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什麽才叫繁華
宋氏舉辦的晚宴是在盧氏那塊地的對麵，按理來說，做為宋氏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應該做出這麽奚落別人的事情才對。
不過也許是那兒的地段好也不一定。洛青聳肩，下車瞧著一邊熱鬧，一邊寂靜的地方，想著這裏還真是冰火兩重天。
對麵的盧氏地產，那些水泥殘壁還沒搬運走，鋼筋混凝土，什麽東西都堆在那裏，像個巨型的大山，一眼望去在暮色下，跟鬼城差不多。
而這麵，全京城最大的娛樂場所，最高端洋氣的五星酒樓，總之能滿足人類的一切需求。
這地方，如果盧氏的地產做起來，將會是京城最大的消費場所，那房子不怕銷不出去，就算是金子蓋的，都有人消費的起。
“走吧。”陸將停好車，伸了伸手臂。
洛青會意的捥著他，兩人一起走向酒店大門。
“老板老板，我要串燒烤！”
“老板，我也要！”
“我先排隊的，你們別擠、別擠，給老娘排隊去……！”
沒等兩人走進燈光輝煌的豪華酒店，就被行人的紛紛吵鬧聲吸引。
這是什麽燒烤啊？這麽多人爭著買。
洛青好奇心挺重的，硬是拖著陸將擠進去。
“我說你這人怎麽這樣，穿得人模狗樣，連隊都不知道排啊？”某女漢子一號。
“就是，不準插隊！滾！”某女漢子二號。
她們這些樸實的人民不知道什麽叫修辭，有什麽說什麽，雖然難聽了點，但在理。
洛青跟陸將兩人被說的一陣尷尬。
最後洛青抱歉的伸手擋。“我們不買，就看看，看看。”
“臥操，不買往裏鑽什麽？快給我出來！”
洛青：……
她就看下不行啊。洛青拉著臉，被她們強悍的“說”了出去，念念不舍的往後瞧。
“看了再上去。”瞧她這滿臉哀怨的，不給她瞧到是何方神聖在這開燒烤鋪，她這一晚上都不會安心。
陸將拉著她在後麵排隊，將身後的繁華棄之不顧。
洛青沒心沒肺的咧嘴笑。“陸董，這樣行嗎？”現在都到時間了，遲到似乎很失禮。
“無所謂。”能讓他有所謂的東西不多，隻要是她想要的，他都會幫她得到。
好吧。想著他夠大牌，遲點去應該沒多大關係。
於是洛青為了瞧這個賣燒烤的是什麽人，硬是將身後也許隨便一聊就上百萬案子的晚宴扔身後。
什麽才叫繁華？繁華不是取決於地方多高端洋氣，而是有人喜歡的地方，便叫繁華。
這隊排得有點長，洛青她們還算來的早的，大多人才剛下班，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現在反頭瞧都望不到隊伍的尾。
莫約三十分鍾後，才到洛青的前三位這裏。
洛青等不及的伸脖子張望，遠遠瞧著個似乎熟悉的麵孔，有些兒困惑。
這人她好像在哪裏見過？皺著眉，洛青滿心疑惑的繼續排隊。（在這裏，同誌們你們猜，這個賣燒烤的人是誰？不準往下看答案，看你能不能猜中。）
前麵一個礙事的買客走掉，輪到洛青時，她什麽不說，就盯著他瞧。
這位老板在大冬天裏就穿著棉製長袖，一條看上去油乎乎的休閑褲，然後是一雙髒汙看不出原形的運動鞋。
很通常的穿著，但對各大品牌都有了解的洛青，認出那件T恤是BoSS、褲子是DIoR，但那雙鞋太髒，她沒認出來。
“小姐，你要來點什麽？”老板見她遲遲沒點東西，便抬頭摧她。
他這一抬頭，三人都是一怔。
洛青看到他正臉，答案呼之欲出，隻是一時沒組織起他的名字。
