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李其穆見他氣,有些好笑,就沒立即說話。

蒙大誌更氣,漲紅了臉龐,咬牙切齒地罵道:“你個小王八蛋!遊戲裏看著挺機靈,咋就在現實裏不知道小心?居然叫那雜種占了便宜?居然真叫那雜種給占了便宜!”說到後麵變成了憋火鬱卒的低吼。

李其穆怔了怔,莫名其妙,暗道:“不就是光了下膀子,至於嗎?也太小題大作了點兒!那以後我是不是連遊泳都得穿潛水衣?我是男生,雖然喜歡男的,可我還是個男生。”

渾沒想蒙大誌先前隻袒露兩條胳膊讓人多看幾眼,就把他醋成什麽德性,隻自回憶老爸在老媽暴怒時是什麽姿態,當即學了個有模有樣,胳膊搭在膝蓋上,低頭老老實實地坐著不吭聲。

蒙大誌見他不說話,火氣更旺,心裏也是連連暗嚷:“娘的,一對上這小子哥就失態!”

明白歸明白,還是忍不住動怒,一句粗話脫口而出:“上次你小子在遊戲裏頭明知哥在後頭跟著,還跟那婊-子養的熱熱乎乎,是存心想把哥氣死是不?哥一路跟著,看得肺都氣炸了好幾回!氣得忍不住直拿刀子捅自個兒大腿,你小子就丁點兒不心疼啊?”

李其穆一個激靈,陡然怔愣沉怒起來,猛地站起身道:“你捅自個兒大腿?你想死啊!”

蒙大誌也不顧上次丟人,粗著脖子嚷道:“你什麽都不跟哥說,上次哥傻不啦嘰兒的跟你,是哥以前犯了渾,被你氣了那是活該,這會兒哥哪點兒沒聽你的話?你直到現在都不說那小雜毛是咋得罪你的!”

嚷完就在房中來回亂走,眼底殺機凜冽,沉寒著麵龐直爆粗口,“蒙*濤那孫子養的!老子不弄死他!”說著話,又坐回沙發,在扶手上握拳猛砸一下。

李其穆卻不管別的,隻看出來了,蒙大誌對他自己太狠,說捅就捅,說拚命就拚命,這可要不得!再想蒙大誌以前在《禁咒》裏自虐式的受傷勁兒,也不禁起了真火:“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鐵打的!”腿腳驀地使勁兒,高拔的軀體像虎狼一般,使出擒拿手瞬間直拿蒙大誌。

蒙大誌嚇了一跳,不敢還手,他可記得這是現實,萬一傷到李其穆,心疼的還是他不是?眨了下眼睛,老老實實地任由李其穆製住,先前旺盛的怒氣被嚇了回去,愣愣地問:“幹啥呀?”

李其穆健壯力大,輕鬆把他兩條臂膀全都扭到身後,幹脆利落地將他硬生生翻了個身,讓他跪趴在沙發上,同時左膝一使勁兒,壓著他兩條腿彎,將他死死製住。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

蒙大誌本就敞著懷,這下更是衣衫不整,半個結實的膀子都裸了出來,又是這種被製住而馴服的曖昧姿態。李其穆心頭猛跳,眼神就黏在蒙大誌身上移不開了,再想打卻又哪裏舍得?將自己往蒙大誌後臀上狠狠頂了頂,壓抑地訓道:“像你這種自虐的人,都是傻叉!以後皮癢就過來告訴我,我收拾你!”

蒙大誌正覺得自己這副姿態丟麵子,再被李其穆一頂,屁股感覺李其穆的粗物輪廓,心裏暗罵:“又硬了?這愣頭青就一牲口!”轉頭皺眉抽嘴:“急啥啊?皇帝不急太監急。”看李其穆狠得眼眸森然,跟要吃了他似的,忙道,“行了,也不怎麽疼,斷手斷腳都有過,不就拿刀子捅了下腿嘛,你也忒當回事兒!”

