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王爺來了!雲梅心一鬆,身形有些踉蹌,險些將她背上的慕容舒摔倒。
聽見雲梅的高呼,慕容舒朝著門的方向看過去。因她實在沒有多少力氣,看見的人形模糊至極,根本看不見宇文默的樣子。
宇文默瞧見烈火的那頭,雲梅背上的慕容舒,幽暗的倒映著火影的黑眸頓時一亮,狂喜欺壓心頭。她沒死!她沒死!他告訴自己,她沒有死。
“王爺,莫要以身犯險!火勢如此大,王妃怕是早已經葬身在火海之中!”
他的身後是謝元的阻撓喊聲。
“王爺!”
還有他最為信任的馬護衛的高呼聲。
他也知道如此大而被狂風席卷的火勢,她能活著的幾率很小。整個房間都被人澆上了火油,火勢比想象中的還要快,還要猛烈。
可他一想到她死了,她永遠都不能活生生的站在麵前,他不能看到她美麗的容顏,不能看到她雲淡風輕算計人的可愛的模樣,不能與她廝守一生,他的心就像被鐵錘子鏈錘數下,震碎了他的心,那疼,疼的四肢百骸都撕裂般,毀滅般的疼痛!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他是真的愛上了這個女人!
“王妃可有事?”他忍著撲麵而來的嗆鼻的煙味,高聲問道。
“王妃無事,王爺快來救王妃!”雲梅高呼。她一邊回應,一邊注意著不讓慕容舒受傷,而渾然未覺她身上已經有好幾處受傷了。
慕容舒擰眉,這會子功夫她觀察了下四周的情況,火勢極大,前方全部都是著火的木頭,宇文默根本不能過來!更何況她現在還是這種狀況。
若注定她無法逃生,又何必拖著兩個人為她陪葬!
“爺,莫要進來!雲梅,放下我,你逃出去!聽我的命令!”慕容舒厲聲喝道。她是死過一次的人,知道麵對死亡是可怕的,但避無可避之時,又發現死亡並不是那麽可怕!
宇文默能不懼危險來救她,她已經很知足了!雲梅能夠不懼生死的來救她,她感激在心。
就在她話音剛落,隻見當在麵前的木頭被宇文默用長劍挑開。
慕容舒額頭冒著汗,汗侵透了衣衫,又迅速的被火烤幹。
短暫的時間內,未容人多想,他已經站在了她的麵前!
她這輩子永遠也無法忘記這時刻!他失去以往的俊朗,壯美如河山的俊臉上全部都是黑灰,唯一能夠看得清的隻有他的眸子!此時他的眸子裝著滿滿的擔憂,還有映著的火光。
“王爺,您先帶走王妃,奴婢尾隨你們出去。”雲梅快速的放下慕容舒,對宇文默說道。
宇文默掃了一眼雲梅,點了下頭,便將慕容舒抱在懷中,緊緊的抱在懷中。
慕容舒感覺到他胸膛間的火熱,是的,火熱!
“沒事了!沒事了!”
耳邊傳來他低低的聲音。他將她的臉扣在他的胸膛間,偶爾會有火星子落在身上,慕容舒忽然間不怕了,就連火星子掉在身上時她也不是那麽疼痛了。
“啊!”嘶嚎的痛叫聲自他們二人身後傳來。
“雲梅!”慕容舒猛的將頭從宇文默的懷中掙脫。回頭看去,大驚失色!
雲梅在他們的麵前,雙手支撐住一道燃燒著火熱的橫梁木頭。她的身後忽然落下一塊木頭重重的打在她的身上。一下便將她壓在地上。瞬時間,她被大火燃燒!疼痛讓她在地上打滾。
“王妃,快走!”
這是她留在人世間最後的一句話!
