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天也滅不了我!(求收藏求紅票)

乘天站在荒島邊緣,望著漆黑無邊的死亡之海,憤怒久久不能平息下來。幾十名鐵騎,都是他精心栽培起來的,是乘天府的精銳,竟無一人生還。“徐,寒!”他恨得咬牙切齒,恨自己一開始就不顧血府的規定該殺了他,那時候徐寒還未嶄露鋒芒,就算死了,相信血淵也不會太怪罪於他。要那時候他殺了徐寒,他兒子就不會死,乘天府的精銳鐵騎也不會全滅。

“落入死亡之海,就等於進了鬼門關,大羅金仙也救不了你!”對著死亡之海,乘天狠狠地啐了一口,轉過身體。通過這件事,他明白了什麽叫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以徐寒的天賦,三悟靈境,若放任他繼續成長,後果不堪設想。幸而,這個後患被他扼殺了,也泄了他心頭之恨。

死亡之海,平靜無波,浩瀚無邊,漆黑的海水沒有一絲一毫的流動,安靜地睡在那裏,誰也不知道死亡之海裏麵有什麽,也不想去了解。

徐寒,在漆黑的海水裏瘋狂掙紮,但海麵卻沒有一絲波動,仿佛海麵與海裏是兩個世界,互不相聯。他的耳畔,仿佛有惡魔在嘲笑,猙獰可怖的竊笑之聲,令人毛骨悚然。他渾身疼痛難忍,漆黑的海水像是從他的毛孔鑽了進去,滲進血管之中,染黑他的鮮血。

“啊!!!”徐寒瞳孔放大,眼眸狂顫,這疼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漆黑的海水,不但要染黑他的鮮血,更要汙染他的靈魂,猶如萬蟻蝕骨,萬箭穿心,肝膽劇裂,疼痛,擴散至他的每一根神經。每一根骨頭,每一寸肌肉,都承受著無與倫比的劇痛。這種感覺,就像有無數蠕動的蛆蟲,硬生生鑽進你的大腦,鑽進你的血管,鑽進你的骨頭,它們啃你的骨,吸你的血,噬咬你的腦髓。

怎麽會這麽痛?!徐寒疼得大腦都要缺氧了,若非他心誌堅毅,真想一死了之。靈魂像在撕裂,來自靈魂深處的劇痛,簡直就要硬生生地把他疼死。

“我跟你拚了!!!”徐寒瘋狂地怒吼,血劍在死亡之海地狂亂地揮舞,但不論他怎麽揮,怎麽斬,漆黑的海水也不會有一絲波動,惡魔的嘲笑仍舊不絕於耳。

“啊!!!”徐寒眼睛閉不上了,漆黑的海水開始鑽入他的瞳孔,漆黑的瞳孔,散發出陰森恐怖的氣息。如果在死亡之海可以看得見的話,徐寒就會發現,赤焰地獄此時正瘋狂地汲取著漆黑的海水,仿佛長了一張貪婪的大口,貪得無厭。

突然,徐寒的身體僵住了,他的瞳孔慢慢地收縮,一眨不眨地盯著眼前的景象,那是在漆黑的海水中出現的虛景,演繹著他上一世的各種回憶。他是秦軒,是秦家的長子,六歲那年,他開始修真,學習雷電之法和光明之法,天賦驚人的他倍受矚目。修真大陸,每隔千年方能出現一次天劫,天劫隻在達到渡劫期的修真強者中挑選出一位來承受天劫,沉寂了千年的天劫,最終選擇了他,秦軒。渡劫之時,一位蒙麵黑衣人突然襲擊他,導致他不能全力應對天劫,含恨身死。

蒼天不負秦軒,給了他再世為人的機會,難道,這一世,他又要這樣含恨而死了嗎?他不甘,也不願!

