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回到王府後,就已經聽人說皇貴妃與三皇子來了。二人是帶著名貴的藥材前來,說是探望宇文默的傷情,同時也是替二皇子賠罪。不過此時宇文默正在‘昏迷’,無法見二人。蘭玉與常秋二人皆是反應快的,受了慕容舒的囑托,根本不會讓二人進屋探望宇文默。
三皇子與皇貴妃仗著尊貴的身份就想要闖入房中,但蘭玉與常秋二人身擋在門前,不允許。
聲響鬧的大了,三皇子和皇貴妃也苦無辦法,便在偏房等候。竟然想要死皮賴臉的等著宇文默清醒。
慕容舒不敢浪費時間,便拿著裝雞血的瓷瓶和油紙迅速的回了房間。此時房中宇文默正在靜心養神的讀書,瞧見她回來後,立即放下書,問道:“如何?”鳴冤鼓敲響,皇上再昏庸也會為自己的名聲著想,絕對不會輕饒了宇文明。
“皇上下令將二皇子貶為庶人,並杖責五十。”慕容舒坐在了床上後,一邊將油紙和雞血放下,拿著撕好的白布條,仔細的上麵說撒著雞血,一邊對宇文默說道。
宇文默瞧著她的動作並未問為什麽,而是黑白分明的眼睛閃了一道冷光,繼續問道:“華妃有何表態?”前幾日從二皇子宮裏的一位宮人口中得知宇文明與華妃似乎深夜見過麵。也許二人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不過,也間接得知三皇子與華妃也似乎交往甚密。
慕容舒微微一笑,抬起頭含笑的眼睛看向他,湊近他聲音壓的更低道:“華妃對於二皇子極為在意。具體二人之間是何關係,如今還無法確定。不過,我懷疑的是,這華妃肚子裏的究竟是誰的?”別讓皇上帶了綠帽子。回王府的路上她便想著,皇上如今五十歲,身邊女人也有幾個,後來被納入後宮的妃嬪卻無一人懷有身孕。獨獨華妃有了身子,這說明了什麽?!
聞言,宇文默眼眸一沉。
“二皇子有勇無謀,三皇子居心叵測,華妃狡詐,三人定是有共同的目標。也許與北疆國有所牽連。眼下,他們已經逐漸露出了尾巴。”慕容舒繼續說道。她嘴上說著,手上也沒有挺,動作利落的將油紙放置在白布條之間,讓雞血不會滲入傷口內。
宇文默挑著眼眉看這慕容舒的動作,這雞血是不是太多了?已經將白布條都染紅了。
“他們想要驗證王爺是否是重傷,若不給他們看看,怕是他們不會善罷甘休。”慕容舒說著,又將瓷瓶中的雞血倒在了已經包紮好的布條上。然後又看了看宇文默的氣色,幸而他本身就是失血,麵色仍舊蒼白。看上去倒真是身受重傷的樣子。
忽然她又想到了什麽,皺著眉問道:“華妃在宮中如此張揚,而宇文皓又被皇上漸漸遠離,皇後為何半點動作都無?”皇後隻有宇文皓一子,而宇文皓的前途事關她日後的尊榮富貴,她至今卻無聲無息,似乎未免太過懦弱了些。
宇文默冷笑道:“皇後認為皇上不會廢了太子,而皇上如今年紀大了喜歡年輕貌美的妃子在皇後眼中也屬於正常。等新鮮勁兒過了,皇上自然會清醒。不過,這些日子因著華妃的關係二皇子與三皇子接連被皇上看重,皇後也著急了。但皇後始終都不會相信皇上會廢了太子。所以寧願深居簡出,也不會主動去招惹皇上的厭煩。”這也是讓人無奈之處,若皇後在後宮中能夠幫襯著些,宇文皓與他也不會走的太過困難。更重要的一點是,宇文皓也極為重孝道,不忍對皇上出手。這也是為何現在隻能等機會出手反抗的原因。
慕容舒歎息一聲,原來如此。如今隻能希望皇上做的不要太過分,又或者是皇後能夠反省過來,一味的不反擊,隻會讓自己後悔。