慕容舒感覺到心無比的疼痛,她沒了理智想要從宇文默的懷中掙脫,想要去將落在雲梅身上的火焰拂去,想要扶起雲梅。可她實在沒有力氣。宇文默緊緊的擁住她。
她閉上雙眼,淚水未流出,便消失在眼眶內。
猛的衝進兩人,兩人的身上都蓋著濕被子,快速的將她和宇文默包圍在一起,在門要塌落之時,他們一同跳了出去。
一陣涼突襲,吹散了他們身上的那火熱。
“都沒事了!太好了!想不到王爺你還真是神勇。讓我刮目相看啊!”
耳邊傳來謝元興奮的高呼聲。
是的,他們死裏逃生了。
她回頭看去,已經塌陷的房屋,哪裏還看得到曾經的模樣?哪裏還尋得到雲梅那個可愛的丫頭!似乎耳邊還會想著雲梅說的最後一句話:“王妃,快走!”
“走!”
那個火熱的懷抱擁著她站起,沉聲的命令道。可剛剛站起,他身形便是踉蹌了一下。
慕容舒從火場中收回淚眼,趴在宇文默的懷中,緊緊的閉上雙眼。麵對自己的生死她可以泰然,可麵對雲梅的不惜失去性命的守護,她無法說鎮定,無法不痛。
雲梅……這個傻丫頭。她們的性命都是重要的,都是獨一無二的,她怎麽這麽傻……
“讓奴才抱著王妃吧。”馬護衛上前對宇文默說道。
宇文默搖頭,語氣異常的堅決,“不,本王不會連這點力氣都沒有。走吧。”
“不過是死了一個丫頭,王妃莫要傷心。我日後為王妃尋來幾個貼心的丫頭。”謝元瞥見慕容舒眼中的淚水,故作輕鬆的笑著安慰道。
聞言,慕容舒緩緩的搖了搖頭。雲梅獨一無二,無人能夠代替。謝元他又如何知道,雲梅並非她眼中隻是個普通的丫頭。
謝元見狀挑了挑眉梢,看來他是討了個沒趣!
“不見再耽誤時間了,否則會被人知道我們已經救出了王妃。”趙初麵色沉凝道。
因雲梅的死而受到創傷的慕容舒根本沒有多想,沒有多想趙初這話的意思。
宇文默見到這般傷心的慕容舒,因中了迷香而渾身無力的慕容舒,還有火場上,她毫不猶豫對他高喊著莫要讓他犯險救她,這個女人麵對死亡,也如此泰然,但怎麽會因為一個丫頭的死,而傷心成這般?
待走出梅園時,慕容舒就算是傷心過度,但也發現了異樣。隻有梅園著火了!其他的地方都沒有。可為什麽無人來救火?除了梅園有著烈火燃燒的聲音,其他的幾個院子並無聲音,疑惑占滿慕容舒的心。
梅園門前停著一輛馬車。
宇文默抱著她坐上了馬車,趙初,謝元,馬護衛都留在了馬車外。
上了馬車後,宇文默拿起一條虎皮毛蓋在她的身上,動作輕柔,溫柔至極。
“皇上已容不下你的性命,原將軍府的二少爺三少爺投靠了南疆。今夜的暗殺是他布置了已久的。無聲無息的要了你的性命而不會被人發現。除了梅園,王府其他院子的人都中了迷香。若是趙初和謝元沒有來,明日我得到的就是你的死訊。幸好你無事。”今夜宇文默的聲音格外的深沉。
他從懷間拿出一瓷瓶,從中倒出一粒藥丸,讓她服下。她無疑一口咽下。不過一會子,身上便有了些力氣。
她抬起頭看向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宇文默傾身親了一下她的唇,繼續緩緩的說道:“若是讓你繼續留在王府,本王無法預料你會不會忽然間就被人暗害。所以,本王決定了放你走。”他非常清楚,說出這句話,做出這個決定,他有多麽的艱難。
從他闖入火場,以為她逃不出來而被困在房中,他與她將天人永隔之時,他後悔了,或許他早就應該護她離開。
慕容舒詫異的看向他,不可置信,他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他要放她離開!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別讓我後悔。”他突地輕笑道。隨即別開視線。
昏暗的視線下,她似乎看到了他眼中閃爍的淚光。
慕容舒艱難的開口,被煙嗆的嗓子沙啞無比,可她仍舊開口問道:“為什麽?”