相比洛青的震驚，陸將隻是動了動眉，兩手揣兜的低斜他。
老板怔了怔就反應過來，反射性的要跟他們握手，但想到自己現在這處境，便笑著說：“陸董，洛總，你們兩個怎麽來這了？走錯方向了吧？”
語氣間的坦蕩隨意，臉上的從容恬淡，看上去像是剛發家致富的小農民，誰都猜想不到他曾經風光一時。
“盧、盧董！”洛青終於想起他是誰，驚呼出他的名字。她沒見過他，之所以熟是因為盧氏地產，讓他在螢幕上暴光過幾次，從而記住了他。
盧勇風輕雲淡的笑了。“什麽董不董的，我現在就是個賣燒烤的。”
太大的震驚讓洛青不知道該說什麽。
“陸董、洛總，你們要什麽快點吧，後麵人摧呢。”自從盧氏破產，他在這裏弄個攤做小生意，經曆過太多這樣的眼神，對此盧勇已經沒感覺了，隻是希望他們快點走，或者點東西。不過後者的可能性應該很小。
“就是啊，你們到底點不點？我們都排一個多小時了！”
後麵人群一陣暴動，嘰裏呱啦嚷成一片。
洛青秀眉一皺，豪氣的喊。“我包場了！”
“你誰呀？”某客人一號。
“有病吧！”某客人二號。
“你他媽……”
又是一陣罵娘聲，稍微嘴饞跑來的精英們，不參與，但也是坐岸觀火，有的見她一身名牌便轉身離開，有的還在繼續等。
盧勇笑了笑，有些虛無。“洛總，你買這麽多也吃不完，如果你是要可憐我的話，大可不必這麽做。盧氏雖然破產，但也沒讓我背多大的債，現在我在這裏做買賣，純屬愛好。”
洛青被他的話膈硬到了，喉嚨似有什麽東西堵著，好一會兒才艱難的開口。“對不起。”
剛才她確實是有這想法，想要幫他，但是他不需要。
也是，一個內心這麽強大的人，在走到人生最輝煌時跌落底層，他沒有像那些破產後跳樓的人，更沒有一蹶不振，而是在他失敗的地方，賣！燒！烤！
單憑這點，洛青自認為她做不到，相信能做到的人也不會太多，而他便是其中一個。
說實在話，洛青先前真有點同情他，現在她是佩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我接受你的道歉。”盧勇笑的溫和，如商界那個叱吒風雲卻溫文爾雅的男人。“這個雞翅我請你，祝洛總你越飛越高。”
瞧著他不知什麽時候烤好的雞翅，洛青撲哧一下也跟著笑。“謝謝。”接過還聞了聞，但是並沒有馬上走。
“盧老板，你這裏生意很紅火啊，有沒有想過開兩家分店？”才不管後麵嚷嚷的人，洛青一改話音，自顧自的完全無視他們。
盧勇瞧了瞧排長隊的人，臉色有些為難。“有這想法，再過一段時間吧，等我有點積蓄，就把後邊那東西清走，我準備在那開三十三家盧氏燒烤店。”
順著他的目光瞧過去，洛青望著在夜色下還是能看清的地基。“這想法不錯，盧老板你可得加油。”
那地產是做不成了，要是把毀物清走，別說開三十三家，就是三百三十家的燒烤篷都不是問題。
“那堆東西，對你以前來說，隻是一句話的事兒，現在你想把它弄走，恐怕沒那麽容易。”陸將陳述的講，道出他的困境。
盧勇也不生氣，或者是現在沒什麽事情能讓他生氣。“誰知道呢，走一步算一步。”
像他這樣的人，又怎麽會真的走一步算一步？
洛青感歎，跟他又說了兩句，才和長官離開，把位置讓給快要發動戰爭的民眾。
“陸董，我挺佩服他的。”在走向另一邊的璀璨時，洛青有感而發。
“他是個值得尊敬的商人。”一向簡言的陸將，罕見的給予讚美。
在走到酒店最後一個台階，洛青扭頭又望了眼被人圍住的盧勇，和他身後的巨物。
