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統黑少我娶了
“然姐姐?”
“可萱,怎麽這麽晚還沒有睡?”段之然唇角勾了抹笑,邊撥弄著自己的頭發,邊關了大燈,朝床邊走去,段辰之夫婦阻止了任可萱的暗殺,很有可能已經知道背後暗殺他們的對象。
而任可萱在安靜了幾天後,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怕有很大一部分是想知道段其玉與齊若初有沒有將她給供出來吧?
“我睡不著,然姐姐,我該怎麽辦?辰之他不要我,他不要我……不管我怎麽努力,怎麽去拚命將自己塑造的完美,他的眼睛都看不到我!然姐姐,我喜歡他,我愛他,我不能沒有他,可是……我究竟該怎麽辦才能把他拉回我的身邊?嘔……”
略帶苦音的話講到最後是女人的嘔吐聲,段之然秀眉微蹙,看了眼手中的話筒,任可萱可從來不會以酒灌醉自己再說出這樣的話。
“可萱,你喝酒了?”
“我沒有喝醉。然姐姐,你知道那個齊若初,她剛開始是喜歡辰之的……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讓人毀了她,可現在她居然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段其玉的床上,還為段其玉生了一個兒子!哈哈哈……還有那個流氓草寇出身的舒清秋,她有什麽本事她能爬上辰之的床,她憑什麽不費一點力氣就能得到辰之的愛,就能進入我夢寐以求的辰之的房間,她……憑什麽?這些女人都該死!都特麽該千刀萬剮!然姐姐,我好恨……”
哭腔微濃,聽筒內傳來玻璃杯撞到手機發出的清脆響聲,還有後背景播放的勁爆音樂,段之然一怔,雖仍有些疑慮,可在聽到聽筒內傳來的不停酒水吞咽聲,還是出聲安慰道,“可萱,你知道的,段家的男人不輕易愛人,可是一旦愛上就會如飛蛾撲火,不死不休!除非……”
“我不管,我不要管!我愛他……他怎麽可以不愛我而去愛上別的女人!那我這十年來的癡戀算什麽?不,我絕不會這麽輕易放手的,然姐姐,我一直當你是我的親姐姐,你一定要幫我,現在隻有你能幫我了,隻有你了!”
“可萱……”
“然姐姐,你幫我奪回辰之好不好,隻要我們結了婚,我一定讓他把家主的位置交給你!”電話內傳出一聲忍耐不住的打嗝聲,接著是任可萱悠悠的低笑聲,“我忍受不了他跟別的女人上床!哪怕是毀了他我也絕不會讓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他是……嗬嗬……是我一個人的!”
段之然素淨的臉龐終於露出一抹真誠的笑,輕聲安撫情緒激動的任可萱,“可萱,別著急,然姐姐不是已經在幫你了嗎?段其玉拜倒在齊若初的裙下,他們極有可能會退出段家,而我在段其玉身邊安插了人,會幫你盯著齊若初不讓她有機會說出她當年失去記憶的真相。至於老三,如果你真的能嫁給他,那我是舉雙手讚成,不過,你要知道,他和舒清秋已經結婚辦了結婚證,所以你若擔心夜長夢多的話,那咱們就來個一舉多得,你覺得怎麽樣?”
“真的嗎?謝謝然姐姐,我聽然姐姐的,隻要能讓我跟辰之在一起,讓我做什麽都可以……都可以……嗬嗬。”電話內的聲音帶著興奮的血腥,段之然淡淡撇嘴,輕聲接著道,“用舒清秋的孩子將舒清秋約出來,逼她與老三離婚,到時候一張離婚證換兩個孩子的安全,我想她會同意的,如果她真的不同意,那不妨……”眼中的神色一冷,“一起除掉!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你再在老三失落的時候接近他,我想他很快就會被你感化,接受你,然後再來一個生米煮成熟飯,還不怕他不娶你嗎?”