“我想我是真的愛上你了。那麽不想讓你離開,可如今為了讓你安全無憂,我唯有放手。”宇文默沉聲道。緊接著他又說道:“不過,你仍舊是本王的女人,別以為本王是真的要放你離開。不過是讓你暫時離開京城,讓皇上不會在對你下手。待風平浪靜,無人能傷害你我之時,本王會接你回來。一會子,趙初會帶你離開京城去平城。在未風平浪靜之時,你便在趙家藏身。如今慕容家是真的被冠上了通敵賣國的罪名,原本流放在邊關的男子全部誅殺了。而你必須隱姓埋名,勿要被人發現。待風聲鬆了後,你便不會如此辛苦了。”
慕容舒心顫了一下,陌生的感覺緊隨而來。從此以後她要隱姓埋名,離開京城,離開這個生活了近一年的地方。
“趙初會保護你。你放心。”他接著說道。
慕容舒點頭。此時她的心紛亂不已,更是複雜讓她無法理清,似乎,她不想離開這裏。
“他逼我如此,我不能等下去了。你等著我,用不了多久,本王便將你接回來。”他鄭重其事的承諾著。
聽了宇文默這一番言辭,慕容舒便明白是皇上暗中下的手,而她此時沒有別的選擇,隻能按照宇文默的安排離開將軍府!
“趙初會重新為你換個身份,一會子趙初會給你說新身份的經曆。就算遇見了熟人也隻是認為你與南陽王妃長的像而已,官府的人也不會有疑惑。”宇文默又接著說道。
慕容舒也是近日才清楚,她當初選擇離開是冒險的。如若被人通緝,她將無處藏身,因她還沒有那個權利和人脈偽造一個新身份。在這個時代,女人就算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改變更多。
新身份嗎?
那麽從現在開始,慕容舒是真的死了?
“對不起,我要讓你委屈一陣子了。相信我,用不了幾個月的。”宇文默再三保證道。
瞧著他這般模樣,慕容舒微勾起唇角,點了點頭。
見她終於點頭了,宇文默欣喜若狂,用力的抱住她,“等我,一定等我。”
“時辰差不多了,不能耽擱了。”馬車外傳來趙初的聲音。
宇文默身形一顫,抱著慕容舒的雙臂又用力了一些,“一路平安。”
他的她的耳邊輕輕的說道。
“一切小心。”慕容舒也輕聲回應道。聲音仍舊沙啞無比。“爺,能否答應妾身一事,將梅園內葬身在火海的人都安葬,可否?”
