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出獄
如常上班的洛青，意外收到洋洋的信息。盯著她頭像跳動許久，才點開。
洋洋：洛青，我有個事想請你幫忙。
洛青：嗯？
洋洋：我們總裁要設計款名片，我想請你來做。你是我見過最好的，最好的設計師了。
求人嘛，誇人的話不能少。
洛青：……
秦漢比她好的多去了。再個DJ的總裁不是莊曉？想到這個名字，洛青又開始頭疼了。她現在反而對吳川沒那麽害怕，倒是他這名字聽著就想皺眉。
洋洋：洛青，你就幫我這個忙吧，不然我會被削的。總裁第一次親自來找我辦事，我不能搞咂了。
洛青：我現在不管這些，要是想設計名片，請找秦漢的公關，要是讓我們管理層做，請聯係公關總監。你知道公關總監的電話嗎？
公事公辦的說完，洛青還好心的問了句她有沒有聯係方式。
洋洋苦著臉，發了個悲泣的表情：洛青，我已經跟總裁說過，要你幫忙做的，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洛青：這是公司規定，上麵把這事情給我做，我就做。
洋洋：洛青，青青……我們打個商量好不？反正一張名片對你來講，簡直是小意思的活，不如你接私活吧。
私活？洛青抽了抽眉尾。這可是違規了公司製度，被上麵知道是會被解雇的。
洛青：你開玩笑吧？
洋洋：沒有啊，這張名片洛青你一下就搞定，可稿費絕對不會比報給你們公司的少。
你們所說的一下，她可能得花好幾小時，有時甚至更久的時間。
所謂設計，就是簡單幾個圖案，或者幾個色塊組成，在外行人眼裏來看，隻是覺得它好，但也簡單，讓他們照著來張也能做出來。實則這些看似簡單的東西，是她們想了許久才形成的。
點線麵可以勾成無數圖形，CMEYK有一百萬種可辨色（不可辨色為一億），想在這浩瀚的數值裏取選自己需要的，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因此這也是為什麽設計師，在私底下不願幫朋友忙的原因吧。
洋洋：洛青？
久久不見她回複，洋洋等不及的摧。
看她這急切樣，洛青歎口氣：行，就這一次，不過我不會收取稿酬，算是我幫你的忙。
DJ那次事件，她幫了自己的忙，這算是還她情了。幫朋友忙應該不犯法吧？她又沒要錢！
洋洋：那怎麽行！
洛青：不行你就找別人。
洋洋：好吧好吧，不收就不收。洛青你等等，我把總裁的名片傳真過去給你。
直接說要求就好了，傳什麽真？洛青無所謂，在收到傳真時瞬間明白了真像。
看著名片上麵的手寫字，洛青氣得想把它撕了。
莊曉做為一家大公司總裁，用的名片自然也是大師設計，即使現在是黑白紙看上去都很美觀，就是他在名字下麵寫了幾個字：莊曉喜歡洛青……
氣得肝疼的洛青劈裏啪啦一句話打過去。
洛青：想讓我做可以，叫你們總裁給我打一千萬！
洋洋：行，我馬上為你轉達。
洛青：……
啊喂，她說氣話的。看到她一下離開的頭像，洛青呆住了。管他呢，誰會傻逼的花一千萬來做張名片？
沒一下，洛青忐忑擔心的事發生了。帳號突然出現一百萬，緊接著是莊曉的電話。
“洛青，這是預付費用，等我看到讓我滿意的東西，我會將剩下的九百萬打你卡上。”
聽著他這不痛不癢的話，洛青差點吐血，憋了半天憋出句：“你有病。”
“我已經為你病入膏肓，隻有你才能救贖我。”
“那你接著病。”咬牙切齒說完，洛青憤憤掛掉電話。
真他媽有病。洛青看著卡上不多不少的一百萬，想著怎麽人就差距這麽大？她現在卡上是一分錢沒有，都是在用信用卡，就等著這個月發工資還上，而他點點手指就一百萬出帳，隻要自己把名片給他做滿意了，就能得一千萬？
操！這蛋疼的世界。
罵完，洛青調整心態，不讓自己一直處在這種極端的情緒裏。