“好,這個好啊!我馬上去……”話筒裏突然傳來“嘭”的聲響,間斷聽到高跟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的踉蹌聲,接著是人倒地的聲音,再接著電話被人拾起,“嗬嗬……然姐姐,我頭好暈,你等我洗個澡,我一會兒就去找你……”
段之然唇角抽了兩下,忙阻住她的話,“可萱,現在很晚了,明天你來我家裏來,我們再商量詳細的情節,好不好?”
“可是,明天還要再……再……好吧。”
話落,電話發出嘭的聲響,顯然,是被主人再一次扔到了一邊。
段之然黑沉的雙眸冷掃過窗外,抬手掛了電話將其扔到床上,唇角的那抹冷笑更甚。
不管任可萱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目前能與她合作除卻段辰之夫婦這對障礙的人也隻有她了,機會稍縱即逝,趁大家的視線還未從段其玉這裏轉過來,她必須快狠準的下手!
對了,在這之前還得讓一個人知道段其玉的事,畢竟不管老爺子承認不承認段其玉的四少身份,他身上始終流著段家的血,現在居然跟一個黑幫的女人鬧了這麽一出,愛麵子的老爺子不知道受不受的住,如果一命嗚呼的話……
素淨的臉龐盈滿陰毒的淺笑,老爺子,別怪孫女兒不孝順,這實在是您逼的!
段之然垂眸看著床頭照片內父母弟弟和老爺子一起照的全家福,那個老人精明的雙眸直直看著她,似要將她看穿。
篤篤篤!
輕微的叩門聲在寂靜的房間顯得格外清晰,段之然的心一抽,有種不想打開門的衝動,雙眸瞪著門,好半響,人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之然,我知道你在房裏,我有事要跟你談一談。”清冽的男音有些刻意壓低,再一次輕叩房門。
段之然無奈苦笑,輕歎一口氣讓僵硬的臉放鬆,拿起床上的睡袍穿好開了門,看著眼前坐在輪椅上的男人淡笑,“小白,怎麽了?現在已經很晚了,有什麽事不能明天再談嗎?”
她剛才的衝動不想開門是料到門外的人是小白了嗎?所以才會不想開門?
段染白迎上她的目光,慎重點頭,俊逸的臉龐因幾日來回在醫院段家奔波顯得疲累,深邃的黑眸周圍布滿淡淡的黑青色,“我路過你的房間,本來是想跟你說個好消息,卻無意間聽到你跟任可萱的電話……”
她就知道!
“進屋來談吧。”段之然的雙眸猛地一睜,攔住他的話,快速掃了一眼門外寂靜無人的走廊,將門拉大一些,讓他進屋來。
段染白點頭,推著輪椅進了她的臥室。
段之然看著弟弟疲憊的臉色,有些心疼,“你這幾天在醫院和家裏來回跑是在忙什麽?怎麽不知道多顧著自己的身體,你這樣被媽咪看到了……你在忙段其玉和齊若初的事?”猛然想到自己弟弟跟段辰之夫婦的和睦關係,段之然的神色略冷了下來,淡淡道。
“之然,段其玉是咱們的四弟……”段染白眉頭微蹙。
“我沒有四弟,我隻有段染白一個弟弟!一個!”段之然冷聲打斷段染白的話,“你要是來跟我談他們的,那就算了,姐姐我知道該怎麽做!”
“三弟和四弟跟我們一樣流著同樣的段家血,我們有同一個父親。之然,你真的要為了那麽一個空位手足相殘,血濺段家門嗎?”段染白清冽的嗓音有些壓抑,似是無力似是勸說,但段之然卻絲毫聽不進去。
“小白,我們是同父同母的親生姐弟,我們的媽咪是父親名正言順娶回來的段夫人!老三和老四算什麽?他們的母親甚至連爺爺的認可都沒有得到,不過是流著段家血的外人罷了!”
“之然!”清幽的嗓音透著些許的滄桑,段染白糾結成團的眉頭蹙的更緊,看著麵前怎麽也不肯低頭的姐姐更是無力。
“所以,你要挾持三弟的兩個孩子威脅弟妹,讓他跟弟妹離婚,幫任可萱達成她的心願,然後再借由她的手奪回段家家主之位?”段染白睜眸,深邃的眼眸定定的看著段之然,唇邊漾著一抹有些譏嘲的笑,“你的主要目的不隻是以孩子威脅弟妹,還想以弟妹和兩個孩子的安全要挾三弟退出段家,我說的對嗎?”