“恩,好。”
馬車飛奔在官道上,一路都會遇見檢查的士兵。不過因著趙初的身份,官兵們都不敢造次,無意外的出了京城。
慕容舒端坐著,偶爾會看看馬車外的風景。這是她穿越而來,第一次出了京城,見識到京城外的另一番風景,可此時卻少了一份閑賞的心情。畢竟昨晚經曆的是那般的轟轟烈烈,痛徹心扉。晃晃悠悠顛簸的馬車,讓她不得不冷靜。
從今日開始,她唯有靠自己了。
“五公子,告訴我的新身份是何等出身和經曆。”慕容舒斂了斂心神,看向一臉平靜之色但仍舊無損他華美五官的趙初,輕聲問道。
如今她需要麵對現實,也該知道如何走接下來的路。
趙初看向麵色平靜的她,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之色,想不到她此時如此冷靜,斂了下心神後,便點頭回道:“從現在開始,王妃的名字叫做劉蓉。是常州城劉家村人。父母雙亡,有一個弟弟在邊關參軍。你因生活窘迫,迫不得已通過人牙子賣於我為丫鬟。”
劉蓉?這是她新的名字。從今日開始她便是趙家五公子趙初的丫鬟了。世事無常,前一刻她還是送人尊敬南陽王府的正妃,如今就變成了丫鬟。而且上一刻她還是擁有幾十萬兩銀子的人,如今分文未有。看來,她唯有在趙府待上一段日子了,一切風平浪靜後再說。至於軒兒,到時候再說吧。
“暫時委屈王妃了。不過,這身份是真實的。就算有人去查也不會有漏洞,待南陽王解決眼下的困境後,就不必如此委屈了。”趙初接著有些歉意的說道。
聞言,慕容舒輕笑道:“謝謝。”收留她是需要風險的,而趙初能夠冒險收留她,都是看在宇文默的麵子上。
她抬眼看向他,明白現在是非常時期,而她此時的身份是個丫鬟,所以才會與他在一輛馬車上,她是現代人,自然感覺不適。隻是她現在有些疑問想要問清楚,“皇上如此針對王爺,從昨晚過後,皇上一定會不容王爺了吧?”
趙初柔笑,平和的點了點頭,“是,應該說從老王爺和老王妃死後,皇上就已經容不下王爺了。王妃放心,王爺掌握著皇上的把柄,皇上不敢有太大的動作。”
“他想做皇上?”慕容舒擰眉,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忽然冒出,連忙出口問道。
趙初俊秀的眉微揚,有些詫異。“王妃想到哪了?王爺怎會做皇帝?”
慕容舒半眯起眼眸,雖然趙初的神色坦蕩蕩,但是她心中的疑惑頗深,宇文默究竟知道皇帝什麽樣的秘密,竟然讓皇上如此針對他?而宇文默想要反擊,隻能謀朝篡位。
“就算現在的皇帝被廢了,他也不會做皇帝的。”趙初淡淡的笑道,算作是回答慕容舒的話。
慕容舒十分清楚,宇文默,趙初,謝元他們之間肯定存有秘密,但無論什麽樣的秘密,他們暫時都不會告訴她,想必是不想連累她吧。
天黑的時候,到了一座小城,他們停下了趕路,找了一間客棧歇腳。
下馬車的時候,趙初遞給她一個白色紗帽,以免被人見到她的容顏。
進了客棧,先是進了房間讓店小二準備了熱水沐浴。她如今身上髒汙不已,在馬車上趕路一天,她便忍了,現在好不容易能夠腳沾地,有機會沐浴,她迫不及待的關上房門洗澡。
享受了近一年的時間,被人伺候著洗澡,如今要自己動手搓澡,還有些不適應。
望著水中的模糊倒影,一陣陣的水波,恍惚可見陪在她身邊的三個丫頭,雲梅,紅綾,青萍,他們都葬身在火海了。年輕的生命,如此無辜的失去!世事無常,她計劃了那麽多事,卻始終是那句話,計劃沒有變化快。
半個時辰後,她終於洗幹淨,穿上趙初剛才給她的衣服。衣服料子是不錯的,比她以前穿的衣服樣子要簡單的多。坐在梳妝台前,看著銅鏡中披散在肩頭的頭發,有些為難,她連男子最簡單的發型都不會梳,如今要自己梳發鬢,簡直難如登天。