李其穆怒氣上湧,打不得罵不得,隻能騰出一隻手來,伸到他寬厚的胸前,在他平滑健實的胸肌上狠狠抓了兩把:“別不當回事兒,你現在是我的,是我李其穆的人!下次別他媽再有和自虐沾邊兒的行為!”

蒙大誌耳根子又開始紅,由著胸肌被他抓摸,隻皺眉作不耐煩狀:“知道,哥是你情人。”

李其穆對他這副德性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恨得咬牙,偏還無可奈何,驀地趴下去,用自己褲襠粗物狠狠壓著他的後臀,在他耳邊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地道:“蒙大誌,咱這麽說吧,直白點兒,但凡你敢讓我揪心,我就絕對下藥迷-奸你!你自虐一回,我上你一次。”

蒙大誌驀地肌肉繃緊,臉上有些臊惱的不悅:“說啥呢!先前講好的,別的成,你*摸就摸,可你別老想著搞我。我是你哥!真當哥是個賣身的了?小兔崽子!”說著話,用力掙紮起來。

李其穆不想放他,卻始終心念著二舅,隻得暫且擱下,等以後慢慢訓導,便鬆開手,轉身沉著臉坐回一旁,眼看著蒙大誌敞著懷翻身站起,目光不由自主地在他胸腹肌上黏糊。

李其穆其實本想順便告訴蒙大誌,自己當初出車禍就是蒙*濤不遵守交通規則,超速行駛,並且拐彎不減速給撞的,而且,若不是自己以為必死,扯住蒙*濤不放,拽下了現在這條客戶端,恐怕那一撞根本就是白撞,蒙*濤連醫療費都是隨口說客戶端補償,所以才會極其記恨蒙*濤。

但見蒙大誌一聽說他脫衣裳就氣得臉紅脖子粗,話到喉嚨眼兒又咽了回去。說出來,除了增加蒙大誌對蒙*濤的恨意,還能起什麽作用?蒙大誌已經和蒙*濤你死我活了,若是說出來,蒙大誌暴怒之下當真為他做傻事,將蒙*濤給打斷手腳,或是更嚴重,那才糟糕。

這種事情不說出來也不會造成誤會,說出來卻會引發嚴重後果,當然還是不說的好。

蒙大誌瞄了李其穆一眼,再不敢生什麽氣,快速扣著襯衫衣扣,直直往外走,打包票地說:“這事兒絕對是那孬種搞鬼,你別管了,睡個午覺回去上課,哥出去一趟$*小說 *WWw.*class12/,保準兒給你辦得妥妥帖帖的。”

李其穆眉頭微皺,也不膩歪著攔他,隻道:“做事別犯渾,別讓我成鰥夫,一輩子孤獨到死。”

蒙大誌哼了聲:“滾犢子,頂多讓你變……”後麵兩個字咽了回去,本想說“變寡婦”,但想起上次自己自作聰明就讓李其穆想起以前在主城秘境的渾話,這回再說,那不是白癡嗎!

中午原本好好的一場午飯,就在二舅一個電話打來後,以一個鬧劇般的小爭執收場。

李其穆躺到新鋪的床上,拿著手機,定了鬧鍾,閉上眼睛午休,怎麽都睡不著,試著感應客戶端,還是不能進,才想起來本要問蒙大誌知不知道怎麽回事的,一耽擱二推延的,就忘了問。

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躺了半個小時,起床洗把臉,給蒙大誌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蒙大誌聲音有點異樣的沙啞,語調卻是輕鬆:“小子,哥給你搞定了,那雜毛親□代他那幫爪牙將偷的東西還回去,他不敢騙哥,你放心,哥這會兒正好口渴,就在外頭喝了罐啤酒。哎你咋還沒去上學?對了,嗬,你午休呢吧?”話出奇的嘮叨。

李其穆不出聲,濃眉越皺越緊,聽完直接問:“你到底在哪兒?”

蒙大誌沉默了下,嗤笑一聲,語調更加蠻不在乎:“叫你聽出來了?哥在蒙老頭這兒樓下,那老頭上回叫我給氣得不輕,他養的那個婊-子也叫我給踹得躺床上裝死,我就知道蒙*濤得回來裝孝子,嘿,一逮一個準兒,他還敢不長眼,哥就把他揍得夠嗆。”

李其穆聽他故作懶散,忽然心疼難受,皺眉道:“當著別人的麵,你直接動粗?”