“我沒有那樣想。”段之然心一驚,垂眸對上段染白那雙觀察透澈的雙眸,登時,狠狠別過頭去,不甘道,“是又怎麽樣?隻要他乖乖退出,家主之位就名正言順歸到我的名下,到時候段家就是我們姐弟的。他奪了父親的疼惜,爺爺的寵愛,甚至連我最親的弟弟都向著他,我隻是拿回屬於我們的東西,我有什麽不對的?!”
段染白輕搖了搖頭,低歎一聲,依舊看著神情有些狼狽的段之然,“大姐,你知道為什麽這麽多年來我一直護著他嗎?”
段之然一怔,“為、為什麽?”
“因為這是我們欠他的。”段染白一字一頓,咬著字說著。
段之然有些困惑,“什麽意思?”
“三弟的母親遇見父親在前,父親愛上三弟的母親在前,真正的第三者是咱們的媽咪。你還記得母親去世那天,你一直在哭,沒有聽到母親最後一句話,她說:之然,小白,我的孩子,好好疼愛你們的三弟,是媽咪對不起他們母子,不是你父親的錯,我隻是太愛你父親了,舍不得放他走,是媽咪對不起……”段染白唇邊帶著笑,淡淡回憶著母親最後說過的話,俊美的臉龐上是對母親的向往。
段之然一愣,隨即反駁,“你說謊,媽咪怎麽可能那麽說,是段辰之他母親勾引父親,是她……”
“大姐,這麽多年來,辰之一直都清楚你在做的每一件事,但他從來沒有跟你計較過,甚至從來沒有當麵或私下為難過你,你知道為什麽嗎?”段染白的笑容有些淒然,看著段之然的雙眸緩緩下滑,落到自己的雙腿上,淺淺一笑。
段之然順著他的目光滑下,與他一起落在他殘廢十幾年的雙腿上,一道電光猛然在腦際閃過,臉色驀然慘白無色,白皙的手抬起捂住因驚訝顫抖微張的口,“你是說他都知道?”
段染白點頭。
“他不追究是因為……”
兩人的目光同時盯著段染白的雙腿。
段染白點頭。
“混蛋!王八蛋!你怎麽那麽傻?你當時為什麽要去幫他?今天事業有成的應該是你而不是他一個私生子!小白……”段之然雙眸猛地迸出淚花,身子緩緩蹲下,頭貼靠在弟弟的雙腿上,“我的傻弟弟。”
“大姐,就算為了弟弟,咱們別爭了。弟弟的這雙腿已經欠下了太多的債,再也還不起了。”
段之然沒有出聲,隻是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弟弟廢去十幾年的雙腿,淚流不止。
這個世界上,如果還有什麽讓她心疼心憐惜的,除了她的寶貝女兒,便是這個一母所生的弟弟了,看他在即將登上輝煌頂端的時候突然跌下深淵,看他得知雙腿無法行走時那種絕望無生的眼神,看他數十年掩藏所有情緒,即便笑也大多敷衍很少是發自真心!
良久,她抬眸,看著自己的弟弟笑了笑,“好,我不跟他爭了。”
段染白輕吐一口氣,笑著點頭,“那任可萱……”
段之然站起身,理了理弟弟頭頂的發,淡聲道,“我不幫忙,但我不阻止也不提醒。”
段染白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隻要之然放棄,任可萱……畢竟是辰之欲她二人之間的感情糾葛,就由他們自己處理吧。
將弟弟送回去,回到自己房間的段之然雙眸冰冷,修長白皙的的十指攥進手心,修飾圓潤的指甲深深陷入,在掌心留下慘白的月牙,“段辰之,你居然拿我弟弟的腿來當籌碼,我段之然絕不會輕饒了你!”