一百萬做張名片？不管了，既然他要給，自己先賺了再說，不然快沒米下鍋了。
用了一晚上時間，洛青賺了一筆私活，並且稿費高得嚇人。當然，名片她也是用心設計的，隻是她直接無視了那句話。
一百萬一張名片，好奢侈的一張紙。自己並不是什麽大設計師，這樣的報酬可以說是驚人的，但是價值這個東西，就看你怎麽衡量它。如同COCO，你說它一件破衣服，憑什麽賣這麽貴？因為有人給它這個價值，所以它就值這麽多。
把名片發給洋洋，洛青不意外接到莊曉的電話。
“這個雖然很好，但是我不怎麽滿意，那句話呢？我就是要加上那句話。”
洛青壓著眉頭。“莊曉總裁，請你別開這樣的玩笑了。”
“如果你做不出我滿意的，那剩下的九百萬我是不會付。”
“你留著吧，一百萬一張名片，你這名片印刷得用金子材質。”反正一百萬到自己手上了，她就不信他還能要回去？
“嗬嗬……洛青，你現在不是缺錢用？為什麽放棄這麽好的機會？隻要你加上那幾個字，就能輕易得到一千萬。”
“因為你有病。”洛青翻白眼，罵完直接掛掉。
他確實有病，都快無可救藥了。莊曉拿著手機發呆。
“什麽才是你的弱點？”桌麵上是她的相片，莊曉看著她自語。一個有原則的人，明著追求被她無視，想誘她墮落都不行，即使他動用爸爸的關係來暗的，有陸將在也很難成功……
洛青才懶得管那位“病人”，一心思撲在業績上，努力讓業績一衝再衝。
業績超標代表什麽？代表她們可以拿到許多獎金！她現在缺錢用啊！
“洛青總監，我們先下班了。”
北京時間，五點。第八座城的團員陸續下班，洛青盯著日曆看，眼神有暗然又期待。
現在四月二十八，還有兩天就是五一，而嚴謹還有半個月才能出來。可惜……這個五一他不能跟第八座城一起過。
這個五一，是個下雨的日子，在二十八號晚上就開始下，淋淋漓漓的讓人心情很不爽。
洛青忙完工作，靠欄杆上看從天空飄下的細線，望著打濕窗戶的水，想了很多事情，最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自己做出那個決定，生了個小蘿卜頭，徹底打破她的人生計劃。
一想到家裏喜歡哭的家夥，洛青太陽穴一突一突的跳。帶小孩比她天天加班還累。
“洛總監，陸董讓你上來一趟。”
突然內線電話響起，是趙越的。
洛青皺了皺眉。“什麽事？”剛才還想到小蘿卜頭，現在造就他的種子父親就來找，她能有好氣？
“抱歉，這是陸董吩咐。”
“我現在很忙。”
“這是BOSS吩咐。”趙越再次強調是誰找。
“我也說了，我很忙。”
趙越：……
她到底知不知道是誰找她？是BOSS耶，就算你的事再怎麽急，都要放下一切來見BOSS，不然飯碗會沒的。
“陸董剛才說了，讓你下去大門等他。”隔了一會兒，趙越重複BOSS的話。
“我要衝最後指標……”
“陸董他說，這件事你一定有興趣，不去你會後悔。”趙越轉達完就掛了電話。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高傲了，連BOSS找都這麽推三阻四的。
我一定會有興趣？不去會後悔？洛青疑惑，思考一下還是跑下樓。
樓下那輛拉風的越野車停在雨簾之下，安靜的像雌伏叢林的野獸，一但暴發出來沒有什麽路是它不能去的。
洛青拿打著雨傘，走近那輛車，敲了敲窗戶。
“先上車。”陸將滑下一半玻璃，直接讓她上來。
“有事？”才不上去。
“你上來就會知道。”看著她胸前垂下被雨飄濕的青絲，陸將沒多解釋。
誰知道你什麽事？洛青秀眉一擰，直起腰打算走人。才不要跟他處一起。
“如果我說是有關嚴謹的呢？”
！洛青唰的停步，二話不說拉開車門上車。“陸董，開車吧。”
陸將無奈搖頭，發動引擎開向監獄。