蒙大誌懶洋洋的,語氣戲謔而陰冷:“老頭子當然還護他,哥就可勁兒地鬧唄。你放心,那老頭心虧著呐,他害死我媽我哥,要還敢害死我,旁人都能以這為借口狠狠黑他一下!”

“害死你媽你哥?”李其穆眼眸緊縮,張了張口險些驚呼出來,好歹壓住,這才明白蒙大誌苦恨何來,心裏驀然揪了一下,忙低道:“蒙大誌,你回來吧,我見到你再去上課。”

蒙大誌知道他的倔脾氣,不然能叫他“愣頭青”麽?深深吸一口氣,說:“就知道你小子得這麽說,哥正往外走,去外頭才能打到車。”又笑說,“告兒你一個好事兒,剛從老頭那裏順手拿的文件,上頭說下周三淩晨兩點,《禁咒》恢複運行,到時候剛一恢複遊戲,頭先進去的人能接到特殊任務,獎勵隨機,最低有金幣,高了有道具,再高還有拉風坐騎……”

他又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李其穆心頭堵得慌,安安靜靜地聽,一直聽他東南西北海扯,一會兒說:“哎哎,那女的把哥攔的車搶了,哥不跟她計較。”一會兒說:“哥以前還說給你抓絕情白鳥呢,放心,哥沒忘。”一會兒又說:“哥才剛到新圖書館,你趕緊去上課,別遲到了。”

李其穆這才沉聲輕笑:“什麽都沒你重要。”

蒙大誌忽然就不吱聲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懶散地嗤道:“小王八蛋,沒頭沒腦還跟哥來句酸的。掛上了。”手機掛斷。

李其穆舉著手機,聽著裏頭的嘟嘟聲響,心說:“不是煽情,是真的,你越來越重要,比我自己還重要。”

剛一掛斷電話,張廷生的來電震動起來。李其穆立即接通,就聽到二舅驚疑地說:“其穆啊,你說奇不奇怪,我正在火車站大廳轉悠等你來電話,剛才一抹口袋,錢包存折都又回來了,包裹都好端端地在腳邊。我又去銀行查餘額,一分沒少。”

李其穆“嗯”了聲,理所當然地說:“是我朋友幫忙辦的,以後,我會介紹他給您認識。”

張廷生更為驚詫:“你什麽朋友,能連這種小偷都收服?是,混黑社會的?”有些畏懼和排斥。

李其穆嗬的一笑:“不是,他是當兵的。”

張廷生就疑惑地“哦”了一聲:“你怎麽還認識當兵的了?”

李其穆不願對他多做解釋,隻說:“就是偶然認識的,挺對脾氣,我爸也知道。”隨後又應付幾句,就在張廷生不斷地說“你那個朋友真能耐”的讚美中掛斷了電話。

李其穆躺回寬大的雙人床上,嘴角翹起來,在這間還算寬敞的房間裏自言自語:“是挺能耐,能迷住我,這本身就是個大本事。”說著,輕輕笑起來。

等了二十多分鍾,蒙大誌打開門走進,當先訕訕一笑:“哥沒自虐哈,是老頭開槍打的。”

李其穆猛地坐起身,眼珠子死死盯住他肩頭包紮的繃帶,上麵血跡深深,紅得刺目。

而遙遠的蒙將軍書房,蒙*濤一條胳膊正打著厚厚繃帶吊在脖子上,鼻青臉腫,嘴角腫脹得還有血絲,艱難嫉恨地咬牙道:“爸,那個小子跟我有點過節,我就是捉弄捉弄他,可您瞧三弟的發瘋模樣,他什麽時候對一個人這麽關心過了?您以前說我不學好,什麽潮流都趕,連男風都沾,把我狠狠訓了一頓,我看,您訓錯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都是現實中,遊戲也快要恢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