——【軍統黑少,我娶了!】暮色傾城——
段辰之轉醒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他睜開困倦的雙眼打量著室內,看到背朝自己的小嬌妻正小心翼翼的哄著靈熙和靈沫睡覺,輕輕柔柔的搖籃曲在室內緩緩流淌,頭頂的燈光被她調的柔和而溫馨,讓單色係的病房添了幾抹溫暖的味道。
他忍不住彎了眉毛,眯了雙眼,勾了唇角,整張臉都盈著淡淡卻極致的幸福感,覺得就這麽看她一輩子,他也不會感到一絲厭煩。
目光一直看著,從發梢看到腳底,再從下往上,一遍一遍重複,一遍一遍傻笑,直到輕柔的催眠曲讓他的心神也漸漸放鬆,不知不覺又陷入深睡。
清秋替兩個熟睡的孩子蓋好了小被褥,挨個親了親孩子的額頭,才拉上搖籃上的遮光罩,轉身去看床上的大孩子。
她轉身的時候,恰看到他再次陷入深睡,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暗,高高的鼻梁形狀優美的讓人眼羨,薄削的唇不知為何翹的很高,像是夢到了什麽愉悅的事,整張臉絕美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三個孩子長的果然都隨他,不知道長大以後會不會像自己多一點?
清秋輕輕笑,大眼左右滴溜溜打量了幾番,快速彎腰在他微翹的唇邊偷了個吻,又快速離開,伸手幫他將被子蓋好,神色緊張的如偷了腥的小貓,猛拍自己急速跳動的胸口。
床上的段辰之微抿著唇,低吟了一聲,害的清秋猛然睜大了雙眸,下意識拿出一本書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不敢去看床上的男人。
縮在書本後麵的臉紅潮翻湧,一陣無力低吟。
真是服了她自己了,孩子都跟人生了,連親個嘴都這般偷偷摸摸的,那可是她光明正大、明媒正娶、名正言順的老公!
額?明媒正娶,沒錯,他就是她娶的老公!
想起在西林的那幾天,雖然因他的欺瞞而傷心難過,但不否認那幾天她真的很幸福。
因他不遠千裏趕回西林,帶她去看自己的生身父母,帶她去感受他從小生活過的西林,安排了一場婚禮,讓她娶了他。
這個男人啊,什麽事都將她放在第一位去想,卻總是忽略了自己。
她何其有幸,娶了他?!
好吧,這個字有點別扭,但說不定這個字的存在會讓某些人無法將她趕出段家。
任可萱能多年不在京都卻還能討得老爺子歡心,段辰之的爺爺在軍界那麽多年,什麽樣的人沒有見過?卻被一個孫女輩的女孩牽著鼻子走,逼段辰之與自己離婚娶她,這可不是簡單三兩句話就能成事的。
對待自家老公的事上,她的能耐說不定比她典範的外表更讓人期待。
至於段之然
清秋眸光閃爍著,放下手中的書,抬手緩緩撫摸上男人的臉龐,輕聲道,“老公,有什麽事我們一起麵對,我永遠都站在你身邊。”
男人的臉微不可察的蹭了蹭她的手心,微眯的雙眸輕顫,長長的羽睫輕輕動了動,清秋一怔,雙眸不自覺笑彎了,半響,才小心翼翼的抽出自己的手。
電話鈴聲卻剛好響起,她又忙拿過手機,先按下通話鍵,起身走出病房門。
“喂?哪位?”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聲音略顯躊躇,“你是……大嫂?”
聽到大嫂二字清秋立時便明白了電話那頭人的身份,笑著說,“我是,你找辰之嗎?他睡下了,有什麽事可以跟我說,回頭我轉告他。”
“大嫂,我是唐靖,老大應該有跟你說我是收集消息的暗門負責人。”電話中,唐靖簡單做了自我介紹,隨即切入正題,“大嫂,最近有幾波人換著進出我們在京都的酒吧酒店和其他一些漂白公司,那些人看樣子有些像受訓過的軍人,有些則是標準的地痞流氓。我懷疑是段家那邊搞的把戲,企圖讓老大再跟黑幫扯上關係好讓老爺子名正言順的滅了虹幫!”