“王妃,皇貴妃與三皇子知曉王妃已經從宮中回來了,現在要王妃去見他們。”門外傳來了丫鬟有些無奈的聲音。這皇貴妃與三皇子氣勢淩人,若不是因為王爺受了傷,怕是要將南陽王府當做自個兒的地方了。
聞言,慕容舒輕皺了眉,對宇文默小聲道:“一會子請配合些,大不了就當做烏鴉在嚎。咱們依然山雲不動。隻管著看一群群烏鴉唱大戲。”說著,她便是調皮的對宇文默眨了眨眼睛。
宇文默忍不住輕笑,索性他向來笑都隻是淡淡的,並未常懷大笑,否則這傷口可就爆開了。看著她精靈古怪的小樣子,他輕搖頭,“調皮!就依你之言。”
慕容舒仔細的為他蓋了被子,剛剛好將他受傷的肩膀露了出來,包紮著肩膀的白布條已經被雞血染的不成了樣子,看上去還真有幾分觸目驚心。慕容舒出門時,看見房中燃著的熏香,立即吩咐紅綾熄滅。
皇貴妃和三皇子宇文襲正因為宇文明的獲罪而心存不快,甚至是對宇文默存了恨意。此時,他們也不知道這宇文默究竟是真的快不行了,還是假的不行了。得知慕容舒已經從宮中回來後,這會子便是要見見慕容舒了。
這南陽王妃還算是個有眼力的,並沒有讓他們多等,馬上就過來了。
三皇子沒有見過慕容舒,所以再見到慕容舒時,一下就愣住了。
此女,娥眉星眼,膽鼻朱唇,膚光勝雪,眉目如畫,竟然是一個如此絕色麗人!三皇子心裏頭頗不是滋味,這宇文默太過好命,竟然有如此美貌天仙的王妃。而且還是個重輕易的,知曉宇文默被宇文明砍傷後,立即入宮為宇文默取得公道。如今再看,她行為舉止清雅淡定從容,不愧是名門閨秀。一時之間他便是看傻了眼。
皇貴妃以前在北陵王府時,是一個姨娘,自然沒有那個身份見到慕容舒,如今看到慕容舒也是愣了一下。但她也算見慣美女的人,當今皇後在年輕時,容貌也是無人能及。側頭間看見宇文襲看傻了眼,她立即輕咳了一聲。
慕容舒一路走了過去,仿佛沒有看見宇文襲的失態,皇貴妃的小動作。她在二人麵前停下,行禮道:“臣婦見過皇貴妃,三皇子。”
二人聞言,假惺惺的同聲道:“南陽王妃不必如此多禮。”
慕容舒起了身,便是坐於一旁。隨後目光平靜無瀾的看著二人,道:“南陽王失血過多,正昏迷,請皇貴妃和三皇子見諒,南陽王不能親自前來相見敘話。”她也是第一次見皇貴妃和三皇子。聞名已久,卻沒想到,皇貴妃樣貌並不美眼,也可以說長的小家碧玉,大概三十多歲的,保養的沒有皇後好,更沒有皇後的雍容高貴氣質,隻是眼中多了幾抹算計和精明。
另外的三皇子宇文襲,樣貌與宇文皓有三分相似,卻不如宇文皓樣貌驚為天人。但也算得上是英俊,畢竟也有高高的鼻梁。
“是二皇子衝動了,二皇子性子易衝動,做事從來不想後果,如今卻傷了南陽王。幸而沒有傷及南陽王的性命,否則本宮將自責不已。如今南陽王傷勢可有好轉?”皇貴妃抹了兩把眼淚,十分關心的問道。她來南陽王府之時,就聽華妃說過,南陽王妃並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若是不小心應對,難免會被倒打一耙。
“不如讓本宮瞧瞧南陽王?如此一來,本宮與母妃才得以安心。”宇文襲視線仍舊焦在慕容舒的身上,眼神中的放肆之意雖然並不明顯,不過他出口還算謙和。
聞言,慕容舒沉沉的歎了口氣道:“南陽王失血過多,如今躺在床上,即使三皇子前去探望,南陽王怕是也無法轉醒。這樣一來豈不是失禮於三皇子了?三皇子的心意臣服心領了。”
皇貴妃轉眼眼中就又有了泫然欲泣的淚珠,還一顆顆的滾落了下來,“南陽王妃是在怪本宮管教不當嗎?”