眼前的虛景漸漸呈現出讓徐寒心顫的畫麵,他的母親,在得知他的死訊之後痛哭流涕,撕心裂肺。徐寒心如刀絞,麵部也漸漸猙獰起來。

“我不會死!我不會死的!”徐寒渾身使勁,皮膚竟隱隱現出聖潔的銀輝,他咬著牙,一遍又一遍地低吼,最終爆發出來:“誰也殺不了我!!!啊!!!”銀輝奪體而出,綻放出萬丈銀芒,在漆黑的海水裏無比耀眼,璀璨奪目,銀輝將徐寒體內的黑水逼出,淨化。同時也淨化著周邊的海水,一絲一絲地蔓延,“誰都殺不了我!天也滅不了我!”徐寒猛張雙臂,銀輝大漲,漆黑的海水迅速逼退,好似怯懦的惡魔,對銀輝望而生畏。

“我要活!我要活下去!”徐寒暴喝一聲,隻見漆黑的海水轟然炸開,平靜無波的海麵陡然出現一個缺口,徐寒便從這缺口中飛出,一飛衝天,唰!徐寒身上的黑水像沒有附著力一般落入死亡之海中,連衣服也不沾半點。銀輝持續暴漲,如一輪銀日高掛暗空,轟地一聲,徐寒一腳踏回荒島,大地裂出一條溝壑,他躬著身,身上隱隱散發出黑色的氣息,猙獰,恐怖。

徐寒緩緩抬起頭,漆黑的嘴唇,發黑的印堂,還有那雙陰森恐怖的眼眸,都讓人誤以為這是一頭來自地獄的惡魔。他的喉嚨裏發出沉悶的低吼,令人不寒而栗。

徐寒望了一眼荒島深處的白霧,一步步朝那邊走去,每一步落在地麵,都會烙下一個漆黑的腳印,升騰著絲絲白氣。

天府,西邊有一泉池,清澈見底,至清無魚。一個白衣身影蹲在泉池邊上,一遍又一遍地衝洗臉龐。唰,唰,唰,徐寒朝池子裏看了一眼,眉頭深皺,不論怎麽洗,發黑的印堂和漆黑的嘴唇都洗不幹淨。

“該死,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徐寒暗罵,這樣子他要怎麽見人?

此時,徐寒的身後,兩個賭徒朝這邊走來。

“媽的!運氣真背!”

“我說了壓大,你非要壓小!”

“我他媽哪知道連出四把大點之後還會繼續出大?呸!這什麽狗屁手氣!”

“去那邊洗洗手吧,傳說這裏泉池的水可以轉運。”

“真的假的?那老子肯定要洗洗,把黴運洗掉!”

不多時,兩個賭徒走了過來,看到一位白衣青年蹲在池邊,便伸腿朝他後背蹬了兩下,“喂!快給老子讓開!老子要洗手!”

徐寒埋著腦袋,沒有回答。

賭徒輸了錢心情本就不好,正好找到機會把怒氣都發泄到徐寒身上,便怒斥徐寒:“你他媽帶了耳朵沒?!沒聽見老子叫你滾?!”說著,又是噔噔兩腳。

徐寒依舊不動,腦袋埋得極深。他這個樣子,實在不想見人。

“這他媽是個白癡?!”賭徒撩起袖子,蹬人不過癮,他要動手打人了。

徐寒慢吞吞地站了起來,兩個賭徒不知為何,在徐寒挺身腰板的那一刹,竟不由自主地退了半步,心底生出寒意。但很快,輸錢憋的那口火氣又冒了上來,他們掄起拳頭正要往徐寒的頭上砸去,徐寒突然回頭,兩個賭徒嚇得差點叫出聲來,“這,這他媽是個什麽玩意?”兩個賭徒嚇得合不攏嘴,雙腿微微發抖。

“你說,誰是白癡?”徐寒的聲音顯得有些低沉,更在賭徒的心頭添上一層恐懼。

“我,我……啊不,是他,他說的!”賭徒指著另外一名賭徒,企圖栽贓嫁禍。

“媽的,還誣陷老子!明明是你!”

徐寒轉過身體,朝他們一步步走來。兩個賭徒不禁咽了口唾沫,嚇得兩腿發軟。眼前的白衣青年,嘴唇漆黑,印堂發黑,甚是恐怖,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散發著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恐懼氣息,像一頭來自地獄的惡魔。

兩個賭徒想跑,但發現身體怎麽也動不了,周圍的空間竟蕩漾起來,身體突然疼得不行,像要把人撕碎。

“哎呦!疼死人!他媽怎麽搞的?”

“這他媽的真疼,哎呦喂!”

徐寒低吼一聲:“都得死。”話音剛下,扭曲的空間突然蕩平,兩個賭徒發出慘呼。