清秋一怔,“你手裏有可靠的證據證明那些受訓的軍人是從什麽地方派出去的嗎?”
“沒有,我是看他們的身手和行事的作風,跟著老大這麽多年,我們的受訓方式跟軍人差不多,所以一眼就能分辨出來他們是不是受過訓練的軍人。他們已經接連砸了我們二十多家場子,事態嚴重,我……”
“唐靖,先穩住手下的兄弟,砸壞的場子先關了,還有不到幾天就要過年了,索性將咱們虹幫旗下經營的公司酒吧酒店全部放假,暫停營業,等十五過後再重新營業!”清秋腦子一轉,將事情在腦中理順,打斷唐靖的話,直接告訴他接下來的做法。
電話那頭一陣寂靜,明顯的是唐靖怔住了,那麽多家一旦停止營業,那損失……
知道唐靖的猶豫,清秋笑著接著說,“別擔心,正月十五過後,一切都會好起來!咱們不能丟了西瓜去撿芝麻不是?”
唐靖聰明的明白過來清秋話中的意思,毫不猶豫點頭,“是,我即刻下發通知,讓幫內旗下的所有企業從今日起放假。”
“對了,記得過節費和年底分紅獎金,賺錢為的就是大家,可千萬不能虧了他們。”清秋盈盈一笑。
唐靖一愣,心中不由一暖,也笑開,“是,我會特意多一份獎金,當做大嫂給各位兄弟姐妹的辛苦費。”
清秋笑著點頭,切斷了電話,眸色卻一厲。
唐靖的話很有道理,這個時候最樂見段辰之與虹幫扯上關係的除了段其玉就是段之然,段其玉現在一心隻想與齊若初平安幸福過日子,那剩下的人很顯然是段之然了。
隻是可惜,不管她打的是什麽算盤,虹幫正月十五前不營業,正月十五後繼承人移位,她就不信疼弟的她會跟自己的親弟弟爭這個家主之位!
——
“三少奶奶,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回去?”迎麵,清雅走了過來。
清秋淡淡一笑,瞄了眼緊關的病房門,“我老公在這裏,段家那邊也不會有人歡迎我回去,不如留在這裏陪著他還有兩個孩子。對了,小惠她……”
見到清雅,她才恍然想起受傷的小惠,不由歉意的皺眉,低聲問到。
清雅笑著搖頭,“刀子刺進去的雖然深,但慶幸的是沒有傷到要害,隻是流了些血,休息幾天多補補就沒事了。聽說有人將小少爺擄走了,抓著那人了嗎?”
“是席心!啊,對了……”聽到小惠沒事,稍放下心,清雅這麽一說,她怎麽把席心給忘記了?!不過她們回來的時候走的是原來的路,並沒有見到席心的下落,難道是她趁機溜走了?!
可惡,她怎麽那般粗心,若真給席心溜走了,她說不定會繼續替黑袍人賣命,傷害自己和自己的孩子!
“別擔心,我回去跟文浩說一聲,讓他派手下的人注意席心的行蹤……”
“沒用的,席心做了整形手術,就算站在虹幫兄弟麵前,估計也不會有人認得她。”清秋沮喪的搖搖頭,淡淡一笑,“我會多注意不讓陌生人靠近靈熙和靈沫的。文浩現在怎麽樣?”