“怎會,二皇子如今已經受到了該得到的懲罰,臣婦哪裏敢怪罪皇貴妃?若是隻有三皇子探望南陽王才得以安心的話,臣婦答應就可。”慕容舒眉梢微動,眼底漾起寒光。
皇貴妃忽感空氣冷凝,她仔細又看了看慕容舒,卻隻看見慕容舒眼中溫潤春風的笑容,不見半絲讓人膽寒的冷意。莫非是她看錯了?不過,慕容舒如此爽快的應允,倒是讓她和宇文襲意外了。畢竟他們二人來南陽王府之前,就已經做了心理準備應對,今兒個是無論如何都要見宇文默了!想不到,竟然如此不費勁!
他們怎麽想到,慕容舒不過是不想與他們浪費時間,能應付著他們盡快離開,便應付著。
宇文襲不解的看向慕容舒,莫非是二哥估算失誤?宇文默果真傷的很重?!若非如此,慕容舒怎會答應的如此爽快?否則一旦謊言揭穿,宇文默可涉嫌欺君之罪!
“既然如此,就勞煩南陽王妃了。”宇文襲起了身後,對慕容舒頗為有禮的說道。
見狀,慕容舒心中漸感不妙。這宇文襲深藏不露,絕對是個對手。這時,慕容舒心思快速的轉動著,宇文明明顯是個莽夫,而華妃最開始所見,也不過是個有小聰明的女子,前些日子宇文皓被陷害輕薄華妃一事,設計陰謀環環相扣。她原本以為他們是想要要宇文皓的性命!但如今想來,卻心神一震,那環環相扣的陰謀哪裏是要宇文皓的性命!而是一開始便是讓宇文皓在皇上的心目中漸漸的不受到重視,漸漸到最後被廢去皇位!
如此想來,宇文襲絕對是個心機深沉的人!因為懂得循序漸進的人,絕對不是個小白!
她不動聲色的起身,對皇貴妃行了禮,“請皇貴妃稍等片刻。”
慕容舒前腳走出了偏房,三皇子距離慕容舒五步之遠跟著走了出去。
偏房與正房距離並不遠,隻有一個拐彎的走廊而已。宇文襲不由自主的望著慕容舒的背影略微失神,以前就聽說了慕容舒的美貌與沈家三女齊名,隻是一直沒有見過,所以並不知道是否傳言屬實,如今看著慕容舒的背影,秀雅多姿。而且此女不僅有美貌,更有才名。那段時間麵對西域和南疆公主時,她顯示出了超凡的鎮定與機警。這樣的女子世間少有。
一路上,慕容舒感覺一道視線一直在她的身上,這點令她厭惡不已。幸而,很快便是到了正房。
宇文襲也適當了受了視線。如今最重要的便是瞧瞧宇文默的情形!莫要讓二哥背了黑鍋。
剛入房間,一股子血腥味撲麵而來。隱約之中也有著某種淡淡的熏香味。宇文襲輕皺著眉走了進來。
也隨著慕容舒進了內間,來到屏風前,還未走到床邊,便是看見了宇文默麵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肩膀上的血色布條格外的刺眼。他眼眸閃了閃,竟然真的傷的如此重!