還有十六天。躺在暗陰牢房的嚴謹，看著小窗口外的細雨，算計著時間。
今天下雨，人高馬大被發配到苦力組的嚴謹他們不用出工，隻能無聊的冥想。
其實在這裏呆久也就習慣了，相處熟了那些獄警也不打他，有時他還明顯感到自己的工作量要比別人少，很多事情串一起，大概猜到什麽原因的嚴謹，皺了下眉。她怎麽管這麽寬？自己以後出去要怎麽還？
還有妹妹……
“ZF0337，出來。”正當嚴謹冥想時，獄警用電棒敲打鐵門，叫醒他給開了鐵門。
現在這個時候不是探監日，外麵雨又沒停，會有什麽事？嚴謹心裏疑狐，還是老實的跟著他走。
“ZF0337，等下態度積極點，知道嗎？”一年前那個還不客氣拿電棒招呼他的獄警，走在前頭勸戒的說。
聽到他這麽和氣的話，嚴謹更疑惑了。
獄警也沒多說，一路態度很好的帶他七繞八轉，走到最後一扇門時，兩個獄警把他入獄上交的東西還給他。
嚴謹摸著熟悉的手機，翻看錢包裏的全家福，顫抖的有些站不穩。
“警官，請問這是？”
“哦，你可以出獄了。”獄警無所謂的說，給他辦理出獄手續。“出去以後好好做人，別再進來了。”
另一個獄警把他送出監獄大門，調侃的講：“別想我們。”
嚴謹不敢置信，沒回應他們的玩笑話，呆怔的想是不是他們搞錯了。“那個警官，我還是十六天……”
“嚴謹。”洛青打著傘鑽出車子，走向還舍不得走的嚴謹。“怎麽？住習慣這裏不想走了？”
獄警聽了哈哈大笑。“可別習慣這裏，這裏可不是什麽好習慣。”“行了，都快點走吧。”拍拍嚴謹肩膀，獄警轉身走進鐵門，把自由鎖在門的那邊，裏邊則是牢籠。
太大的意外讓嚴謹反應不過來，呆呆看著笑得陽光的洛青，張了張嘴。“你留長發很漂亮。”想了半天，老實的人隻想到這句。
洛青笑得更歡。“嚴謹，你這是第二次誇我了。”
“真的。”嚴謹嚴肅的點頭。也比以前更加成熟了。
洛青撩撩礙事的長發，挺無奈的道：“因為一些原因沒去剪，就瘋長瘋長，長這麽長就舍不得剪了。”她也奇怪，怎麽短短幾個月就長這麽長，害她幾次去理發店想剪，最後每當理發師問要不要剪時，她又不想剪。
幾年前，在部隊時她義無反顧的剪掉，現在她已經沒那個勇氣了，留著就留著吧，它怎麽也是自己身體的一部份。
“嘀嘀……”
看他們兩個有說有笑，陸將黑著臉按喇叭。
兩人同時反頭，洛青看到車子驚醒。“噢，陸董也來接你了，我們快走吧，不然他生氣回去了，我們就得走出這裏。”
陸董才不是這麽小氣的人。嚴謹在心裏辯解，與洛青一同走近車子。
“陸董，洛青，你們先回去吧，我走出去沒事。”嚴謹看看身上的衣服，不自在的講。
他才從牢裏出來，滿身晦氣，他得回家洗了澡才行。
這事雖說邪乎，不過好多人還是有些在意的。洛青不好說話，看著長官。
陸將撇了下下頜，讓他們都上車。“別跟我來這套，我在戰場上殺人時，你們恐怕還在床上做夢。”
一句話把嚴謹、洛青兩人堵得死死的。
就是啊，這位BOSS可是特種兵，三代從軍，還怕這什麽子虛烏有的晦氣？
嚴謹沒什麽好說，上了車坐著一動不敢動，直到到家才鬆口氣。
“嚴謹，你好好休息幾天，有什麽事隨時可以來找我。”洛青沒下車，而是叫住了嚴謹。明天就是五一了，休息幾天吧，也給她點時間。
“嗯。”嚴謹望著她慎重點頭，沒有邀請他們進去坐，直到他們離開看不到車影時，才轉身走進樓齡有些悠久的家。
回公司的路上洛青一直沒說話，羞愧的狡手指。長官明明幫了嚴謹大忙，也幫了自己大忙，自己剛才還懷疑他不安好心，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斜了眼數手指的人兒，陸將沒說話，回到公司搭專用電梯上三十五層，當然後麵還跟著個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