提到文浩,清雅的臉龐盈上笑,“現在天天沒事就抱著三少奶奶給他的那本書和電腦,邊看便查,不知道有多用功。”
“嗯,那就好。”清秋鬆了口氣,笑了笑。
遠處,有人喚了聲清雅,清雅擺了擺手,“三少奶奶,這裏一直有人巡視,再說有十二黑衣親衛在,你也去歇會吧,三少隻是有些疲累,說不定明天清醒就可以回去了。”
“嗯。”清秋笑著點頭,轉身進了病房。
——
翌日早晨
清淡的日光打在窗簾上,微薄的光照在離窗戶最近的病床上,落在段辰之微顫的眼眸處,緩緩睜開眼,看著薄紗後的太陽移動了視角落在他身前,一隻小手貼著他的胸膛,一手搭放在他的腰間,柔軟馨香的身體窩在他的懷中,吐出的溫熱氣息吐在他胸口處,引發一圈的燥熱。
段辰之不由垂眸,看著他懷中的小女人,微翹的嘴角,微蹙的眉頭,粉紅嫣然的小臉讓他心中不自覺的一暖,手使力將她擁的更緊,誰知卻不小心讓她驚醒。
看到近在咫尺的俊顏,清秋有些迷糊的沒有反應過來,伸出手捧起他的臉,眨著迷蒙的大眼想要看清楚。
看到她迷糊的可愛模樣,段辰之不由低笑出聲,清秋頓時驚醒,看著自己捧著俊顏的手有些發窘,但隨即便想起,這個男人已經貼上了自己的標簽,她是可以碰的,便繼續捧著,看著男人絕美的臉在自己手中笑的越發迷人,直到自己控製不住被他的笑容迷惑,雙唇不由自主的印上那張笑的猖狂的唇。
房間,靜寂。
空氣,稀薄。
本隻想堵住那笑的讓她發昏的笑聲,卻不想唇間傳來的柔軟溫熱觸感讓她的頭更加發暈,不知不覺迷失在男人的吻裏,雙手也不自覺的撫上男人的胸膛,去感受那滑膩溫涼可以消除她渾身滿腦熱氣的肌膚。
段辰之輕笑,看著女人迷離紅暈的臉蛋和使命往自己懷裏鑽的動作,不覺想起某種可愛的小動物,唇邊的笑越發深沉,而深邃的眼眸也添了氤氳的**。
難得丫頭這麽主動一次,他若錯過了不知下一次……
篤篤篤!
三聲清脆的敲門聲響起,他撫上小女人後背的手一顫,懷中鑽的興奮的小土撥鼠一頓。
篤篤篤!
確認是敲門聲,段辰之歎了口氣,以大掌捧起女人迷離紅暈醉人的臉蛋,遺憾道,“丫頭,抱歉,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隻能繼續改天了!”
天殺的,再這麽禁欲下去,早晚他會爆炸的!
清秋像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麽,水靈靈的大眼睛迷茫且無辜的看著他。
段辰之受不住她的眼神,身體某處微微一顫,深吸了口氣,翻身下床,“你再睡會,我去看看什麽事?”
話落,推門而出。
“嘭!”
清秋轟然回魂,驚呆的看著被關上的房門。
哦!
她剛才是怎麽了,**附身了嗎?怎麽跟饑渴了多少年似的?
將頭埋進被窩,決定當鴕鳥。
段辰之再進來時,手裏端了份早餐,臉色卻不大好,看著床上睡的香甜的妻子,又跳開遮光罩瞧了瞧兩個早已睜開雙眸看著自己的孩子,彎腰,在他們臉上分別親了親。
因為耽誤了一些時間,等段辰之辦好出院手續到家時,已差不多近中午。
他一進家門,就被段染白喊去了書房,而清秋則推著兩個孩子在大房後麵的花園散步。
近午時的陽光已經很暖了,照在人身上懶洋洋的,很是舒服,清秋推著兩個孩子,身後跟著一個段染白安排過來的小女孩,雖然沒有小惠的話多,會逗人開心,但看上去很文靜老實,清秋便沒有多話,任她跟著。
在古老的長廊停下,她推著靈熙和靈沫進了走廊,才剛停下腳步,準備歇息一會兒,便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稚嫩略帶驚喜的聲音,“三嬸嬸。”
清秋轉身,看著來人笑,“水漾兒,你怎麽在這兒?”
水漾抬頭看了看樓房的方向,緊走幾步,站到清秋前麵才糾結著衣角道,“我想來看小弟弟和小妹妹,可是……”她又抬頭看了眼樓房,眉頭打成結,“可是……我……”
清秋順著她的方向看了眼,明白她的意思,便輕笑著道,“沒關係,以後水漾兒想看小弟弟和小妹妹隨時可以來找……三嬸嬸好不好?”