“陸董，我想請你幫個忙。”“多少資金我出。”與其慈善，還不如幫助眼前需要幫助的人。
陸將夾著她手往富麗堂皇的酒店走。“你的錢用來包養我了。”
洛青：……
“我知道你想做什麽，這事就交給我好了。”
“嗯！謝陸董。”洛青大大的點頭，咧嘴笑得露出兩顆虎牙。
瞧她的歡喜模樣，陸將心情跟著變好，若有似無的笑著和她走進酒杯湊出悅耳華章的晚宴。
這是一場政商都相得益彰的聚會，不僅集結商界各路英雄，連政界位高權重的人物都有參與，這導致今晚的晚宴盛大無比，女的各個爭奇鬥豔，不是清春公主型，就是外國貴婦，當然還有洛青這樣的女強人。
裏麵不少熟麵孔，也對，洛青身處一個打工者的頂峰，所結識的人自然也是有頭有臉的，能不麵熟麽？
“嗨，洛青，你又變漂亮了。”蕭二人模狗樣的跑來打招呼，看著挺像回事。
“謝謝。蕭總，你也越發的帥氣了。”拿過服務員遞來的香檳，洛青笑得優雅，從容的還以讚美。
蕭二瀟灑的撩撩發，臭屁到不行。“哎洛……”
“蕭總，我們先去見幾個人，待會聊。”蕭二真性情的還想說，被陸將客氣疏遠的打斷。
好歹也是一家銀行的總裁，蕭二被迫學了不少東西，現他這明顯不想跟自己浪費時間的態度，自然有所察覺，而且還沒二到不同意。
“那我們回聊。”蕭二微微一笑，又沒事般跑去另幾個人堆裏，跟他們說什麽說的開懷大笑。
見他這天真樣，洛青不禁暗自感歎。她當年是否也像他一樣？在這麽多位高權重的大人物中，自己堅守那份孤獨，隨性自由的做著自己想做的事？
“陸董，洛首席，你們兩個總算到了，剛才我們還在念叨著你們。”沙發上幾個年級比較大的男人，看到他們走來，立即起身叫他們坐。
洛青笑著賠禮。“剛才路上有些事兒耽擱了，還請宋董你們別怪罪才是。”
幾位大哼都是嗬嗬笑，什麽沒說，隻讓他們坐，別站著。
還是不夠老練的洛青，因為有長官在，相對要輕鬆不少，反正天塌下來他比自己高，由他頂著。所以他們叫坐，自己也沒客氣，跟著長官坐雙人沙發裏。
看他們兩這麽形影不離的，錢賺到裝不下的大老板們，全拿著他們侃。
“陸董，你現在可是豔福不淺啊，即得了美人又得了將領。”某董一號。
聽到這話，想說什麽的洛青，因為他不是問自己，便抿著嘴略感不自在。
“隻是比大家運氣好一些。”陸將還是一慣的神情，淡淡的似乎對什麽都不上心，可仔細聽，還是能聽出些不同的。
“陸董你還真不含蓄，小心我們眼紅把洛首席挖角了。”某董二號。“像洛首席這樣有才有貌的人兒，我們可是眼紅好久了呢。”
“隻要王董你有這本事，我不介意公平競爭。”
“這可是陸董你說的，到時別洛首席向你辭職，你朝我瞪眼。”某董二號還沉浸在挖到人才的事情裏，說的不意樂乎，甚至連挖走後陸將的表情都想過，隨後還轉向洛青：“洛首席，怎麽樣？有動一動意願嗎？隻要你出個聲，我保證有的是人爭搶。”
聽著他們這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話，洛青尷了個尬。“嗬嗬，王董你太抬舉我了。”
“什麽抬不抬舉的。”王董揮手，就差拍胸脯保證。“我話說在前頭，隻要洛首席你肯動，我在秦漢原有的薪水上再加百分之三十。”
“百分之三十？王董你也太小氣了吧？洛首席拿著這百分之三十幹嘛啊？還不如在秦漢喝喝茶，看看文件，挪地做什麽？”某董三號出來打抱不平，實則：“洛首席，你來我家吧，我給百分之四十五。”
幾個大董非常有興趣的叫價。
