依照上層指示他隻需要留守後方,掌控局勢,說的好聽是掌控局勢,說的難聽就是收拾殘局,哪裏出現險情收到上報再派出軍力警力,等到了的時候已經是死傷無數,偶爾能抓到幾個殘兵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榨不出來,完全沒有機動性十分被動,過了一個月的慫包日子他受不了,於是請示上級進入陣線之中,但上級相當幹脆,隻回複了他五個字:請嚴守指令。
這五個字讓蘭思定意識到請示都是狗屁,直接背了裝備上陣,誰攔都攔不住,隻能看著他玩命,還不敢上報。
蘭思定這麽做是為了百姓,是壯舉,誰若上報就他媽不是個男人,一點血性都沒有還當哥屁的兵,但即便是這樣半年來還是很熬人,最高決策人一再強調不能主動攻擊,因為這是一場境外遙控指揮、煽動,境內具體組織實施,有預謀的暴動。
如果主動攻擊,就代表著他們要到境外去捉拿犯人,一旦出了國界就是國際問題,牽扯太多太多的政治因素在裏麵,萬不得輕忽。
所以這場暴動成了一場持久戰,如果不拿下頭目,違法暴力的活動隻會一波隨著一波永無止境,而他們也隻能一次又一次的被動挨打。
雖然此地民風彪悍,但畢竟生活在和平年代,而且都是老百姓哪裏抵得住那些受過訓練,且藏在暗處,手拿武器的有心人士。
蘭思定看著災難在自己的眼前發生,盡了最大的努力完成了上層領導要求的控製局勢,但是暴動並沒有就此結束,不法分子改變的了策略,他們平日藏匿起來,時機一到又冒頭出來禍害當地百姓,打一槍換一個地,讓人抓不到行蹤。
半月前蘭思定收到風,派出小隊勘察到對方在我國境內的其中一處聚點,本以為隻是臨時住所,沒想到深入進去發現幾條大鱷都藏匿其中。
蘭思定當下立刻要求軍方調配軍力下來全麵清掃加大力度,讓對方感覺威脅,隻有把這些人趕出國境,他才能夠跟在他們的身後順藤摸瓜找到最終需要鏟除的人。
但是沒有想到這幫人一點都沒有覺得威脅,而蘭思定又不能把他們貿然清除,不然斷了線就別想再找到禍源。
事情發展到瓶頸,蘭思定決定親自出馬直攻老窩,這個決定很冒險,因為沒有組織批準他私自決定是嚴重的違背了紀律。誰擔得起上層的大帽子?
蘭思定也知道這其間的厲害,所以他並不打算用大量的人馬去挑了對方的老巢,隻挑了六個人做突擊,等事情結束後,以他的能力保六個人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