“可以嗎?”水漾兒瞳眸一亮,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清秋,看到清秋確認的點了點頭,才鬆開自己的衣服,改抓清秋的衣服,“三嬸嬸最好了,水漾兒好喜歡你。”
清秋伸手幫她將揪亂的衣服撫平,笑著點她的眉心,“嬸嬸也好喜歡你。”
水漾兒笑的好得意,雙眸閃著亮光,蹬蹬幾步跑到嬰兒車邊,伸出手指捅了捅靈熙的粉紅臉蛋,“三嬸嬸,這個是小弟弟嗎?他好可愛哦。”
“是啊,這是小弟弟靈熙,旁邊的是小妹妹靈沫……”
“哇……小弟弟咬我的手指,嘻嘻……好癢啊……”水漾兒驚叫一聲,稚嫩的臉上又是好奇又是歡喜,另一手也不由伸進去拿給一邊的靈沫玩。
看著她天真的笑,清秋也不由輕聲笑開。
“很幸福的畫麵。”段染白看著窗外的風景道。
段辰之嘴角的笑勾著不下,讚同的點頭,“確實。如果大姐真的放棄的話,我相信段家一定會更好。”
段染白轉過頭,“之然不會騙我的。”
段辰之的視線依舊看著窗外,眸光卻有些複雜深沉,“希望是。”
他們看得到的風景,段之然自然也看到了。
她本準備帶著女兒出去購買些過年的衣物,獎勵女兒,卻不想沒找到女兒,卻看到那麽和諧唯美的一幕,和諧的是她的女兒跟她的仇人相處的那般融洽,唯美的是她的女兒仿若成了舒清秋的女兒,對她笑的那般燦爛!
而她,作為水漾兒的親身母親,她有多長時間沒有見過自己女兒的真正笑容了!
雙眸漸成毒鋒,臉色陰沉,心漸漸恨下,他們夫婦一個搶去她在段家的地位,一個居然想搶去她視若**的寶貝女兒,簡直是不可饒恕!
鬆開被自己捏的死緊的手機,她冷笑著撥通了電話,“可萱,是我……”
——【軍統黑少,我娶了!】暮色傾城——
錦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如下三濫的偷窺狂一般監視著清秋的一舉一動,甚至接通了段家公館內的監控器,沒事就看著畫麵上的人走神。
站在他身後的刀疤男看著自家少爺失魂落魄的神色,整張臉也糾結在一起,刀疤痕的臉因他的糾結而越發猙獰。
“錦少,你喜歡她為什麽不動手把她搶過來?這女人一旦身子給了你,那心不知不覺就會也跟著成為你的……”
錦瀾黑沉的雙眸一亮,卻又瞬間黯淡下去。
“滾一邊去!”
清秋要是這麽簡單就能得到的,他又怎麽會跟在她身後追了這麽多年!
究竟從什麽時候他們的關係開始變的複雜的?
他還記得她救他出水池時說過的話,還記得他變強後她跟在後麵追著喊瀾哥哥,還記得她和錦湘君、安印月一起練功時圍坐在一起開懷大笑的模樣,他還記得自己在心裏一點一點刻滿她的名字,發誓窮此一生,她將是他活著的惟一目標!
得到她,跟她一起幸福生活是他的惟一生存目標!
為了她,他忍了錦家人對他的侮辱謾罵瞧不起;為了她,他受了練功時的痛苦煎熬不停休;為了她,他成了錦家除了家主外第二權利人。
他所有一切都是為了她……
“咦,錦少,這兩個人沒見過啊,怎麽把小孩兒給抱走了?那個保姆被打暈了……哎,錦少,你幹什麽去?”
刀疤男奇怪的看著監控器上顯示的畫麵,話還沒完,便隻覺眼前一個黑影閃過,錦瀾已經跑出了門外。
“帶著人,跟上!”