在她為難的時候,就聽見有人敲門。
她放下梳子,去開了門。是趙初。
趙初詫異的看著慕容舒,顯然是第一次見到女子如此模樣,他優雅的轉過身,“是在下越距了。”
“如今我已經不是王妃,不過是趙五公子的丫鬟劉蓉,五公子就叫我蓉兒吧。無需如此多禮。”慕容舒見他這般,便低頭瞧瞧身上的衣服,她雖然手笨,但也不至於穿錯衣服吧?查看一番確定無礙之後,才想到她現在脂粉未施,還披散著頭發呢。在古人眼中,她這般是不合禮數的吧。也難怪趙初會轉過身去。
趙初背對著慕容舒點頭。
慕容舒看著長及到腰的黑發,十分為難。她就是用斷梳子也不可能梳個發鬢。
“五公子,我想問一下,您身邊跟著丫鬟嗎?”慕容舒猶豫了一會子後,才遲疑的開口問道。畢竟她此時不想麻煩任何人,可卻無法避免。
“並無,王……蓉兒。此次在下出來並未攜帶丫鬟。你有何需要?在下可以解決。”趙初語氣稍微有點生硬,他此時並不知道該如何麵對慕容舒,雖然她現在換了身份,但畢竟是王妃。是他考慮有欠周到,應該在路上買個丫頭了。
聞言,慕容舒歎息一聲,“無事。請五公子稍等片刻。”關上房門後,慕容舒看著銅鏡,挽起青絲,隨意的用著發簪,按照記憶中紅綾她們的發式梳起。
果真是難的讓人想要剪掉這些頭發!手心冒了一層細汗,不小心拔掉了幾根發絲。索性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頭發勉勉強強的挽起。不過,當她將發鬢梳好後,才發現有些歪斜。第一次梳成這個樣子已經不錯了,不想讓趙初多等,便隻能如此。
看了一眼梳妝台上的紗帽,她重新帶在頭上。
開了門,趙初仍舊站在外麵等著她。似乎他格外喜歡穿白色,不過一身白袍也隻有他能穿的出華麗多姿,氣勢逼人的味道。
“好了,下去吃晚飯吧。”慕容舒對趙初言道。
趙初優雅從容的點頭回道:“好。”
他走在前麵三米遠處,與慕容舒正好隔了些距離。慕容舒忍不住微笑,其實古人也不是那麽沒意思,迂腐的也挺有意思。
這個客棧是這座小城中屬於最好的了,來往的人很多。這時候在樓下用餐的人也頗多。多數都是男子,再不就是跟隨的幾個丫鬟,也有帶著紗帽的夫人太太。
慕容舒知道自己樣貌與身段鮮少有人能及,就算她戴上了紗帽,一身優雅從容的氣質仍舊讓人無法忽視。有幾個自認為風流倜儻的男子已經朝著她看過來。
走在她麵前的趙初皺了皺眉。幾名女子紛紛驚豔的看向趙初。
是的,趙初的容貌是出色的,不止是女子,就連男子都嫉妒的看向趙初。
減少了一些視線,慕容舒頓時感覺舒服了一些。他們選擇了一個最角落的位置,簡單的叫了幾個小菜。
畢竟是小鎮,菜式簡單,味道也有些平淡無奇,還好能夠下咽。慕容舒有些挑食,因昨晚的經曆,今兒個白日想了很多,趙初給她的餅子,她也隻吃了一口,便因心中有事而無法下咽,如今事情過去,她也想明白了,未免因絕食而死,便勉強的吃了幾口。
再看趙初,他用餐極為優雅,隻不過也是吃了一兩口便放下了碗筷。看來,養尊處優慣了的,一時半會兒適應不了粗茶淡飯。那邊的丫鬟姑娘們都矜持的低著頭,用著餘光看著他。
“你們聽說了沒,京城發生大事了!”
“什麽事?”
“南陽王府在昨天晚上大火,將南陽王妃的院子燒成灰燼了。南陽王妃死了。後來不知道怎麽的,今兒個宮裏麵也出了件大事。沈貴人,也就是以前的沈貴妃娘娘被下旨砍頭了,她根本就沒有懷孕,聖上大怒,後查出南陽王府的大火就是沈貴人指使人做的。”
“那南陽王定是傷心不已了?”
“是,聽說南陽王醒來時聽到了消息,便昏厥過去了!”
聞言,慕容舒蹙緊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