而這次晚宴的主辦方，宋董，摩挲酒杯想了想。“要是洛首席你肯挪地，我給百分之九十。”
他這話一出口，在坐的大老板們，都為之一怔。
王董噗笑剛才埋汰自己的某董。“不就十五個點嗎？人家宋老板可是百分之九十。”
“嗬嗬，不愧是宋董，一出手就是大手筆呀。”
“宋董你這牆角挖得真夠狠的……”
如此，恭維聲一通。
洛青：……
他們知道自己現在在秦漢，拿多少薪水嗎？百分之九十，那可是九十萬！你大爺的，玩我呢。
思量著反正他們也是開玩笑的，洛青沒往心上去，倍著笑聽他們互捧。
其實這事兒，他們都是說真的，也是說假的，不過是怕認真時傷和氣，便開著半真半假的玩笑。再個，她是從秦漢一路做上去的，薪水自然不像高薪聘請的，頂多也就個好聽點的數，一百來萬。
要他們說，要是能把她挖過來，別說百分之九十，就算百分百都有人願意出這個價。
“怎麽樣？洛首席別光笑啊，吱個聲。”王董急著看花落誰家，摧她表個態，就算是客套話他們也能從中得到些信息。
這個她要怎麽吱聲？百分之九十，無緣無故多出九十萬，誰不想去？可她能說麽？自己現任BoSS就坐身邊。
瞧了眼平靜淡漠的長官，洛青默默的縮脖子。“各位董事總裁抬愛了，洛青知曉自己幾斤幾兩，怕辜負您們的厚愛。”商業化的拒絕，洛青隨之轉到這次的晚宴上。“宋董，這次宴會可畏是群英聚集，您不給我們介紹介紹一下嗎？”
“嗬嗬……洛首席你真會說話。”“成，那我們就去跟他們念叨念叨番。”宋董看著她搖頭笑起來，一拍大腳起身，應她的話，拿酒杯出去給他們介紹，同時自己也招待一下。
洛青跟著他們，其中想抽出手跟這些權貴人物握手，卻被長官緊緊夾住。
“？”洛青疑惑的抬頭望他，想他這又是什麽意思。
“你剛才猶豫了。”陸將眯著眼睛，在大庭廣眾之下靠她耳邊沉聲講。
洛青莫然的抖了下。“我不該猶豫？原有的薪水上再加百分之九十，這可是九十萬，九十萬！”
陸將斜了她眼，沉沉的道：“洛青同誌，做人要忠誠。”
“我隻對黨和毛爺爺忠誠。”
“回去讓你睡錢堆裏。”
洛青抽空跟一個打招呼的人碰杯，待他走後抬簾瞅了眼長官。“誰要睡錢堆了？這是肯定啊，身價立馬翻倍，我心裏高傲。”
“你哪天沒高傲過？”陸將完全無視來套近乎的人，把她緊緊栓身邊。
好像也是？“可這次特高傲。”
陸將：……
“跳槽這事想都不要想。”
“不然呢？”
“讓少爺一直黑戶。”陸將說的幹脆，沒商量餘地。
洛青氣得吐血，壓低聲音低吼。“那是你兒子！”
“也是你兒子。”
洛青：……
她認了還不成。洛青垮著臉，蔫了吧嘰的。少爺，媽咪為你犧牲可大了，看你以後怎麽報答我。
“喲，洛首席，你這是怎麽了？”
跟幾位集團公司老大聊完，宋董轉身看到萎了的洛青，驚訝關心的問。
那個王董則笑著道：“洛首席，剛才是不是你家BoSS給你施加壓力了啊？”
你還真猜對了。洛青看了他一眼，揚著笑。“陸董現在哪敢給我壓力啊？我要是做不爽了，宋董王董你們不介意賞我口飯吃吧？”
“這個自然，我宋氏的大門隨時為你打開。”宋董笑著換了新的酒杯，還跟洛青碰杯，似在提前慶祝一起合作似的。
陸將漠然的瞧著，沒什麽表示。
反正他不擔心這隻老虎，還有誰能夠訓養得了她。
－－－－－－題外話－－－－－－
好冷清，都沒娃子留言了，香瓜寂寞空虛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