刀疤男一怔,看了看位於監控器另一個畫麵的舒清秋,眉頭皺了幾皺,“是!”
真是想不明白,這世上這麽多女人,他們家少爺怎麽偏偏喜歡上有夫之婦!
錦瀾跟上兩個男人的車時,明顯發現他們開的是軍方的車,雖然摘了拍照跟普通的大眾車沒什麽區別,但軍車的性能和穿越障礙物的飛躍弧度還是很明顯的。
他眉頭皺了皺,跳上自己的車,將方向盤打出,車子瞬間滑出車道,緊追前麵的軍車而去。
看著軍車開去的地方越來越偏僻,直到夜末,車才在一處荒蕪的深林處停下,錦瀾遠遠的跟著,模模糊糊看到兩團人影抱著兩個孩子奔進了密林,心下不由有些發怵。
而此時另一邊,段辰之與段染白談了許久,直到一通電話打過來……
“舒清秋,我要你馬上趕到我說的地方來,否則,就等著十二點過了幫你的兩個孩子收屍吧!”話落,電話啪一聲掛斷。
段辰之的臉色已經駭然至極,什麽都顧不得,站起身就朝書房外奔去,幾步來到嬰兒房,看到昏迷在地上的仆人和空空如也的搖籃床,心當時猛一顫,一張臉冷的嚇人!
段染白不明所以跟著進了嬰兒房,看到屋內的景象也不由抽了一口冷氣,“這……小平,這是怎麽回事?小少爺和小小姐呢?”
老實的仆人小平嚇呆了,結結巴巴道,“我……我看著……他們……睡著,正準備坐下……來、來了兩個人,什麽也不說……就……把我打暈了……我……我不是……對不起……少爺……我……”
仆人說完話,已經癱在地上站不起來。
段辰之看著被微風吹拂動的銅鈴,冷聲道,“大哥,麻煩你幫我瞞著清秋,我去救孩子回來。”
“三弟,剛才那通電話……”段染白擔心的問著,腦中卻不知怎地想起段之然。
段辰之俊朗的臉已經被黑冷取代,深邃的雙眸漾著冰冷的殺氣,“變了聲聽不出是男是女,但是他們告訴我去一個地方可以找到孩子,大哥,清秋就拜托你了。”
望著弟弟大踏步離開的背影,段染白心裏抖了幾抖,他隻希望這件事可千萬不要是段之然幹的,千萬不要!
轉身對屋內的仆人道,“你走吧,到總管那裏把錢結了,馬上離開段家公館,告訴總管讓他派人將你送出去,就說是我說的。”
那仆人驚著點頭,慢慢站起身,走下樓去。
段染白則轉身推著輪椅進了書房,拿起桌上的電話就撥通了熟悉的號碼,“之然,你在哪裏?”
“小白,怎麽了?”電話中傳來段之然悠悠的聲音,還有輕微的摩挲聲,雖然很輕,但段染白瞬間便明白了。刻意壓住難掩的傷心,他預調平緩的試圖再確認道,“我有事找你,我現在在書房,你能過來下嗎?!”
電話那頭的呼吸一頓,隨即傳來段之然輕笑的聲音,“恐怕不行,我現在在可萱這裏做客,明天吧,我明天會回去的,我們還有事,先這樣吧,拜拜。”
手機中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段染白瞪著窗外那古老的走廊,自己說出口的話還曆曆在耳,“之然是不會騙我的。”
“希望是。”
辰之明顯不相信之然卻因為他的保證而選擇相信,可現在……
俊逸出塵的俊顏上盈滿苦澀的笑,看來,他跟之然說的那些話全成了廢話,沒有一句被她聽了進去,其實他明白,之然對三弟的恨連一點理由都不需要,搖頭,閉眼,段染白陷入深深的自責。
門卻在這時被敲開,清秋微微探進一顆頭,淺笑著看他,“大哥,我剛哄水漾兒睡著了,來這邊沒有看到兩個孩子,想問問,是辰之抱著他們去哪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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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履行約定,萬更奉上。
麽麽,愛大家,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