他原本也是存著懷疑的,他心知二哥是怎樣的莽撞,這一次怕也是他估算失誤。
慕容舒背著宇文襲站著,輕輕的歎息一聲,“王爺傷的如此重,還不知道何時才會醒來。”
“南陽王妃請放心,南陽王自小便是習武,身子健壯,很快就會複原。”宇文襲輕聲安慰著。想不到這個女子還是如此重情之人。
既然見證了宇文默身上重傷是事實,宇文襲也就不多待,便轉過身走了出去。
在宇文襲出去的刹那,宇文默睜開了雙眼,對著慕容舒綻放了八顆潔白牙齒完美的微笑。
慕容舒也伸手擺了個OK的手勢。宇文默眨了眨眼,露出了不解。而慕容舒則心情甚好的轉身走了出去。
又回到了偏房,但皇貴妃見到了宇文襲後,立即起了身,神情焦急。宇文襲對她搖了搖頭。皇貴妃頓時麵色奇差,又緩緩坐下。
未等慕容舒開口,皇貴妃便是有起了身,語氣有些不善道:“看過南陽王本宮心已安,這會子時候不早了,本宮也需回宮了。”如今明兒被貶為庶人,淨身離開皇宮,同時又是被杖責,身上毫無分文,她必須盡快回宮張羅張羅。
慕容舒嘴角微勾,笑容清雅,“既然皇貴妃宮中還有事,臣婦便恭送皇貴妃。”
宇文襲自從回到偏房後,就一直沉默。離開時,也沒有與慕容舒說些什麽。等他走出南陽王府回到皇宮時,才恍然頓悟,這是中了計!可為時已晚,剛從南陽王府出來,若是再回去就不會如此輕易了!隻是,想不到那個女人動作倒是挺快,也難怪當他走入那房間時,感覺有些說不出怪異。如今之計,唯有讓二哥在外麵吃些苦頭吧。
與此同時,南陽王府中,慕容舒正親自給宇文默換藥。
場麵溫馨而愉悅。
“三皇子向來多疑,今兒個暫且能夠瞞過他,不過沒有多久他便會發現被騙了。隻是,如今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宇文默輕皺著兩道濃如墨的眉,輕聲說道。慕容舒處理傷口的手法還不算熟練。雖然比之前他受傷時手法要溫柔的多,但還是會不經意間碰到傷口。雖然傷口並不深,可也留了不少血,手指碰上翻開的肉,還是會疼痛難忍。
慕容舒小心翼翼的包紮,就怕碰到傷口,全神貫注。光潔的額頭上已經出了薄汗。聽了宇文默的話後,慕容舒淡笑道:“就算後悔也無用。他錯失了這次機會,可就沒有機會來驗證了。隻是,三皇子的沉著冷靜,心思深沉讓我很意外。”能夠隱忍到最近才有所動作,就說明三皇子絕對是在耐心等待機會。而這個機會,怕就是華妃!
上好了藥,她去了幹淨的布條輕輕的為他包紮。這包紮技術也是得到了提升,幾下便是利落的包紮好了。
“嗬嗬,舒兒,這些事情我心中已經有數。你無需太過擔憂。我並不想你日日擔憂。”宇文默抬起沒受傷的手輕輕的撫摸著慕容舒墨黑柔滑如綢緞的長發,柔聲道。
慕容舒怎會不知他的心思,他不想讓她擔憂。所以很多事情不會與她說,省的她太過擔憂。而她也並不像逼迫他強說。隻是希望,與他能夠同進退。到關鍵時刻,能夠協助他。
自從宇文默受傷,宇文明貶為庶民後,朝中官員在第二日便開始絡繹不絕的送名貴藥材。這朝廷官員,大多都是見風使舵的,前些日子見宇文默受到皇上冷落排擠後,如今皇上為了宇文默懲治了二皇子,官員們便以為以為宇文默東風再起,便又蜂擁而來。
至於王府裏麵的人,宇文鑫也送了名貴藥材。至於宇文慶和宇文毅二人,現在還在大牢待著呢。沒什麽風雨。
一連幾日,王府算是平靜。趙初為了惹人閑話便是在孤家寡人的謝元府中居住。而謝元也並非真正的孤家寡人,府中有幾名嬌妾。兩人偶而會來王府,一座便是一下午。
謝元這廝是個記仇的。自從有了鹹菜之仇後。隻要他來,便是認準了待上幾個時辰,混上一頓豐盛的飯菜才離開。
至於趙初,則是一直含笑看著二人。偶爾慕容舒看見他時,便是有些內疚。不過所幸,大家都不是什麽僑情的人。說了是朋友,自然就是君子坦蕩蕩。
這一日,宇文默午睡,慕容舒則是在軒兒的房中,看著軒兒入睡。等軒兒入睡後,才從軒兒的房中走出。
“王大人派人回話了,說是王妃如今身子痊愈了,他也就不擔心小少爺了。”紅綾沉聲說道。
慕容舒點了點頭,“恩。”剛回來時,便是得知了宇文默已經鬆了書信讓王大人前來帶走軒兒。前幾日便是讓人再次送了書信過去,就怕王大人因為擔憂軒兒就前來京城。想不到王大人如此深明大義,看過她親筆寫的信件後,便是讓軒兒繼續留在南陽王府。原本她還擔憂著南陽王府近日來的傳聞會讓王大人拒絕。現在得到了回複,她便是放了心。
紅綾小聲說道:“王妃不知,這幾日馨園那邊可是出了不少事情。”她在王府裏麵的人緣極好,那些丫頭們很喜歡跟她說些王府裏麵發生的事情,雖然都是小事情,可也讓紅綾能夠在其中得到不少消息。
聞言,慕容舒淡淡的應道:“哦?何事?”幾日來她一直照顧著宇文默的傷勢,沒有顧及太多。不過,紅綾提起了馨園,她倒是想起了林氏,前幾日來找她是為了從郭姨娘手中奪權一事,當時她心中隻有宇文默受傷一事,便是沒有想太多。
“郭姨娘不知道因為什麽事,這兩日便是見人就哭訴五夫人欺負了她。說是襯著五老爺不在,五夫人就想要迫害她。其實奴婢看五夫人怎麽也不像是郭姨娘口中的那般啊?況且這馨園裏可都是郭姨娘管事呢?奴婢還聽人說,五夫人娘家有喜事兒,而五夫人身上沒有銀子,便是想要從郭姨娘那裏拿賬房的鑰匙,想要拿些銀兩。但郭姨娘並未應允。”紅綾徐徐說來。話語中,多少有她的主觀意識。她剛回王府時,又一次去大廚房交代些事情,正好撞上了郭姨娘,郭姨娘當時就對她品頭論足,說了些難聽的話。後得知她是王妃身邊的大丫鬟後,就立即變了態度。
掃了眼紅綾的神色,慕容舒心中好笑,紅綾在大廚房被郭姨娘奚落的事情她也知道。隻是,紅綾這人也是個嫉惡如仇的。忽又想起林氏,郭姨娘這兩三日鬧騰的如此厲害,怕也是林氏用了過激的法子了。
“嗬嗬,這會子王爺應該午睡醒來了,咱們去看看吧。”慕容舒伸了伸腰,說道。其他房裏的事情,她能少管就少管。而林氏這事兒也不好弄。郭姨娘是個潑辣的,更何況郭姨娘與周氏還關係密切。
眼下,最重要的是,讓宇文默的傷口愈合。同時瞧著宮中的那幾個人的動靜。
不過,當慕容舒剛走到房門前時,身後就見林氏,周氏,郭姨娘三人氣勢衝衝前來。
之所以說是氣勢衝衝,而是,郭姨娘那是滿臉的淚痕,一身衣服髒亂不已。幾乎是跑著過來的。
而林氏則麵色黑青,眼中也隱有淚水。再看周氏一邊追著郭姨娘,一邊喊著:“郭姨娘,莫要被氣憤衝昏了頭,五夫人也是為了你好。”
她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那邊的林氏則滿臉怒憤之色的看向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